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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亚文走了过来,黑亮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我迅速地低下头。接过箱子的时候,他的手无意间的碰到我的手,我的
头垂得更低了……因为眼泪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
可是连掉眼泪的机会都没有,宋子言拆箱子的声音若隐若现。然后就是三声倒抽气,再然后就是宋子言从齿缝里挤
出来的声音:“秦卿!”
我脸上挂上了摇曳生姿的宽面条,大爷,您太能害我了,好好的您送什么壮阳药呢?!!!
潜规则之狗血( 有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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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老王啊(此乃那大爷很平民的称呼),虽说那个宋先生平时是还不错,可是至于让咱们花这么多钱送这么贵
的酒吗?”
“这就是你们见识短了,宋先生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咱们男人的脸面!”王大爷攥了攥拳头:“看看现在的小青
年,不是头发像鸟窝就是头发挡了半边脸,好不容易有个看着顺溜的宋先生,咱们得重点保护!维护男人最后的尊严!”
一个大爷靠在躺椅上摇头唏嘘:“现在的小青年的确身子都虚,跟咱们那会儿没法比。”
……以下省略三千字的几位大爷遥想当年雄姿英发的对话……
“诶,老王?那个小姑娘就是你说的把榨干宋先生的那个狐狸精?我怎么看着不像啊?”(谢天谢地,总算有人看
到我纯洁的内在。)
“我也琢磨着不像……老王,你是不是搞错了?……狐狸精有这么难看的吗?”(老眼昏花了,他绝对是老眼昏花
了!!)
在群众的质疑声中,八卦传播者王大爷老脸通红,不过死不认账:“你们一个个知道什么?!她只是一只还没来得
及整容的狐狸精!”
……
而他们口中的那只狐狸精不才我正可怜兮兮的面对着门板默立。
“秦卿!”这次声音温度比刚刚还低,我不寒而栗,心中哀叹,同这样是医院,同这样是旧爱重逢,为什么人家尤
佳期就能可悲可叹,到了我这就成了一场闹剧?
讪讪回头,我解释:“总经理,这不是我送的,是小区门口那大爷非要我带过来的,充其量我也就是个从犯,您明
镜高悬得秉公执法,不可意气用事。”
他瞪着我,虽然他穿得是病号的条纹衣,那气势却十分骇人。我亡羊补牢冲过去拿起带饭的饭盒,把自己的脸笑成
了只见阳光的向日葵:“还是先吃饭吧,待会都凉了。”然后假装看不到他杀人的视线,自己认认真真的把里面的砂锅
豆腐倒进桌子上的小饭盒里,然后恭恭敬敬端上:“总经理请吃。”
他又瞪了我一眼才接过去,放在小桌子上。我暗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那月光美女轻笑:“三哥,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
好象有一根刺瞬间穿过记忆,带起一层红色的雾气。
那个日期我记得不能再清楚,因为是我的生日。我跟苏亚文庆祝了一天之后在老地方继续庆祝,吃得热火朝天的时
候,他的手机忽然开始响,是我从未听过的【创建和谐家园】。他的手机被我突击检查过无数遍,为了彰显我的女主人地位,里面所
有的来电都是标准的Nokia 系统【创建和谐家园】,只有我的来电被设成了甜得溺死人的不得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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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接一下电话。”
他一向都是当着我的面讲电话,我皱眉:“不能在这说吗?”
他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手里的手机却越握越紧越握越紧,最后他说:“不能。”
而我,看着他推门出去的背影,居然还能津津有味的嚼着满嘴的金针菇。
我那会儿是真傻,真是傻,傻的真真儿的。所以等他回来了告诉我说有事要出去一下的时候,我也只是撒娇一这样
的表示了一下不悦,然后不带怀疑的让他走。
爱一个人就是要信任他,这句话后来证明是他妈的纯放屁。我信任的人连着两个礼拜都不见人影,再见我的时候,
他饱含歉意的跟我说:“秦卿,你很好,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可是我爱她,爱了十年。”
多恶俗的纯爱,她是他的青梅,可是在她心里她的竹马却是另一个人。她爱那个竹马爱了十年,他等他的青梅等了
十年。可怜的小青梅追到了美国,可惜还是被人当妹妹对待,在异乡的孤独加上得不到爱情的安慰,让她终于回头看到
了一直默默在她背后的那个人,我的男朋友。
于是,痴情小竹马因着一通电话千里迢迢跑到大洋西岸,温柔的陪伴痴心的十年,终于得到了自己的爱情。
啧啧,多纯美多痴情,就算拍成电视剧也不为过,估计我还抱着抱枕眼泪哗哗地感动:“多水晶的爱情,多痴情的
男人,多幸运的女猪。”
可惜我在里面扮演的是这部戏里不可或缺的女二号。
没有我怎么衬托出男猪对女猪的忠贞不二?没有怎么衬托出男猪面对诱惑毫不动心的坚定?没有怎么衬托出女猪在
男猪心里的不可替代?
我的存在是为了反射他们爱情的美好,我的痴情是为了反衬他们的专一。别人看着他们琉璃一这样纯洁美好的爱情,
不会想到里面曾经有过的一个配角的爱情。
可我没想到的是,宋子言是此剧中的另一个炮灰。
那天苏亚文很抱歉地跟我说:“如果三哥接受她,我是想跟你好好的,就这么一直走下去的。”
宋子言就是这个三哥……
我忽然觉得好笑,现在这屋子里四个人留个影那就是一部偶像剧的剧照,三个俊男美女还有我这个邪恶女配。
生活,原来是最最狗血的编剧。
宋炮灰这时开口问了:“你们打算在这里待多长时间?”
苏男猪回答:“小非想去云南看看,我们明天就走。”
宋炮灰哑然:“这么快?”
苏男猪笑笑:“下个月还要回美国参加考试,所以有些赶。”
女猪不好意思地说:“三哥,本来你病了,我们应该呆久一点的……”
“没事。”宋炮灰很大度:“我身边不是有人么?”
女猪视线撒过我,带着柔和而暧昧的笑意,还有一些淡淡的怅然。而男猪的视线平平的从我身上滑过,像是看一尊
石灰雕像。
我也确实是一尊石灰雕像。
这种情况下,还是装谁也不认识谁的好,我不是一个好演员,所以只能在这里做人 肉背景,不说话不搭腔不看
人,只是沉默着剥好了小桔子,然后食指从桔瓣中间默默的【创建和谐家园】来又拔出去,【创建和谐家园】来又拔出去……
看得出来他们果真是从小一起长大,才有那言语眼低深深的默契。他们三个谈笑风生中,我就持续抽□插的动作,
正心不在焉的蹂躏着,一只手却突然把小菊瓣从我手中夺走。我眼睁睁看着宋子言两根手指把它送到自己嘴里,不禁雷
得有些【创建和谐家园】。他回头交代:“继续。”
得了令,我就在那一个个一层层的撕开小菊瓣鲜黄的外衣,供宋子言饥渴的欲望。
然后凑了个空跟他请假:“总经理,我们学校的话剧需要排练,我能不能先回去?”
他问:“黄世仁的那个?”
我点头。
他想了想,说:“别耽误明天就行。”
我仔细想了想,大概猜测,他的意思是明天我还得来当煮饭婆子,于是说:“我明天早点来。”
他满意了一些:“去吧。”
我拿起包就往外走,低着头经过那对主角身边的时候,月光女神柔柔地跟我说:“让亚文送送你吧。”
我抬头,看见苏亚文也正看着我,依然是记忆中黑亮的眼睛,他冲我笑了笑:“走吧。”就先走到了门边。
我们沉默地走,一直到了电梯,他按下了楼层,狭窄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几乎要屏住呼吸,觉得连呼吸声
都是尴尬的。
他靠在电梯墙上,问:“你现在怎么这样?”
我故作轻松:“你都看到了,就是巴结上司力求上进呗。”
他眼眸垂了垂,过了会儿,才说:“三哥其实人挺好的……”
我抬眼看着电梯顶:“啊,是啊。”
又是沉默,我觉得我一向是随遇而安的人,春运时回家,整个人被挤在汗臭味的火车厢里动弹不得也能自得其乐,
可是这可以轻松容纳十三个人的电梯里,仅仅有一个他,就让我觉得狭窄的不能呼吸。
这一切,原来真是只是唯心而已。
幸好是午休时间,坐电梯的人极少,一路上没停很快到了一楼,我们走了出来,他说:“我开车送你回去。”
我连忙说:“我自己回去就行,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
我的表情很诚恳,语气很客气,态度很疏离。说完之后连我自己都楞了楞,他也怔在那里。
气氛又开始诡异。
“秦卿?”这时,有人喊我。
我扭头就看到黄毛站在走廊另一边试探的喊我,我趁此机会赶紧跟苏亚文说:“你看,我朋友来接我了,我就先回
去了。”然后逃一这样的朝黄毛飞奔过去,然后一下子搂住他脖子,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就把他往外拖。
他被动地茫然地被我拖到了门外,才反应过来,挣开了我问:“你干什么?”
我说:“几天没见你,特思念你,看见你就想抱着走两步。”
他脸红了好一会儿才退下,轻轻的说:“我刚是想问你,总经理在哪一个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