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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清若心道:管乐的考虑属实周全。
目前来看,没有比管乐待梁京白更好的女人了。
单论“真心”这一点,管乐完全是被梁京白践踏了。
毋庸置疑应该给梁京白贴上“渣男”的标签。
黄清若又点开管乐最新发来的一条语音。
“清若,我认真考虑过你的提议了,打算趁着节目的热度,跟阿京逼婚。”
抬头,黄清若便和刚刚走进来的梁京白四目相对。
🔒第089章 同
黄清若这会儿是在梁京白的卧室里趴在梁京白的床上。
而梁京白现在显然听到管乐的话了,也就知道了她在背地里怂恿管乐逼婚。
那么和梁京白的这撞个正着的四目相对,多少有些微妙了。
在微妙中,空气静默数秒,黄清若若无其事地继续低头看手机,回复消息。
不是回复管乐的消息,而是回复学生的消息。
黄清若之前被拉进了考古专业的学生群里,她每天有一部分时间花费在给向她请教问题的学生答疑解惑上面。
走来床边的梁京白尚挟裹着室外的清寒,他身体的阴影打落下来:“出去。”
不想她进来,麻烦他下次把他的房门锁好。之前他不住这里的时候门不都锁着?也就是这两天他没锁门,她才进来的。正因为如此,黄清若睡在这里,连寻找烟盒的动力都没有。
“今晚也不打算睡我?”黄清若爬起来。
她身上还是穿着那天梁京白给她的保姆的睡衣,睡衣的领口特别宽,特别容易走光,她刚刚其实就已经在梁京白面前走光了。
但她厚脸皮地没有特意去挡。毕竟没什么好挡的。哪儿像一开始,梁京白要看她换衣服,她还想尽办法避免。
另外,实话讲,她非常好奇,梁京白每次看她的身体,是什么感觉,因为她自认为没什么身材可言。女人最有看头的胸,她的有些小。青春期的几年,她甚至算飞机场,反而是过了青春期,才稍微变大一点。可整体还是偏小。跟管乐就更加没得比了。
梁京白没理她,自顾自脱外套,挂到衣架上。
黄清若看着他藏在衣服里的利落背影问:“帮我治疗梦游,不索取任何回报的?”
梁京白方才回头瞥她,语气和眼神皆彰显对她的轻贱:“很想要我索取?”
黄清若盯着他的裆部,轻轻问:“六哥是怕了吗?”
自从那次他反被她给掌控之后,他就再也没按过她的头了。
梁京白走过来,手抓在她的后脑勺。
他用的是他的左手抓她。他抬手的时候,黄清若特地留意了一下袖口露出他的左手手腕。
沉香佛珠重新戴上了。还是原来的那一串。
被抓住之后,黄清若的脑袋本能地后仰,正好后仰着能与他垂落下来的目光相交。
梁京白并未往下按她,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发一语地盯她片刻,用力地推了一把她的后脑勺,堪堪将黄清若往门口的方向推。
黄清若狠狠地趔趄,险些摔个狗扑屎。
扶着墙,稳住身形,她转头。
梁京白正在把被她污染过的床单被褥枕套等等床上用品拆开。
见状,黄清若便没白来睡他的床,她带着胜利感走出去。
出去后,黄清若先下了一趟楼,从酒窖里取了一瓶酒。
别墅的地下室,还有一个小酒窖,梁晋东以前收藏了很多酒。如今倒是没剩几瓶了,似乎是梁晋东去世之后,他的几个子女们从这里搬走之前,瓜分掉了大部分。
黄清若无所谓剩下的是什么酒,能喝就行。
再取了只酒杯,她带进她的卧室里,睡前喝掉半瓶。
不为其他。她想确认看看,是不是现如今她一喝酒就会梦游。虽然梁京白没回复她,但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提醒她一句“别喝酒”。
以前她喝酒应该并不会梦游,否则她住在梁家这些年,早有人发现了。住在梁家的这些年,她喝酒的次数屈指可数,也是喝过的,主要在每次中秋和春节这种时候,一家人跟着梁晋东一起喝。所以她从前只在这种情况下,有机会喝到梁晋东收藏在酒窖里的酒。
-
梁京白睡到半夜,再次察觉到动静。
只不过这次的动静并非过道上那只大花瓶倒地的闷响,而是直接来自于他的卧室房门。
他卧室房门的把手被拧开了。
梁京白从床上坐起来。
黑暗中,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人影出现,走来他的床边,掀开他的被子,爬上他的床,乖乖地躺倒。
梁京白睡觉一般是睡在中间的,所以两侧床沿皆有空余。
再躺一个他,是有些勉强的,但黄清若清瘦,足够。
而且黄清若是侧身躺的,占据的面积便更小。
她是面朝他的方向躺倒的,下意识间似乎还伸手摸被子要盖住她自己。
但她的手摸到的是旁边的他。她将他的身体当作被子抱住。扯了扯,扯不动,她便又直接让她自己靠近“被子”,并埋了她的脸进被子里。
梁京白一声不吭地注视她,半晌,试图捋开她的手。
然,她抱得很紧。
好像怕一松开,她就会掉下床。
-
黄清若做了个梦,梦见她抱着一根浮木,漂浮在一望无垠的茫茫大海里。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是觉得,所漂浮的这片大海里,好像就是每次包围住她的带给她即将溺毙的窒息感的水。
周围很黑,所以她也不清楚她将飘去何方,又或者她将永远被困在这片漆黑的毫无边际的深海里,没有目的地、没有靠岸的时候。
所幸,因为是漂浮在海面上的,她暂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而这明显是她正抱住浮木的缘故。
她不能松,她不能松开它,一旦松开它,她必然地重新沉入海里,被海水由四面八方包围,无法呼吸。
漂着漂着,她有些累,趴在浮木上睡着了。
睡着后,她抱着浮木的双臂无意识间不如先前紧了。
在她的手臂即将从浮木上脱落之际,她的身体猛然一沉,她着急忙慌地重新抱住浮木。
这一下动作太大,情绪也太紧张,黄清若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踏踏实实地睡在床上,并没有飘在大海上,她的神经缓缓地放松。
但紧接着,凝睛看清楚面前的人脸,黄清若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可能还在做梦,或者梦中梦,从一个梦掉到另一个梦里。
否则,为什么梁京白睡在她的身边,和她盖着同一件被子,她靠在梁京白的怀里,她的一部分头发甚至非常放肆地散在梁京白的面颊上?
——可能比起她靠在梁京白的怀里,说她抱着梁京白,更为准确。
黄清若顿时不敢动弹,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放缓了。
🔒第090章 量
他睡前似乎没有拉窗帘的习惯,就像他单人僧寮里的窗户都不带窗帘。晨光悉数洒入屋里,她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和他做过一次、两次、三次,目前为止一共三次,没有一次她是和梁京白同床共枕到天明的。至少每次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他都不是以这样熟睡的状态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地躺在她的身旁。
今次,属实难得。
黄清若猜到,为什么会是现在的状况:她又梦游了吧?
所以,酒精真的会触发她梦游?
梦游的她,还又来爬他的床了?
但怎么上次她梦游后也在他的床上醒来,就没看见他睡在她的旁边?是因为他自己换了个房间把这里让给她,还是他其实也睡在她在身边只不过他比她早起床?
脑子里的问题很多,黄清若更专注于其他方面。
专注于她和他的身体挨紧在一起,气息和体温毫无障碍地相互传递。他这个冷血动物,和她一样焐在被窝里,却就是比她凉一点点。
专注于她能够近在咫尺地端详、她又不会听到他开口说话煞风景的大活物梁京白。
即便他每次羞辱性的话伤害不到她,她也不会喜欢听。
梁京白的嘴,对不起他的脸。
准确点讲,可能是,面对她的时候,梁京白的嘴,对不起他的脸。
他这拥有着上了釉般质感的冷白皮,搭配他的精致的五官,本就清绝得失了人气,现在他闭眼睡觉的模样,尤其像石膏雕像。
石膏雕像的形容其实不准确。石膏雕像虽然贴合他的肤色,但贴合他“神佛”标签的形容,应当是佛像。要知道,大多数佛像,不是闭眼就是半闭眼。
原因有好几个,其中一个是:闭眼或者半闭眼,更显得佛像慈祥宁静。
这完全适用于梁京白——梁京白闭着眼睛,她看不到他眼神里对她流露的讥诮、冷意或者其他,他在她看来,便也慈祥许多。
黄清若稍稍撤开一些和他之间的相贴,她想再找找其他角度“瞻仰”这尊大佛的睡颜。
梁京白却因为她的这一些些撤开,伸手重新把她拉近。他也不像是睡醒了,但就是顺手一拉,给她一种,他似乎认为他不拉她她就要掉下床去的感觉。
……这非常地不梁京白。梁京白会在意她掉下床去吗?梁京白会主动踹她下床才对。
还是说,他也正在做梦,把她当成他梦境里的什么东西了,才拉她一下。就像她在她的梦境里,把他当成海上救生的浮木,才抱住他的。
黄清若正忖着,忽地见神佛睁开了他原本闭合的眼。
“……”
空气静止。
黄清若并未错过梁京白睁眼第一瞬间还有点惺忪混沌的样子。
凭借着受他皮囊蛊惑的冲动,她轻轻探身,嘴唇贴上他的唇瓣。
先是蜻蜓点水地碰了下。梁京白一动不动的。黄清若便双手遮到他的眼睛上,还是因为担心他的惺忪混沌过后,变回她不想看到的他的惯常眼神。
遮住他的眼睛后,她继续吻着,逐渐感到自己的心像一锅水温吞吞地烧开、沸腾。
他腕间的佛珠压着她颈间的皮肤时,黄清若意识到他掐住她的脖子。他用了力,却没有特别地用力,隐约带了丝克制。他也在吻她,她被吻得有些呼吸不过来,而他这一掐,她的呼吸愈发不通畅。
而她发现自己,莫名地享受,佛珠于她颈部皮肤的摩擦,她也就没有去推开他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他让她觉得她好像可以,她现在好像可以。黄清若也早发现了他俗世之处的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