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可是每个字儿都跟刀子似的,将齐蓝雪脸上的笑容面具,一刀一刀割了个粉碎。
齐蓝雪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指着时宴咬牙切齿的骂:“这么上赶着替鹿一白出头,你又是她的什么人?别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吧。”
这话说的不中听,刘钊也随着站了起来,声音里带着警告:“齐小姐,话可不能乱说。”
齐蓝雪是知道刘钊的,但她只以为刘钊和时宴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毕竟刘钊这人圆滑的很,对谁都像是哥们,但其实过真心的没有几个。
还不等她说什么,就听得刘钊又收了怒火,换上了笑容。只是那笑容里,也带着警示:“而且,齐小姐有所不知,时宴他才从国外回来,说话直,有什么说的不当的,你多包涵。再说了,咱们这个圈子都这么小,保不准哪天用得上谁的。”
他说到这儿,又慢悠悠的说了一句:“你瞧我这脑子,不说还忘了你,们两家也还有生意往来呢——齐小姐你做的那个工作室,对接的就是他们时家旗下的品牌。”
齐蓝雪虽然生气,但理智还在,这会儿听了刘钊的话,突然出了一身冷汗。
她也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时宴的名字之所以听着耳熟,是因为她以前听说过。
Chanson.de.Rose的少东家……
齐蓝雪确实得罪不起。
但她眼下又有些下不来台,更不肯拉下脸来道歉,于是声音有些愤愤:“怪不得这么硬气呢,原来是时少,怎么,你这是家世浑厚,就以大欺小?”
但那话里面,到底是听出了几分软意。
时宴嗤笑一声,淡淡开口:“怎么会呢,毕竟我又不像齐小姐这样,最擅长以大欺小。”
他这话说的毫不客气,齐蓝雪气的一口气儿没上来,又不能还嘴,摔了筷子坐在了位置上。
刘钊又拉着时宴坐下来,笑着打圆场:“今天是给齐小姐接风的,时宴,你可不厚道了啊,怎么能惹得人家生气呢?再说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大度点儿嘛。”
时宴嗤笑一声,鹿一白倒是先说了话:“我的不是,别让大家扫了兴。”
她随着一起打圆场,齐蓝雪就觉得心里这口气儿更加的不顺了,显得鹿一白会做人似的。
周怀幸接完了电话,回来就看着一桌子气氛异常,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于是众人就见识了齐蓝雪是如何一秒变脸的。
“没事,我请教问题呢,但鹿小姐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不太想回答。”
齐蓝雪先笑着说了这句,顿了顿,才又继续说了:“我也才刚从国外回来,说话直,鹿小姐不要介意。”
这话是把刘钊刚才替时宴开脱的话,原封不动地接了过来。
鹿一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带着浅淡的笑意:“没事。”
周怀幸没看成刚才那一出好戏,但眼下看着他们这几个人的眉眼官司,多少也猜出来了一点儿。
更何况,鹿一白在他身边久了,她一个眼神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话直,你是被惯坏了。”
周怀幸纵容的说了一句齐蓝雪,又问鹿一白:“委屈了?”
第34章 那就好
周怀幸端水端的平衡,鹿一白皮笑肉不笑:“没有。”
齐蓝雪磨了磨牙,笑得天真又无辜:“那就好,我刚才还跟鹿小姐解释呢,上次的事情也是误会,我跟哥你是从小认识的,又是很好的朋友,绝对不是鹿小姐想象的那种关系。”
她把黑的说成白的,还要夸赞周怀幸对人好,又跟鹿一白说:“鹿小姐是修来的福气,能跟我哥这么久。”
这人变脸的功夫堪比川剧,时宴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讥讽一笑,轻轻的嗤了一声。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鹿一白听得真真切切。
见时宴半点面子都不给齐蓝雪,又想起他刚才的话,鹿一白没忍住,也跟着笑了一声。
她笑容很短,又迅速的收敛,跟时宴隐秘的对了个眼神,互相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来戏谑。
只是才收回眼,鹿一白的余光就看见周怀幸在转酒杯。
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酒杯,明摆着是心情不好,再想起刚才齐蓝雪的话,鹿一白顿时了然。
看来白月光说的话,给他心里扎刀子了。
鹿一白才起了点儿好心情,现在又烟消云散。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又勾勒出一抹完美无瑕的笑容,对齐蓝雪说道:“齐小姐放心,这有什么可误会的?毕竟你跟周总之间清清白白,而且就像你说的,周总的确很好。”
她话说的漂亮,周怀幸的脸色倒是好了一些,鹿一白余光看着周怀幸,见他这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脸上倒是端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齐蓝雪反而没什么话可说,她深吸了一口气,举起了酒杯,笑眯眯的说:“还是鹿小姐大气,来,我敬你一杯。”
齐蓝雪先把酒杯举了起来,鹿一白有心不想喝,但眼下这一桌子的人都看着,最重要的是周怀幸还在这里,她不能不给周怀幸留面子。
谁识鹿一白,才把酒杯端了起来,就被周怀幸给接了过去。
周怀幸转着酒杯,声音温和:“她喝多了爱撒酒疯,这杯酒我来喝吧。”
鹿一白顿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周怀幸这明摆是想跟白月光碰个酒,犯得着拿自己当借口吗?
而且,谁说她撒酒疯,他才撒酒疯,他全家都撒酒疯。
她在心里腹诽,面上还得顺着周怀幸的话说:“小周总说的没错,我喝多了特别喜欢撒酒疯,尤其是折腾小周总。”
她笑眯眯地冲了周怀幸飞眼刀,落在旁人的眼里就是打情骂俏。
尤其是齐蓝雪。
这顿饭几个人都吃的没滋没味儿,一桌人各怀心思,面上还得和和气气的。
吃完了饭时间还早,宴席也散不了场。
乐队都请来了,场地也早预备下,东道主骆思言先站起身来,邀请大家一起去跳舞。
齐蓝雪作为被接风的人,当然是第一个被邀请的。
而作为第一支开场舞的齐蓝雪,毫不意外地邀请了周怀幸:“怀幸哥哥陪我跳支舞怎么样?”
她话说的柔软,周怀幸唇边带笑,声音是鹿一白从没听过的温柔:“当然。”
两个人一同进了舞池,音乐声响起,灯光尽数落在他们身上。
齐蓝雪今晚上特意打扮过,眼下跟周怀幸站在一起,暧昧又登对。
就是鹿一白看着,也得在心里说一句,有点般配。
但这个想法才起,她就又拧眉:配个鬼!
鹿一白打定主意不去凑这个热闹,更懒得看这糟心的场面,只是她才想出去,就有人站在了她的身边:“我刚说什么来着?是不是很般配?”
这声音,鹿一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时宴。
除了这个还凑热闹的,她也想不出来第二个人会是这么幸灾乐祸的语气。
鹿一白心情不好,冲着他扯了一个敷衍至极的笑容,问他:“时老师站这儿干什么?我这里现在没什么热闹看,热闹都在那边呢。”
她指了指舞池中央那一双男女。
眼下两个人搂在一起,舞步旋转,摇曳生姿。
鹿一白的口气不大好,夹杂着自己都没感觉的酸。
时宴倒是察觉到了,看着她的眼神里更加戏谑:“怎么,吃醋了?”
鹿一白睨了他一眼:”我这人什么都吃,就一点好,从来不吃醋。”
可惜这话说的太假了,时宴半个字都不相信。
眼下看着鹿一白这模样,他伸出手来在空气中挥了挥,故意笑问:“是吗?那怎么一股醋味儿啊?”
鹿一白懒得搭理这人,才要走,就被时宴伸出手来虚虚地拦了一把:“行了,不就是舞伴被抢了吗?这儿还站着一个现成的呢,你怎么看不见?”
他话说的明显,显然是邀请鹿一白一起跳舞。
鹿一白眼下虽然心情不好,但脑子还在,直截了当的拒绝:“时老师还是找别人去吧,我不会。”
虽然周怀幸跟别人跳舞去了,但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谁知道她跟时宴跳个舞,会惹出什么债来?
但时宴显然没有打算让她拒绝。
“这满场的庸脂俗粉,谁配跟我跳舞?话说回来,不都说互帮互助是传统美德吗?我在片场教了你那么多,鹿小姐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
时宴说到这儿又加了一句:“一支舞而已,怕什么?”
鹿一白还要再拒绝,就被时宴一句话给挡了回去:“再说我刚才都替你出了头,你现在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自己落单被人笑话吧?”
他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更何况也不过就是一只舞蹈。
鹿一白想了想,到底是把手交给了时宴,只是又说了一句:“我先提醒你,我确实不会跳舞。”
她倒也不是不会跳,但是之前为了演戏学过的舞蹈都是古典舞,至于这种在交际场合所跳的舞蹈,鹿一白是半点都不懂。
幸好时宴也不在乎,还能好整以暇的跟她笑:“巧了,我也不会跳。”
于是等到两个人下了舞池,鹿一白才知道时宴这话没有撒谎,他是真的不会跳。
相较于旁边,周怀幸和齐蓝雪两个人近乎于完美标准的舞蹈,鹿一白觉她跟时宴就像两只正在互啄的小菜鸡。
第35章 看好戏
不过两三分钟的功夫,鹿一白已经险险的躲过了好几拨的攻击。
可惜菜鸡本人并没有自觉。
时宴一手搂着她的腰,一面借着音乐声在她耳边低声说:“劳烦鹿小姐专心一点,你的眼睛都快长到那位周先生的身上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借机在鹿一白的腰上摩挲了一把。
之前看着就觉得她的腰细,这会儿真的上手才发现,自己一只手都快能搂过来了。
话音刚落,时宴的手就被鹿一白拍了一下,还有对方瞪着他的眼神:“时先生放着好好的人中龙凤不做,干嘛非得当个色中恶鬼。”
色中恶鬼言笑晏晏:“本来也没想当的,但可能是周围的胭脂俗粉太多了,鹿小姐就显得很出挑,一时情不自禁。抱歉。”
他话里半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更何况鹿一白看得真切,时宴眼下的眼神清明,没有半点色胚的模样,相反倒更像是看好戏。
她才想到这儿,就觉得心头一跳,下一刻若有所觉地朝着周怀幸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周怀幸正盯着自己。
而且,眼神不善。
还不等鹿一白说什么,乐曲就换了。
乐池中搭队的舞伴互相松开了手,一个旋身之后,鹿一白就发现自己被迫换了舞伴。
是周怀幸把她拽了过来。
这场合衣香鬓影,周怀幸的身上不可避免地染了别人的香水味。但是鹿一白靠近他的时候,还是能辨认出独属于他的松雪玉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