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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G付费连载-黄粱梁京白黄清若-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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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京白的手又伸过来,重新托高,如此维持住她握笔悬腕的高度,并未再松开。

        “继续。”他的气息拂在她的耳后。

        黄清若立于桌案前的腰背,不自觉间挺直。挺直她原本微弓的腰背后,她距离梁京白反倒更近一些。

        他呼吸间的气流流到她耳朵上的感觉更为显著。

        每当这种时候,黄清若生出的便是情侣间耳鬓厮磨的缠绵意味。她的所有感官,似乎全被身后的这个男人侵占。

        写春联时,她的腕是朝下的,梁京白托她的腕也仅仅用到他左手的三根手指,分别是他的中指、食指和无名指。

        接触在她皮肤上的面积很少,他也没怎么用力。故而他并未妨碍到她行笔时用到手腕的力量。

        “错了。”梁京白出声。

        嗯,确实错了。黄清若的这副春联,又写错一个字。因为刚刚她岔神了。她岔神在想,他的这三根手指,都玩弄过她。都……让她感受过快乐。

        两位佣人又来帮忙更换春联纸。

        梁京白没有走开,原地不动,亦原姿势不动。

        黄清若敛神,盯住自己的手腕,和仍旧托着她手腕的他的手:“六哥在帮我把脉?”

        中医把脉,用的也是这三根手指。她也感觉到,他手指搭的位置,恰恰也是她的脉搏。

        梁京白没有回答她。

        黄清若往后转头。

        他们现在离得近,她往后转头时,又是本能地仰头看他,所以她的嘴唇以毫厘之差便能刮过他的下巴。

        梁京白低眸。

        黄清若抬眸。

        于暧昧丛生的呼吸相闻间,她问:“六哥也写一副?”

        言罢她让开桌前的位置,脱离梁京白的托腕,把毛笔塞到梁京白的手里,又帮梁京白卷高他右手的半截袖口。

        她想起,她以前也帮他卷过一次袖口。

        就是梁晋东让梁京白指点她,当时带着她去看梁京白是怎么写的。梁京白的袖口松下来了,影响到了他,黄薇提醒她,帮哥哥卷一卷袖口。

        她听话地照做,像伺候东家大少爷的一个小丫鬟。

        当年她卷的时候,梁京白不带具体情绪地瞥了她一眼。

        当下的梁京白,同样在她卷的时候,瞥了她一眼。

        黄清若问:“另一只袖子需不需要卷?六哥。”

        梁京白不作声,留下了佣人准备拿走的她刚刚写坏的春联纸,他低垂头,一手按在桌上,另一只手悬腕提着羊毫,沿着红纸后面的空,不紧不慢地往下写。

        阳光房里一片悄寂,悄寂得仿佛可以听见毛笔在纸上晕染墨迹的轻响,空气中飘散开的墨香也比方才浓郁。

        用笔沉稳凝练,字形宽展舒博,浑厚而不凝滞,无论起笔收笔的细节之处,他又比从前更具备大家风范。

        虽然和梁京白抄经书时的字体基本一致,但他抄经书用的是小狼毫,不如现在他写春联的笔墨来得舒畅。

        故而黄清若比起梁京白写好的字,梁京白写字的过程,更值得临摹。

        她以前装模作样遵照梁晋东的意思照着梁京白的字练习,没有好好写,也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根本学不出梁京白字间的灵魂,她照猫画虎不过是东施效颦,何必浪费时间和精力?

        她刚刚在下联写坏字的,现在梁京白在她下联的红纸上,写了和她上联的最后一个字,一样的“春”。

        上联和下联摆放在一起,相同字的对比更明显,黄清若完全被他按在地上摩擦。

        也在这对比中,黄清若承认,她的字确实有点像梁京白的字,她以前多少受了些影响。

        梁京白停笔,位置交还给黄清若。

        显而易见,他在给她打模板。

        黄清若心里只在想,如果他写一副,她就能少写一副。

        她站回桌案前。

        梁京白也站在她的身后,再次托住她的腕。

        黄清若不再打小心思,平心静气地完成梁京白索取的回报。

        她发现,梁京白托于她腕间的手,会在某些关节点,通过控制她的手腕,来调整她运笔的不当。

        写到最后一副春联时,黄清若的字,和梁京白的字,从五分的相似,提升到了八分。并且有两个单字,甚至达到十分的相似度——仅仅指形态上的相似,韵味仍旧差得远。

        黄清若解脱般地放下笔。

        梁京白指着已经晾干的几副春联,推她进入下一个苦海:“贴春联。”

        黄清若:“……”

        两位佣人煮了一桶的浆糊,新鲜出锅,还热气腾腾的。

        首先贴的是最外面的大铁门。

        黄清若盯着已然就位的人字梯,转头看看两位佣人,又看看梁京白。

        她一个人两只眼睛,对上他们三个人六只眼睛,六只眼睛仿佛全在问她:“不爬上去,还等着什么?”

        两位佣人,一位帮她扶住梯子,等黄清若爬上去后,另一位佣人帮她举高浆糊桶,黄清若取出桶里的大刷子,熟练地往光滑的墙上刷浆糊。

        熟练……是真的熟练……以前年年帮黄薇一起贴春联的记忆尤新。

        梁晋东的子女们,有时候即便黄薇在场,也会给黄清若使绊子的。

        有一次就是他们假意过来也想帮忙,却“不小心”撞翻了佣人帮黄薇举着的浆糊,于是整桶浆糊倾倒,兜头浇在了站在梯子底下帮黄薇拿春联的黄清若。

        那个时候浆糊并非刚出锅的,已经冰冰凉,即便是黏稠状的,也像水一样。黄薇同样是带着黄清若在大铁门这里贴春联,身处室外,浆糊一浇、冷风一吹,黄清若的脸都白了。

        回忆在黄清若放下刷子转头拿春联的时候戛然,眼下伸手帮她递春联的人是梁京白。

        黄清若并没有天真地认为梁京白是好心好意。她一直在提防着,梁京白会不会踢梯子,让她掉下去。

        虽然以前梁京白,没干过类似的事情。

        她其实从未把梁京白算作在“梁晋东的子女”行列。

        待她开始贴春联,黄清若明白过来,梁京白又是来监工的。

        “低了。”

        “高了。”

        “左一点。”

        “右一点。”

        ——梁监工站在三米开外的位置,对她进行技术指导。

        她刚刷上去的浆糊,在他这几句指导期间,差不多快被风吹干了。

        黄清若回头:“六哥。”

      🔒第093章 畜

        “要不你来?”她问。

        不来就少在一旁指手划脚。

        他让她贴春联的理由不是她比两位佣人有经验?现在梁监工觉得他比她有经验?

        梁京白面无表情地提醒她:“浆糊干了。”

        黄清若也面无表情地重新刷浆糊,决定现在开始闭起耳朵,不再去理会梁京白的技术指导。

        梁京白却没再出声指导,任由黄清若发挥。

        黄清若倒是想过,他最好不要等一会儿她都贴完了来一句贴得不行,而那些已经贴上去的春联撕不下来了,给她来个重新写春联重新贴。否则她不介意今晚再爬他的床,咬断他的根。

        但梁京白没有给她咬的机会,黄清若贴到最后一副春联,都没再听到梁京白发出声音。一度黄清若以为梁京白走开忙他自己的事情去了。事实是梁京白从头到尾监工。

        他今天好像很闲?闲到浪费时间监督她贴春联。

        抚平最后一副春联的边角,黄清若转头,等着梁京白会不会逮着最后一秒发什么话。

        她发现两位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不在了,只剩个梁京白。

        梁京白也就是站在梯子下面,光看着,没干其他事。

        “没问题的话,到此结束。”黄清若准备爬下三角梯。

        此时无人帮她扶梯子,她一动,感觉有些晃。

        她并不恐高,这点晃之于她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

        黄清若还是起了心思,向梁京白求助:“六哥方不方便搭把手?”

        梁京白不予理会,自顾自转身要离开。

        黄清若瞄准他的后背,从梯子上直接一蹬,跳下去的同时,也成功地扑到他的背上。

        猝不及防之下,梁京白被她扑得趔趄了两步,最终还是稳稳当当地站住了。

        “下去。”他的声音很冷,充分彰显了他现在有多么地不爽。

        黄清若本来是打算马上下去的,现在又改变主意,决定在他背上多待会儿。

        她的两条手臂从后面勒紧他的脖子,两条腿也极力扒在他的腰腹两侧。他站得身板很直,没有他的手臂帮忙托住她的腿,她其实不算被他背着,只能算她吊在他的背上。

        无论如何,这是黄清若第二次待在他的背上。

        第一次……已经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又得追溯那次的绑架。他们俩从充满陈腐和铁锈气味的旧工厂里跑出来之后,在躲避那群绑匪追踪的过程中,他背过她一回。

        梁京白试图将她从后背甩下去。

        黄清若到底没能坚持太久,身体从他的后背逐渐下滑,两只脚落地。

        她的两只手顺势从他脖子松开。恰巧这时梁京白也试图捋开她的手臂,因此推了她一把,黄清若后退,撞翻三角梯,一起摔在了地上。

        梁京白瞥她一眼,漠然走人。

        黄清若的手上很脏,写春联沾到的墨水、贴春联蹭到的浆糊和春联红纸的掉色,因为她方才的举动,在梁京白浅色的棉质衬衫上面留下不少的痕迹。所以她也不算毫无成果。

        当然,对梁京白来讲,他就是简单地换个衣服。

        吃晚饭的时候,梁京白穿的就是件深色的衬衫。

        黄清若为了省事,中午给自己多煮了些,存进冰箱里,想着晚上可以继续吃。

        可她准备取饭的时候,发现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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