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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庄拙言打来的电话，在此之前还有好些条消息。
她接了电话，那头传来略显着急的消息，“你没事吧，怎么不回消息呢？”
“听你这个语气，我应该有事儿？”她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查看先前的消息。
庄拙言先前就甩过来一张截图，是她在那个情趣房间里穿着吊带的照片。
梁康也在，但是给梁康的脑袋打了码。
彼时，庄拙言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知道从哪儿流出来的照片，先是贴在了你妈妈开的那个麻将馆外面，到处都是。然后可能被认识的人看到拍了照发到各个群里，发照片的那个人微信已经注销。”
她抓住重点，问了一句：“贴我妈麻将馆外面？”
“嗯，而且传播的速度挺快的，我觉得可能是有人故意的。你要不然，找你堂哥帮忙查一下？”
沈书砚从睡懵切换到清醒状态中，只花了短短半分钟的时间。
她连忙说：“不用，我大概知道是谁。那个律师你帮我找好了吗？”
“找好了，外地屿君律所的靳揽月律师，专攻刑事诉讼。但她手头上还有案子要收尾，得过几天才能来宋城。”
“谢谢你啊庄儿。”
“没事，你反正赶紧处理照片的事儿吧，造谣一张图，辟谣跑断腿。”
在这个社会上，只要给女人打上“【创建和谐家园】”这个标签，那么脏水基本洗不掉。
沈书砚以前是沈家千金。
沈家那时候树敌不少，破产之后多的是落井下石的人。
这几年关于沈家的传闻也不少，沈书砚这张照片一出，众人唏嘘嘲讽，昔日千金竟沦落至此。
还有人挂出了沈书砚的微信号，微信里涌出来不少添加好友的申请。
验证消息大同小异，问她多少钱一晚。
……
晚上的应酬贺山南推不掉，有几位分量不轻的人物。
单让季舒去，不是很合适。
酒过三巡，前头还一本正经的人懈怠下来，聊起来八卦秘闻。
“里面那位表现良好，可能会提前出来。”
“背后扯着事儿呢，肯定有人保的，指不定出来了，还能东山再起。”
“我要是他啊，还不如一辈子待里面呢，东山再起哪有那么容易？”
“可不是嘛，老脸都丢光了，连女儿都出来卖了……”
那人可能意识到说了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在同伴的眼神下，声音戛然而止。
贺山南猜到他们说的是谁，无意问那么一句。
不过贺山南知道的是，沈策安这些年在里面吃好喝好，应该是手里头有把柄在，别人不敢动他。
他打了声招呼，起身去外头。
出来之后就给季舒发了消息，跟她说找个理由他先走了，安顿好他们。
季舒回了句明白。
他收起手机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个侍应生从包间里出来，里头的人他见过部分。
侍应生以为他也是包间的客人，就把门给他留着了。
里头谈笑声传了出来。
“你们猜，多少钱可以买到沈书砚一晚上？”
“验证消息都发了，人家不通过啊。”
“要不然，找人把她叫过来，搞个拍卖呗。”
“你们这是在哄抬物价。”女生笑吟吟，“早就被睡烂的女人，几百块一晚上都嫌多吧？”
里头响起一片嘲笑声。
彼时，从外头洗手间回来的范宗沛赫然间发现贺山南矗立在他们包间外。
范宗沛先是愣了一下，又听到里头传出来的他未婚妻林雪的笑声。
他颤着声音说：“南少，要不要……进去坐坐？”
贺山南冷笑，“你们高端局，我就不参加了。”
第72章 凭你
范宗沛目送贺山南离开，但心里头隐隐不安。
他推开门进去，里头的人果然还在讨论沈书砚多少钱一晚上。
讨论最热烈的，是他的未婚妻林雪。
范宗沛气得不行，直接将林雪从包间里拉了出来，低声呵斥，“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找沈书砚麻烦吗？”
林雪本来因为沈书砚这个事儿挺高兴的，但未婚夫却这般生气，简直扫兴。
她冷哼一声，“我什么时候找她麻烦了，是她自己不检点，我还不能说了？怎么，你心疼她了？想要去捡破鞋？”
“你怎么能对你的同性这么刻薄？”范宗沛以前觉得林雪乖巧懂事，善良可人，才生出了结婚的念头。
可在这件事上，他看出了林雪最丑陋的一面。
“所以你们男人就喜欢那种狐狸精咯？范宗沛，你是不是也喜欢沈书砚你也想去睡她？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她是个抢人家对象的狐狸精呢！妍妍本来早就可以跟南少在一起，还不是沈书砚横插一脚。”
范宗沛觉得很烦，“程妍跟南少没问题，沈书砚怎么可能横插一脚？而且，程妍都跟男人跑国外去了，人家都开始新生活了，你还磕他两CP，你清醒点吧！”
“因为妍妍过得不好，那个男人骗光了她的钱！”
“自讨苦吃。”
“范宗沛，你什么渣男啊竟然觉得妍妍自讨苦吃，明明就是被沈书砚害的。你是不是也打算找小三？你个王八蛋。”
“你有病吧？”
“你怎么敢骂我的？这婚我不结了！”
“不结拉到。”
说完，范宗沛转身就走。
……
沈书砚在江知安住的别墅那边把人堵住。
外面保护她的小弟看到情况不妙，留了个人在这儿，另外一个开车走了，不出意外是去通知什么人了。
沈书砚把门反锁，给江知安推到单人沙发上，揪着她的衣领，问：“你贴的？”
“我……我贴什么了？”江知安刚才就被沈书砚一脚给踹懵了，这会儿更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坐在沙发上，整张脸都是惨白的。
“你看过那个视频，是不是你交给警方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妈麻将馆外面几百张的照片，肯定是你的杰作。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正房太太生的女儿其实贱得很，给钱就睡，是吧。”
沈书砚用的是肯定句，没有一丝一毫的猜疑。
“难道不是吗？”江知安反问一句，“你就是比我差，画画没天赋，长得也没我好看。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现在还是业内最年轻的首席建筑师！”
怨恨是真的，从项目落败那天起。
或者更早之前，就怨恨上了。
沈书砚轻笑一声，“你跟我比什么？”
这话更是激怒了江知安，“你就是这么高高在上，所以我连成为你的对手都不配？就因为你是正房所出，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当你的沈家千金？我血统不纯正，我是小三生的贱种？凭什么！”
“在国内的话，一般只有畜生才称血统。”
“沈书砚！”
沈书砚松开江知安，退到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下，开口道：“真没必要和我比，你看，沈策安把你保护得多好，名校毕业，名师高徒。我那张图，你不知道吧，沈策安把我卖给那个老男人呢。”
江知安想说什么的时候，别墅大门从外头被打开。
很快，程立来了。
江知安看到来人，瞬间从沙发上起来，委屈得扑进了程立的怀中。
这种受了委屈就能找人哭诉的感觉，沈书砚多少年没有有过了。
她习惯性的，把麻烦解决，然后把自己裹进被窝里，狠狠地睡个地老天荒。
江知安哭哭啼啼：“你可算来了，她……她打了我。程立，她打我……”
程立眼神冷厉地瞧着沈书砚。
跟他一同进来的，还有他几个手下。
但是没有程立的命令，他们都没动手拿下沈书砚。
“沈小姐，你动我的女人，这就过分了。”
沈书砚挑眉，“我只是在帮程先生教一下你这个不懂事的女人，再有下一次，可能程先生都会因此倒霉。”
“你倒也不必觉得贺山南能护你一辈子。”程立眼神里透着阴冷。
“那我肯定得在南哥还护着我的时候，把你解决掉，才能高枕无忧。”
“凭你？”
沈书砚笑笑，说道：“你不把我牵扯进梁康的事情里，自然相安无事。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还是咬特别狠的那种。”
沈书砚的确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尤其是化着淡妆的模样。
可柔柔弱弱的人说出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挺让人觉得阴森的。
沈书砚没多说什么，淡然地往别墅外面走去。
那几个小弟挡住了她的去路。
沈书砚啧了一声，“我今天还得去警局报道呢，要不然程先生送我去？”
程立表情黑着，给了手下一个眼神，他们才让开了路。
等人走了，江知安不是很理解，问道：“沈书砚什么时候勾搭上贺山南的啊？”
“你不知道吗，她是贺山南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