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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宁背过身擦眼泪,因此错开了贺显的手。
“我陪朋友过来的,我先去接他了。”
她得到机会,很快上了车,当着贺显的面开走。
贺显一言不发地回到他的车前,庄羽还问:“三哥,你们还在闹矛盾啊?”
136:第一个醉了
贺显看她一眼,不喜欢有人多管闲事。他没说话,庄羽斟酌察言观色,不敢多说。
上车之后,庄羽小心翼翼地提一句,“小起刚刚离开的样子好像很伤心……三哥,女孩子是需要哄的。”
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贺显虽然没有再表现出不悦,她也没有再说下去。
启宁这次意外跟贺显见过以后,莫名没那么迷茫了,该放轻松,还是该消极,至少有了明确感受,不至于每天云里雾里悬在半空。
她感觉好像更难过。
不过在电视台的工作有时候很忙,录制什么大型节目的时候她偶尔会被叫去帮忙,这天她守在演播室台下,替这档节目的一个导演助理负责跟嘉宾团队交接事宜。
是一个挺有名气的男艺人,录制节目超了不少时间,所有人都有点疲惫。启宁从一开始等到现在,期间又跑来跑去,更是累到脚都疼。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她赶忙上前去和男艺人的助理商量后面的安排,她刚说了一句话,男艺人就把他录节目时用过的毛巾扔在启宁脸上。
他甚至没看启宁,高高在上又很不客气地说:“烦不烦啊,别挡着我回去休息。”
他说完就走,周围的人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但看动静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启宁抓着他丢过来的毛巾,脸都是烧的,他的助理飞快地跟启宁道歉,“不好意思啊,文哥太累了,你等我一下我过来找你。”
听他说抱歉的流畅程度,简直不用怀疑他平时把道歉的话挂在嘴边。
启宁莫名受了气,又不能说什么,把毛巾丢回道具箱里,跑去洗了把脸。
没时间给她委屈,她又被叫出去。
而让她等一下的助理,足足让她等了半个小时才出现。
启宁不想摆脸色,但实在笑不出来。
“抱歉抱歉,文哥那边有点事要我去做,让你久等了。”
启宁现在就是个小打工的,还是实习生,谁也为难不了,只想快点把手里的事交代完。
不是第一次进演播室陪着录节目,几乎每次要半夜才下班,今天开始的早,从上午十点到晚上七八点,又处理完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事,启宁到家楼下已经九点多。
她坐在楼下的长椅上,把从便利店买的饭团拿出来吃,路过的人很少,启宁放空着脑袋机械性地咀嚼食物。
不远处走过来一对看着像母女的人,女儿看上去和启宁差不多大,挽着她妈妈的臂兴奋地说着话。
可能是看见启宁,她妈妈笑着拍了下女儿,“小声点咯,整栋楼的人马上都听见你在说什么。”
“哪有哪有!”
她们说说笑笑地走远,启宁手里的饭团却开始咽不下去。她不可避免地想到记忆里已经模糊的模样,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从她记事开始,好像就跟妈妈见过几次,都是很小的时候了,妈妈带着她出去玩过,然后每一次妈妈离开的时候,她无一例外地假装不知情,实则每一次都躲起来看着她的离开。
离开的画面伴随着启宁无数个夜晚,有时候她会想,如果她跳出去说不让妈妈走,会怎么样。
差不多十年没见了,启宁甚至没有一张妈妈的照片,更别提合照,连个能当做念想的东西也没有。
荒唐的是,以前她太小了,这么多年过去又过得太久,身边几乎没人提起妈妈的名字,她只模糊记得妈妈叫什么,具体的字也没见过。
刚知道要回赵家的时候,启宁想过会不会有妈妈的消息,结果是她多想,赵家的人很少当着她的面正儿八经的说,大概是赵珩叮嘱过。
不得已习惯之后启宁其实很少想起这些,今天也不知怎么,忽然想到,难受得快要呼吸不过来。
饭团吃不下去,启宁胡乱擦掉眼泪,强迫自己别再想了。
正好这时候编辑姐姐找她,深呼吸几回合,她才敢接。
“小起呀,你到家了吗?”
“寻姐,我刚到,怎么啦?”
她身边还有其他人,陈寻说:“今天太忙了,我们刚准备走,想去你家附近吃个夜宵,你也来呗?我顺路接你。”
启宁仰头看着自己住的那层,黑漆漆的。
现在回去一个人待着又要想些有的没的,启宁把剩下两口饭团丢了,答应下来,“好啊。我到小区门口等你。”
挂完电话,启宁上楼看看椰椰,又洗了把脸换身衣服,起码瞧着没那么颓废。
跟其他人见到面后,一群人在一块总归热闹许多。启宁实习的工作是傍晚档电台主持人助理,主持人也是个姐姐,叫邓新。
邓新跟他们一样也加了很久的班,问题是今天的加班纯粹是电台来录制其他节目的艺人搞的。聊着聊着,吐槽起来今天的事。
有人就说:“这种事都干了几回了,上面捧人硬把嘉宾塞到节目了,害得我们这些小员工忙得屁颠屁颠的,走后门就走后门吧,态度还烂的要死,之前有一回也是他,都把阿菁骂哭了。”
很不幸的是,今天这个倒霉鬼是启宁。
邓新听说了启宁在演播厅遇到的事,搂着启宁的肩膀安抚她。
这种时候受了气除了私底下抱怨一下,其他的只能默默消化。
索性明天多休息半天,邓新叫了不少的酒来,“辛苦大家啦,今天我请客,想要什么随便点啊。”
消极情绪作祟,加上确实压力大,启宁没拒绝喝酒,不过跟其他经常参加酒局的比起来,她的量着实浅。
到后面第一个醉了,还烂醉,靠在陈寻肩膀上,看着其他人热热闹闹的说话,她自个儿傻乎乎的跟着笑。
陈寻无奈的跟邓新说:“看来真憋坏了。”
她们不知道启宁最近是分手的状态,全是她在人前伪装的好,不然不会觉得她是憋坏了,而是正常的宣泄。
散场之后,陈寻送启宁回家,她俩家离得近。
陈寻之前来过启宁这,不算陌生,把人放在床上又倒了水放在床头,陈寻轻轻拍拍启宁的脸,“怎么不见你男朋友?”
137:总之不想面对
启宁勉强正开点眼睛,眼底却是迷蒙的,看着陈寻,听不懂她说什么似的。
陈寻见她这样,失笑道:“行了你睡吧,小酒鬼。”
给启宁把被子盖好,陈寻把她的手机放在她伸手可以拿到的地方,“我走了啊,你要是难受就睡好别乱动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听到了没有?”
她等到启宁确实听进去了才走。
床边给启宁喝的水、给启宁吐的垃圾桶都准备好了。
椰椰守在门口,陈寻借机搓了几把椰椰的脑袋,“陪着姐姐啊。”
椰椰哼唧两声,把陈寻送到门口。
启宁对这些一概不知,她醉酒了就是感觉晕,天旋地转,头重脚轻,听人说话不过脑子。房间里安静下来,她很快借着酒劲睡着。
睡得不舒服,做起梦来也毫无逻辑,一些记忆凌乱且一股脑地涌进梦境。
大概是晚上想到妈妈的事情,所以梦里梦到了。
醒来也不知道已经醒了,还当是在梦里,想着要找妈妈,摸到手机,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迷迷糊糊地划动着。
手指选了个谁她完全没注意,按着语音键的手错开一下,手机差点砸到脸上,又摸起来,发了个没声音的语音,她却不知道,眼睁睁地盯了半分钟,发现没有回复,她便开始不耐烦地戳屏幕。
戳了十几下,点开了视频通话。
陈寻离开前给她留了盏床头灯怕她起床摔倒,现在整间房只有这一圈有昏黄的灯光,无论是她看手机看得不清楚,还是对面接通了视频通话的贺显也是看得模模糊糊。
启宁把手机拿得很近,贴在额头上看,眼睛只看到手机上有画面在动,光亮刺得她眼睛又疼又酸,干脆半眯着眼睛,所以根本不知道手机里的人是谁。
她只当是在给妈妈打电话,一想到对面是她很多年没见到的人,她瘪着嘴,一开口就是浓浓的委屈的哭腔。
“妈妈……”只喊了一声,她的喉咙便被哭意占领,呜呜咽咽几句,只有一两声是清晰的。
启宁开始自顾自地回想和母亲有关的回忆,捧着手机贴到脸上,连续喊了好几声,声线软得一塌糊涂,“好想你呀。”
从她偶尔几句可以听清的话里,贺显发现她是喝醉了,而且醉得不清,他说的几句话她完全没有反应。
听着启宁犹如自言自语般的低语,贺显也不再出声。
但她没有说多久,开始断断续续地抽泣,嘟囔一些难以听清的话。
她哭着哭着,没多久又睡过去,手机像是落到枕头上,镜头晃了晃,最后只能拍到她头顶的头发。
启宁一个晚上难受的要命,还是闹钟将她叫醒的,眼睛疼得见光刺痛,胡乱关掉闹钟又埋进被子里,缓了半晌才稍微好点。
胃里还不舒服,启宁坐起来,感觉周围满是酒气,她从枕头中间扒拉出手机,解锁后的屏幕停留在对话框里。
一看上面的备注是贺显,再一看半夜她拨了通视频过去,上面的通话时间明明白白的写着,这通视频电话持续了两百分钟。
“……”启宁拍拍额头,很疼,不是梦。
她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而是好像还是她刚才关闹钟的时候,才不小心把视频退掉了。
贺显的信息发过来,一个孤零零又意思明显的问号。
启宁简直想再睡一遍,总之不想面对。
想归想,启宁冷静过后还是措辞向贺显解释。
她是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该不会打视频骂他了吧?
贺显也是奇怪,怎么不把视频挂了。
她解释完,做好了被贺显训斥的准备,毕竟上次见面搞得那么难看,喝醉了还骚扰他,换做是她遇到这事,估计更无语。
不过启宁洗完澡又把四件套换新,过去一两个小时,也不见贺显回复。
启宁想,他肯定懒得回。
这样也好,她不用再面对一次尴尬了。
殊不知,贺显虽然没有回复,但完全不是她所想的这个意思。
贺谌的女儿百天,贺显这两天在家里,人情往来需要应酬交际,贺谌要照顾老婆和女儿,有些事落在贺显身上。
送走几个亲戚,贺显找到在厨房煲汤的贺母,他帮忙取了高处的东西,挽起衣袖帮她处理。
“他们都走了吗?”
“嗯。”贺显把东西递给贺母,淡淡地问:“您知不知道赵启宁母亲是谁?”
贺母蹙眉,很意外他提起这个,“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