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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G强推连载-我妻薄情-第1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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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倒是真给程丹若面子,一叫就来,到的还挺早。

        “唷,大红人来了。”众人纷纷玩笑。

        王咏絮有些尴尬:“快别说了,同我有什么关系?”

        自从进宫,她就是众多女官中最出风头的,先后被公主、贵妃、皇帝赏识,逢年过节作诗作词,必有厚赏。

        谁想今年更了不得,亲兄长做了郡主仪宾。

        嘉宁郡主的仪宾……比其他郡主家的含金量高得多啊。

        但王咏絮怎么想就难说了。

        反正旨意出来,她就卸任撷芳宫陪读的差事,转而看管起了内廷书楼。

        “别笑她了。”程丹若给众人斟酒,“多谢大家赏脸,我敬各位。”

        此时,秋高气爽,外头刚刚爬上一弯弦月。

        两张小圆桌上,层层叠叠摆着菜肴,荤菜有炙鹿肉、炖鸽子、酿螃蟹、烧鸭、红烧鱼、醉虾,蔬菜则是脆藕、凉拌秋葵、干炒四季豆、丝瓜汤、莲子汤、山药木耳,还有西瓜、枇杷、金桔、龙眼的水果攒盒。

        不过,今夜最受瞩目的还是插瓶的菊花,是王咏絮从司苑弄来的,红的、黄的、白的花枝交错,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在如此热闹的夜里,程丹若微笑着饮下桂花酒,心底却始终淡淡的。

        升官发财当然好。

        然而……然而!

      母子议

        宫里,程丹若又一次升官,宫外,谢玄英的麻烦来了。

        荣安公主已经选定驸马,柳氏给儿子相看的念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苏。正好秋天多宴席,她出去社交几回,又探出不少新方向。

        今天晚上,她就把谢玄英叫到屋里,试探道:“荣安的婚期,陛下定了没有?”

        谢玄英点点头:“明年春日。”

        公主府早就开始动工,也不是从头建造,而是改建了一座伯爵府。皇帝关心,工部干活的速度当然不慢,最晚年底就能收工。

        “春日不冷不热,正适宜。”柳氏称赞两句,话锋一转,“荣安出嫁后,就轮到你了。”

        谢玄英:“不着急。”

        “怎么能不急?过年你就十九了。”柳氏不容置喙,“明年,怎么都得把亲事定下来。”

        谢玄英说:“我不想这么早就成亲。”

        柳氏探寻地扫过儿子的脸,试图寻觅出蛛丝马迹:“是不想成亲,还是不想娘给你找的媳妇?”

        “母亲,”谢玄英不是没想过今天,慢慢道,“我欲立些功业,再谈亲事。”

        这话戳中了柳氏的痛点。她差点绷不住:“我儿何至于此?”

        “母亲不必伤怀。我如今所得,全赖父辈荫蔽,但祖宗余荫总不长久。”谢玄英宽慰她,“早晚都要自立的。”

        柳氏冷笑:“自立?怎么不见你大哥二哥自立?”

        谢玄英耐心道:“大哥在军中效力,一月总有二十几天不在家,二哥也有自己的差事。”

        谢侯爷的差事可不是当侯爷,他真正的职位是左军都督府的都督,可视为大夏一军区的负责人,管下辖区内的军旅之事。

        换言之,他手上有兵!

        庶长子跟他打过仗,是名副其实的正五品千户,而嫡长子得祖荫恩庇,早就有佥书的寄禄官衔,正职是左军下辖的水军卫的镇抚。

        相较而言,谢玄英虽然是天子近臣,但前途却远不如他们光明。

        柳氏一想到这个,就心中愤懑:“三郎,你听娘说,知道你有前途的人家,不在乎这几年,眼珠子就盯着爵位的,咱们也别拦着人家攀高枝。”

        她生怕儿子难受,打起精神劝:“你什么都不差他们的,娘一定为你挑个贤惠能干的好姑娘,将来你有她做贤内助,在外头做事便尽可安心了。”

        谢玄英瞧瞧自家母亲,说:“母亲,我不想要这样的。”

        “那你要什么样的?”柳氏笑了,不怕他开口,就怕他什么都不提,“长得漂亮一些的,还是要懂诗文辞赋?”

        谢玄英慢慢道:“样貌倒不是很要紧。”

        柳氏点头:“娶妻娶贤。”

        “才华也不是很要紧。”他继续说。

        柳氏起疑:“目不识丁,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你也肯?”

        谢玄英道:“只要脾性相投,合我眼缘,有何不可?”

        “是吗?”柳氏算听明白了,“那你是和谁脾性相投,谁又合你眼缘了?”她拍了儿子一下,半真半假地恼道,“还不说实话?”

        谢玄英立时起身跪下:“母亲息怒。”

        知子莫若母,柳氏睇眼冷笑:“看来是有心上人了,这般吞吞吐吐的,是怕我不让你娶?”

        谢玄英道:“母亲误会了。”

        柳氏不动声色:“误会什么了?”

        “母亲从前问我,我不喜许氏何处。”谢玄英道,“诚然,她出身名门,端庄大方,品性贤良,可她不向着我。”

        柳氏讶然:“这话从何说起?”

        “许氏想嫁的是高门勋贵,没有我,郡王更好。”谢玄英道,“我所求不多,只要一个真心向着我的人。”

        柳氏说:“嫁进我们家的门,自然就向着你了。”

        谢玄英抬首,问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母亲嫁进谢家,和父亲是一条心吗?”

        “你好大的胆子。”柳氏微变脸色,拍了儿子一下,“胡说八道什么。”

        “这里唯我母子二人。”他低声说,“母亲何必瞒我?”

        柳氏默然。她也并非真的生气,儿子能看清她的处境,高兴还来不及呢,遂长叹口气:“我是继室,自有不同。”

        谢玄英摇头,举例问:“倘若我要她伏低做小,忍让长嫂,以许氏的骄傲,愿意低头吗?”

        柳氏不满:“为何要让?”

        他没有回答,又问:“若我不让,诗礼之家的女子,可会枉顾圣人言,与我同进退?”

        柳氏拧眉,有点明白儿子的意思了。

        “我要一个撑得起家宅,又绝对向着我的人。”谢玄英道,“否则,与我心相悖,家宅不宁。”

        柳氏听得出来,这是他的真心话,思量片时,无奈道:“这可不容易。”

        侯府的情况,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的了。要撑得起三房,此女须处事周全,沉稳大方,可这样的女子自有傲气,即便顺从丈夫,也不可能言听计从,况且多半出自名门,不可能不受娘家的影响。

        同理,事事以丈夫为先的女子,多半小鸟依人,温顺柔婉,换做别人家的嫡次子倒也未尝不可,在谢家,怕是被大房、二房算计死都反应不过来。

        “你给娘出了个难题啊。”柳氏沉吟,疑窦未消,“娘一时想不出来,你可有人选?”

        谢玄英:丹娘。

        但他不能说。

        “尚无,但我只要这样的。”谢玄英不忍多欺瞒母亲,转移话题,“从小到大,我没有求过母亲什么,只此一事,请母亲成全。”

        柳氏霎时心酸。

        这个儿子从小送进宫,老二在家无忧无虑做他的小侯爷,天天亲爹教书,祖母亲自管教,享尽福气。

        她的儿子呢?三、四岁就抱到宫里,为谢家挣脸面。

        十岁前,在后宫待的日子,比在家里待得还要久。

        深宫内苑,是容易待的地方吗?荣安公主刁蛮任性,小姑子说是皇后,但产后身子虚弱,又与她生疏,更亲近前头的太太,能照看儿子几分?

        小小的一个人,就要为姑母争夺宠爱,在皇帝身边讨巧,谢侯爷不心疼,她是真的觉得对不起这个儿子。

        后来,孩子越长越大,不是跟在老师身边侍奉,就是在皇帝身边做事。

        谢二呢?妻室是前头太太定下的,聘礼在她进门前就给了,差事是侯爷在皇帝面前求来的,老人们手把手带,外头的人一口一个“小侯爷”。

        凭什么苦都是自己儿子吃了,享福的却全是老二?

        “我可怜的三郎。”柳氏倏而落泪,“命也太苦了。”

        家业没他的份,要自己挣,前途也没有父亲操心,得自己谋求,眼下想求一门好亲事,竟然也这般难。

        她心如刀绞,却不得不劝儿子:“你的心思,娘明白了,可婚姻结两家之好,只要亲家好,能帮上你,人又何必十全十美?”

        “除非亲家只有一个女儿,否则……”谢玄英顿住,许久,才道,“还是要有前程,才好说事。”

        话题又绕回原点。

        这次,柳氏就不好再断然否认,遂作缓兵之计:“你岁数不小了,总不能封侯拜相再说亲吧?”

        谢玄英想了想,道:“三年之后,当有建树。”

        “不成。”柳氏断然否决,“明年你就加冠了,最多一年。”

        女官服役,至少也要五年啊。但谢玄英不敢直接讨价还价,唯恐露出破绽,只好低声道:“父亲不帮我,一年……”

        “一年,一年后若不成,娘就先为你相看起来。”柳氏发狠,“娘就不信,我儿这般出挑,选不到一个好人家。”

        谢玄英点点头,却提附加条件:“待许氏出嫁后,再议。”

        柳氏过去多喜爱许意娘,这会儿就有多恼怒,冷笑:“三郎放心,娘明白。藩王过继岂是儿戏,有他许家哭的时候!”

        谢玄英悄悄松口气。

        他决定去钦天监刷个脸,把丰郡王的婚事往后挪挪。

        *

        说服柳氏,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谢玄英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出一番事业。

        他很清楚,母亲暂时同意,只是出于对他的爱护,父亲可没那么好说话,管他爱谁,需要联姻时,绑也绑进洞房。

        到时候,谢玄英除了忤逆父亲,逃之夭夭外,再无其他路可走。

        所以,要名正言顺地插手自己的婚事,就得立下功业。

        而立功……翰林院显然是没什么前途的。

        修书固然是大事,可没个几年做不完,还是军功来得快。但插手军务,不止会让二哥忌惮,父亲恐怕也不愿意看到。

        他一直留意着,试图寻找机会,都没有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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