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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砚眉头一拧，“你来医院干嘛，生病了？”
“你可别咒我，我健康得很！”赵曼丽说，“我就想一家人团团圆圆的，不行吗？”
沈书砚听了想笑。
这些当父母的，根本记不起往日做过些什么过分的事情。
一句想要团团圆圆，好像大家都得选择性失忆，坐下来一起吃个团圆饭。
沈书砚一般称这种想法为——痴心妄想。
赵曼丽把沈书砚吃得很透，红着眼眶说：“你看，你让我洗心革面，你又不给我改正的机会。子女都不在身边，我改了又有什么用？”
沈书砚只好说：“我给他换了个环境，要是他在那边适应得好，回头送你也过去。等官司结束，拿到钱就过去。”
沈书墨那种情况，一直找保姆并不现实。
如果赵曼丽良心发现，愿意照顾沈书墨，那是再好不过的。
从星城一别之后，沈书砚就没再见过贺山南。
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宋城，但他没去白象居那套公寓是真的。
所以赵曼丽让沈书砚跟她回家住的时候，沈书砚也没拒绝。
倒是想看看赵曼丽有多大的决心想要改变。
偏偏就是她在白象居的时候，贺山南不去。
她一走，他就必然找她。
第52章 被拒
赵曼丽充分展现出她想要改变的心，用十足的耐心订购了火锅外卖。
还记得沈书砚现在不吃辣的，特意点了鸳鸯锅。
沈书砚在阳台回贺山南的微信，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餐客一体里的赵曼丽将外卖盒一个一个打开。
他说：我晚上过去。
她问：南哥想我了啊？
贺山南：昂，想。
贺山南很少在微信上跟她讲这么露骨的话，一般都是她说，他随口会应那么一两句。
所以看到这话的时候，沈书砚只觉得喉间有些发紧。
只不过赵曼丽这想改变的行为让沈书砚觉得难能可贵。
她寻思着怎么拒绝贺山南，在屏幕上打字的时候，他的消息又进来了。
贺山南：想看？
沈书砚将刚刚打好的字删掉，她有种贺山南手机可能被偷了的感觉。
她问：是你吗南哥？
消息发出去之后，好半晌没有回复。
这怕不是真被识破了吧？但谁偷了贺山南手机，跟她来聊骚，不骗钱吗？
很快，消息回了过来：怎么，你还希望有别人弄你？
这个语气就很像贺山南了。
沈书砚：今天晚上我有事唉，明天好不好？
应该是求欢被拒，他生气了，就没有再回她消息。
毕竟像贺山南这样的男人，一个眼神就有女人前赴后继。
没有必要这样来撩拨她。
可他发的那些明显是放低身段，她拒绝就显得很摆谱。
说不定在贺山南看来，还有点欲拒还迎的味道在，所以不回她也并不意外。
沈书砚轻叹一声，也没再给他发消息。
……
贺山南看到沈书砚发的那条消息，便给手机锁屏，扣翻放在桌上。
餐桌对面坐下刚刚去完卫生间回来的女人。
他家老太太给安排的相亲对象，叫张慧，教育系统里工作。
她父亲是个领导，往日是老太太的下属，母亲是个教授。
张慧人如其名，是非常贤惠知性的一位女性。
说不上多漂亮，但很耐看，也挺有气质。
像贺山南他们这样的家庭，找个体制内的姑娘结婚，比比皆是。
一来是打通一些人脉，二来是对方工作体面，能拿得出手。
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好好跟姑娘聊，所以饭局前半程基本上围绕着祖国的教育事业展开。
贺山南一度以为自己在开会，在姑娘去卫生间的时候，他给沈书砚发了消息。
不知道沈书砚在忙什么，反正没有在忙着勾搭他。
不过看得出来，张慧对这次的见面还挺满意。
应该很难有人不对贺山南不满意，长得帅，身家好，吃饭的时候还能接下去对方的话题，并且不是在尬聊也没有故意显摆自己的学识。
所以张慧在饭局接近尾声的时候，提出了加微信。
贺山南调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对面滴的一声，扫好了，然后发了验证消息过来。
张慧点开了贺山南的微信，里头什么都没有。
没有朋友圈，没有个性签名，背景图是一张星空，头像是纯黑的图片。
贺山南：“没屏蔽你，不发朋友圈。”
张慧有些遗憾地退出了贺山南的朋友圈，说：“那你也太神秘了，刚认识的人都不知道怎么了解你。”
贺山南笑了笑，没有接她的话，“我送你回去。”
“时间还早，要一起看个电影吗？”
……
沈书砚跟赵曼丽这顿火锅吃得多少是有点相顾无言了。
快吃完的时候，沈书砚的手机消息一直跳出来。
她差点以为自己手机中病毒了，点开一看，发现自己被拉进了某个群聊里。
里头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本来想退出的，但瞥见了贺山南三个字，便划拉手机，往上瞅了眼这是不是贺山南的“粉丝后援会”。
划拉到最上面，沈书砚看到有人在这个群里发了一张贺山南跟一个姑娘吃饭的照片。
并附言：姐妹们冲，贺公子下一个相亲对象说不定就是你！
这群里好像什么人都有，很快就把那个姑娘的信息给扒了出来。
说是教育系统里的，父亲职位不小，以前是贺山南奶奶下属，如今在老太太退休前的那个位置上。
沈书砚粗粗看了几眼，开启了消息免打扰模式。
估计是朋友圈里哪个人手滑把她也拉进去了。
她放下手机的时候还在想，贺山南这人真离谱，跟他相亲对象吃饭，还有时间跟她聊骚。
不过那种正经姑娘，刚认识的时候肯定不会跟他聊那些的。
他会跟程妍那么大尺度的聊天吗？
肯定不会。
男人在某些事情上分得很清楚的，外面玩的姑娘可以口无遮拦，什么荤段子都信手拈来。
但是娶回家的姑娘，一定得是干净的，纯洁的，但凡说点露骨的话，都会面颊泛红羞涩的。
沈书砚属于，骚话小能手。
沈书砚本来还想吃完晚饭要么找个理由去白象居，现在想想也没有必要。
晚上就在赵曼丽这边住下。
……
晏谨之在医院又住了小半个月，见沈书砚实在是烦他了，才不情不愿地出院。
这个人烦得很，也不用轮椅，非要拄拐杖，用得又不熟练，大半的力气都压在沈书砚身上。
她恼火，瞪了晏谨之，“你能不能行？不行我直接给你再送回去。”
晏谨之直接扣着她的肩膀把人捞了回来，“你想谋杀亲夫呢？”
“你少恶心，出了这个医院，咱们两彻底扯平！”
“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啊？我不禁对我的魅力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沈书砚到底是顾着他腿上还骨折着，没有把人推开，不然真的又要把他送回医院里面。
得不偿失。
她有些无奈地说：“你小心点啊。”
“心疼了？”
“心疼个鬼。”
“女人都喜欢口是心非。”
沈书砚懒得跟晏谨之争论，扶着他往外面走的时候，瞧见了走进医院来的贺山南与张慧。
就真的是……见鬼了。
沈书砚下意识就想把扶着晏谨之腰的手给收回来，晏谨之倒是攥着她的手没松，更是把大半的力气往她身上放。
哎哟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你现在可是我的拐杖。”
沈书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