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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也不再是他面前那个哪里都软绵绵的姑娘。
舒展的眉宇间有平静从容的光芒,她已然抛下一切,开始了崭新的人生。
赵平津是在很久之后才明白的,一个女人是因为爱着你,无条件无缘由的爱着你,才会温柔如水。
而当她不再爱你的时候,她会成为永不融化的冰。
而你,好似再也无法伤到她。
但此时的赵平津,心里想的那个东西却很可笑。
明明是他不要她的,但为什么现在,却是她先放下的。
人的本性大抵如此,如果许禾此时哭哭啼啼怨天尤人纠缠不放像个怨妇,他大抵只会越发厌弃,庆幸分手分的及时。
但偏偏人家不纠缠不回头,干干脆脆走人,又活的明媚从容。
自己心底却又开始不甘心起来。
没有爱过的人,不知道什么才是喜欢和爱一个人。
而他亦是如此。
其实是不甘心吗?
也许是有不甘心的成分在,但若是当真对一个人没了感情,又何来的不甘心。
泊好车子,赵平津不自觉的又拿起手机打开了姜昵的朋友圈。
他点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长按,点了保存。
保存之后,他似乎又觉得自己这举止太可笑,打开了相册,想要删除。
但最终,却新建了一个加密相册,将这张照片放了进去。
往一号楼走时,管家小声提醒了他一句:“赵先生,您父亲过来了。”
赵平津眉色平静的抬起眼,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一号楼:“知道了。”
赵致庸大抵是来摊牌的。
为了那个贱种,他还真是,连这点耐心都没了。
赵平津走进去,赵致庸看到他,缓缓抬起眼来。
他其实对于赵平津的感情,有点复杂。
儿子是自己的,疼当然也疼,但心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疼爱那个孩子,是真真的舔犊之情,恨不得给他世上最好的,弥补这些年对他和他母亲的亏欠。
赵致庸甚至私底下对心腹叹道,如果赵平津平庸一些,他根本就不用这样难以取舍。
205 全抛
但偏偏,他能力有,手段有,野心也有。
而他,又和那个孩子,是无法共存的死敌。
难啊,手心手背都是肉,虽说更疼爱那一个,但这一个,也是自己的亲生子,在自己身边养了二十多年。
自己曾经真切的寄予厚望的。
赵致庸轻叹了一声。
赵平津闲适坐下,眼眸微垂,他摘了腕表随手搁在一边,活动了一下手腕,将衣袖折了折。
就那样漫不经心的,嘴角还噙着一抹无所谓的笑。
“平津,我今天过来找你,你大概也已经知道了是为什么。”
赵平津搁在膝上的手指,手指微微蜷缩攥紧。
“只要你接纳他你这个弟弟,让他光明正大回赵家认祖归宗,说服你祖母和母亲,认下这个孩子,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出身,赵家同盛国际,仍然是你的,至于那孩子,我会另外给他一笔资产,不会触及你分毫利益,你觉得如何?”
原来如此,原来赵致庸是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
让他承认那个贱种的身份吗?甚至要让母亲也和血吞下这份耻辱吗?
让他光明正大回到赵家,成为赵家的二少爷,那么,母亲和他,又算什么?
“您何必如此呢,我记得上次我已经和您说了,赵家的东西,我都不要,我既然不要,您如今拿这个来和我谈条件,您觉得我会答应?”
“平津,你还是太年轻,在利益前程面前,说真的,这些虚名有什么意义呢,他本来就是我的骨肉,是你的亲弟弟,就算你和你母亲不点头,我也照样可以把他领回赵家来,我不过是为了维系赵家的脸面,不想事情闹大让人笑话。”
“你母亲身子又不好,动辄情绪激动对于她来说都是磨难,夫妻一场,我也不想伤了她,所以我才退让一步,你好生劝劝你母亲,她也就听你的话,这样一来,那孩子也有了个安身立命的所在,你也依旧是赵家唯一的继承人,你母亲仍可以安享晚年,赵家的一切都没变,不过是多了一个人吃饭而已,更何况,你们到底是亲兄弟,将来他成人后,总能和你兄弟扶持,用自己兄弟,总好过用外人是不是?”
赵致庸觉得,赵平津聪明一点就会选择答应他的条件。
而他要的就是那孩子顺顺利利认祖归宗,有了身份,以后才能筹谋其他的,也名正言顺。
若是早些年,赵平津年纪尚小,赵致庸何至于要和自己亲生儿子谈条件,他早直接把人带回来了。
只是如今,幼狮渐渐强壮,曾经的雄狮却日益山河日下,这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忌惮。
“您不用和我说这些,同盛您交给他我都没意见,我说了,赵家的一切我都不要,所以,您别用这些威胁我。”
“那就是没得谈了。”
赵平津微点头。
赵致庸站起身来:“既然如此,你这么有骨气,那就将赵家给你的东西,都还回来。”
他说着,环视麓枫公馆,笑道:“这房子,也是赵家的,还有你名下那些车,房,地,公司,哪一样不是赵家的?不是老子给你的?赵平津,你以为没了赵家,你还算什么,京都那些原本围着你转逢迎你的人,转脸就会落井下石踩你,你信不信?”
赵平津平静的站起身,他将车钥匙扔出去,又拿出钱夹,将里面的卡也扔出去。
“我都不要了,行了吗?”赵平津笑了笑:“这身上衣服也是赵家的,要不要也脱了?”
赵致庸眸色沉沉,晦暗不明,就像是一头即将露出獠牙的狼。
“平津,我问你最后一次……”
“不用问了,他没有可能进赵家的门,只要我活一天,他就永远只是个野种,对,那种最【创建和谐家园】的,上不得台面的野种。”
赵平津眼底一片血色,但却仍在平静的笑着:“要不,您看您就现在弄死我,要不然,我总有一天会弄死他。”
赵致庸转身就向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住,吩咐身边人:“明天你们过来,把这里的佣人全清退,所有房间重新装修,那个游泳池填平,全部建成花园,只种栀子花,工期快一些,两个月后,承霖生日,这是我送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他说完,看了赵平津一眼,见他站在那里,眉目间一片波澜不惊,赵致庸冷哼一声,甩手离开了。
他就不信,一个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的公子哥儿,又能捱过几天的苦日子。
当然,老太太和赵太太定然不忍心看他受罪,但金钱上能弥补,其他方面,却是完全不能的。
从万人追捧的未来同盛集团的赵董,到没有未来的一个富贵闲人,赵平津很快就会尝到这其中的落差。
他会知道,站在金字塔尖惯了的人,是根本无法承受分毫的。
赵平津抽完了半盒烟,方才拿了外套向外走。
他走到那辆黑色的宾利车边。
这算是他日常常开的一辆,大约也是许禾唯一能记住样子和车牌的一辆。
但从此以后,这些东西都不是他的了。
赵平津并没什么留恋,包括麓枫公馆,他也没什么留恋的。
206 珍藏
他最后一次走到车子边,让司机用备用钥匙开了车门,他拿走了车内的一样东西。
离开麓枫公馆的时候,他把卧室储藏室里那只箱子拿了出来。
而箱子里的一些东西被他取出来丢掉,还有一些东西,被他烧了。
余下的就不多,轻飘飘的,托在掌心里,没什么分量。
沈渡开车过来时,看到他拿着个小箱子站在麓枫公馆外。
年过完了,冬天却没过去,京都爱下雪,连绵不停的下。
沈渡眼有点红,下车拉开车门,看着他坐进去。
“先去我那里吧?”
赵平津却摇头:“去摘星的公寓,那套公寓是我刚上大学时用祖母给的压岁钱炒股赚的第一桶金买的,和他没关系。”
摘星在数年前还算知名,但如今却有些许的过时。
公寓又不大,设施和布置都有些年头了。
赵平津这几年都没住过,只是也没卖,算是个见证和念想。
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沈渡没说什么,沉默的开着车。
“阿渡,如果连累了你……”
“说什么呢,什么连累不连累。”
沈渡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们之间用不着说这些。”
“行,那就不说了。”
“以后,你什么打算。”
赵平津抚摸着箱子上深刻的纹路:“从零开始,但比起普通人,还是简单多了,至少还有启动资金,没到一穷二白的地步。”
“成,你做什么,我都跟你入股,这些年家底还是存了点的。”
沈渡笑了笑,他最佩服的就是赵平津这一点,从来也没把自己这出身看的多重,说实在的,他身份摆在这,金光闪闪耀眼无比,就算是傲慢到不可一世,也没人会质疑会诟病。
但算起来,这个圈子里,他算是没那么深门第观念和人分三六九等想法的了。
而现在,这牛逼发光的身份和背景,说不要,也就当真不要了,甩甩手就走,特帅,特男人。
过了几日,赵平津被赵致庸卸掉所有职务赶出赵家和同盛的消息,就先在小圈子里传开了。
陈序和郑南煦周北珺等人都纷纷给赵平津打电话,姜昵也急的不行,待听说陈序他们都准备私下入股跟着赵平津创业,她也把自己的小私房全都扒拉出来,算了算到底有多少现金流又有多少能变现。
陈序总算找到一个能表现的机会,也确实表现的特别仗义,把自己私房全都拿了出来不说,还找他妈借了一大笔钱。
“干他老子的,一个小野种,还想骑到你头上拉屎。”陈序气的转着圈暴走:“不是我说的津哥,就凭你的能力手段,再弄出来一个同盛,也就二十年的事儿。”
偌大一个商业帝国,赵家三代人打下的江山,到了陈序嘴里,好像孩子过家家一样简单。
其实众人都明白,这定然是没可能的,单打独斗,哪里搞得过盘根错节的家族产业,那是几代人的积累和心血才成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