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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还想劝鹿一白,就听她先笑着摆手:“岚姐不用这么小心,我没生气。”
才起床那会儿还有些堵得慌,但这一下午,她已经自我开解好了。
见她这模样,徐岚连忙应声,又笑着让小姚给她拿晚餐。
李瑶还没消气,今晚鹿一白还得跟时宴搭着拍夜戏。
鹿一白在房车里将就吃了晚饭,还没吃完,先有人倚在车门口轻佻的叩了叩。
“吃着呢?”
这语气,鹿一白不抬头就知道是谁。
“时老师好,您吃晚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徐岚她们跟时宴打招呼,本来是客套的,谁知时宴挑眉一笑,直接应了下来:“好啊,多谢。”
他一面说,一面上了车。
房车里空间不大,只够演员临时休息,时宴身高185,一上车就让这车厢更显得狭窄逼仄。
鹿一白看着这堵“墙”,转头问徐岚:“你去问问他助理,是不是抠的连饭都不给时老师吃,还得让他过来当强盗?”
这段时间,时宴跟她的关系缓和一些,鹿一白笑着开玩笑,时宴也不生气,只是顺势说了一句:“可不么,我打算下个月就把工资发给岚姐。”
“这感情好。”
徐岚给时宴盛了一份,笑着放在他面前,开玩笑的说:“待会我就把银行【创建和谐家园】发给你,时老师可别忘了。”
她一面说,一面又笑着放了水果,叮嘱两个人:“我先去忙别的,有事儿再喊我。”
鹿一白的晚饭是徐岚自己做的,她手艺好,时宴吃了一口,真心的感叹了一句:“我还真想挖你这经纪人了。”
鹿一白嗤笑,就听时宴又说:“可惜她是周怀幸的人,估计是挖不走了。”
鹿一白心说算是还有自知之明,才想说什么,时宴就已经放下筷子,带着欠揍的笑容问她:“说起来,周怀幸都有新欢了,你要不要考虑下另择高就?”
这话一出,鹿一白就笑不出来了。
她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的问时宴:“时老师这是闲得无聊,落井下石来了?”
这混不吝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揍。
时宴靠着车窗,鄙夷的看她:“怎么还不识好人心呢?”
“谢谢,我眼瞎。”
鹿一白回了他一句,又瞪他:“劳烦您老快点吃,吃完了好开工。”
她本来还因为林见微的话,对时宴有点改观呢,毕竟摊上那样一对父母,他大概长起来也挺艰难的。
可时宴就是有本事,亲手把别人的同情给打碎,再告诉他——可怜之人,必有欠揍之处!
时宴见她这模样,就知道鹿一白半点影响都没受到。
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时宴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鹿一白却是刮目相看的。
他起初以为这就是个花瓶,谁知道却是个有灵气的小姑娘。
用外公的话来说,就是“天生的角儿”。
可惜明珠蒙尘。
他煞有介事的笑着应,等吃完饭后,又跟鹿一白在车上对剧本。
今夜是个重头戏,男女主战前分别,这一去生死不知,两人在炮火连天的背景音里,做了真夫妻。
《逝水华年》是小说改编的,本来这一段在小说里是个升华了的【创建和谐家园】,男女主真正互相交付了身心,在国仇家恨里,将悲凉与爱意交织,不知道让多少读者落泪。
可在剧本里,因为顾及鹿一白,这一段就被删减的只剩下几句对话。
时宴开玩笑的时候是个混账性格,可一旦涉及到戏,神情就严肃了许多。
他点着剧本里这几句话,又翻出了另外一页纸,递给了她:“你看看这段。”
鹿一白接过,看了几眼就明白了。
这一段,就是被删减掉的原书内容。
“有什么想法吗?”
鹿一白又不是傻子,哪儿能看不出他的意思。
但那些文字只在纸上,已经能想象得出画面里的激烈,如果真的演变成戏……
她有些迟疑,心中天人交战。
鹿一白清楚,这场戏如果拍好了,虽然不能说封神,可绝对会被夸演技爆发的。
而且,对于剧中的角色性格,也会更完整和流畅。
但是……
她能拍么?
鹿一白久久不说话,时宴先开了口:“鹿一白,我这人不大喜欢夸人,但今天跟你说一句交心的话——你天生就该吃这碗饭。”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可鹿一白却明白了。
她捏着手上的纸,薄薄的一张,她却觉得重的很。
她不开口,时宴也不逼她。
狭小的房车里,连空气都似乎凝滞了。
鹿一白沉默良久,才抬起头来,笑着调侃了一句:“时大影帝这话,要是那些业内人士听到了,恐怕都要笑掉大牙。”
她摩挲着手上的剧本,话说的轻飘:“再说,我这些年在圈里的名声,你不会不知道吧,我就是个花瓶,哪有什么演技。”
更别谈什么,天生就该吃这碗饭。
时宴只听这话,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要放弃。
放弃真正去诠释好一个角色,乖乖的站在周怀幸为她画的圈里。
画地成牢。
第28章 甘心吗
时宴呼吸有那么一瞬重了些,许久才问她:“你就甘心这样吗?”
甘心被困在一个所谓的舒适圈里,磨掉所有的棱角与光辉,只为成为某个人喜欢的样子。
讨他的欢心。
时宴的语气并不重,但落在鹿一白心上,却是字字诛心。
这一次,鹿一白许久都没说话。
平心而论,周怀幸给她铺的路好。
角色是不用付出太多辛苦的,剧本是经不起推敲的,轻轻松松的拍了戏拿了钱,再上几档综艺,去几次电影节。
有专业的团队帮她营销,热度和人设都稳稳当当。
别人争抢破了头的名额,到她这里,她低头跟周怀幸撒个娇,他就撒钱送她玩。
只要她乖。
她所有的一切,都为周怀幸所掌控。
鹿一白知道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可心底总有那么一个角落在叫嚣着——
她不甘心。
她当然是不甘心的。
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接下现在这个剧。
这个剧付出的辛苦远超预期,但她从没后悔过,甚至还庆幸,有时宴这么一个好的对手,可以让她的演技更上一层楼。
鹿一白不说话,手无意识的去抓咖啡杯里的勺子。
瓷器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鹿一白吓了一跳,又松开手,继而低下了头。
她只是这么低头看着桌子,却听时宴再次开口。
“知道我为什么会接这部戏么?”
鹿一白疑惑的抬头,时宴看着她,语气淡淡:“在接戏之前,我就知道,有人带资进组。但我之所以还是接了,是因为我知道,《逝水华年》如果拍好了,能让我以最快的速度,打开国内市场,树立口碑。”
他这话一说,鹿一白就懂了他的意思。
时宴向来以苛刻挑剔出名,能让他相中的剧本,是他有十足把握会爆的戏。
当然,鹿一白当初也是相中了这个剧本,才跟徐岚磨了很久的。
时宴说到这儿,看着鹿一白,一字一顿的询问:“要不要,赌一把?”
鹿一白怔住,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听时宴慢慢的说:“我看过你之前演的东西,也跟你搭戏了这么久。你是个有灵气的演员,但顾忌太多。不沉浸角色,怎么可能演好角色?”
他这人,脾气一向不太好,耐性更是差的厉害,但今天能推心置腹的跟鹿一白说了这么多,要是让外人看见了,都得惊掉眼球。
鹿一白却只是沉默。
时宴看她这模样,也不多说,只是点了点桌上的剧本,站起身来:“你叫我一声时老师,不管是真心还是戏谑,我送你一句话——打碎一切桎梏,放开自己去演,为这个戏负责,也是为你自己负责。”
时宴走后,鹿一白就坐在原地发呆。
她的目光终于移到了那一份剧本上。
薄薄的一页纸,像是承载着千斤重量。
时宴走之前,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如果想一辈子做个花瓶,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鹿一白将剧本拿起来,有些恍惚的想,网上是怎么说她的?
烂片女王、绣花枕头、草包一个。
扶不起的刘阿斗,捧不火的鹿一白。
她弯了弯唇,勾起一个笑来。
要是甘愿做一辈子花瓶,她何必这么努力?
……
夜戏开拍之前,鹿一白跟导演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