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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扫了眼陆晚,向邓清妤道:“她是我表叔家的二姑娘,姓陆……”
邓清妤稍一思索,就猜到是镇国公府的陆家,看陆晚的神情顿时一变。
陆家门庭显赫,家里还有一位当朝大长公主坐镇,是上京数一数二的显赫世家。
而这位陆二姑娘,早已许配给了贤名在外的三皇子李睿,听说不日就要大婚。
也就是说,她将是李翊未来的嫂嫂。
邓清妤心里顿时松泛起来——两人既是这样的关系,那昨晚与李翊在一起的女子肯定不是她。
她立刻对陆晚恭维起来,“原来是陆小姐,是我失敬了。”
想着与她就要成为妯娌,邓清妤心里对陆晚生出了亲近之意。
她身份低微,日后进入翊王府,身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难免孤立,而这位陆姑娘看着面善,又是睿王正妃,若能与她打好交道,日后对她或许有所助益。
思及此,她在陆晚身旁款款坐下,笑道:“刚巧我们也还没用早膳,就一起吃了。”
说罢,招呼李翊与女儿一起过来坐。
集市里人来人往,虽然李翊一身寻常百姓的服饰,但他一身的贵胄凛然之气,那是一件衣裳就能随便遮掩住的。
他方才随便往那一站,已然引起了四周打量的目光。
陆晚不想在这样的场合与他同桌用食,这里离上京那么近,难保不会有认出他们身份的人。
她看了眼一脸热情的邓氏,放下勺子笑道:“这家豆花不错,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付了帐带着兰草离开摊子,转眼就消失在人群里。
邓清妤尴尬的呆坐着,眼泪不自主的就流了下来,大颗大颗的掉进面前的豆花碗里。
李翊蹙眉:“好好的,你怎么了?”
不等她开口,女娃娃嘟起嘴生气道:“爹爹,定是方才那个坏女人欺负阿娘了。”
邓清妤连忙止住她,抹着泪苦涩笑道:“不关旁人的事,是我命薄,这样的身份,原就不配与殿下在一起,不怪旁人瞧不起的。”
李翊眸光朝远去的女人背影看去,语气淡淡的:“别乱想,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不是不想与邓氏同桌,她是怕被人发现与他在一起罢了。
李翊不由想起昨夜她答应的半年之期,其中就约定了一条,两人的关系,永不为外人知道。
说到底,她内心里还是在排斥他……
听到李翊帮陆晚说话,邓清妤神情一滞,马上笑道:“对呀,陆姑娘一看就是个好人,品德高洁,不然那里配得上英名在外的睿王殿下呢。”
李翊收回目光,对她道:“我会尽快派人送你们回北疆,等事情有了结断后,再接你们回来……”
邓清妤握勺子的手一顿,眸光幽然的看向李翊:“你是不是怪我自做主张带潼潼回来找你……”
李翊:“不是怪你回来,是还不到时候。”
邓清妤沉吟片刻,苦涩笑道:“潼潼马上就要过生辰了,殿下能不能让我们过完生辰再走……她一直盼着爹爹陪她过生日的。”
说罢,她低下头,极其卑微道:“我们一定会乖乖呆在后山,那里都不去,一定不会给殿下惹麻烦……”
陆晚方才的举动,无意间提醒到了李翊,将她们藏在这里也非长久之计。
再者,李睿的人已在四处搜寻她们,母女二人留在这里多一日,就多一分危险。
但看到邓清妤如此小心卑微的恳求他,李翊到嘴边的话,终是收了回去,点头答应了……
看望了吴济后,陆晚带着兰草返回常华寺。
虽然早已知道邓清妤的存在,但兰草却对她喊李翊‘翊郞’的事耿耿于怀,忍不住问陆晚:“小姐,那邓娘子与翊王到底是何关系啊?”
陆晚见兰草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瞧见过高高在上的翊王殿下陪人逛集市么?自是非同一般的关系。”
兰草怔了怔,不满的踏着脚下的小石子:“那将来,翊王是不是还要娶她进门?”
陆晚嘴上说不知道,心里却明白,李翊一定会的。
若是她没有猜测,他这次突然从边关回上京同李睿抢太子之位,只怕有一部分也是为了这对母女。
邓清妤身份敏感,仍朝廷追辑的死犯,若是他不能手握至高权力,如何护得了她的周全?
陆晚心里不由发酸。
她并不是心酸李翊对邓清妤的好,而是想起,曾经李睿,也是一腔热血的对她,拉着她在菩萨面前立誓,说会一辈子对她好,可到头来却是大梦一场。
可李翊不会这样对邓清妤。
当她看到他一身寻常百姓打扮,大清早陪着邓氏母女逛集市,俊逸出尘的身姿染上一身的烟火气,她就知道,这个冷情薄性的男人,将他最难能可贵的东西,给了这对母女……
晚上,李翊没来厢房找她,第二日也不见人影。
三日的清修之期很快到了,府里派人来接陆晚回府。
兰英在吴济接好断腿后,就租了马车送他回城里养伤去了,她自己则提前回了镇国公府,为陆晚打探消息。
马车里,兰英告诉陆晚,赵嬷嬷昨日夜里醒过来了,金嬷嬷连夜审了她,用了夹棍,赵嬷嬷终于松了口,将陆晚教她的那些,悉数招了出来……
陆晚撩起车帘,原野里的风灌进来,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吹走车厢里的闷热,也吹散了她心里的阴霾。
那个她曾经心心念念爱慕的少年郞啊,她一度盼着他高飞,扶摇直上青云,可最终,她还是亲手折断了他的双翼……
第56章 尽早下聘
镇国公府上院。
天刚蒙蒙亮,金嬷嬷从外面回来,带着从赵嬷嬷住所搜出的半袋子银钱去见大长公主,还未汇报完,就将大公长主震住了。
“你们……可查清楚了?”
大长公主尤自不信,或者说,是不敢相信。
金嬷嬷将袋子里的银钱倒在桌面上,从中挑出一块刻着底款的银元拿给大长公主看:“这是睿王及冠那年,皇上命内务府为他特制的一批赏银,上面刻着睿王府的专款,错不了。”
“他……为何要这样做啊?”
即便是大长公主这般精明厉害的人,一时间都想不透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金嬷嬷道:“据那婆子说,是上个月睿王去书房找老爷改下聘日子那次,在老爷书房里闻到了栀兰香的味道,当时心里就起了疑,命她盯紧老爷与表小姐……”
“赵婆子在青杏院负责扫洒,进不到房内,所以她只见到老爷漏夜去寻表小姐,却不知道两人在房内到底做了什么,但这些传到睿王耳朵里,自然就成了那样的关系……”
大长公主脸色铁青,‘啪’的一声重重拍着桌子,气恨道:“又是那栀兰香,真是害死人。”
金嬷嬷抹了把额头冷汗,继续道:“他让赵嬷嬷去唆使夫人动手收拾表姑娘,估计是想让夫人处置了表姑娘……可他并不知道表小姐与老爷的真实关系,见最后,咱们非但没有处置表姑娘,还要将表姑娘嫁给他,所以……”
“所以他以为是国公爷将睡过的女人塞给他,让他当冤大头。就表面答应娶沈鸢,转手就在成亲前一晚,下毒手害了她的孩子,再借口推了婚礼!”
纵使是见过血雨腥风的大长公主,在得知真相的这一刻,也是不敢相信。
陆晚在利用引香丸设计叶氏去揭发沈鸢时,同时也在李睿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正如李翊所说,李睿自己风流,却是个对伴侣有严重洁症的人,且生性多疑,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所以当他在陆继中的书房里嗅到栀兰香的那一刻,他就开始怀疑沈鸢与陆继中的关系。
后面叶氏大闹青杏院,那个替沈鸢把出喜脉的郎中,亲耳听到叶氏质问沈鸢,为何要勾引自己的姨夫,郎中被带进睿王府后,面对李睿的逼问,自是将叶氏的原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如此,李睿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第二日他来府上解决沈鸢的事,又亲眼见到陆继中为了沈鸢,忙前忙后,费心操持,心里更是认定,两人之间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所以,脏了身子的沈鸢,他是万万不会再要。
而她肚子里来路不明的孩子,他更不会留下来搅乱李氏皇族血统……
但眼下,在得知父皇将三司之权都交给李翊后,李睿深知自己在此时不能得罪陆家,只能将这份屈辱忍下,面上答应以侧妃的身份娶沈鸢进门,转身就一碗红花汤了断了沈鸢腹中的孩子,再借口推掉婚事……
正是因为太了解这个男人,陆晚才将他算得这样准。
虽然一切都是她指使赵嬷嬷说的,但陷害沈鸢小产的事,陆晚并没有冤枉他。
她料到他会对沈鸢下手,却没想他下手那么狠,做得那样绝……
至此,真想大白,陆家与李睿注定反目。
陆继中本就愧对沈鸢,如今知道是李睿害得沈鸢小产,恨他还来不及,又岂会再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而在李睿心中,陆继中不光染指他的女人,还将沈鸢强塞给他,这份仇恨与屈辱,他同样记恨在心……
立夏时节,天气已热,大长公主却遍体生寒,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公主,我们要怎么办?睿王府还等着我们给他们一个交代呢?”
沈鸢是在陆府没的孩子,陆家肯定要给睿王一个交代的。
大长公主活了几十年,还从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明明是他做的,如今反过来陆家还要给他一个交代。
晨光一点一点从窗棂里泄进来,照在大长公斑白的双鬓上,如染上了一层寒霜。
“还能怎么办,难道我们要为一个沈鸢与他对质,撕破脸皮?自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找个人将此事顶下了事。”
大长公主喉咙里仿佛卡了一只苍蝇,恶心难受。
“那……赵嬷嬷要如何处置?”
大长公主眸光幽沉,咬牙道:“她既是睿王的人,我们自是不能动她,免得打草惊蛇。”
沉吟片刻,她冷声吩咐:“将身契还给她,找个借口将她赶出府,等她离了镇国公府,再杀了解恨。”
金嬷嬷想着得来的消息,本不想在此时再烦扰大长公主,但又知兹事体大,不敢隐瞒,于是将截下来的信件拿出来,小心道:“这是三小姐禁足以来,老奴的人截下的往来信件,有三小姐写给睿王的,也有睿王写给她的……”
事到如今,大长公主不用拆开信件看,也知道里面写了什么,顿时怒不可遏,一把将桌面上的东西全摔了。
“难怪他一直迟迟拖着不定下与二丫头的下聘日子,原来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他将我陆家姑娘当成什么了,菜摊上的白菜萝卜,任他挑选吗?”
金嬷嬷跟在大长公主身边这么多年,鲜少见她发这么大的火,连忙劝道:“所幸发现得早,还不至于酿成大错……只要他与二姑娘的婚事一定,三姑娘就死心了,说不定就会乖乖去参加贵妃娘娘举办的花宴了……”
大长公主如何不知道这个理,但他不提,陆家总不能去催着他下聘。
但此事又拖不得,贵妃娘娘的花宴可不会等人。
拧眉想了想,大长公主冷冷一笑:“睿王不是因着沈鸢小产伤心难过吗?你让二丫头送些好酒过去,陪他解解愁。”
金嬷嬷瞬间明白过来,立刻下去安排了。
掌灯时分,刚回府没多久的陆晚,就被大长公主安排去睿王府给睿王送酒。
另一边,睿王府的书房里,李睿看着暗卫送来的密报,蹙眉冷声道:“先生他是何意?”
那暗卫低头禀道:“先生卦象算出,能助殿下登顶的,不是三小姐,而是二小姐。先生让殿下尽早下聘,不宜再拖延。”
第57章 先依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