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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外面,启宁找了个角落坐在台阶上,她拿出手机照了照被打的那半边脸,很红,开始有点肿了,更不用说碰,连吞咽口水都刺刺的疼。
“早知道就不来了……”启宁嘟囔一句,后面两个字的脏话没吐清晰。
身后忽然有脚步声靠近,启宁立刻闭上嘴。
“怎么不回去?”
熟悉的冷清声线,自头顶投下。启宁的后背绷住,不回头,也不答话。
贺显没有继续追问,他走下一阶台阶,把手中的东西递到启宁眼前。
启宁这下不得不看向他,又飞快把目光转移到他手里——是一个冰袋。
他的一举一动,毫不夸张地说,启宁都要揣摩,所以她没有直接接过来。
直到贺显说:“拿着。”
启宁的手指捏紧了下,伸手拿过来。
冰凉的触感驱散了热度,启宁静静看了几秒,问道:“你专门买给我的?”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他还是不久前在里面的姿态,却感觉像是从不容玷污的圣洁之地走到了可以轻易瞻仰的地界。这对启宁来说明明算作好事,可她那点从心底渗出的微末高兴转眼被压制住。
她始终用手拿着冰袋,没有让其发挥它的作用,“你都看到了。”
启宁自嘲地笑了下,扯到了嘴角,很疼,她忍着了,说:“真是的,怎么每次我丢脸的时候都被你看到。”
贺显还有事要忙,她的话题他没有接下,而是要走。
“等一下。”启宁叫住他,然后站起来,走向不远处的垃圾桶,把冰袋丢了进去。
全程,贺显看在眼中。
启宁又走回来,顶着红肿不堪的脸颊,迎上贺显的视线,“我还有事要问你。”
因为身高差距挺多,导致启宁没回和贺显说话,不得不仰着头,一点点细节的表情变化也会被贺显看个一清二楚。
正如当下。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一片沉寂,不比从前的熠熠生辉,单是这样便能看出,她此刻的情绪低落异常。
贺显抬起手臂看腕表时间,道:“说。”
“两件事,蒋陈裕要告我那段时间,我去赵怀西那找他,喝了很多酒,后来带我进房间的人是你吧?”
“是我,你还想问什么?”
他承认得坦荡,仿佛那件事稀疏平常、不值一提。
启宁的睫毛抖了下,在想要怎么告诉他当时她以为是段其舟的心情,可在他看来又一点儿不重要了。
她想说她以为是段其舟,所以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和异性靠近,一度想起来就失眠,又感到恶心。
话到嘴边,启宁又咽回去,她想,或许她这些阴影,他才不管。
“你之后怎么没告诉我?”
贺显不懂她怎么这时候旧事重提,淡声道:“你不记得了,也没有发生什么事,说不说没区别。”
启宁急切地开口:“怎么没区别……”
要是她早知道,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但事情没有反悔的机会,启宁急转话锋,继续说:“你脱了我的衣服。”
这个借口听上去没得挑。
贺显不免回想起那晚的情形,可惜此时此刻不是回忆的时候。
“你浑身湿透了,我没别的目的。”贺显不冷不热地回应她的每一句,“如果你觉得我可以当没看见,那我无话可说,这是我的错,抱歉。”
这不是启宁的目的,也不是她想听到的话,可他这样简洁地撇清,又显得他当真半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
启宁也是刚意识到,原来就算她【创建和谐家园】在他面前,他照样没有想法。
越想越心酸,启宁强行结束这个话题,她装作不在意地点点头,“好,那下一个问题。”
在问出去之前,启宁深吸一口气,因为她可以感觉到这个话题一旦问出口,就回不到以前了。
“你有时候对我好,帮我,是不是因为我和你的妹妹有相似之处?”
启宁没有躲避视线,所以贺显的反应她没有落下。
他应该很惊讶,瞳孔微缩了下,随之而来的是他的不悦情绪,“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发现的,”启宁其实有点怕,还是梗着脖子承认了,“你先说是不是。”
贺显身上那种淡然的气定神闲褪去许多,这至少可以说明,这个话题对他来讲并不轻松。
启宁自然不会自信到认为和自己有关,肯定是因为她提到他妹妹,她也是不得不这样问。
迎着贺显冷厉的眸光,启宁死死掐着掌心,一定要得到个答案。
“是,”贺显的语气很复杂,但更多的是怒气和嘲弄,“不过你也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还不配跟她相提并论。”
之前他的态度最多是冷漠,这下是真正的具有攻击性,一根利箭似的扎进启宁心里。
57:是爱屋及乌
启宁整个心跟着凉了下,没了强撑的力气,垂下眼帘,艰涩地说:“我没那么想过,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弄清楚。”
“现在清楚了?”
启宁抿着下唇点头,“是。”
她恍然大悟,难怪贺显的态度忽冷忽热。
清楚她一直以来以为的他的好意不过是自作多情,他肯出手帮助,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可能只是因为他某个瞬间在她身上看到贺言的影子,爱屋及乌罢了。
她不特别。
不是她,换成别的张三李四,结果一样。
贺显大约是极度厌恶别人提起贺言,尤其是她这样的人,因此对话一结束,他没有一秒停留地走了。
整个人散发着阵阵寒意。
启宁预料到了后果,真正到来这一刻,仍然需要时间平复。
魂不守舍地回到家,朝阳买好了菜等她回来,她脸上的巴掌印浮现出来,再结合她这个状态,朝阳还以为是被常辉欺负了。
她关心地跑去煮鸡蛋给启宁敷脸,陪在启宁身边,着急道:“他又对你动手了?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伤着了?”
启宁想回答,又没力气,只好摇摇头。
“没有?可你看上去状态很差。”
“晚点再跟你解释,”启宁回过神想打打气,一拍脸吃了痛才想起来脸还肿着,嘶嘶倒吸气,她还撑着桌子问:“你买了什么好吃的?买酒了吗?”
朝阳小心地问:“你想喝酒吗?”
启宁说:“喝呀,天太热了,我回来的路上就想喝冰啤酒了。”
“那我……”
“我去买,你别出去了,又弄一身汗。”
不给朝阳机会,启宁拿上手机出门去了。
朝阳话还没说完,又不明情况,守着时间等她回来。
启宁确实买了啤酒回来,十几罐,把她的手指勒红了她也没感觉一样,还拿了几份下酒菜,拉着朝阳坐下。
“辛苦你买菜了,明天再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我学了不少呢。”启宁边说,边仰头往嘴里灌酒。
“慢点……”
见说她没用了,朝阳索性任由她发泄,在一旁陪着。
除了脸上的手指印,和刚回来那会的低落消极,之后启宁瞧着正常的很,要不是朝阳亲眼所见,估计都要认为她真的没事了。
可装的毕竟是装的,几罐啤酒下肚,启宁双颊绯红,撑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夹花生米往嘴里送,眼神已经迷蒙了。
朝阳谨慎地问:“你今天见到谁了?”
“挺多人的,常辉和他的亲戚,法官,出租车司机……怎么了?”
“常辉打得你吗?”
启宁打了个哈欠,“他老婆,我没注意到,算了,她都四五十岁了,我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她。”
“其实,你要真因为这个很不开心的话,也不用忍着,她对你又不好。”
“……你说得对,下回我打回去好了,”启宁傻笑两声,又开了罐啤酒,歪着头认真地问:“那她更会发疯吧?我只想过个安稳点的日子,干嘛要来烦我?”
朝阳去夺她手里的酒,没抢到,又眼睁睁看着她喝了一大半,打了个酒嗝,实在撑不住了,趴在桌子上。
她明显心情非常差劲,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朝阳干脆静【创建和谐家园】着。
没多久,启宁趴着睡着了。
朝阳叹口气,把桌上东西收拾收拾,等启宁睡熟了,过来架着她的胳膊,把她扶回房间里去。
酒精助眠,何况启宁一下喝太多,精神上确实乏了,睡得很沉。
一觉醒来是次日十一点多,错过了【创建和谐家园】时间。
“我帮你跟经理请了一天假了,你休息一天。”
朝阳在这,启宁这一天放松自我好好玩了一天。
也就这一天休息时间,过去之后,启宁又开始把所有时间放在打工【创建和谐家园】上。
经理还以为她太缺钱,趁她休息吃饭的时候告诉她:“你要实在困难,我可以借你一点,别给身体累坏了。”
启宁笑笑,“没事,我就是劳碌命。”
她半真半假地开玩笑,经理不清楚她的家境,当真了,悄【创建和谐家园】跟她说:“我看上次那个老板的侄子不是喜欢你吗?你怎么没同意他,好歹他是个富二代,可以帮你分担点。”
要是启宁说出来自己的爹是谁,估摸着经理都不会信,谁能想到赵珩那样的身份,亲生女儿还要天天泡在时薪不到三十的餐厅里打工。
经理是好心,启宁含糊地回:“是吗?我还不知道呢,我都拒绝他了,真可惜。”
她还要去送订餐,盖上后备箱后就不跟经理聊了。
赵老爷子的大寿将近,启宁算了算身上的钱,预备提前去订礼物。
工作日,启宁挑了个清闲的时段跟朝阳去了中心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