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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很轻的传来,头顶上有鸟群飞过的热闹声音,高远的树梢在微风里沙沙的响,又安静,又萧索。
远远看去,他们多么像一对热恋的情侣。
可谁又知道,一个人红着眼,一个人碎了心。
不过只是就要彻底告别的旧情人。
赵平津听着她这样平淡的一句,喉头微微的上下滑动,那些酸苦,只能自己咽下,就如他对沈渡说的那样。
这世上,没什么委屈和苦楚是咽不下的。
片刻后,他终于松开手,却握着她的肩让她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
她下意识要转身,赵平津握着她的肩,她不能动。
“禾儿,别回头,别看我,走吧。”
他说着,缓缓放开手,她如果回头看他一眼,他怕自己会在如今这样的困境下失控,强迫她回到自己身边。
许禾就站着没动,她的心跳很平静,脑子里也很平静,她只是清楚的知道,这一切该到此为止了。
她爱过他一场,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他没有那么爱她而已,也不至于就要判他死罪。
哪怕他当时和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她真的心如死灰过,痛不欲生过,但如今回头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她仍愿意盼着他好,平平安安,顺顺遂遂的结婚生子,过好这一生。
他过好他的人生,最好过的锦绣灿烂,让她等到将来某一天忽然想起来这段感情,也不会质疑自己当年的眼光,后悔爱他一场。
“我走了,赵平津,以后……别再见了。”
“……好。”
她似乎想要回头看一眼的,但到底,还是停了动作,很快,她就迈开步子向前走去,她走的不快不慢,就那样,一步一步走出了他的视线。
221 亲我
赵平津拿出那个攥的皱巴巴的烟盒,他挑出一根勉强还能抽的烟,点燃。
烟雾吸入肺腑,他剧烈的咳了几声,肺脏深处还有点隐隐的疼。
是那场病,留下的一点病根。
他抬起手,按住疼痛的地方,天光是一瞬间暗淡下去的,阳光就这样被地平线吞噬干净。
赵平津恍惚的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自己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颗种子悄无声息的发了芽。
在他尚且不知道的时候,就渐渐生出了纤细柔弱却又韧劲儿十足的藤蔓,她缠绕着他的心,让他日夜不得安。
他曾亲手斩断了那些藤蔓。
可却自始至终,都没舍得斩断那扎的深深的根。
他曾经以为,自己很厌烦那种被女人死心塌地爱慕与纠缠的感觉,所以他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可以很轻易就处理掉这段一时兴起没有结果的感情。
但如今看来,那兴许并非是一时兴起。
对于她,终究还是与旁人不同,他到底还是喜欢她的。
赵平津往回走时,接到了一通电话。
他攥着手机站在婆娑的树影下,眉目之间渐渐漫出肃杀。
赵致庸当真以为,他就走投无路了吗?
皇帝唯一的儿子现在的太子将来的皇帝,又怎会没有一帮忠心耿耿的【创建和谐家园】觊觎那唾手可得的从龙之功呢。
旧朝已经进无可进,新朝,那可是一步登天的不世之功,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如何选择。
赵承霖若是将来接手赵氏,他自然重用的是他身边的人,而他们这些昔日赵氏的旧人,怕连立足之地都没了。
……
唐钊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
公寓里还亮着一盏灯,虽然知道她只是在努力学习,并不是等着他的。
但心里却还是涌动着暖意和甜蜜。
在隔壁州给她买了礼物,那里有条很大的唐人街,里面有一个华人老爷爷开的木雕店铺。
唐钊一眼就看中了那一套十二生肖的木雕,他拜托店主雕刻了十二只小兔子,各姿各态,十分的可爱。
雕刻完那天下午,唐钊在店里跟着店主一起,用砂纸将小兔子打磨的光滑圆润,然后又买了个很漂亮的木盒子,将十二只小兔都装了进去。
他觉得许禾一定会很喜欢。
而一切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许禾打开盒子看到十二只形态各异的小兔子,当下眼睛都亮了。
她一只一只摩挲把玩着,爱不释手,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放在了枕边。
第二天早晨,唐钊洗漱完在餐厅等着许禾出来吃早餐。
许禾一边扎好头发走出来,在餐桌边坐下。
她忽然对唐钊说了一句:“伸手。”
唐钊不解,却还是乖乖伸出手。
手腕上那根发圈就露了出来,唐钊一惊,下意识想要缩手,许禾却按住他,将那根发圈取了下来。
唐钊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沉:“妹妹……”
“你不嫌难受吗?”许禾望着他手腕上勒出的那一道深深印记,嗔了一句。
唐钊猛摇头:“妹妹,还给我吧。”
许禾将手攥紧,背在身后。
唐钊眼底的光芒一瞬有些暗淡,他沉默着,想说什么,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许禾却又慢悠悠的伸出另一只手。
那只手的掌心摊开,里面躺着一只新的发圈,而发圈上,还串着一个小指尖大小的木质的小兔子。
正是昨晚他送给许禾的一套木雕里面最小的那一个。
“妹妹……”
唐钊一时有些恍惚,仿佛不敢相信,也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许禾却已经握住他的手,将那只发圈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个松紧度刚刚好,之前的太紧了,不过血,会很难受的。”
许禾一边给他套上发圈,一边垂眸轻声说着。
她套好之后,就收回手,可唐钊却一把握住她细白小手,将她整个人拉到怀中,抱紧了。
许禾挣了一下,没有再动。
“你是我的了,对不对……禾儿?”
唐钊是第一次这样唤她,唤她名字,单独的一个字眼带上那个儿化尾音,就有了缠绵和怜惜的情丝。
许禾曾听过很多人这样叫她。
有朋友,有亲人,但更多的都是那个男人。
他让她体会过飞蛾扑火爱着一个人的感受,也让她体会过被放弃被背叛的痛苦,他给过她无尽的甜蜜,也有无尽的折磨,她曾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栽在他身上,无怨无悔。
但最后,却走到了这地步。
许禾想,人这一辈子不一定会爱上多少人。
也不一定,爱了很多人,就不是一个好姑娘。
白日见面后,她神思恍惚了很久,连习题都没心思做。
有时候她也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永远给不了她想要的那种爱情。
所以,她时刻提醒着自己,就向前走吧,就继续爱吧,就像从不曾受过伤害那样。
许禾抬起手,手臂环在了唐钊的腰上。
她在他怀里仰起脸,干干净净纯澈美好的一张脸,用很认真的口吻说:“你也是我的了……唐钊。”
就这么一个瞬间,唐钊想,我把命给这个姑娘都可以。
许禾看他久久不说话,她翩跹的睫毛垂下来,轻咳了一声:“唐钊,你不要亲我一下吗?你不是一直都很想亲我吗?”
222 摧毁
唐钊轻轻捧住她的脸,指腹摩挲她的眉梢和眼角细嫩的皮肉,一寸一寸描摹。
疼一个人疼到不知如何是好的地步,真的栽了,栽的彻底,栽的无可救药。
到最后,他的手指落在她唇上,指腹轻柔的蹭着她的唇瓣,他的脸一点一点的贴近,压低。
他的唇落下来,温柔的将她覆盖。
许禾闭上了眼。
她把自己全然的放空,什么都不去想。
她只是凭借着感官最真实的体验,来让自己清楚明白的知晓,她到底抗不抗拒别的男人的亲吻和抚触。
她其实也在想那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人的感情和身体的欲望,是不是可以分的很清楚。
但现在,她清楚的发现,她还是做不到像赵平津那样随便。
唐钊吻她的时候,她的心底那一道墙仍在高耸着。
但这也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她想,终有一天,她会亲手把那堵墙推倒。
唐钊吻的那样小心翼翼,甚至唇舌都不敢探入分毫。
许禾却微微启唇,柔软舌尖描摹男人的唇瓣,一瞬间让他呼吸炙热。
唐钊抱着她的手臂瞬间收紧,许禾甚至被他弄的不得不微微踮起脚来。
唐钊的吻渐渐炙热而又近乎疯狂,无疑,他的接吻技巧实在算不上高超,许禾偶尔会被他咬的有点疼,不舒服。
但她并未推开他,只是会在他快要失控的时候,轻轻拍一下他的后腰。
他停了一会儿,额头与她的抵着,轻轻喘息着,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眼底是亮晶晶的笑意,额头,高挺的鼻梁上,却是克制隐忍而生出的一层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