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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G强推连载-我妻薄情-第8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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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好常备藿香正气散,这是《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的方子,主要成分与藿香正气水类似,解表化湿,理气和中。

        一般病得不严重的,灌一碗下去就好。

        人来人往的,消息自然灵通。

        河南去年秋天洪灾,秋收到一半,良田尽数被水淹没,许多百姓交完赋税就没有余粮,被迫北上乞讨。今年春天山东没下雨,春耕泡汤,又有难民流离,一半的人下江南,去江南省、浙江省谋活路,另一部分也往北,已经到河北一带。

        据说,保定府那边已经聚集了大量难民,官府不得不开仓放粮。

        太后心有不忍,欲斋戒半月,嘉宁郡主便建议往惠元寺礼佛。

        惠元寺是皇家寺庙,立朝不久便建立了。宫中若有皇子皇女生来病弱,便会舍一替身出家,修行祈福,乃京城最有名的佛寺,香火鼎盛。

        太后颇为意动。

        皇帝听闻,便下旨令贵妃等人相陪,与太后一道去惠元寺礼佛。

        然后,他自己搬去了西苑,也就是太液池那边的宫殿群落。

        靠湖的地方,终归比较凉快,皇帝也怕热。

        皇宫顿时空旷。

        没有主子,等于不会有要紧事,程丹若趁机告假一日。

        因为,陈家进京了。

        陈老爷按时回京述职,才进京,就打发人问明了晏家的住址,安顿下来,便派人上门递了拜帖。

        洪夫人接了帖子,邀请黄夫人一叙,道明程丹若进宫的始末。

        “这孩子品性过人,我和我们家老爷都爱的什么似的。我夫妻二人仅有两子,着实想要个女儿,硬是认了亲。”洪夫人道,“春天那会儿,宫里寻访女医,她有意为父兄挣个身后名,便说要试一试,我们也不好拦着孩子尽孝。”

        黄夫人茶水沾唇,不动声色:“丹娘自来孝顺,我是知道的。”又道,“她在我们老太太跟前待了几年,老太太惦记得很,才安顿下来,便心心念念着。”

        “说来,是该我们赔罪。”洪夫人客套道,“你家亲戚来我们家一趟,就成了我们家的女儿。”

        她问丫鬟:“给陈家的礼备好没有?加厚三分,权当是我们赔罪了。”

        “您言重了。”黄夫人不在意程丹若的去留,本也有求于晏家,哪里敢接,“你们能收丹娘做义女,是她的福气。”

        洪夫人道:“白得个孝顺女儿,是我们家运道好。”

        黄夫人略微诧异,洪夫人这般维护,可见是真的对程丹若颇为喜爱。

        这下,事情好办又难办了。

      了旧事

        黄夫人往晏家走了趟,心里有底,回到家中,先和陈老爷商量。

        “母亲的念头,怕是难了。”她直言不讳,“女官入宫,没有特例,怎么都要五六年,方能归家许配,若是得贵人青睐,兴许更难。即便能出来,咱们要让她嫁给二郎,晏家也不会同意的。”

        顿顿,又道,“路上,我仔细审了紫苏,老爷猜怎么的,年前,王尚书上门提过亲,丹娘险些嫁到王家去了。”

        陈老爷大吃一惊,忙问:“怎的没成?”

        黄夫人道:“丹娘说齐大非偶,没敢嫁。”

        “这傻孩子。”陈老爷追悔莫及,“既有这样的福分,怎么又给拒了?”

        黄夫人眸光微闪,压低声音:“我也觉得这事不合情理,大好的婚事,没理由不答应,后来我再一想,会不会是老太太曾提过什么,丹娘不敢应?”

        陈老爷恍然:“你说得在理。”他细细想明,实在找不出程丹若拒绝的理由,便认可妻子的猜测,“怕真是母亲透了话,又没准信,只能这般说。”

        说罢,顿足不已,白白错过和王尚书结亲的机会,由不得他不心痛。

        黄夫人趁热打铁,问:“老爷说,这事可怎么办?”

        “和孝哥儿的事情,家里不准再提了。”陈老爷斩钉截铁道,“你约束下人,不准他们胡说八道,母亲那里,我亲自去说。”

        心头的石头落地。黄夫人语气都轻松不少,笑道:“都听老爷的。”

        陈老爷亲自与陈老太太说明情况。

        出乎意料的,陈老太太并未大发雷霆,语气幽冷:“我知道这孩子能忍,没想到这么能忍。”

        离开陈家之前,半点喜色不露,抓住机会,立马攀上更富贵的人家,这份手段和心性,比家里的两个亲孙女强得多。

        “现在你让我留她,我都不敢留了。”陈老太太慢慢道,“好在咱们家不曾薄待她,有这五年的恩情在,她总要认咱们。”

        陈老爷说:“母亲的意思是?”

        陈老太太道:“想法子打听打听,让她来见我老婆子一面。”

        “儿子知道了。”

        初到京城,事情极多,要去吏部报道,要去拜访老丈人,大约忙了半月,忽然接到皇帝的传召。

        陈老爷一大早就起来准备,换好官服进宫等候。

        排队的人很多,皇帝也不是按次序叫,想到谁就叫谁。其他没被叫到的人,就只能喝茶干等。

        陈老爷在小太监上茶时,叫住对方,塞去银钱:“小公公,我想打听一下,宫里有没有一位姓程,禾呈程的女官?”

        可巧,这小太监就是李有义,收了银子,掂量着问:“不知那是您的?”

        “她是长在我家的亲眷。”陈老爷觉得有戏,忙道,“听说她进了宫,家里人惦记得紧。”

        “咱们外朝的不清楚后头的事儿,回头我给您打听打听。”李有义说着,将银子塞进了袖子。

        陈老爷无可奈何。

        晚些时候,李有义随便找了个跑腿的活,就去内安乐堂把陈老爷打探的事儿,告诉了程丹若。

        程丹若谢过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便在皇帝与后妃离宫之际,告假一日。

        陶尚食没有为难,很快批了假。

        这大概是洪尚宫争取到的最佳福利——女官可以出宫,而不像是宫婢,几乎没有踏出宫门的时候。

        步行到宫门,验过出入宫廷的腰牌,程丹若久违地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气。

        夏天虽然热了些,但比春秋好,没有沙尘。

        她走的东华门,这边最熟,过了东安门,就是皇城之外,有专门拉客的马车夫候着,看见她出宫,殷勤地上前:“贵人要马车吗?”

        程丹若正犹豫古代的出租车安不安全,背后已经有人叫她:“程姑娘。”

        转头一看,居然是柏木。

        “是你。”她意外。

        柏木道:“没想到姑姑今日离宫,是要去子真先生府上?”

        程丹若点头。

        “您不介意的话,就由小人护送您去吧。”柏木道,“京城的路您不熟。”

        “谢公子……”她犹豫。

        柏木笑了:“少爷身边不止我一个伺候的,您稍等。”

        他跑去和其他人说了两句,主动牵起马,又给车夫银钱:“马车我租了,回头还到你们车行。”

        “哎,好咧。”车夫连忙套车。

        “程姑娘仔细脚下。”柏木放下车辕上的车蹬子,让她踩着上去。

        程丹若进去,这种公共马车的车厢很小,木制,三面幔帐,左右都开窗,所以不算太热。

        “去燕子胡同。”

        皇城脚下,马车走得很慢,时不时需要避让等待。借此间隙,柏木隔着轿帘和她说话:“少爷平日都是骑马上朝,若早知道姑姑今日告假,指不定就坐车来。”

        程丹若没把他的客气话当真,笑笑,反而好奇:“他的马是黑色的那匹吗?”

        “是,那是陛下赐的良驹,名——”柏木咬住舌头,“民间少见。”

        程丹若说:“我想也是。”平时街上可见不到那么漂亮的马。

        “这么大的日头,您特意告假,是有什么急事吗?”柏木问,“若您着急,我就赶快些。”

        程丹若不爱说自己的事儿:“没什么,慢慢走好了。”

        柏木听出话音,应了一声,专心赶车。

        到了燕子胡同,程丹若给他车钱,他却死活不肯收:“您要还,还给我家少爷就是。”

        程丹若无语:“我又见不到你家少爷。”

        柏木朝她笑笑,躬身退走。

        程丹若无法,只好先办正事。谁想一问门子,来得不巧,今天晏鸿之出门访友去了,遂直入后院,拜见洪夫人。

        母女俩说了阵话,主要是程丹若交代入宫数月的经历。洪夫人免不了叮嘱,却也是老生常谈。

        两人真正商议的只有陈家。

        洪夫人问:“你是怎么想的呢?”

        “养育之恩,今生难报。”入了宫,程丹若心中反而安稳,无非是混到退休,抑或是死,平静地答,“我力所能及之处,能报则报,报不了的,下辈子结草衔环再报。”

        在古代,谁也不会觉得未成年人就该接受抚养,家里养不了的,国家该养,所以恩情永远是恩情,逃不过的。

        但怎么报恩,也有讲究。

        洪夫人叹气:“你心里是明白的,也不必我多说什么。”

        “请义母放心。”程丹若说。

        洪夫人留她用午膳,期间又与大奶奶见了面,双方寒暄片时,也就散了。

        饭后,程丹若又替洪夫人诊脉,确认她身体无恙,便告辞去陈家。

        时间刚刚好,陈家已经用过午膳,陈老太太还没歇下。

        “老太太万福。”程丹若屈膝道福。

        陈老太太见着她,轻轻一笑:“倒是没想着,我老婆子还能见到你。”

        程丹若微笑:“老太太身体可好?”

        “若我说不好,”陈老太太慢条斯理地问,“你当如何?”

        这话中带刺,程丹若哪会听不出来,不卑不亢道:“我替您把脉试试。”

        她一如既往得顺从,陈老太太便也缓和口吻:“不必了,水土不服而已,歇两日就好。”

        程丹若点点头,接过丫鬟手中的茶盏,与从前一般奉茶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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