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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从房东那里,得到了一份薪水微薄但是可以在家里做的工作,这薪水可以支付她的房租和日常三餐。
她如今的状态,没有办法出去工作,与人接触,而这种在家里通过简单的手工来获得报酬的工作,最适合她。
与此同时,她也开始尝试着在网络上接一些翻译的私活。
也许是第一次完成的很不错,那位女士开始源源不断的给她单子。
而且付款特别痛快,甚至主动提出给她加钱。
有了这份还算稳定丰厚的收入,许禾的生活压力就轻松了很多。
她喜欢在人少的时候去海边走一走。
有一次还帮着一个华人老奶奶售卖她捕上来的鱼,因为老奶奶英文不大好,许禾怕她吃亏,就隔三差五的去集市上帮她售卖。
最开始面对那么多的人还是不太适应,但好在这里的居民多数都淳朴善良,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和孩子,许禾慢慢的,也能和人交流一二了。
赵平津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乖乖的坐在摊位前的小马扎上。
蓝天白云之下,大海旁边的小小市集上,她穿一条很鲜艳的碎花长裙子,脚上却套着一双不合适的胶鞋。
许是为了方便,头发随意绑了两个小辫子,像个又乖又漂亮的小村姑。
老奶奶杀好了鱼,让她帮忙称重,她明明很害怕的样子,不敢去碰早已死掉的鱼,但还是抿着嘴唇鼓足了勇气抱住了那条光溜溜的死不瞑目的大鱼。
然后,那条本来已经死掉的鱼,忽然在她手里甩了甩尾巴,她吓的一声尖叫,手里的鱼就飞了出去,正好落在了赵平津的脚边。
许禾拍着心口,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老奶奶笑的前仰后合,许禾红着脸,戴着厚厚的橡胶手套去捡鱼。
赵平津却率先弯了腰。
他的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齐,黑色衬衫袖口一丝不苟,高定西装上的袖扣是最低调奢华的黑色宝石,他的皮鞋铮亮,一尘不染,西裤熨烫的十分板正,他整个人,都与这热闹嘈杂的海边小镇格格不入。
可他就那样弯下腰,将那条沾满了灰尘的大鱼捡了起来。
他的指尖沾上了腥膻的味道,鱼身上的血水弄脏了他的手指和衣袖,可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不远处有几辆车子停在那里,车子旁边还站着几个西装革履保镖模样的年轻男人。
他们神情戒备望着来往路人,墨镜后的双眼个个锐利如鹰。
许禾伸手接鱼,正要说谢谢,却在看清楚面前男人的脸时,骤然变了脸色。
239 自残
赵平津看到她做了一个习惯性的抿嘴的动作,然后下一瞬,她就转身走了。
他也没说话,跟着他走到老奶奶的摊位前,将那条大的有她手臂长的大鱼买了下来。
还按照国外的习惯给了很丰厚的小费。
许禾也没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老奶奶的鱼不多,很快卖完了就要收摊。
照例送给许禾几条雪白的小银鱼,让她回去煲汤喝。
许禾就端着那个小玻璃鱼缸,往自己的房子走去。
赵平津跟着她走到楼下,并未上楼。
他在楼下咖啡馆外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点了一杯黑咖啡。
暮色沉沉降临,许禾的房间亮起了灯。
等到夜再深一点的时候,这个小镇就变的安静了下来。
就连咖啡馆都要打烊。
但老板只是随便关了门就离开了,赵平津就依旧坐在那里。
一直到深夜,她房间的灯就一直亮着。
许禾不停的背着单词,望着面前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的书籍,学到最疲倦的时候,也许就可以睡着半个小时。
当然,这也只是偶尔才有的幸运。
而更多的时候,她因为无法闭上眼面对黑暗,只能睁着眼到天明,然后在天亮的时候胡乱睡上一会儿。
这让她精神紧绷而又焦虑,身体里像是有无数根绷紧的弦,随时都在等着她崩溃,然后弦断。
她总能听到耳边有很多人在说话,在一次一次提醒她发生过的那些事,告诉她,如今这样的许禾,不配再活下去。
她日夜难以安眠,得不到片刻的安宁。
她只能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纾解。
长长的衣袖卷起来,锋利的刀片再一次划上雪白细嫩却又伤痕累累的手臂,那上面斑驳的伤痕密布,已经数不清有多少道。
鲜血涌出,像是焦虑的情绪有了一个纾解的口子。
许禾感觉不到疼,只感觉到那一瞬的放松让她活了过来。
她就睁着眼,看着自己的伤口不停的淌着血。
那鲜红的血,在她最深的意识里,是肮脏的,是见不得光的,好似这些血流光了,她就能变回从前的模样。
许禾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她忘记了,今天是她的生理期,本来就是女人最脆弱的日子,小产后她有了痛经的毛病,例假的前两日总是会特别的难受。
而现在,手臂上鲜血汩汩,而身下,也涌出滚滚热潮。
许禾往浴室走了两步,眼前就一阵一阵的发黑。
她伸出手,想要扶住什么,但却碰翻了花盆,整个人也踉跄的倒在了地上。
寂静的深夜里,那一丁点的响动,都会被放大。
赵平津隐约间好似听到了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他站起身来,隐在黑暗中的几道身影立时上前,赵平津疾步上楼。
他站在许禾的门外,先是轻轻叩门,但里面没有一丁点的回应。
他退开一步,看了那保镖一眼,保镖上前,很轻易就撬开了门锁。
赵平津推开门。
小小的房间里,铺着柔软的地毯,到处都是暖色调的家具和满屋子的鲜花,房间里有很多的灯,都在亮着。
许禾就那样安静的趴在地上,一条手臂满是鲜血,而她身下,也有一小片暗色的血迹涌出。
“禾儿……”
他疾步上前,单膝跪在地上,轻轻将她抱了起来。
她发丝凌乱覆在面颊上,他抬起手,轻轻的拨开她的头发,直到手指触到微弱的鼻息,一颗心才骤然跌落肚腹。
仓促下楼,车子早已准备妥当,赵平津抱着她上车,车子发动,在微有些颠簸的石板路上,她浑浑噩噩的睁开眼。
那一瞬间,她忽然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
那时候,她和江淮还没彻底了断,他带她去参加亲戚的婚礼。
然后江淮第一次打了她。
他抱着她送她去医院,在车上,好似也是这样的场景。
但那时候,他一点都不喜欢她。
许禾想到这里,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好像现在他很喜欢她一样。
不过是因为得到了又失去,不过是因为她离开的太干脆。
天之骄子受不了被人这样对待,才会误以为这是初初觉醒的情意。
但是那时候,她是这世上最傻的一个姑娘。
而现在,她不会再犯傻了。
许禾再一次闭上了眼。
赵平津垂眸看她,将她额前微乱的发轻柔的拂开。
她手臂上的伤被简单处理过,裹着干净的毛巾,方才处理伤的时候,他看到了她手臂上斑驳的伤痕,新新旧旧,层层叠加。
他还记得她之前的模样。
240 补偿
包括她身体的每一寸,因为他全都爱抚过,亲吻过,他知道她有多么的好,多么的美。
因此如今看着这样残破的她,他才会更疼。
赵平津原本是真的克制着不去介入她的生活,不去打扰她,等着她慢慢的痊愈。
但此时,他的想法全然改变了。
他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在痛苦中挣扎和煎熬。
他该做的,是陪着她走出来。
就算真的要疼,至少,也让他陪着她一起疼。
更甚至,他宁愿她恨他,怨他,将对自己的惩罚和折磨,转嫁成对他的恨,也好过现在这样,她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凌迟他。
“让她睡一会儿吧。”
赵平津在医生处理完伤之后,轻声对医生说了一句。
“她入眠很困难,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医生顿了顿,“好,那我尽量给她用最温和的药。”
但很显然,温和的药物对于许禾来说,作用是十分微末的。
她只是很浅的睡了半个小时,就睁开了眼。
床头亮着灯,赵平津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膝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正在用最轻的力道打字,似乎怕惊到她。
但她不过刚细微的动了动,他立刻就注意到了。
赵平津直接合了电脑,站起身走到她床边:“醒了?伤口还疼不疼?”
许禾转过脸,闭了眼。
赵平津在她床边站了一会儿:“我就在房间里,有哪里不舒服你叫我。”
“你最好出去,别在这儿。”
“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