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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用手撑着地,头微微垂着,虽然是跪趴的姿势,身形却如俯卧的黑豹那么优美。一缕乌发从额头垂下来,被灯光在脸上勾勒出淡淡的阴影
他的样子那样安静,却于安静中透出难言的忧伤。脸上涂了冰玉露,发出薄薄的清香,可两颊仍然肿得厉害,嘴角也裂了口子。
萧潼看着他的样子,发现自己的心又开始软了,可想到他刚刚质问自己时那种义愤填膺的模样,怒气又从全身每个毛孔中喧嚣开来。
“反省了这么久,还没想清楚么?”伴随着一声低喝,他手中的藤条又狠狠吻上萧然的臀峰。
萧然臀上的肌肉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清晰地泛起一条鲜红的棱子,尖锐的疼痛撕扯开皮肤,一滴冷汗沿着鬓角滚落下来
“不,小弟已经想清楚了,没有及时回话,请大哥宽恕。”他扭头看萧潼一眼,墨玉般的眸子饱含歉意。
“那么说吧。”
“是。”萧然敛眉,暗暗斟酌着词句,讷讷地道,“这些日子以来,小弟屡屡触犯龙颜、忤逆大哥,自知罪无可恕。蒙大哥开恩,赦免小弟的死罪,只是稍加薄惩。小弟应该感恩戴德,静思己过,痛改前非。可今日……今日小弟又斗胆冒犯大哥,小弟该死。请大哥狠狠责罚,不必宽宥……”
“十下,自己心里数着!”
啪啪啪的打击声一下响过一下,十几条红棱交错分布在萧然臀上,慢慢肿起来。萧然吃痛地咬紧嘴唇,却被萧潼一藤条抽在肩膀上:“不许咬唇!大男人嘴上咬碎了好看么?”
萧然吓得一抖,只觉得肩膀上被抽中的地方【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赶紧放松牙齿,抿紧嘴唇。
萧潼打完,停了手,掌心汗渍渍的,背上、额头上也有汗水流下来,觉得室内燥热难当。宫外有一声声闷雷滚过,果然要下阵雨了。萧潼转身打开窗子,顿时便有一股凉风进来,冲散了室内的闷热
风吹在萧然身上,凉凉的感觉却让他的脸急速升温,打开的窗外仿佛有人在窥视室内,窥见他狼狈的模样。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捂住臀部,却被萧潼一藤条抽在手上。啪的一声,萧然痛得一缩手。萧潼连续几藤条贯着风抽下去,打得又快又狠:“现在知道难堪了?犯错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下次你若再屡教不改,朕便不顾你的颜面,将你拉到刑房去受罚!”
“不!”萧然脱口惊呼,疼痛受得了,可如何面对在人前光_裸着臀部受罚的耻辱?我已经十四岁了,不是七八岁的孩子。大哥,你已经给了我脸面,每次我犯错你都在曜月宫关起门来罚我,可若是让我在刑房也象现在这样受罚……
他不敢想象……
“不要,大哥,小弟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看到自己的话成功地威胁了弟弟,令他一向沉静如镜湖的面容出现了裂痕,萧潼微微苦笑。死小子,非要朕用这种不得已的手段来逼迫你么?教训过你多少次,可你何曾真正改过?
“你告诉朕,说实话,你想去天牢干什么?”他追问了一句。
这是你真正的错,冒犯朕,朕可以暂时放下帝王的身份,用兄长的身份来宽容你。可你的善良只会在战场上毁了你自己,敌人是不会宽容你的。朕要听你亲口说,不是拿谎言来哄骗朕。
“我……”萧然闭了闭眼睛,断续的语声从唇齿间逸出来,“小弟是想……从他口中……探听敌情。”
萧潼气得几乎要吐血,猛地扬起手,藤条挟着凌厉的风声砸在萧然臀上,近乎咆哮地吼:“撒谎!你当朕看不出你的心思么?从小到大,你有哪次撒谎能逃过朕的眼睛?”
萧然滞住,看自己大哥气得脸色发红,额上暴起青筋,额头有细密的汗珠闪动,知道他气得狠了,后悔得恨不得掴自己几个耳光。
跪着转过身来,惶然叩首,声音已经微微发颤:“请大哥息怒,天这么热,若是气坏了龙体,小弟如何担当得起?是小弟欺骗了大哥,小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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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抬头,目光瞬间被萧潼幽深的黑瞳吸住,无法逃避,只觉得大哥那双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愤怒、失望、沮丧与疲惫,他的心蓦然绞紧:“大哥……小弟知错了,小弟不该时时站在郝凌的立场,处处同情他。小弟敌我不分,毫无原则,愧对自己的身份,愧对大哥教诲…..还为了他忤逆大哥……”
“郝凌在丰渭县逃跑,朕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么?”萧潼的声音低沉下来,眉宇间掠过一丝落寞。这样费尽心思地教导他,可他竟然变本加厉,是朕给他的宠爱太多了么?他心里是不是真的无所顾忌?若是换个旁人,朕岂能轻饶!然儿,你一再挑战朕的底线,朕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压不住自己的火气……
“是,小弟记得。”
怎么会忘记?大哥的声音历历在耳:“你不会这么做,因为你更信守道义二字。可他却不然,在他心目中,永远以国家为重,以父亲为重。为了这个立场,他可以不要原则,不要信誉,这是他跟你的最大不同
将来你征战沙场,会遇到多少风云险恶?你若永远凭着自己的心去处理问题,朕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会轻易丢了性命。朕打你罚你,无非要你好,你明不明白?”
“你记得?可你根本没放在心上!一转眼你又故态复萌,你一听朕将郝凌下狱,立刻就指责朕的不是,甚至都不问一下情由。在你心目中,朕就是这样不讲道理的昏君?你觉得朕会这样轻易出尔反尔?”萧潼越说越气,又扬起藤条抽打了几下,眼见着弟弟的身躯一阵颤栗,努力绷紧身子,指尖已经在地上抠得发白,可脸上的表情却依然那样隐忍,他火气更大。
“从头到底,是乌桓对不起我们,是他们耍尽阴谋对付我们。你为他们吃的苦受的罪你都可以忘,朕却忘不了穆国国威受到侵犯。朕已经放过郝日,也将惩罚放到最低,朕给了他们最大程度的宽容。是他们一次次挑衅,是他们自寻死路!
而你呢?你从来没有站在一个王爷、一个穆国子民的角度看问题,更没有站在朕的角度看问题,你总是滥用你的善心,你处处偏袒郝凌,你觉得朕委屈了他,是不是?”
“不……不是……”一句话换来响亮的一巴掌,萧然听到耳边嗡嗡的响声,尝到嘴里的血腥味,不敢伸手去触摸灼热胀痛的脸颊,只是低低地哀求,“请大哥相信我,我只是同情他的遭遇,没有偏袒之心……”
“没有?”萧潼扯了扯唇角,觉得口干舌燥,又觉得自己只是个徒劳的说教者,对眼前之人毫无益处。他回身倒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将茶杯重重地叩在桌上,脸色比窗外的天空更加阴沉。
一道雷声滚过,紧接着闪电击破夜空,暴雨突然之间就下了下来。萧潼起身关了窗,重新回到桌边。觉得浑身无力,连责罚萧然的心思都没有了,声音暗哑地问:“今日朕罚了你多少藤条?”
“回大哥,小弟没记……”
“没记?”萧潼笑得更苦,“你果然是记吃不吃打。很好,既然如此,明日从头来过。你给我跪到墙角去,好好反省朕刚才说过的话。想通了再来找朕!”
“是。”萧然答应一声,正想提裤子。
“不许提裤子!”
萧然不敢违抗,慢慢挪到墙角跪着,将色彩斑斓的臀部裸_露在空气中。感觉到大哥在背后注视他的眼神,他的脸再次烧起来,羞愧难当。他想求饶,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大哥站起来往后走,然后是开门的声音。他知道大哥的寝室里另有一扇门,里面是什么他从来都没有进去过,也不知道。
门关上了,然后一片寂静,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时间点点滴滴地过去,漫长地撕扯着萧然的心。不知道跪了多久了,只觉得膝盖疼得犹如针扎,然后再慢慢变得麻木
两更的更鼓敲过,身后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萧然开始恐慌,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门,终于下定决心站了起来。好不容易克制住双腿的麻痹,他轻轻往上提裤子,布料摩擦到伤口,疼得他冷汗直冒。
他忍着疼一步步挪过去,伸手试推,门应手而开。一注灯光从门内泄出来,地上投下一个拉长的身影。萧然蓦然呆住:墙上挂着父皇母后的画像,而大哥正笔直地跪在像前,身形已经摇摇欲坠。
“大哥!”萧然在扑上去的瞬间喉头一紧,一把抱起萧潼,不顾身后疼痛,大步奔进寝室,将萧潼放到床上。然后扑通跪在床前,额头砰砰叩到地上,泪水长流,呜咽着唤:“大哥……求你不要惩罚自己,要打就打小弟吧。是小弟之错……小弟该死……”
第一百十二章 帝心如海深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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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伸手试了试萧潼的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微微放下心来。暗道大哥在那间紧闭的密室里跪了那么长时间,空气不流通,又闷又热,不晕倒才怪。
心里仿佛有一把利刃在一下下剜着,痛得他浑身的肌肉都跟着抽搐,他贴在床边,头抵在床沿上,声音凝滞在喉头,只是抽抽噎噎地哭,哭得象个孩童。
萧潼无力地伸手,摸着他的头,苦笑道:“越活越小了?朕不许你象女孩子一样流泪,你倒变本加厉,在朕面前哭得象个奶娃娃了。打量朕现在没力气罚你,是不是?”
萧然听大哥声音有气无力,心中越发疼得厉害,抬起泪痕斑驳的脸,漆黑的眼眸中蒙着一层水汽,小心地恳求道:“小弟抱大哥到温泉中洗个澡,提提神,好么?”
萧潼摇摇头:“不必,唤小宁子进来,让他为朕擦擦身子便好。”
“不,大哥吩咐他们不必伺候,小宁子这会儿恐怕睡了,还是小弟为大哥擦洗吧。”强烈的愧疚噬啮着萧然的心,他暗暗祈祷大哥答应他的请求,让他为自己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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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潼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倒好像自己是件极名贵的宝物,深恐一不当心就摔碎了似的,忍不住再次苦笑:“好了,朕没那么脆弱,你大胆地擦便是。”
萧然愣了愣,垂首应是,稍稍放开些手脚,但仍然仔细地为大哥擦遍全身。
“你也去洗个澡,洗完来睡吧。”萧潼侧转头来看他,不知道这个动作是否增加了他的晕眩,他眉心一敛,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之色。
“不,不用……小弟还要反省。请大哥容小弟在大哥床前反省,好么?大哥若是龙体不适,小弟还可以随时伺候。”
“不必反省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萧潼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朕刚才在父皇母后面前反省自己,朕承认,朕是位失败的兄长,朕既教不好你,也教不好翔儿。朕愧对父皇母后,愧对你们。从此,朕想撒手不管了,等朕为你在宫外建了王府,你便搬出去自由成长吧。朕无能,朕改变不了你……”
一句话对萧然来说不啻五雷轰顶,手中的浴巾失手跌落在地,双膝随之跌倒,与地板重重碰撞。泪水再也忍不住决堤而出,却又唯恐被大哥责怪,强忍着不肯哭出声来。身子伏在地上,不停颤抖着。
大哥对我失望了,他再也不要我了。他宁可愧对父皇母后在天之灵,也不想再对我负什么责任。是我伤了大哥的心……大哥,让我最敬重爱戴的人,让我奉若神明的人,让我从小发誓效忠的人,如今却说要放手不管我了……萧然,你真没用,你真没用!你不忠不孝,你枉为男子!
大哥,你放弃我,可我不能放弃对你的忠心与孝心。如果你不再当我兄弟了,那么就让我回到被贬为侍卫的日子吧。只要能够在你身前尽孝,伺候你、为你解除烦恼、保护你的安危,我死也值得了。
母后过世时叮嘱我尽心竭力辅佐你,我怎忍见你一个人为朝廷殚精竭虑、宵衣旰食、操劳一生?别推开我,哪怕只当你的臣子与属下,给我机会,让我继续效忠你吧……
他内心油煎火烹般痛苦,眼泪一次次涌进喉咙里,可他默默吞了回去。举手擦掉脸上的泪痕,强撑着自己站起来,把浴巾与脸盆放回原处。然后回转身来,关了门,走到萧潼床前跪下,低垂着眼帘,眼圈有些发红,面容却变得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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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抬头,漆黑的眼睛仍然染着薄雾,却露出坚定的神情:“大哥既然不当小弟是兄弟,不想管教小弟了,小弟不敢强求。可小弟还是皇上的侍卫,属下触犯龙颜,理该受罚。请皇上容属下在此跪着伺候皇上……皇上保重龙体,早些安歇了吧。”
萧潼气得几乎昏倒,朕这样说无非是想让你清醒、让你悔改,而你竟然连折扣都不打一个,就照单全收了?火气猛地涌起来,腾地从床上折起身,抬手就是一巴掌挥上去。
萧然猝不及防,被萧潼结结实实打在脸上,身形一晃,几乎扑倒。还没来得及跪直身子,忽然就听“哇”的一声,萧潼伏在床上,探出身子,张嘴呕了出来。
“大哥!”萧然慌得手足无措。而萧潼呕得翻江倒海,不仅把晚饭吐得干干净净,连胃酸都几乎呕了出来
萧然连忙爬起来倒了杯水,让萧潼漱口,见大哥脸色惨白、气喘吁吁的样子,再也顾不得什么侍卫身份,抱住萧潼的身子,伸出手掌在他胸前揉着、背后拍着,就象哄一个孩子似的。
好久,见萧潼的气终于顺了下来,他扶着萧潼,让他躺下,亲自收拾好一地秽物。等回到大哥身边,他跪在床前,心痛地看着萧潼,轻轻问道:“大哥还难受么?是不是头晕得厉害?胃里吐空了,晚上会饿,小弟去叫醒内侍,命他们煮些粥来给大哥吃吧?”
萧潼摆摆手,本来头就一直晕,刚才起身太猛,引起一阵反胃,所以吐了出来。他知道自己只是中暑,没什么大碍。
吐出来后胸口感觉清爽多了,脑子也似乎清醒了不少,注意到弟弟刚才走来走去,行动十分艰难,他知道他被臀上的伤折磨着。又看到他半边脸上浮起鲜红的指印,自己掴过他一掌后,掌心都有些发麻,这一掌打得不轻。
心中说不出的苦涩,可想起刚才这小子惊惶失措的样子,以及他脱口唤出的“大哥”,总算稍稍有点安慰
“朕好多了,你去把朕的茶拿来。”
“是。”萧然忙去续了茶来,双手递到萧潼面前。萧潼一饮而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嘴里还残留着吐过后的苦涩,舌头有些麻麻的。见萧然放好茶杯,重新跪到他面前,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起来,躺床上来,把裤子扒下去。”
萧然以为他还要责罚自己,怎忍见大哥这种状况下再用力气?没有起身,却伸手去解腰带:“请大哥歇着吧,不敢再劳动大哥,小弟自己罚自己。”一边说一边伸手拿起丢在一旁的藤条,正想往自己臀上抽去。
“住手!”萧潼怒喝一声,“听不懂朕的话?还要朕再复述一遍么?”
萧然吓得一抖,不敢再惹他生气,提了裤子爬到床上,把藤条双手举给萧潼:“请大哥责罚。”
萧潼接过藤条,猛地一下抽在他手臂上:“谁准你妄自猜测朕的意思?”把藤条往床下一丢,却从枕边拿出一瓶伤药来,命令道,“转身,朕为你上药。”
萧然心头一颤,大哥,你不是不愿再管我了么?为什么还要为我上药?讷讷地唤:“大哥?”一脸希冀。
萧潼用手指敲了敲头,让自己清醒些,见萧然趴下,他拿了药轻轻涂在他伤口上。萧然痛得浑身绷紧,手指抠紧身下的被褥,嘴里嘶嘶抽气,还不敢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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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呆住,大哥竟然在这个时候说俏皮话,表示什么?瞧他的脸色似乎缓和下来了,是因为身体舒服些了,还是因为对我放手不管后,态度就变得随意了?
可他宁愿看到大哥疾言厉色地教训自己,而不是现在这样淡淡的,似近实远,令他捉摸不透。他伸手捂了捂半边滚烫的脸颊,刚才大哥为什么暴怒?为什么给自己一巴掌?我说错了什么?大哥,你为什么不跟我讲清楚,我实在猜不到你的心思啊。
他被这种惶惑的情绪折磨得几近崩溃,终于在萧潼上好药后,用壮士断腕般的勇气回身面对萧潼,道:“大哥,小弟知错了,以后再不敢犯。请大哥不要放弃小弟,大哥答应了父皇母后的,不可以食言。大哥是堂堂一国之君,金口玉言……”
萧潼愣了愣,唇边迅速掠过一抹笑意,死小子,现在又用上唐玦教的死皮赖脸了?朕不过是拿这种方式激你,如果你真的知错,朕也就放心了。可朕真的没有把握……
“你知错了?说来听听。”
萧然垂眸:“小弟对郝凌用了私心,没有将国事放在第一位;小弟恃宠而骄,没有谨守兄弟的本份;小弟认不清身份,过多干涉朝政;小弟辜负大哥心意,屡教不改;小弟害大哥为教导不力而在父皇母后面前自责,小弟不孝;小弟一心想成全敌人,屡屡将君威国威丢于脑后,小弟不忠;小弟不知轻重,滥用同情心,慈不掌兵,不配当一位大将军,有负大哥期望,更违背自己的初衷……”
他抬了抬头,看到大哥眼里一抹温柔之色,顿时觉得有了希望,心也活泛开来,满含祈求地看着萧潼:“小弟真的知错了,以后一定听从大哥教诲,求大哥收回成命,莫要不管小弟……”说到最后声音里有了点撒娇的意味,“小弟从小就被大哥管着,若是大哥不管小弟,小弟岂不要可怜死?小弟还指望得到大哥的赏识,得以报效朝廷。大哥若是对小弟放手不管了,小弟此生岂非要碌碌无为?”
“哦?”萧潼笑了,“照你这么说,普通人家的子弟都不能报效朝廷了?你就指望靠着朕与你的关系出人头地?”
萧然窘迫之极,大哥这张嘴……“小弟哪有……小弟只是想博取大哥同情,只是不会说话……”声音细如蚊蚁,近乎哀求。
萧潼撑不住笑出来:“好了,就会在朕面前装可怜。算了,朕饶过你。”
只是心里真的没底。然儿,朕这么煞费苦心,会对你有用么?
萧然眼睛一亮。
“只是,朕没有取消责罚,朕知道,要你记忆深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朕会继续让你清醒的。”
萧然欣慰地笑了,只要被大哥原谅,我愿意接受一切责罚。
第一百十三章 君子一诺千金重
“钦天监为你选了大婚的吉日,就在本月十八,朕已为你准备好聘礼,今日便差人送到顾府去。”凤清宫中,萧潼看着萧翔,唇边浮起和蔼可亲的笑容。
就象所有为子女筹措婚嫁的父母一样,萧潼心里有欢喜也有惆怅。而萧翔仍然没有从蔓萝之死的阴影中解脱出来,原先丰润的面颊有些消瘦,目光也有些迷茫:“谢谢大哥,只是好像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