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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忘了,我是未来的睿王妃……”
“呵……”
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李翊放开她,冷冷笑道:“此生你都不要肖想睿王妃的位置了。我那皇兄可是有着很深的洁症,失身的女人,他可不会再要——当初你不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在厢房里设计了我。”
提起那日的事,因方才那一吻降下去的火气,又眼见的在他身上复燃。
“而本王睡过的女人,哪个男人敢染指?”
他眼神如狼,气势凌厉,简单的一句话,就定下了她的终生。
言下之意,她这一辈子,只能做他的人了……
到了此时此刻,陆晚真是悔不当初。
她原以为可以与他各取所需,一拍两散,万没想到他竟纠缠至此,不肯罢休了……
心里又慌又乱,更多是无措难过,明明说好一刀两断,他又言而无信的跑来纠缠,而且一次比一次【创建和谐家园】、过分……
眼泪再也止不住,一个劲的往下淌,陆晚边哭边去搬石头,一块块垒到墙角,仿佛在做无言的抗争。
李翊冷眼看着她,抱胸而立,无动于衷。
陆晚垒好石头,踩上去,伸长手去爬围墙。
可垒起的石头并不牢靠,她小心翼翼踩上去没事,等她伸手用力去够墙头,石头就松垮开来,她没了支撑,身子直直往后摔去……
见她宁肯冒险翻墙,也不开口求自己,李翊是不想去管她的,可眼见她就要摔落地,他身体不受控制的欺身上前去,一把揽紧她的腰,足尖一点,身子平空而起,如一只鹞鸟,带着她轻轻松松就越过了高墙,平稳的落在了常华寺后厢房的院子里。
他的掌心滚烫灼人,隔着衣料,都烫得陆晚微微颤抖。
一落地,陆晚急忙从他手掌里挣脱出来,像逃脱洪水猛兽般往前逃去。
李翊的声音,却从身边徐徐传来。
“我知道你有几分能耐,可你要与陆家反目,与睿王为敌,同时挑战大晋朝两大权势,那怕是本王,都要慎之又慎,你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拿什么去与他们斗?”
“别以为你之前的几次小伎俩瞒过了他们,但只要你露出一丝马脚,迎接你的就是万劫不复。”
“若你真的足够聪明,应该知道,本王才是你惟一的依靠和最大的靠山——就像这堵墙,于你而言是难越的障碍,可于本王,不过顺手而为。”
陆晚脚下步子一滞,缓缓转过身来看向他。
蒙蒙月色下,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冷冷睥着她。
“陆晚,趁着本王对你还有几分新鲜劲,本王不介意继续给你当棋子使。但倘若那天本王腻了,或是烦了,你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说完,他拂袍转身离开。
“半年为期。”
陆晚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半年内,我将这具身子舍给你,但……尽此于肉体……”
“至于其他,你无权干涉我,且……我们之间的关系,永不为外人知道。”
“半年之后,我与你再无任何关系,你要放手让我离开。”
李翊转身过看着她,满意笑了。
“好,我答应你!”
第54章 蓄意为之
陆晚一点都没看错他,李翊就是个顺竿往上爬的人。
当即,他就不走了,歇在了陆晚的厢房里。
因陆晚迟迟未归而急得团团转的兰草,陡然见到李翊与陆晚一同回来,惊得呆在当场,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直到李翊坐下来问她要茶喝,她才恍悟,不是眼花自己看错了,而是活生生的翊王出现在自己面前……
陆晚这一日过得惊心动魄,着实累了,晚饭都不想吃,只让兰草给自己打来水沐浴,洗一洗满身的灰尘与疲惫。
沐浴完,她先去那四个嬷嬷面前转了一圈。
听兰草说,她一天没露面,那四个嬷嬷嘴上不说,心里早就起了疑,借着各种由头往这边来问过四五次。
回房的路上,兰草实在忍不住,问道:“小姐,翊王他……”
一时间,陆晚也不知要如何向兰草解释她与李翊之间的特殊关系,她想了想,对兰草道:“我与他定下半年之约,这半年内,你大抵会经常看到他。”
兰草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约定了什么,但看到自家小姐与翊王重归于好,心里却是极高兴的……
站在廊下,陆晚抬头望着半空中的那轮明月,心绪难平。
她费尽心机想摆脱上一世的命运,可冥冥中似乎早已注定,她注定有此一劫。
上一世是聂湛,这一世是李翊。
她与李翊之间的约定,说得好听是契约,实则就是沦为了他的禁脔,满足他肉体上的需求。
兜兜转转,她又走回原来的路,真是天意弄人……
惟今只愿,半年以内,她能了却一切的恩怨情仇,如她先前所说,带着兰草兰英去寻阿晞,远离这里的一切……
陆晚收拾起心绪,推门入内。
满室的灯火因她带进的风,齐齐跳跃着火焰,男人抬眸朝她看过来,待看清她一身的形容,幽深的凤眸越发深沉。
沐浴后,她换下了那身粗陋的村妇衣裙,换上了寺庙里供给她的宽松缁衣,一头如云乌发半湿不干的逶垂脑后,发尾在她白到发光的脚裸处飘荡着,明明醇厚的檀木香,经她身体过,也变得芬芳馥郁,挑逗着人的神经。
他之前说她,天天吃斋念佛都度化不了她的狡诈心性。
如今看来,度化不了的何止她的心性,这一身灰扑扑的缁衣也掩盖不住她浑然天成的娇媚。
世俗红尘中的媚客,如何入得了佛门中人……
他眸光凝着她,眸中欲望翻涌,“过来。”
陆晚依言走过去。
当过一世的禁脔,陆晚知道如何做到自己的本份。
站在床前,她自顾褪去衣裳,却被他拉住手腕。
“不急……”
先前的几次,他都如饥鼠般扑食般,饥不可耐。
如今她成了他的盘中食,他倒悠哉起来。
手掌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梅花形青瓷玉盒,他将她双腿放到他的膝上,撩起下摆,露出了脚裸两侧的几道划痕。
那是被严岩那个莽刺头砸碗的瓷片划伤的。
伤口早已结了痂,她自己都没在意,亏得他倒还记得。
从盒子里挑了药膏,替她抹在伤口上。
他的手指太粗粝了,本不太痛的伤口,被他一揉,反而更痛了。
陆晚不自禁的缩了缩腿——她不太习惯这样的亲昵,这不该是他们之间会做的事。
可男人的手已顺势而上,为她涂抹她摔下骡车时磕到了地方。
姿态太过暧昧,陆晚撇开脸不去看他,胡乱找话打破这份尴尬。
“殿下既不是去看望邓娘子母女,那原本是要去哪里?”
从他与她一同在常华寺下车,她就以为他是趁夜悄悄去看望后山那对母女的。可后面听他与邓清妤交谈,又好似并非是此打算。
李翊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没有搭理她。
他岂会告诉她,他是追着她才出的城。
他的马车一路上一直慢悠悠的在小骡车前方走着,不过是用马车前的风灯给骡车照路。
可它还是掉沟里了,害得他的马车绕了好大一个圈才回到骡车后面的官道上,假装不经意路过……
一切看似巧合的偶遇,不过是他的蓄意为之。
从大牢里她勾住他的腰带那一刻,不,甚至更早,早到从水涧里抱她出水的那一刻,他就开始筹谋着如何再次擒获她……
蓄谋已久,终于如愿,所有的一切到了这一刻,都仿若水到渠成,一切都恰到好处圆满……
烛火颤颤,烛泪累累,燃了半宿的灯芯无力顿下,李翊也终是餍足放过了身下的人。
陆晚头一沾枕就沉睡过去,他几时走的也不知道……
翌日,因记挂着吴济的伤,陆晚起床后向主持打听了去翟大夫家的路,就带着兰草去看望吴济兰英去了。
后山角下地势平坦,四处的村落也比较多,为了方便买卖,这里造了个小集市,附近的村民都在这里赶集。
翟大夫的药铺就在集市上。
陆晚刚到集市口,就碰到了李翊。
他与邓清妤一左一右走在两边,中间牵着那个女娃娃。
一家三口,羡煞旁人。
他说到做到,果然一大早就去看她们去了。
彼时,陆晚正在一家豆花店吃豆花,昨晚晚饭也没吃,又被折腾了半宿,今早起来,她饿得厉害,所以看到有新鲜的豆花,忍不住带兰草来尝一尝。
见到一家三口自豆花摊前路过,陆晚不想被他们认出,正要低下头躲地过去,可那邓清妤却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先是一愣,确认了好几眼,等确定陆晚就是那日上山给自己送消息的官家小姐,不由一喜,松开女儿上的手上前来,曲身行礼,“上回匆忙一别,来不及讨教小姐闺名,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了,真是有缘……”
陆晚放下手里的勺子,同她回礼:“邓娘子客气了,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之人,不足挂齿。”
听到陆晚唤出她的姓,邓清妤神情一怔。
看来她与李翊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不然李翊何至于将自己的事都告诉了她。
如此,陆晚越是不告诉她她的身份,她越想知道。
邓清妤回头向李翊求助:“翊郞也不为我们引见引见?”
第55章 大梦一场
在外面,邓清妤不便道出李翊的身份,一直都是唤李翊‘翊郞’。
她是江南女子,本就是长得娇美,声音也软侬动人,一声‘翊郞’喊得千回百转,意味深长。
李翊站在豆花摊外,身上换了件普通百姓的青色直裰,长身直立。
他淡淡扫了眼陆晚,向邓清妤道:“她是我表叔家的二姑娘,姓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