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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全是火锅味儿,刚刚躺在他的床上,她都嗅到她的头发也有味儿。正好,统统蹭到他的床单被褥上面去。
黄清若前脚踩进卫生间,打算关门,发现后脚梁京白跟过来。
“想一起洗吗?”
她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就被梁京白捞住腰往里拽,拽进淋浴间里。
梁京白打开水阀,取过花洒正正对准她的脸喷。
黄清若的眼睛顿时睁不开,而且梁京白拿捏了距离,致使花洒的小水柱喷在她的脸上还轻微泛疼。
她下意识间撇开脸闪躲,梁京白的手抓在她的后脑勺,抓住了她的头发,迫使她仰面抬头,正面迎接花洒的水柱。
黄清若又去抓他的手。他拿花洒用的恰恰是左手,于是她抓到了他左手腕间的佛珠,不小心一用力,就把他的佛珠给扯断了。
珠子散落地砖的清脆声掩盖在花洒的水声之下。
梁京白明显顿住一下。
黄清若同样顿住一下。
但她更在意的是,没了佛珠的遮挡,她又在他的腕间摸到看似消失了的那道疤痕的存在。
在他光洁皮肤上十分轻微的一抹粗糙的凸起。就是那道疤。
黄清若不自觉地来回抚摸了两下。
梁京白甩开她的手,黄清若的身体踉跄着撞上淋浴间冰冷的玻璃门。
花洒也被他甩落在了地上,头朝上,继续喷射着水流。
头发上的水沿着她的额头流下来,黄清若还是睁不开眼睛。
睁不开眼睛,并不妨碍她猛地往前扑,成功地扑入梁京白的怀里。
他身上也湿了,湿了大半。
黄清若这一扑,把他没湿的一半也弄湿了。
彼此的体温绵绵地传递。
她的额头磕在了他的下巴。还是疼。
她没在意,搂着他的脖颈,嘴唇想往里埋一些,又去吻他的喉咙。
这回她没得逞,他先一步推开她的脸了。
在他推开她的脸时,她微微眯开的眼缝隔着蒸腾的雾气,瞧见他尖锐的喉结无声地滚了下。
黄清若抬头,转而吻上他。
她不是第一次主动来贴他的嘴唇了,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他接吻。
前几次接吻都是他征伐她,今次换她游曳他的领地,干涸地汲取他清冽干净的气息。
梁京白没有推开她,反倒搂住她,开始回应她。
他太温柔了,温柔得她怀疑现在和她接吻的人不是梁京白。可黄清若紧紧地闭住眼睛,一点不打算睁开,怕睁开之后又看见他和他的吻相割裂的冰冷的眼眸,扫了她的兴致。
她享受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全副身心在舒展在其中的感觉。飘飘然的,如踩在云端,带着酒后微醺的迷朦。
这使得黄清若毫无防范于他充满凉意的手指,她仿佛瞬间被他从云端推下去,仓皇之下她只能紧紧地揪住他,揪紧他胸口的湿透的衣服。
地砖上散落的佛珠被她发软的脚踢到了,梁京白的手臂箍她入怀。
黄清若贴紧他,额头抵在他的肩头,下意识地咬住嘴唇,他真成了她的救命稻草,撑住了她身体,又带她稳稳地停留在云端,似乎刚刚被他推下去,只是错觉。
可……须臾,他贴在她耳边的呼吸,徐徐地往她耳朵里送了几个字眼:“是不是绑架那一次……”
黄清若的心脏好像瞬间痉挛了下,扯出了痛意,也带出了回忆,她的脑子从迷朦中清醒,人也自行地从云端跌落,落入深不见的水中,呼吸困难,面临溺毙。
她身体的变化只发生在刹那,非常地明显,无处可隐匿。
梁京白扯过浴巾,裹住她,打横抱起,离开洗浴间。
黄清若的意识久久无法回笼。
满是铁锈味的旧工厂,她被那群人从梁京白的身边拖走,她的挣扎宛若蚍蜉撼树。
她看着梁京白,她卑微地看着梁京白,她知道他也没有办法,可他确实是她当时唯一能求救的对象。
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然而她的救命稻草无动于衷,漠然地任由她被拖走,面对她的目光,他也恍若未见。
她便喊了他。
她至今没想明白,为什么彼时她偏偏喊了个他厌恶至极的称呼。
而她一喊完,他便愈发冷漠地撇开了脸。
“……哥。”
梁京白正在掐她人中的手应声一顿,清薄的双眸对视上她微微睁开的黑白分明的眼睛。
她的头发湿淋淋的,脸上身上也全是水,只是现在可能不全是水,还有她的汗。
她仍旧在抖,从洗浴间里被他抱出来有一分钟了,她仍旧抖得厉害,往她身上盖了被子也没用。
她此时此刻的眼神似燃尽的死灰,梁京白望进深处,望见的是比面前的她更小一点的她,也用一样的眼神盯着他。
梁京白的手从她的人中扯离。
却又被她抓住。
🔒第085章 睡
“你怎么是我哥了?”她清泠泠地问。
他给丁渭的那个回答,未免可笑了些……
黄清若第一次和梁京白见面的时候,梁晋东确实就是让她直接称呼梁京白为哥哥,前面不带“六”,因为最初黄清若见到的只梁京白一个,后来又见到梁晋东的其他子女,才有了“六哥”。
梁晋东的前两任妻子,都有娘家。第三任妻子,也就是梁京白的养母,没有娘家,梁京白除了梁家,没有其他地方可去,而梁晋东的其他子女有时候会到他们各自母亲的娘家家里走动。
这便是最初黄清若只见到梁京白、没见到其他人的原因。
由于黄清若进入梁晋东的家里之后,排行最末,也只有她会称呼梁京白哥哥,对于梁晋东的其他子女来讲,梁京白是弟弟。
梁京白从没有在外人面前明确地承认过她和他的兄妹关系。
即便当初梁京白和管乐谈恋爱期间,管乐每次对着他“你妹妹”“你妹妹”地说或者对着她“你哥”“你哥”地说,梁京白也没有直接回应过。
管乐和梁家的其他人都不太亲近,所以以前在管乐眼中,梁晋东的其他子女不是黄清若和梁京白的兄弟姐妹,只有梁京白和黄清若是兄妹。
现在黄清若又仔细想了想,那个时候她喊他“哥”,其实还是下意识间的反应。
就像她走在大街上,遇到危险,向陌生的路人求救,朝路人喊“爸爸妈妈哥哥姐姐”这种亲近的亲人的称呼,获救的可能性能更高一些。
但她真的喊错人了,她喊梁京白的名字,可能都比喊他“哥”更管用。
当年那种情况下,他也没有理会他们的“兄妹关系”,今晚他倒跟丁渭说,他是她哥……
“哥?”黄清若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以疑问句的方式重复。
她没什么力气,故而抓他抓得并不牢,梁京白很轻易地就抽开了自己的手。
抽开的时候,他身上的水还从他的下巴滴落,滴在她的脸颊上。
梁京白走了出去,好似就这样丢下她。
看样子,今晚她不用跟他睡……?黄清若缩起来,往被子里缩,整个人缩进去。
其实前面挺顺利的,她没吃药,他像之前一样,一只手就玩弄她。偏偏他又在她的耳边问她那句话。
或许他今晚找她过来的目的,根本也不是睡她,而就是探究她的毛病和当年的绑架有没有关系,以验证他的猜测。
他怎么这么闲?她没给他答案,导致他胃口被她吊着,这几天净自己瞎琢磨她的身体状况了?黄清若心想,她该感到荣幸吗?
压着湿漉漉的头发,她在满是梁京白气息包裹的被子里昏沉沉地半梦半醒。
梦,有点续上的意思,续上之前“冥府”带给她的大雾蒙蒙。
大雾蒙蒙的那无数双眼睛又出现了,无论她怎么逃都逃不开。只不过这一回,雾气慢慢散开,无数双眼睛的主人全部现出具体的形态。
满是铁锈味和陈腐气息的旧工厂里,他们扭曲着,将她围困在中间,他们垂涎欲滴着,开始拆解她这只无法反抗的猎物,要将她吞入他们饥饿的腹中……
梁京白揭开被子,入目的便是黄清若蜷缩成一团,如同一只孱弱的小兽,咬着齿关抖个不停。
这画面他并不陌生。以前他见过一回。
也是比现在小一点的她。
梁京白微微敛起的瞳孔里沉积浓厚的墨色,朝她伸手。
刚碰上她的肩膀,他的手被抓住,她的嘴朝他的虎口狠狠地咬上去。
痛意剧烈地袭来,梁京白的指尖条件反射地颤了一下,神色并无波澜地继续展平她的身体。
黄清若从梦魇中睁开眼,见原来是梁京白去而复返,牙齿松开,拉过被子,重新盖住自己。
他身上的湿衣服已经换掉了,换了身干净又干燥的新衣服,除了他的头发还潮潮的,看不出他刚刚也在淋浴间里的痕迹。
梁京白丢给她一套衣服:“穿上。”
继而指着床头柜搁着的冒着热气的杯子:“喝掉。”
最后指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吹干。”
黄清若一声不吭。
梁京白也没走,站在床边冷冰冰地盯着她,好像要盯着她把事情完成了才会作罢。
黄清若和他对峙了一分钟。
梁京白转身离开房间。
两个保姆走进来,帮她穿衣服、喂她喝东西、给她吹头发。
衣服一看就属于两个保姆,杯子里的液体她没喝出什么东西,总归味道很差劲,苦得她舌尖涩涩的。而关于两个保姆给她吹头发这件事,黄清若就一个想法:两个保姆是梁京白的人,她们伺候她,四舍五入等于梁京白伺候她。
她吹头发的这点功夫,其中一个保姆把梁京白床上湿掉的渗透被褥都换掉了,也帮忙捡起了散落在淋浴间里的一颗颗沉香佛珠。
最后两个保姆离开梁京白的卧室时,除了带出来垃圾,还带出来黄清若以及她的衣服和帆布包。
黄清若站在过道上,看着两个保姆关上了梁京白的房门径自下楼去,而她又无人理会。
……梁京白把她找回来,搞了这么一出,折腾掉她半条命,利用完了她达成他的目的了,就一脚踹开她了?
黄清若还是想进去梁京白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