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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强求，只是身子忍不住打着颤：“好……你好好歇息……我明日来接你。”
话落，他便看着洛璃转身。
只是洛璃并没有走动几步，她顿在了原地，同牧沣说着：“其实，我一开始说要嫁给你，只是想利用你帮我推倒晟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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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晓得，洛璃为何会突然说要嫁给他。
只是那一刻，他等了太久。
哪怕是假的，他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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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之后，她便突然加快了步子，朝着厢房中走去。
她身上的嫁衣，拖起庭院中红枫树上最后一片枫叶，渐渐与牧沣相隔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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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自个儿在将军府门口站了多久，只是望着珠窗后那个隐隐绰绰的身影，红了眼眶。
翌日。
下了几夜暴雨之后，终于除了一场晴。
将军府与牧府门口锣鼓喧天，牧沣坐在高头大马上，站在紧闭的将军府大门前，不肯挪动脚步。
后边的喜婆有些累了，小心翼翼地问身边红着眼眶的牧夫人：“夫人……这吉时都快到了，新娘子怎还不出来？”
牧夫人抬手，用帕子擦了擦眼脚的泪：“不必急，继续等便是了。”
话落之后，唢呐锣鼓又敲打起来，戴着红绸的聘礼铺满了长街。
可将军府里头，依旧安安静静。
只有后门处，停着一辆马车。
洛璃戴着帷幔，在小桃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停着外头喜庆的百鸟朝凤，同面前的洛老将军及洛凌云低声说道：“爹爹，兄长，璃璃便先走了。”
父兄二人，此刻也红了眼眶。
他们目送着马车，在吹打声远去，明明是迎亲的曲子，此刻听起来竟然像是在送别。
将军府大门前的牧沣，怔怔望着那条偏僻小路上跑过的马车，终于抬手，叫停了乐声。
他缓缓牵扯缰绳，带着空荡荡的花轿，回了牧府。
喜婆在后头一头雾水，问：“这究竟是，成婚还是没成呢？”
牧沣不语，在他心底，那个人已经嫁给他了。
云卷云舒，斗转星移。
转眼又是三年。
西南山下的一个小镇子里，穿着粗布衣裳的洛璃坐在藤蔓架子下，望着终年不散的雾气跟身边的小桃轻笑：“小桃，你说这雾什么时候才会散呢？”
身边并没有人回话，洛璃困惑着转过头去，又唤：“小桃……”
她的话，没有说完。
茫茫大雾当中，有一个熟悉修长的身影，朝着她缓步而来。
男人声音低沉，轻声唤她：“璃璃。”
洛璃怔愣过后，热泪盈眶。
在这个清晨，雾散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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