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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臻脸上也带了一抹羞色,苏沁推着他在赵平津身边坐下:“拉着你说了半天,现在把人还回来啦,我去厨房看看菜。”
赵平津看着卫臻在他身侧坐下,眼前浮现的却是那一日在丰南公馆,她来找她,顾欢带她去一边说话,回来时,也是说了这样一句,平津哥,我把人还回来啦。
话仍是同样的话,但人却不再是那个人了。
赵平津端着茶盏,茶盏中的茶水冷透了,卫臻温柔的伸手拿过去:“换一杯吧,茶都凉了。”
她将一杯温热的茶递给赵平津,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谢谢。”
卫臻抿嘴笑:“怎么还是这样客气?”
赵平津没说话,低头喝茶。
卫臻看着那小小的白玉茶盏,她手指触过的地方,他的手指正也落在上面,也许他的唇,也会碰过那一处。
她觉得耳根有些热烫,暖亭里也太热了一些,卫臻侧过脸,抬起手,用手背轻轻冰了冰。
赵平津喝了茶,心里想的却是,茶凉了,可以顺理成章的换一杯。
那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呢,是不是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换走旧人,拥抱新人?
喵喵奶声奶气的和视频对面的人说着话。
赵平津总是忍不住想要侧耳去听。
明明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耳。
两人该是经常视频的,倒也没聊太久,结束了视频后,喵喵继续专心的玩娃娃。
在秦家吃了午饭,赵平津和卫臻就告辞离开。
秦先生和苏沁牵着喵喵的手,送他们去车边。
卫臻走时拉着喵喵的手说了一会儿话,还问她下次想要什么礼物。
平日里很活泼的小姑娘,此时却有些蔫蔫儿的,摇头说什么都不想要。
卫臻也没再多说,摸了摸她头发,先上了车。
赵平津也和喵喵告别。
喵喵却不肯再看他。
赵平津蹲下来,握住她小手,喵喵眼圈红红的,扭着脸,就是不看他。
这副生气又委屈的样子,和她姐姐那么像。
许禾生气时,也会扭脸不看他。
但她很好哄,他没见过比她脾气更软的姑娘,她爱着他,顺着他,纵着他,他说什么她都相信,都听。
可最后,他还是不要她了。
他不要她了,她也只是打了他一巴掌,打完之后,自己却又哭了。
赵平津抱了喵喵一下:“改天再来看你,喵喵,再见了。”
赵平津说完松开手,转身上了车。
车子缓缓启动,卫臻隔着车窗望着喵喵,总觉得最后,喵喵好像是哭了。
她哭什么呢?
那声姐夫,是真的小孩子不懂事胡乱叫,再或者是认错了人,还是……
真的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隐情?
卫臻心事重重,情绪也渐渐低落。
原本这一整日的约会,朝夕相对,她该是很开心的。
可回到家,望着父母关切的目光,卫臻却忽然无声的落了泪。
卫诚儒吓了一跳,卫太太连忙抱住女儿,连声的询问。
卫臻趴在母亲的膝上,无声的落了一会儿泪,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一切都好好儿的,赵哥哥也待我极好,但我刚才回来看到爸爸妈妈等着我,我忽然就有点想哭。”
卫太太长出一口气,笑着看了丈夫一眼,轻嗔道:“看来,这真到了出嫁的时候,还有的哭呢……”
卫诚儒就心疼的不行:“要不,就不嫁了,大不了咱们养一辈子,定宁想来也是不会有二话的,他一向最疼爱臻臻这个妹妹。”
卫太太失笑:“看你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要把臻臻留成老姑娘?”
187 不娶
卫臻抱着母亲手臂撒娇:“我不想嫁人了,我就想一辈子待在您和爸爸身边。”
卫太太摸着她鸦翅一样漆黑的发,柔声的哄:“总之你还小,婚事不着急的,若是当真不愿意赵家的婚事,那就……”
卫臻一下急了:“不是不愿意赵家……就是舍不得您和爸爸。”
卫太太了然的对丈夫一笑,又捏了捏女儿鼻尖:“女大不中留啦。”
卫臻醒过神,也羞的不行,扭身跑上楼去了。
卫太太心里欢喜,又有点难过:“一晃眼,孩子就这么大了,都要嫁人了。”
“是啊,我这心里总是舍不得臻臻。”
卫诚儒将妻子揽在怀中,当年生卫臻的时候,正是两人过的最苦的时候。
生长子的时候,卫诚儒还在国内,做着点小生意,日子正有起色。
后来卫诚儒不甘心就这样下去,变卖了产业出去闯荡,却赔的血本无归。
到卫臻出生的时候,他们甚至连稍微好一点的医院都去不起了,更不用说请保姆照顾月子,所以没出月子卫太太就开始洗尿布做饭,如今年纪大了,再怎样的调理保养,身子也还是孱弱的。
卫臻生下来,颇是过了几年的苦日子,到后来卫诚儒翻身,卫臻都十来岁了。
也因此,他们夫妻俩格外的疼小女儿一些。
总觉得她小时候那些年,受了太多的委屈。
“再舍不得,也是要嫁人的,再说,你看看臻臻,一颗心都在那赵平津身上。”
卫诚儒也拧了眉:“总之,不能急,这门婚事一定要相看妥帖才行,我看还是我有机会的话,亲自去京都走一趟。”
卫太太忽然心下一动,试着柔声问丈夫:“诚儒,这么多年了……我也想要回家去,看看父亲。”
卫太太说着,又有些不安,卫诚儒当年在江家受了极大的羞辱和委屈,这也是卫太太这些年不提回娘家的最大原因。
而父亲当年爱女心切,更是盛怒之下说出了一些口不择言的恶语,甚至,还曾让人打过卫诚儒。
卫诚儒如今功成名就,江家却日益落魄。
卫诚儒紧紧攥住了妻子的手:“清和,是我的疏忽,我应该早一点带你回去探望岳父的。”
“你……不生气了吗?”
卫太太一双眼立时就红了。
卫诚儒摇摇头:“若说一点都不生气,大约也是假的,只是如今臻臻开始谈婚论嫁,我仿佛一瞬间明白了岳父他老人家当年的想法,若是臻臻死活要嫁给一个家破人亡一无所有的男人,我或许会比岳父当年做的更绝更狠。”
卫太太再忍不住,扑到丈夫怀里小声哭了出来:“诚儒,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
卫诚儒却更是自责,妻子这么多年没有回过娘家,没有在父亲跟前尽过孝,他都五六十岁知天命的年纪了,却还只想着当年自己受的屈辱不肯释怀。
“清和,咱们过年时就回去好不好?我准备大礼,去给岳父他老人家磕头请罪……”
卫太太哭着连连点头,但这一年新年到底还是没能回去京都,卫太太或许是太欢喜了,情绪过于激动之下,身体却承不住,狠狠的病了一场。
待到病愈,已经是来年春天,他们一家人才动身回了京都,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赵平津送卫臻回去后,折转回梨山的路上,心里想了一些事。
到梨山别院见到赵老太太,赵平津就让佣人们先出去,他坐在老太太跟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赵老太太就笑:“说吧,是闯什么祸了要求我给你兜底,还是你老子又收拾你了?”
赵平津在老人家跟前,特孩子气的笑了:“祖母,还是您最了解我,最疼我。”
赵老太太一颗心,就柔软的不行。
儿子年轻时荒唐一场,老太太雷霆动怒,手段刚硬,赵致庸自此就和母亲生分,一直不冷不热的,老太太心灰意冷,一颗心就全都放在了亲孙子身上。
她不疼他,还能疼谁呢。
偏生平津这孩子,又孝顺,又懂事,老太太这些年,也都是看着他一日一日长大稳重,才心里安慰几分。
“说吧,有什么事儿?”
老太太抚着他眉骨上淡淡的疤:“怎么还没消下去呢,这好好儿的一张脸,留了疤就不好了。”
赵平津仍是笑的濡慕:“祖母,我一个男人,留点疤又怕什么。”
“胡说,男人怎么了,你生的这么好,这么俊,祖母可舍不得。”
老太太又摩挲着他的发顶,像是他还是那个小小的粉雕玉琢的孩童一般,慈爱的劝慰:“你父亲这些年,其实做的还不错,他又只有你一个儿子,如今他都六十了,将来,这一切还不都是你的,他骂你几句,管你太多,你也就忍一忍……”
赵平津缓缓伏在老太太膝上:“祖母,我是不想结婚,我现在这样,娶了人家,也是害了人家。”
188 宠他
赵老太太唬了一跳,连忙拉起他急急询问:“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现在这样?你现在什么样?我看你顶顶好,满港城都找不来比你更好的青年俊秀,那卫家姑娘是不错,但在我老婆子眼里,还是我孙儿最好,嫁给你,那是她的福气……”
赵平津只是摇头:“祖母,我现在已经不过问公司的事情了,就是个闲人,无所事事的二代,人家姑娘嫁给我,图什么呢。”
赵老太太一张脸立时就板了起来:“我这些年,是不过问赵家的事了,但不是死了,赵致庸敢这样欺负我孙子,我现在就拿拐杖敲他的狗头!”
“你起来,别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他虽然是你老子,但若是老子不慈,儿子也可以不敬,你去收拾东西,祖母跟你回京都,赵致庸当真以为这些年生意做的大,就没人能管他得了他了?”
赵老太太越说越气:“我这样好一个大孙子,他不想着不藏私的尽心培养,还这样折腾你,我看不如我这个做母亲的先把他这个不孝儿子赶出家门,省的他欺负我孙子,惹我老太婆生气。”
赵平津一颗心又暖又酸,祖母是当真心疼他,爱他,没有半点的私心。
这么大年纪了,身子又不大硬朗,却还是可以站出来为自己的孙子撑起一片天。
而他,堂堂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了,不说奉养祖母,让她老人家颐养天年,却还要老人家为他操这些心,赵平津啊赵平津,你这些年,真是舒坦日子过得太多,早就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了。
“祖母。”
赵平津站起身,伸臂将这个如今连他肩膀都不到的小老太太紧紧抱住,他低头,下颌抵在祖母的肩上,像小时候每一次玩累了被祖母抱着回家他软绵绵趴在祖母肩上一样,轻轻蹭了蹭她的肩窝:“祖母,您身体不大好,这些事,您就不要操心了,我心里自有打算的,您放心,您的孙儿也不是孬种,该我的,我一个子儿都不让,不该我的,我也不贪心。”
“当真?”赵老太太是无条件相信孙子的本事的,只是年纪大了,疼爱小辈,总是忍不住操心。
赵平津就肃然点头:“当真。”
老太太的心放下一点,又问:“那和卫家的婚事?”
赵平津不忍让老人家太过操心,就婉转道:“反正两家也从未面对面提过,不如就先缓一缓,我这边事情没处理妥当,将人卷进来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