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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使唤得动梁京白。
方才黄清若还嫌弃烟花太多了,现在放着放着,黄清若反倒觉得烟花数量少了。
加特林烟花受欢迎,是有道理的,黄清若一点不爱玩的人,也忍不住尝试“突突突”地当机关枪扫射。确实非常地爽,仿佛什么恶气都能通过这一发紧接着一发迸射出去的烟火纾解出去,无比痛快。
黄清若……第一次切身体会到,放烟花的乐趣。
当然,如果能“突突”了梁京白,她能更爽更痛快,放烟花的乐趣也更上一层楼——曾经用烟花炸她的梁晋东的子女,得到的大概就是这种痛快和乐趣。
恰恰因为这种痛快,随着最后一根加特林的最后一发烟火发射完毕,四周回归悄寂,黄清若也跌入了极度的空虚中。
刚刚有多爽,现在就有多空虚。
类似于……在梁京白那里得到男女之间的快乐,然后她恢复意识之后的空虚。
没有比较,就没有落差;没有得到过,就不会怀念拥有时的美好。
黄清若于悄寂的空虚与落寞中无声地站了会儿,走去车子的后备箱,检查还有没有落网之鱼。
无。
快乐是有限的,快乐是短暂的,快乐是稍纵即逝的。
像烟花一样。
“走。”
黄清若应声抬眼。
梁京白打开副驾的门,坐进车里。
黄清若关上后备箱,自觉地走到驾驶座,打开车门,上车。
车钥匙已经插在车里了。
梁京白端着副等着司机开车的架势。
至少她不可能再被他丢下了。黄清若启动车子。
因为对这辆车不太熟,黄清若一开始开得不太稳。
但黄清若得承认,梁京白的车比她的车好开非常多。
他这辆车的外形也漂亮,铂钻白,与他的气质非常搭。
梁京白倒是很放心她当司机的样子,一上车就闭着眼睛,没管她怎么操作。
即便黄清若倒车的时候险些撞上观景平台的铁栏杆,紧急刹车的那一下,他也平平稳稳的,连眼睛也没有睁开。
想到她之前做梦梁京白趁她毫无察觉将车开到悬崖边推她入深渊,黄清若生出实践梦境的念头。不过得是反过来的,反过来变成她推梁京白入深渊。
直至回到半山别墅,也没有梦想成真。
梁京白这辆车金贵,黄清若没有像她的二手车一样随便停在院子里风吹日晒,帮他开进【创建和谐家园】里。
梁京白稳如泰山地在副驾里坐到她在【创建和谐家园】里停稳车子为止,大概是为了监督她,防止她背着他虐待他的车吧。
下车后,黄清若自觉地交还车钥匙。
梁京白却说:“放你那。”
黄清若:“……?”
梁京白从【创建和谐家园】的门往一楼客厅走,走在前面,用背影对她说:“春节期间梁衡没空当我的司机。”
黄清若:“……”
她如果有骨气的话,这会儿应该用车钥匙砸他的后背上。
别墅里暖融融的,暖得即便黄清若刚从外面的冰天雪地里回来,都感到有些热。
她边走边摘掉帽子、脱掉羽绒服。
原来两位佣人又将壁炉烧起来了。
这两天壁炉都被点燃。
但未见两位佣人的踪影,梁京白脱掉外套都没有人上前去帮忙接过挂到衣架上。
还好,他没有让她取代佣人的位子,他随手丢了外套到侧边的沙发里。
他自己则落座位置正中的长沙发,大家长做派。
客厅里灯火通明,所有灯全亮着。
那一回她悄悄带着行李离开半山别墅又灰溜溜回来,场景与今夜类似。
整得黄清若不禁怀疑,她今天是不是又跑了一次,但她失忆了。
她事不关己地要自己先回二楼。
梁京白却朝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作为示意,对她说:“换上。”
黄清若驻足,视线循着望过去,看到两位佣人推出来一排架子的衣服。
女人的衣服。
各种款式。
“这是干什么?”黄清若双手抱臂,“送我的?”
梁京白薄唇轻启:“别给大哥丢脸。”
黄清若大胆地嘲讽:“从我进入这个家的第一天起,就在给大家丢脸了,丢脸了这么多年,现在我换身衣服,你们就能把脸从地上捡起来吗?”
送完衣服,两位佣人就又自动消失了。
梁京白起身,穿过那排衣服,来到她的身边,立于她的斜后方,忽略她的嘲讽,自说自话:“脱。”
黄清若要走人。
梁京白往前伸来手臂,横过她的身前,箍在她脖子上,拢紧,似打算箍死她。
黄清若的后背被迫贴住他的胸膛,他柔软的嘴唇若即若离于她的耳后。
🔒第108章 土
“你没有选择。”梁京白轻缓的呼吸和清淡的语气,具有极强的侵略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他腕间的佛珠摩擦在她颈间的血管。
时间因寂静而被拉长,缓缓地无声地流淌。
法国十九世纪胡桃木雕花落地钟的机械钟摆声清晰均匀又有力地敲响夜晚的十一点钟。
旧的一年,仅余最后一个小时了。
黄清若在钟声结束之际,说:“这些衣服我都不喜欢。”
梁京白说:“先挑两套,之后让设计师过来,喜欢什么样的,让设计师做什么样的。”
黄清若又说:“你们要利用我,就应该顺着我的意思,让我想怎样就怎样。”
梁京白捏住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高中的思想政治课没学过?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自由,自由是相对的。”
黄清若回应:“我有自由吗?”
梁京白:“靠你自己争取。”
黄清若的嘴角泛一抹讥诮。
梁京白将她的脸的掰回去,由身后推着她走到衣架前:“家里的传统,新年要穿新衣服。”
隔两秒,他补一句:“放心地穿,不会再绷线。”
黄清若的眼尾轻轻颤动。
梁京白松开桎梏,径自上前:“我说过,自由要你自己争取。你现在推掉自由选择这些衣服的权利,那就只能我让你穿什么,你就穿什么。”
言罢,他取出其中的一套,递过来到她的面前。
一套裙子,一套法式小香风收腰连衣裙套装,黑色和红色的搭配。
整排衣架的衣服,扫过去其实都带有新春的喜庆的红,和从前梁晋东的偏好特别像,不愧是家里的传统。
黄清若没有接过,转而挑了另外一套,同样是小香风的套装,不过是裤子和上衣的套装,裤子黑色,上衣红色开衫。
梁京白按住她的手,还是将他帮她选出来的连衣裙塞给她:“你已经错过这次自由的机会。”
黄清若说:“打电话给大哥,我亲自问大哥,我能不能穿我自己挑的。”
明明她都能猜到,梁京白认为她也和别人一样瞧不起她,她也和别人一样觉得梁崇初等人的身份比他金贵,她最不该做的就是拿梁崇初来压他,之于他而已无疑是羞辱,可她还是这样做。
能怪谁?只能怪他先欺负她。她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但梁京白看起来并未被她激怒,似乎已经不吃这套了,情绪很稳定地说:“回国有段时间了,你到现在还在干蠢事。”
“威胁我,除了暴露你的蠢,没其他意义。”他将她选的那套,丢在地上,“再僵持下去,你将失去的是,自己换衣服的自由。”
黄清若低垂眼帘,手里攥着连衣裙,一动不动。
见状,梁京白亲自证明他不是口头说说而已,拍拍手又让两位佣人来客厅。
却听黄清若声若蚊呐:“被绑架的时候,我穿的就是裙子。”
两位佣人的手原本已经抓在黄清若的身上,要脱掉黄清若的衣服。
梁京白又挥挥手,示意两个佣人离开。
重新只剩他们两人,梁京白复开口:“我告诉过你,暴露自己重要的东西,很蠢。弱点,也是自己重要的东西。”
黄清若掀眼皮,对视上他清薄的双眸:“六哥之前追问我的情况,非逼着我告诉你的时候,怎么没记起这句话?”
梁京白说:“我在提醒你,到我这里为止,不要再暴露到其他人面前去。”
黄清若问:“你不是其他人?那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你有特权可以知道?”
下一秒她露出恍然状:“噢,凭你是我哥?”
梁京白捡起刚刚被他丢在地上的那套衣服,要换走她手里的连衣裙。
黄清若后退,不给他换。
后退,再后退,黄清若直接在这里面对着他,脱掉她身上的这套衣服,穿上他要求的连衣裙。
如果算上之前她给自己擦完药的那次所套的长T恤,这是她多年来第二次穿裙子。
相比之下,长T恤不是真正的裙子,但她没穿【创建和谐家园】睡了整晚。现在她穿上真正的裙子,有穿【创建和谐家园】,反倒更自在些。
这条连衣裙非常地合身,尤其掐腰之处,完全贴合她的腰围,似乎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