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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一剑霜寒之雏鹰展翅》-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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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然宽和地一笑,飞身跃上追云踏月驹。

      凤凰里,窦府,宽敞的庭院中绿荫遍地,阳光在树缝间洒下斑驳的影子,远远近近的鸟啼清脆悦耳

      高楼上,有人长裙曳地,遥遥地看着府门方向,瞥见一大一小两位少年牵马走进大门。管家窦义急急地奔过去,离着十步距离,倒身下拜。即使隔着远听不清,窦青鸾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小王爷,老爷等候多时了,请随老奴来。”

      窦青鸾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转身走进房间,垂下珠帘,挡住失魂落魄的容颜。

      窦惠卿迎出厅外,撩袍就要跪下。萧然大惊,连忙上前拦住他:“舅舅且莫多礼,折煞然儿了。”

      窦惠卿拉住萧然的手,还未说话,眼里已经泛起泪光:“然儿,事到如今,你还肯叫我一声舅舅,真让我惭愧……如今我已是山野小民,而你贵为王爷,你我隔着天地……”

      萧然微笑:“舅舅说哪里话来,你永远是我母后的兄长,永远是我们兄弟三人的舅舅。如今你不是臣相,也就没了君臣之别,我们岂非正可以畅叙甥舅之情?”

      窦惠卿露出宽慰的笑容:“是,是,然儿你说得对,我们今天只叙甥舅之情,不管其它。”他拉着萧然的手往里走,又命管家招呼墨阳去休息。墨阳上前一步:“舅老爷,属下乃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寸步不离王爷左右。”

      窦惠卿一愣,目光微微闪动,低声道:“然儿,舅舅有几句体己的话想与你谈,你可否屏退你的侍卫?”

      萧然点头,对墨阳道:“墨阳,你先跟管家去休息,我离开时自会叫你。”

      “主人……”墨阳倏地跪下去,“请主人允许属下随侍身边,属下违逆之罪,回去之后主人无论如何责罚属下,属下都甘愿领受。”

      萧然无奈,摆摆手:“好吧,那你在厅外候着。”

      “是,属下遵命。”

      窦惠卿看着萧然苦笑:“然儿,你的侍卫可真忠心,是从宫里带来的?”

      “不是,是我前一阵子在街上救下的,他念我救命之恩,非要认我为主。”萧然说着,随窦惠卿走进了客厅

      丫环送上茶来,窦惠卿示意所有人退下,到门外守着。一间客厅里只剩下甥舅二人,窦惠卿拿起茶盏,看着萧然,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好久才开口道:“然儿,为了舅舅,你受委屈了,舅舅对不起你。”

      萧然心头一阵抽痛,仿佛又回到大哥的寝宫,听到大哥冷厉的声音“来人,将靖王拖下去掌嘴!”他握着茶杯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

      呆了几秒,他抬起眼帘,璀璨的星眸中已恢复一如既往的平静、安详:“然儿已经忘了,也请舅舅忘了吧。大哥是仁君,舅舅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他仍然饶了你的死罪,舅舅应该感激才是。”

      “仁君么……”窦惠卿喃喃低语,目光茫然地投向前方,唇边缓缓展开一丝悲凉、嘲讽的笑意,“然儿,你太善良了,轻易就被他蒙在鼓里。不,岂止是他,连我,甚至你母后,都被他蒙在鼓里。”

      萧然一震:“舅舅此言何意?”

      窦惠卿握紧手中的杯子,指尖却在发抖,抖得将杯中的茶水都洒了出来。他意识到失态,又把茶杯放回桌上,手指虚抓着空气,脸上的肌肉有些痉挛:“他扫除了一切障碍,所以现在轮到我了。不是我的错,不是!是他早就算计好的!”

      “不是。”萧然明知道大哥蓄意已久,却直觉地为他辩护,“如果没有杜太傅揭发舅舅结党营私、把持朝政的罪过,大哥不会……”

      窦惠卿冷笑:“然儿,你太单纯善良,太容易上当。你可知……”他的声音忽然尖利起来,眼里射出悲愤已极的光芒,“你可知你父皇是怎么死的?哈哈,他做得太完美了,简直是天衣无缝,连你母后都不知道……天可怜见,让我知道了,哈哈,哈哈……”

      窦惠卿仰头大笑,可是泪水却沿着他的脸颊滚滚而下,最后笑声卡在喉咙里,变成呜咽。

      萧然只觉得一只魔爪狠狠攫住了自己的心,将它从胸膛里扯了下来。他腾地跳起来,扑到窦惠卿面前,不顾一切地揪住他的衣襟,怒目圆睁,嘴唇颤抖,脸色开始发白:“你知道什么?舅舅……难道我父皇不是病死的?你快说……你快说,是怎么回事……”胸腔里的空气急速被抽光,萧然只觉得窒息,好痛……

      “你大哥自十三岁参政以来,每天亲手为先皇斟上一杯茶。那杯茶……那杯茶里放了慢性毒药,每天一点点,毒性渐渐侵入你父皇的五脏六腑。两年,两年时间,慢慢的煎熬……也许你父皇临死前自己觉察到了,他劝御医们不要再白费力气,他安然地等死……”

      “不!”萧然疯狂地打断他,双眸已是赤红,脸上却苍白得没了一丝血色,浑身都在颤抖,“你胡说!舅舅,你在胡说,你为什么要污蔑我大哥,为什么?!”

      “我没有污蔑他,我也是才知道不久……我和你一样,根本没料到他会这么狠,为了早日登上皇位,他竟然能做出这样灭绝人性的事来。”窦惠卿的脸色慢慢变得灰败,脸上每根皱纹里都充满痛苦,“可是,然儿,我有人证。”

      “是谁?”萧然发出一声类似于负伤的野兽般的嘶鸣,脚下踉跄了两步,几乎站立不稳。

      “太医院最有资历的太医胡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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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阳在厅外候着,他听到了萧然那声撕心裂肺的低吼,可是没有得到允许,他不敢闯进客厅去。他只是直觉地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等他侧耳细听,却再也无法听到什么。门是关闭的,看不到里面萧然的样子,而窦府的两名家丁就在自己几步以外的地方站着,眼角的余光中隐约带着戒备之意。

      墨阳的瞳孔有些收缩,脊背挺了挺。分明是夏天,可他觉得身后吹过来一股冷风。这个窦府,怎么给人阴阴的感觉?

      手指握紧腰畔的剑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慢慢变红,然后渐渐褪去血色。墨阳咬了咬牙,告诉自己要冷静。

      萧然一步步倒退,木然地跌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仿佛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眼前一片空白。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躯壳,正回过头来看着那副空空的皮囊

      好久,好久,他听到耳边有人低唤:“小王爷,小王爷。”

      意识渐渐恢复过来,目光也有了焦点,终于看清眼前跪着一个人。一个身穿浅灰色衣衫的老人,满头银发,默默地看着自己,同样暗灰色的眼睛里悄无声息地诉说着同情

      “胡太医?”萧然蠕动着嘴唇,发出干涩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儿?”

      胡雍怔了怔,恭敬地俯身叩首,声音迟缓而沙哑:“回小王爷,臣已经告老还乡。路经此地,特来拜见窦臣相。只因为,有件事情在臣心中已经埋得太久太久,臣若再不说出来,便会疯了……”

      萧然唇边露出一个比哭更悲怆的笑容,轻轻伸手:“胡太医,请起来坐吧,慢慢讲给本王听。”

      老人颤颤地站起来,在旁边坐了,黯然地低着头。呆了半晌,才沉沉叹息道:“小王爷,去年先皇驾崩后,臣原想告老还乡。可是怕做得太明显了,遭到皇上怀疑,所以才忍到现在。后来臣相被贬,臣越发觉得心寒,皇上无情至斯,先将先皇毒杀,再除去臣相这样的朝廷重臣。他心狠手辣,不知道下一步还要对付谁。臣于是推托年迈,毅然离开皇宫。得知臣相回到故乡,便前来找他倾诉衷肠。”胡雍的头慢慢低下去,脑后的几缕白发轻轻颤抖。

      萧然模模糊糊地想起,母后驾崩后,自己曾受不了打击而昏倒,醒来后见过这位老太医。那时候的他,头上大部分头发都是灰白的。可是一个半月没见,他的头发竟然全白了。是因为担着那个秘密,心里的负担太重了么?

      窦惠卿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胡雍:“胡太医,喝点茶解解渴,慢慢讲给小王爷听吧。”尾音低沉下去,变得十分艰涩,“小王爷还太小,我本不该这样残忍地告诉他真相,可我害怕。先皇与太后都宾天了,我又被削职为民,离开了朝廷。这世上还有谁能保护他?若是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将来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然看着他们,消瘦的脸庞已经苍白得近乎透明,眸子中却只剩下漆黑的颜色,黑得触目惊心,黑得深不见底。他紧紧咬着嘴唇,唇上已有一丝鲜血渗出来,原本清朗的眉宇间蒙着一道阴影。可是他看起来那样安静,安静得仿佛不是一个活物。

      胡雍似乎被他的样子骇到了,苍老的面容挂满担忧,浓得化不开。手指颤了颤,好像想要伸手去抚平萧然的眉头,却终于在半途垂了下来:“小王爷,臣已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本该太太平平地回到乡里,安然等待与草木同朽。可是冥冥中有老天爷在安排,让臣来到这里,并且遇到了小王爷。

      小王爷,你是皇宫中唯一一位心地纯净,不染纤尘的皇子。我们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在背后夸过你,我们看得出,先皇与太后也是极疼爱你的。还有宫中每一位宫女、太监、侍卫,人人都说小王爷是佛的心性,若是为君,必是千古明君

      可惜,小王爷不是长子,而先皇曾经经历过兄弟阋墙的故事,以幼子之身而登上皇位,期间的艰辛不一而足。所以,先皇不愿重蹈覆辄,不愿再废长立幼。否则,今日的皇位非小王爷莫属……”

      萧然唇边掠过一抹嘲讽的笑意,却缥缈得犹如光影一闪而过,谁也没有注意:“胡太医,本王对皇位不感兴趣,请胡太医还是说我父皇的事吧。”

      胡雍一怔,但极快地反应过来:“是,是,请小王爷恕罪,臣只是想将臣推测的前因后果一一讲给小王爷听,是臣多言了。”

      萧然摆手:“无妨,你且把事情经过讲给本王听。”

      “是。”胡雍应了声,缓缓陷入回忆,“先皇一向龙体强健,很少生病,他的每次病史在太医院都记录在册、有据可查。不过小王爷是先皇挚亲之人,必定深深了解这一点。”

      “不错。”

      “可是从瑞庆十二年秋天开始,先皇经常会身体不适,比如:面部潮红、紧张易怒、头疼、呕吐、胃疼、恶心等。臣与太医院大大小小的太医们为先皇查过无数回,却始终找不出真正的病因。各种各样的补药吃了无数,先皇的症状略有缓解,可过不多久又会反复出现。太医们对病因争执不下,臣私下里怀疑先皇中了毒,也曾试着将这个怀疑禀报先皇。但先皇却觉得没有可能,因为他所有饮食都由太监事先试过毒。先皇将他的病因归结为积劳成疾,还总是自嘲地道:‘为君者身上担着江山社稷,日日殚精竭虑,从古到今,哪个帝王能够长寿?万岁,万岁,纯属无稽之谈,朕从来都没指望过自己能够活到百岁。’”

      萧然眼里已凝结了泪水,却喝一口茶,仰头和泪一起吞了下去。

      “臣当时听得心痛如绞。虽然先皇否定了中毒之说,臣还是自作主张地在他每味药里都添加了一些解毒的药品,先皇的身体就这样好一阵、歹一阵,慢慢地挨着。最后,他越来越多地昏迷,心跳减慢、心力衰竭,可是从外表看不出异样来。

      最后一次,在先帝弥留之际,他遣散了所有内侍,将臣传进去,对臣道:‘胡卿,也许你说得对,朕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朕身上长了红斑,以前一直没有的……可是,太晚了,太晚了……’臣只觉得天崩地裂,跪在先帝面前,失声痛哭,拼命磕头,自请有罪。先帝的声音已经虚弱到极点,却仍然在淡淡地笑,他说:“不怪你,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天家无骨肉,原来,天家真的无骨肉……胡卿,就当朕没说过这番话,忘了吧……’

      然后,他示意臣出去。就在当天,他交待完后事,撒手人寰……”

      萧然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来,滚过苍白如纸的面庞。

      “臣跌跌撞撞地回到太医院,只觉得手足冰冷、浑身颤抖。先帝的话言犹在耳,臣无法当作他没说过……”

      萧然举手擦掉眼泪:“那么,你如何断定是我大哥下的毒?”

      “小王爷到江南学武后不久,皇上曾经染病,臣奉命去为皇上治病。在皇上的寝宫内,臣无意中发现两盆白色铃铛状的花朵,臣从来没有见到过,看起来不象中原的植物。臣当时心中不觉一动,趁宫女不注意,便偷偷带走了一片叶子。”

      萧然的心狂跳起来,他想起大哥还是太子时,自己曾在东宫看到过那两株白花。大哥告诉过它,那花名叫铃兰,是昭月国太子元曦来穆国朝晋时赠送给他的

      “臣回去后用家里的猫做了试验,证明那叶子是有毒的。臣于是查遍医书,寻找关于这种花的记载,终于被臣知道,这花叫做铃兰,是种长在东北深山中的野生植物。它确实是有毒的,而中毒后的症状确实与先帝的症状相同。”

      萧然轻轻笑起来,那笑容带着无穷的悲恸与绝望,然后越笑越响,笑得喘不过气来。

      窦惠卿与胡雍都被他吓坏了,齐齐跪倒在地:“小王爷,请保重……”

      萧然慢慢站起身,身子摇晃了两下,终于站直,目光慢慢下垂,看了两人一眼:“起来吧,本王无事。”

      两人站起来,面面相觑。窦惠卿痛心地上前拉住萧然的手:“然儿,你别难过,也许只是巧合。你若愿意,可以回宫去查访事情真相。等你找到真相,再回来找我,好吗?”

      萧然点头,脸上又浮起那种渺茫的笑意:“我会的,我会的……舅舅,谢谢你,谢谢你……”声音在喉咙里哽住,嘶哑得好像要把喉咙撕裂开来一样。

      窦府书房内,一个青苍色的背影久久地对着窗口,一动不动。仿佛在看外面的天空,又仿佛在凝神沉思

      这个人没有脚,他是坐在一个木制的轮椅上的。他看起来仍很年轻,皮肤保养得也很好,可是那双眼睛让人感觉他已历尽沧桑,如果细看,可以发现他眼角已有细细的皱纹。他的眼里闪动着影影绰绰的、无法捕捉的光芒,唇边含着一抹愉快的笑容。

      “萧衍,我觉得很有趣,可以让十四年前的故事重演了,你在九泉下会看到么?”

      第十八章 江间波浪兼天涌

      “先生计谋,堪比诸葛在世。只是,穆国的天空,又要风雨蔽日了……”低低的叹息声在门口响起,轮椅上的人略略回眸,看到一袭浅碧色的长裙。他的目光慢慢上移,眼里慢慢露出笑容:“青鸾小姐莫非又动了恻隐之心?”

      后者没有说话,却将柳眉轻轻蹙起,淡淡愁绪在眼底摇曳,看着男人的目光混合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义:似哀婉、似幽怨、似嗔怪、似爱慕。终于垂下睫毛,更低沉地叹息:“先生容得我动恻隐之心么?”

      男人移动轮椅,向她滑过来,眸子中有两点星光闪动,象湖面晃动的月光,衬得那双眼睛越发深邃。慢慢勾起唇角,笑得温文而宽容,好似一位敦厚的兄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记得青鸾小姐曾对我说过这句话。我认识的青鸾小姐可不是养在深闺的弱女子,她胸中自有男儿都无法比拟的豪气,不是么?”

      窦青鸾苦笑,无声地走到窗前,将一个窈窕的身影留在男人眼中,喃喃的低语从她唇中吐出来:“我是中了你的蛊……”

      男人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可是看着她背影的目光变得更深了,眼里交织着复杂的情绪。“青鸾,你变得多愁善感了。”他悄悄改了称呼,看到前面的背影僵了一下

      “先生……”窦青鸾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没有转过身来,因为她怕男人看到她眼里的泪光。呆了片刻,她深深吸口气,让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你不知道原因么?”

      “我……”男人怔住,久久无语。

      “圣俞,你真的不知道原因么?”窦青鸾的双手放在身前,手指绞在一起,咬紧嘴唇,脸上泛起红晕。可她仍然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她的眼睛已悄悄泄露了心底的紧张与羞涩,她不能让他看到

      男人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目光颤动起来,打破了刚才完美的平静

      等不到他回复,窦青鸾的胸口起伏不定,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突然回转身来,在他的轮椅前蹲下去,双眸中跳跃着迫切的光芒:“圣俞,你说我变得多愁善感了,可你呢?你变得懦弱了,这不是你,不是我所熟悉的你!”

      男人牵动一下嘴角,终于有了表示:“可我是个残废,而且还是你的长辈……”

      “什么长辈?”窦青鸾夸张地笑起来,“你算我哪门子长辈?我跟你八竿子打着边儿。你不过比我年长了十几岁……可是,圣俞,你这样潇洒不羁的人,难道也会在乎这种世俗之见?”

      “不是世俗之见,是我在乎你。”男人定定地看着她,柔声道,“我不想有一天,我变成又老又丑的老头,而你还是春花般艳丽的女子。还有,你会发现,跟我这样连行动都不便的男人在一起会很无趣。”

      “不,不会的……”窦青鸾急声分辨,可男人却微笑着打断了她:“最重要的是……我所干的事一旦失败,将会万劫不复。我其实早就已经看出你的意思,可我不想把你卷进漩涡。”

      窦青鸾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紧紧拽着,脸上布满决绝之色,一字字唤出他的名字:“柳圣俞!你已经把我卷进漩涡了,我连自己的表弟都没帮,我已经违心地为你去做任何事。你还要如何?”

      柳圣俞缓缓伸手,从窦青鸾眼中没有看到抗拒之意,他终于把手抚上她的头发:“你这傻姑娘啊,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十七岁?你的心思太深了……”他微笑,“跟我初见你时完全不同,那时候你活泼而娇憨得就象一个野丫头。”

      “圣俞。”窦青鸾喃喃,眼里浮起一层薄薄的霉气。

      前厅,窦惠卿与胡雍送萧然出门,墨阳连忙迎上来:“主人。”从萧然脸上看不出异样,可是他发现萧然的眼睛很空,目光不知道游离在何方。

      “回去打点行装,我要立刻回京。”萧然轻轻吩咐,白皙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影。

      “回京?”凤若汐听萧然说出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伸手摸摸他额头,“师弟,你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皇上不是跟你约了两月之期么?现在才一个月,你怎么就要回去了?”

      萧然微笑,摇摇头:“我没事,师兄不必挂怀。我只是有点私事要处理,我会尽快回来的。若是师父在我之前回来,就请师兄代为禀明一声。”

      “我派府中侍卫护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与墨阳就够了,人多反而走不快。”

      凤若汐点点头,目送萧然离去,心里涌起一种极不好的感觉。师弟神思恍惚,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听他说在金陵巧遇表姐,今日是去见舅父的,这期间会发生什么?

      长宁,凤清宫,萧潼正在批阅奏折,忽闻宫外有太监的声音响起:“启禀皇上,小王爷回宫了。”萧潼一愣,然儿?他怎么突然回宫了? 连忙请他进来

      萧然风尘仆仆地进宫,还未及拜倒,已被萧潼一把扶住,熟悉的龙涎香味透过龙袍渗出来:“然儿,怎么突然回宫了?”

      “师父有事出门,会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家中,小弟自己修习,在哪里都一样。想两位哥哥了,所以擅自回宫来,还请大哥恕罪。”

      萧潼见他低垂着眼帘,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心里微微一震:“然儿,你抬起头来看着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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