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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文突然发出一声很低的嗤笑。
声音太轻,周骁甚至以为她听错了。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护士注意到了陆嘉文,换吊瓶的速度有些慢,偷瞄了他几眼。
等她走后,周骁偏过头,陆嘉文脸上还带着可有可无的笑容。
周骁心里忽然一紧。
她不想听了,想自己举吊瓶去接水喝。
可是她刚一动,手被陆嘉文抓住。
周骁知道他在看她,头紧紧低着。
他的手开始得寸进尺,顺着小臂一路向上,摸到她的后颈。
似乎只是在顺她落下来的长发。
手最后停在她的唇边。
周骁坐在一旁,忍着全身战栗的感觉,一言不发。
电话还没结束,陆嘉文说:“你们只是吵个架,不至于连婚都不结了。”
说完后,他把手机还给她。
周骁咬住嘴唇,“我想喝水。”
陆嘉文放过她,笑意渐渐散了。
第6章 麻烦
周骁看着陆嘉文起身倒水的背影,长呼一口气,手心出了一层汗。
陆嘉文要干什么,周骁看不明白。
恶作剧,还是报复?
她的目标从来不是他,也没对他做出任何越矩行为。
陆嘉文想找女人玩,有的是富家小姐愿意,何必要找自己。
凌晨三点多钟盐水才挂结束,陆嘉文带她回家。
陆停山刚回来,客厅灯全亮着。
周骁一下子就看见了抱着陆停山手臂的陆倩。毫无疑问,又是在通宵复习应付大学周测时碰到难题了,请教陆停山讲解。
而且陆倩是他正儿八经的亲堂妹,这样亲密也正常。
“二哥。”陆嘉文说。
“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抬头看向他们,应了一声,镜片下的目光深遂如炬。
“三哥,怎么你就只喊二哥,不喊我?你偏心偏得太明显了哦?”陆倩抓着笔,神色娇嗔。
陆嘉文:“天天见面就不用喊了吧。”
陆倩轻轻嗤了一声,“你跟二哥关系就是比我和你好!”
小姑娘总是会在意这些问题。
周骁站在陆嘉文身后,听他们熟络的样子,低着头,脸都要埋进围巾里了。
陆倩注意到她,忽然叫了她一声:“周骁!”
周骁低低地应答,“陆小姐有事?”
就像陆倩从来不会喊她姐姐,周骁也一直叫她陆小姐。这是一种无言的默契。
陆倩语气天真,声音很尖锐,“你怎么大半夜还要麻烦我三哥带你去看病?自己不能去看吗?”
陆停山抬眼,语气平淡:“倩倩,怎么说话呢。”
周骁微微颔首,没什么力气,疲惫地顺着她说:“对不起,下次不会麻烦了。”
陆倩看着周骁病中也掩盖不住的样貌,牛仔裤下两管笔直的长腿,有些酸。不由自主地埋怨,“三哥,你也真是,你不是最近很忙吗?”
陆嘉文淡淡道:“你明天考试,不是还在这儿说闲话?”
陆倩气鼓鼓地,眼神明显在怪罪陆嘉文帮理不帮亲。
周骁默不作声地准备回房间。
路过沙发时,两人打照面,她对上陆停山的目光,浑身不自在,脚步一刻不停地上楼去了。
陆嘉文没说话,余光一直绕着她。
手机屏幕一亮,周骁正好看消息,在转角处停下脚步。
导师@了她,叫她明天就交论文题目。
她站在楼梯口回消息。
【好的,收到】。
客厅内,他们的谈话声断断续续传出来。
“二哥,你这么关心她有必要么?”陆倩撇撇嘴,“不如把精力放在哄好丁姐上。丁姐昨天打电话给我,看样子态度也软了好多。你再哄哄她,冷战不就过去了,她肯定立马从发国飞回来和你结婚!”
陆停山没回她的话,陆嘉文说,“她是小辈。难道不该关心?”
“算什么小辈啊,非亲非故的。”
陆倩接着小声说了一句,“野种而已。”
周骁抿唇,抓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
陆停山明显不太高兴,“陆倩!”
“野种就是野种!我又没说错,她找她自己开出租车的爸爸去啊,干什么老赖在陆家?看着就招人烦。”
第7章 幼稚
陆停山冷冷地呵斥:“够了,要不是她,当初安排嫁给孙豪的人就是你。”
陆倩反驳:“爷爷这么喜欢我,怎么会舍得把我嫁给那种家暴男啊?不可能的。”
在他们眼中,只有自己是活该嫁给他。
订婚前,继父陆尹对她说:“陆家也养了你这么多年,衣食无忧的,要是跟着你那个赌鬼爸爸,你连学都没钱上。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陆尹还说,“你要是想跑,或者出国,最好早点收了心思。你也不想再被关起来吧?”
周骁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去医院的时候穿得就少,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晚风大,吹得浑身发凉。
“再说,像她那样也没有别的男人要,爸把她嫁给孙豪,不是正好解决她没人要的事了?”陆倩自在地转笔,“天天实验室穿白大褂,回家就穿那件大衣,好几个星期没换。难看死了。”
周骁盯着自己脚上旧得发黄的运动鞋。
“不像丁姐,从小到大就穿的名牌,又是服装设计师,品味绝了。诶,二哥,你要是碰上这种女人,你也铁定看不上。是不是啊?”
陆停山低头看报纸,头也没抬,只说了两个字:“幼稚。”
陆倩自说自话,得不到回应,扁扁嘴,“反正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
她说的还有陆月和陆礼杨。
她们常常擅自议论着周骁的穿着,品味。这不是第一次。
从小到大,周骁也总是听到“乡巴佬,丑八怪,土鳖”这样的形容词从她们嘴里蹦出来。
她无意识低头,拉开和陆停山对话框。
四五天都没有任何新消息。
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她可以想得起来,当初知道陆停山和丁思昀恰好冷战分手,她怀着怎样无助,犹豫,最后一丝雀跃的心情,才发给了陆停山那样一条消息——约吗?
丁思昀一回来,一切努力都变成了泡沫。
周骁微不可闻地闭了闭眼,手一直停在屏幕上,又不敢把对方号码拉进黑名单。
周骁收起了手机。
谈笑声再次清晰地传入耳中,她没有细听。
轻手轻脚转身上楼,房间内一片漆黑,周骁也没有开灯。
她不盖被子,窗户也开着,就这么躺在冰冷的床上。
她恨不得生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病,然后就昏睡过去,再也不会醒来。
项目经不起拖延,周骁虽然身体素质一般,病也没好全,在导师催促之下工作强度直接上了一级。
一连好几天早出晚归,她算了算,这周末去找个【创建和谐家园】,先把陆停山给她的钱还清。
人都没给他睡,钱自然不能不还。
中午去食堂吃饭,她突然接到了陈思的电话。
“喂?”
犹豫片刻,她还是说出口了,“爸。”
这才是她亲生父亲,不是陆尹。是一个开出租车的司机。
“闺女?你那边有十万块吗?”陈思舔了舔嘴唇,“就借我一回,下个月肯定还你!”
手机那头明显还有别人,声音凶神恶煞,“快点说完,别给老子废话!”
“我欠了【创建和谐家园】,两周不还,不还,”
陈思说的断断续续,那头男人直接打断他,“你不是陆家小姐吗?这点钱都给不出来,别怪我把尸体丢在你们陆家别墅门口!”
周骁在电话结束后的一段时间内还是懵的。
又去赌钱。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和她要钱了。
干脆不管他好了。
不管他,没人再记得他,周骁永远是陆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