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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禾点点头,却又很快摇头。
“算了,我不想知道,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说着,又笑了一声,“赵平津,我累得很,我从来没觉得这样累过,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了,你想做什么,你怎么想,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又管得了吗,我管不了,我什么也不是,我一点都不重要。”
她的眼眸睁大,空洞的一片黑,瞳仁深处是涣散的,没有一点光。
赵平津摸了摸她的眉梢,声音里,却是无尽的怜惜和无奈:“许禾,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是啊,我怎么就这么傻呢,我要是聪明一点,我也不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许禾说着,目光缓缓落在他身上:“赵平津,说真的,我没恨过你,哪怕你不要我,哪怕你家人两次伤害我,但我都没有恨过你,因为我知道,你家里人的错误,不该由你来承担,而你不要我,也不过是正常的分分合合,所以,现在你不必觉得需要弥补什么,如果你心里不安,给我一点钱就可以了,治病的事,我自己慢慢来,就像你说的,生病而已,总会好起来的。”
“而且,我现在才发现,靠近我的人,好像都挺不幸的。”
许立永死了,秦芝疯了,妹妹无依无靠,四处寄人篱下,自己一身病痛身体残破,爱过的人差点跌落深渊,爱她的人几次到了死亡的边缘,及至到了今日,她仍得不到解脱和救赎。
秦芝说的原来没错,她真的是个丧门星。
“所以,赵平津,离我远一点吧。”
“靠近你会不幸,会有报应么。”
赵平津却笑了,他摸了摸许禾的脸,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好似带着浓浓的爱怜:“如果你非要这样认为的话,那就全都报应在我身上好了。”
许禾望着他,瞳仁中渐渐有了焦距:“赵平津……”
她的声音很低很轻。
“怎么了?”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好像很在意我一样。”
“如果你到现在才这样觉得的话,那说明,禾儿,我做的还是不够。”
赵平津俯身,在她眉心轻轻亲了亲,然后他望着她,那一双情绪不爱外露的眼眸中,却有着隐隐的一簇火焰:“许禾,我为什么来,你心里明白的。”
……
回京都之前,赵平津叫了发型师来给许禾剪头发。
她的刘海长长了一些,有些扎眼睛。
许禾原本打算自己动手的,但赵平津实在看不得她手里拿剪子刀子一类的东西,因此就没答应。
而且,这几日,许禾的脾气忽然变的很古怪,时时处处都想要跟他对着来。
发型师询问剪短的长度,赵平津让她只修剪刘海,不要动其他地方。
许禾忽然就逆反了,非逼着发型师给她剪成男孩子一样的长度。
赵平津当然不肯答应,许禾就生了气,“你不让我剪短,那我就剃成光头,反正我不想要头发了。”
他不是很喜欢她的一头长发吗,他喜欢的,她就讨厌。
她一根都不要了。
发型师特别无奈,一脸受到了惊吓的不知所措。
面前的女顾客明明长的又乖又好看,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剃成光头还怎么见人。
赵平津有点头疼,让人先出去,发型师如蒙大赦,赶紧出了房间。
许禾围着剪发的围布,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她坐在那里,嘴唇紧紧抿着,眼睛乌溜溜,又黑又大,一副要和他杠到底的架势。
说真的,赵平津真的要忙疯了,他在国外,很多事情处理起来真的不方便,许禾这段时间又格外的闹腾,他还得操着她的心,生怕她一时想不开又拿刀子割自己。
这颗心生生分成了两瓣儿,自己也熬的焦头烂额,但有什么办法呢,面前这人现在就是个玻璃做的小人儿,只能捧着哄着,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243 宠着
“为什么不想要头发了?”
赵平津一堆事儿没处理,那些等着他这边批示下命令的一堆高管急的脑袋都要冒烟了。
可他这会儿偏偏什么都做不成,还要哄着许禾不要剃光头,这事儿放在一年前,打死他他都不相信会发生在他身上。
就算真发生了,那也只可能是他中邪了。
许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长长了一些,垂落到肩膀下,刘海软软的覆在眉毛上,确实乖的很。
他喜欢乖女孩儿,不麻烦,听话,随便他拿捏。
也许这近一年,他没找到如她这样乖顺好欺负的姑娘,所以就趁虚而入又想把她哄回去。
可她已经不想做乖女孩儿了。
“我自己的头发,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我爸妈都不管,你管得着吗?”
许禾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怎么看怎么像是白了他一眼。
赵平津觉得脑子里嗡嗡的。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在她身侧沙发上坐下来,耐心的哄:“你看,天气确实很热,京都更热,你嫌头发长了难受也正常,那我们剪短一些,剪到这里……”
赵平津指了指她的耳:“剪到耳朵下,好不好?”
“不好,就要光头。”
“光头也不是不行,只是,大概会很难搭配衣服,而且你要是出门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肯定所有人都看你,哪怕你光头也依然很好看。”
赵平津显然很会哄人,当然,是在他想用心思的时候。
“你想想,你回去后,还要见喵喵吧,昵昵她们肯定也会来看你,你要是剃成光头,喵喵会被吓到的,对不对?”
许禾抿了抿嘴唇,有点被他说动的意思。
赵平津正要松口气,许禾却忽然道:“赵平津,你真的特啰嗦特讨厌,唐钊要是在这里,他只会陪我剃成光头,根本不会那么多废话。”
她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后悔的捂住了嘴。
赵平津却没在这种小事上和她计较。
“我没有他那么幼稚。”
他捏住许禾的耳垂,在指腹间摩挲把玩,低了头,望着镜子里她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笑:“又不是小孩子,要穿情侣装什么的才能证明彼此相爱。”
许禾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她一把将赵平津的手推开,然后伸手扯了身上的围布,站起身向外走:“没意思,我不剪了。”
这头发到底还是没剪,只是刘海太长不舒服,许禾干脆把刘海跟后面的头发拢在一起,扎了个苹果头。
本来人就长的很嫩很显小,这样一来,更是孩子气的很。
赵平津在无伤大雅的小事上,从来都不干涉她,随便她怎么折腾。
上了飞机,她玩手机游戏,他就在一边处理公事。
据沈渡说,徐燕州这些天越来越疯,脾气又大,手段又狠,好像是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处撒的缘故,到处给人下绊子。
这看看时间,六月还没过去。
他那个心头肉至少还要半个月才回来。
徐燕州这火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下去了。
不过,赵平津也觉得没什么乐子可看,徐燕州就算现在再窝憋,那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儿,过后变本加厉也就讨回来了。
可他呢。
赵平津不由得看了看身侧的许禾。
她有点没坐相的窝在座位上,就一门心思的打游戏。
想到这人这段时间的种种行为和反常,赵平津只能心里叹口气。
除了忍着,也只能忍着,宠着。
好在足够的忙,想那事儿的时间倒也没多少。
但那也只是从前,看不着也就好受一点,哪像现在,就在你身边坐着,招着你。
回京都那一路并不是太顺利。
原本他们是坐的私人飞机,但中途出了一点岔子,不得不临时迫降,然后转机回国。
前半程在私人飞机上,人少清净,许禾也算安生。
后来转了机,她的情绪就有点不对了。
赵平津知道在国外发生的那些事,因此他早就提前做足了准备。
许禾直到坐上座位,都没接触到其他人,甚至整个头等舱,半数都是赵平津的保镖。
但当那个日裔男空乘开始分发餐点饮料时,许禾看着那带了两三分像的眉眼,像是瞬间被什么东西【创建和谐家园】到了,她开始失控的尖叫,大喊,拿起面前能拿到的一切东西,往那个男空乘的身上脸上砸去,机舱内瞬间就乱了。
赵平津立时就明白了一切,他让身边助手去安抚空乘和乘客,解决外面的麻烦。
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因为失控而力气格外大,格外难以控制的许禾,紧紧抱在了怀里,用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将她裹住。
许禾挣不开,失控的厮打着,掐着赵平津,又低头,狠狠咬在他胸前。
只有薄薄一层衬衫,阻挡不住,他被咬的皮肉渗血,她用尽了全力,以至于整个人都在抖。
244 咬伤
赵平津疼的一身冷汗,但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他只是一遍一遍抚着许禾的后背,在她耳边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直到几分钟后,许禾缓慢的平复下来。
她才松开齿关,她尝到了满嘴的铁锈味,她有些无措的睁大了空洞的眼,看着赵平津胸口处,已然血肉模糊的一片。
乘务组舱内广播安抚了乘客,简略的说明是一位年轻乘客忽然发了病现在已经得到控制,让大家安心。
舱内渐渐恢复了平静。
许禾似乎渐渐清明了一些,大约是想起了自己刚才应该是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她面上渐渐浮起深浓的愧色,就那样蜷缩在座位上,咬住了自己的拇指指甲。
赵平津胡乱用手帕擦了一下胸口仍在渗血的伤处,那块肉几乎都被她咬掉了。
可他想的却是,她到底是有多害怕,才会在只是看到一个稍稍有一二分相似的人时,就会应激成这样。
“没事了。”赵平津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和,许禾抬眸看了他一眼,眸光却在他胸前伤处定格了一瞬,然后她移开视线,但片刻后,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
鲜血淋漓,可见咬的有多狠。
“你是在看这个伤吗?”
赵平津笑了笑:“牙还挺利,以前亲我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
许禾原本还有点愧疚的样子,一下子那神色就荡然无存,她瞪了他一眼,又缩进毯子里,再不肯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