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许嬷嬷,我要堂堂正正的活下去,您看见了吗?
许嬷嬷的眼一下子就红了,她家的小小姐没有躲着她,就在刚刚还保护了她……
芯滢一直在院子里哭着闹着,说出口的话更是满嘴的跑火车,难听的没处听。
花家二老一进院子,便是被芯滢的哭声吵得头疼。
刚巧此时一名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启禀老爷,老夫人,不,不好了,府上的几个爷们杀气冲冲地出了府,看那方向应该是去了范府!”
女人们吓傻了眼,花家的几个男儿那都是在战场上杀惯了人的,若是就这么冲到范府,后果又哪里堪设想啊!
花家二老赶紧招呼小厮准备马车,只是那芯滢哭闹的声音实在是太过刺耳,小厮听了好几遍才转身匆匆跑出了正厅。
陶玉贤冷着脸看向大儿媳凌娓道,“你都是这般教养孩子的?”
“是芯滢和清遥之间闹了些不快,清遥又将芯滢给推了,芯滢估计是磕碰得疼了才口不择言。”大儿媳凌娓一把捂住了芯滢的嘴,几句话就将责任推给了范清遥。
第十三章 范家人
花家二老却在大儿媳凌娓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便双双出了正厅。
花家二老从没想就让自己的女儿白白吃亏,可就算是报仇也绝不是这么报的。
花家同范家一样,都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既是当官的,顾及的便要比旁人多上许多。
花家虽蒙受皇上的重视,可朝野上看不惯花家的人也断不再少数,若是这个时候被范家抓住了把柄,别说是给女儿报仇,恐怕要连几个儿子都一并搭进去。
而这个道理,范清遥也是懂的。
范家的人是个什么嘴脸她心里清楚,她绝对不能让几个舅舅被范家的人抓到小辫子!
范清遥蹬着两条小短腿就跑出了正厅,她知道一条通往范府的小路,以前她被抓回来跟外祖母学习医术时,顺着那条小路偷回过范府,后来与百里荣泽相好时,也在那条小路上跟百里荣泽私会过。
那条小路,记载了她所有的无知和愚蠢,却也成了她找回舅舅们的救命路。
年三十的街道上,爆竹声声,热闹异常。
花家的四个男儿却面色阴冷,大步流星地朝着范府一路前行着。
范府门前的小厮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被这徒然袭来的杀气吓得转头就往府里面跑。
“老爷不好了!花家的人冲进来了!”小厮们在府内抱头鼠窜。
整个西凉,谁不知花家的男儿们均是七岁进军营,十二岁上战场,那一个个都是在敌人的刀刃下开过光的,现在想要杀他们岂不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正在书房的范俞嵘循声走到窗边,果然见花家的几名男儿正杀气汹涌地踏进了范府的大门。
“花家简直欺人太……甚。”范俞嵘的脸色变了几变,眼下瞧着那一个个红着眼睛的几个男儿,怒是有的,但怕也是真的,这哪里是冲进来的,根本就是杀进来的!
“花耀庭倒是将这几个儿子养的愈发有本事了。”同样站在窗边的范自修有意无意地叹了口气。
同样都是儿子,花耀庭的这四个儿子从进了军营开始便没少为立功,最近更是因平定了边关的战乱而名声大噪,可再看看他唯一的儿子,整日只知道在女人的身上花费心思。
范俞嵘阵阵心虚,当即对着小厮吼道,“将府里的人统统叫上,跟我一同出去,我倒要看看花府的人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在范府撒野!”
在这西凉,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说到底都是花月怜善妒好嫉,容不下雪凝母女二人罢了。
“鲁莽!别说是将这全府的人加起来,就是再加个百十来人都未必是花家那几个男儿的对手!”
范自修看着窗外逐渐大刀阔斧而来的花家男儿们,渐渐有了思量。
“来人,去将二姨奶奶和二小姐请过来。”
“是,老爷。”
范俞嵘心里一紧,花家和范家在朝野的威望不相上下,若今日只是他与花家的男儿们发生了冲突,就算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皇上只会不过问,断不会伤了两家的任意一家。
但若是花家的男儿们动手打了范府的女眷和二小姐,事情就大不相同了。
“儿子听闻,孙巡抚此刻正在自己的府中。”范俞嵘轻声提议,只要他在花家男儿动手时,将孙巡抚请来亲眼见证,一来能够保护住自己身边的一大一小,二来更是能让花家的几个男儿必定身败名裂,牢底坐穿!
“那你还不快去。”范自修冷哼了一声。
范俞嵘弯了弯腰,转身出了书房。
另一边,醉伶便是在小厮的传唤下,抱着范雪凝出现在了花家几个男儿的视线里。
第十四章 舅舅们回家吧
醉伶虽是青楼里出身,胆子却一向不小,不然又怎敢将花月怜撵下位,可眼下瞧着那杵在面前的四个铁血铮铮的男儿,饶是她胆子再大,也仍旧被惊得双手一颤,险些掉了怀中的范雪凝。
范雪凝吓得眉头一皱,怒着小脸恶骂着,“你们是什么东西?敢如此吓我娘?信不信我让我爹爹和爷爷杀了你们!”
花家的几个男儿本就是怒气冲冲而来,听了这话更是怒发冲冠。
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浑身的绫罗绸缎,穿金戴银,可这一切,本应该都是他们家小清遥的。
“范俞嵘人呢?让他出来!”花家大儿子花顾看向醉伶,孩子再有错,如他这样的大人也万不能跟孩子斤斤计较。
醉伶被那双血一样红的眼睛瞪得心里发毛,不过好歹是以前在青楼里见过些世面的,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实不相瞒,我家爷此刻不在府里,几位若是为了少夫人的事情而来,与我说也是一样的,少夫人当年说走就走,这些年府里的大事小情也都是我在张罗。”
醉伶一口一个少夫人,可那轻浮的眼神,责怪的语气,丝毫没有一丝对花月怜的尊重。
花家大儿子花顾怒火攻心,这女人抢了他妹妹的一切不说,现在竟还将所有的事都怪罪在了他妹妹的身上?
他只恨若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个男人,不然他定将他碎尸万段!
“娘,为何这些人大年三十来咱们府上找两条母狗?那两条母狗不是早在几年前就滚蛋了吗?”范雪凝看向抱着自己的醉伶,软软的童声里满是让人心寒的戾气。
“凝儿,不得这般说你大娘,就算你大娘抛夫弃府,早在五年前就出了范府,可就算她不仁,我们也不能不义的。”醉伶虚情假意地劝着。
花家男儿看着这对虚情假意的母女,目中烈火燃得更旺。
明明童言无忌,竟如此口口伤人,但凡范府的人对她们的妹妹有过一丝亏欠,又怎能教会小小孩子说这些个龌龊之言?
醉伶瞧着花家男儿们那攥紧的拳头,心中冷笑。
她要的就是激怒花家的这些男儿,只要他们今日敢动手,范府的人便自有办法让他们牢底坐穿。
等花月怜连撑腰的花家都没了,就彻底没有资格与她争了!
“你再说一遍?”花家三儿子花逸上前一步,那阴沉的脸色仿佛随时能够凝结成冰。
范雪凝扬着面颊道,“范清遥就是狗,她娘也是狗,她们就是两条丧家犬!”
“咣——!”一声闷响炸开。
身边凉亭那三尺厚的石柱,被花家二儿子花君一拳打出了一个窟窿。
站在一旁的小厮们吓得落下了一滴又一滴的冷汗,别说是开口说话了,就是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范雪凝被吓傻了,也被吓蒙了,嚎啕大哭,一张小脸嚎成了猪肝色。
“你们这些歹人!恶人!你们欺负我!我一定要剥了你们的皮!”
“杀人啦!花家的人杀人啦!”醉伶扬声尖叫着,抱紧怀里的范雪凝,低头朝着花家的几个男人冲了去。
打从她被小厮带着撞见花家人的那一刻,她便是清楚范自修的目的。
范俞嵘是疼她没错,但范自修却一直看不上她的出身,若是此番当真能帮了范自修将花家这些人送进牢房,她也算是在范自修的面前直起些腰板儿了。
花家几个男儿虽说是每个都脚踏战场手染鲜血,可他们从不伤及孩儿女眷,但眼下这醉伶母女实在是太过可恨,再一想起他们那还躺在府中修养的妹妹,这让他们如何还能隐忍得下?
“咚——!”
闭着眼睛犹如一头蛮牛似的醉伶,只当自己撞上了花家男儿们,压住心底的一丝笑意,睁开正要继续死缠烂打,可抬眼时却又不觉愣住了,就连眼底那笑意也一并愣得无影踪。
花家男儿有一算一,仍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而她撞的……
那,那是个什么东西?
第十五章 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范府的小厮正人心惶惶,并没有发现溜进来的范清遥。
而范清遥却是将醉伶那副虚假而又阴狠的模样,全部尽收在了眼底。
上一世,醉伶便是如此当面一套的说着疼爱她照顾她,她们才是一家人,自己会如同亲娘一般的对待她,可背地里却教会了她自私愚蠢,教会了她把花家当成了仇人。
如果说,范雪凝曾经是那斩断了她四肢的利刃,那么醉伶便是那手握利刃的刽子手!
但是现下,看着那醉伶熟悉的嘴脸,范清遥那冻得通红的笑脸却是挂起了笑容的。
既是报仇,她便希望这些是坑害了她的人咋呼的越欢实越好,这样手刃起来的时候才会更有手感。
远处,叫嚷着的醉伶,闭眼朝着花家男儿冲了过来。
范清遥抬起冻僵的小手在自己的怀里捣鼓了片刻,随即迎着醉伶的方向撞了去。
许嬷嬷见范清遥瘦小得可怜,便是拼命地往范清遥的身上套衣裳,眼下范清遥这么一跑,身上的衣服这么一扇呼,倒是将周围的众人给看得愣住了。
这是谁家的球长了腿成了精?
“你,你是范清遥?”
范清遥五岁才离府,醉伶自是认识范清遥的,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范清遥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有想到范清遥会撞进自己的怀里!
醉伶的反应是快的,伸手就想要扶住面前的范清遥。
就算她心里恨不得范清遥去死,可范清遥还是个孩子,若是如此明晃晃地撞了范清遥,这话又如何说得清楚?
可就在她朝着范清遥伸手的瞬间,范清遥那长满了冻疮的小手寒光一闪,夹在指缝中的银针快而准地扎过了醉伶手上的四缝穴。
四缝穴于四根手指腹中,异常难寻,一般的大夫哪怕是从医多年,想要同时找到四根手指上的相同穴道,再快也只怕要个一时半刻。
但此刻于范清遥来说,不过是眨眼之间。
于医术,她并非没有天赋。
只是上一世的她太蠢太笨,成全了奸人,耽误了自己。
“啊!”醉伶疼得当即惊呼出口,那原本要搀扶的手瞬间改为了推。
醉伶的力道并不大,奈何范清遥是个努力的,接着醉伶的力道,趔趄地倒在了地上。
真的变成了一个球的范清遥,在地上滚啊滚啊的,滚过了众人的视线,最终撞在了凉亭边的假石上才停了下来。
额头剧烈地疼着,有温润地东西顺着额头流淌而下,染红了那双漆黑的眼。
所有人都傻了眼,醉伶那伸出的手还在半空中僵硬着,就连范雪凝都被那刺目的鲜血吓得闭上了嘴巴。
花家男儿也是一并愣住了片刻,待回神时,那原本红着的眼不觉更红了,红得湿润而心痛。
那小人儿的脸庞,眉眼,简直与他们的妹妹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可与被醉伶抱在怀里的范雪凝相比,一个白皙水嫩,一个却瘦小可怜。
“清遥,是小清遥!”
花家老大花顾,当先反应了过来,朝着范清遥快步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