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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宋敛觉得她精明,很会利用自己的外在优势欺骗男人,可当下才知道,不是她精明,是他当时太单纯。
“我等了你多久你知道吗?”宋敛眼中满是伤痛,“进错了房间,认错了人,拉错了手?”
楚莺跪坐着,不敢去看宋敛的眼睛,“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不都在你身边吗?我没打算要走,更没打算丢下你。”
“你今天不走,只是因为我受了伤。”
“不是的。”
鲜血与伤痛模糊了楚莺的基本判断,她并没意识到,自己当初逗一下就脸红的男人,早已被她的欺骗滋养得缜密冷血,她身处他的天罗地网中,还在为他心疼担忧,被他一句句话骗入套中,都浑然不觉。
“那是怎么样,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都不愿意告诉我。”宋敛面上的血痕干涸了,眼圈泛着破碎的红色,“我真的这么好骗吗?”
楚莺抓着宋敛的手,倾身去吻他的唇,想要用一个吻修复他身心的裂痕,宋敛却只是推开她,冷冷望着。
楚莺坐在地毯上,心知肚明今晚是必然要摊牌的,静静酝酿了几秒钟,开口的机会随着开门声消失。
那通电话是宋敛叫了医生上门替他处理伤口,李饶带着医生进来,没发觉气氛中的异样,只被宋敛身上大片的血吸引。
“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伤成这样?”
李饶让开路,让医生过去,“快去给他看看。”
应声,楚莺站了起来,抹掉眼下的泪,彷徨站在一旁,医生在宋敛的伤口上看了一眼,“去躺着,先止血。”
李饶跟医生一起将宋敛带进了次卧中,楚莺等在门外,手上的血都来不及清洗,想要进去,又没有勇气。
留了医生在里面,李饶走出来,带上房门。
楚莺贴墙站在一旁,目光怯怯,“他怎么样了?”
“没流血流死就是好的,你还希望他怎么样?”李饶的话中充满了敌意,“他对你那么好,你这么辜负他的时候良心不疼吗?”
“我没有……”
“为了过节,他什么都准备好了,等了你两个小时,你却在别的男人房里,换作是你,你好受吗?”
没有多说,只需只言片语,就可以增强楚莺的负罪感,这是宋敛的目的,无论是揭穿或是捉奸,无疑都是将楚莺往外推的手段。
哪怕事后他可以故技重施将她关起来,却关不了一辈子,她的心始终是有一半搁在谈雀景那个病秧子身上的。
可为她受了伤,伤了心,状况就大不一样了。
医生忙里忙外处理了许久,给宋敛包了纱布,叮嘱他要每日换药,他神情郁郁,一声不吭。
家里只有楚莺在,医生自然将她当作这里的女主人,细心交代好后才跟李饶离开。
楚莺走进去,宋敛疼得昏睡着,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拿起来,贴在一块温暖滑腻的皮肤上,是楚莺的脸。
经由医生说,楚莺才知道,宋敛的伤是车祸所致,他回程途中撞上了护栏,玻璃击碎扎进了肉里,才会流那么多的血。
这桩桩件件,都加重了楚莺的羞愧感,好似她离开,宋敛就会没命。
壁灯的光芒是暗淡的,照亮的范围有限,光大多是落在了宋敛的鼻梁上,又沿着他的唇峰延伸,将他面容中的惨白清瘦照亮,一览无余。
楚莺没离身,趴在床边,等到了天亮。
可一醒来,屋内却没了人影,宋敛不在,她慌忙找出去,在楼上的落地窗前看到了他,他站在光影处,皮肤透着白,睫毛被光染成了金色,正垂着,掩着眸,指尖夹着烟,却没抽。
楚莺冲上去,抢走了烟,气愤中透着点心虚,“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别再抽烟了。”
就是因为疼痛,才急需尼古丁抚平躁动。
楚莺是不懂这点的,宋敛的眸很是暗淡地过了下她的脸,接着又看向窗外,“我的死活,你在意吗?”
“我怎么不在意?”
“如果在意,你怎么会在情人节当天跟我的小姨夫手牵手在一起?”
如此强调谈雀景是“小姨夫”,就是为了让楚莺愧疚,这些她并没察觉,被宋敛罗列的这一套陈词迷了进去,真把自己当成了那个负心人。
楚莺不知要怎么说,“不是那样的。”
“那是哪样的?”宋敛的瞳孔在光下像是散着焦,落在楚莺脸上时,不怎么沉重,很轻飘,像是爱意在减淡。
这种莫名的感觉,让楚莺惶恐不安,“……总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宋敛笑了下,抬高下巴,指向楼下。
“去开门看看吧,是谁在等你,看完了再来跟我说这些,不迟。”
126 他应该对我动手?
在完成这些时,宋敛没有跟任何人商量。
与其跟楚莺你死我活,不如以牙还牙。
楚莺欺骗宋敛许多次,骗感情骗心,这次他要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她。
李饶在电话那头大声询问着,“看见你流那么多的血,我都要吓死了,你倒是淡定,一声不吭,跟不疼似的。”
“再疼都可以忍着。”
这是李饶不懂的。
以宋敛的手段,完全可以借由昨天的事情,让楚莺难堪,加重对她的羞辱,可他没有,他流了血,自己拿着玻璃往肩颈扎去,血流得越多,他越是痛快。
在疼痛中,宋敛找寻到了一种特别的【创建和谐家园】,是让他上瘾的东西,尤其是流着血看楚莺痛哭,这比羞辱她要舒适千万倍。
这种【创建和谐家园】,是李饶体会不到的,他更不懂宋敛的舍近求远去对付一个女人,“那你上次让我给你做的东西,还做吗?”
“怎么不做?”
等楚莺放松了警惕,心甘情愿舍弃谈雀景留下的时候,宋敛还是要将禁锢的枷锁给她戴上的,这是应该赐予一个背叛者,最基本的惩罚。
楚莺在楼下跟谈雀景交谈些什么,宋敛并不好奇,他们之间的那些事,他已经弄得很清楚了,再听一次,不过是自虐。
宋敛还没这个爱好。
倒是楚莺,站在门口,与谈雀景纠缠中,却频繁回头,不是害怕宋敛过来,而是怕他不来。
他真的没来,像是真的不在意她了。
谈雀景还在说话,楚莺的听觉却好像封闭了,没将他的话往心中听。
“楚莺。”
谈雀景声嗓严肃,连名带姓地叫她,“宋敛这下都看到了,你确定还要留在他身边吗?”
“不管怎么样,他为我受了伤,他如果不愿意留下我,他伤好后我再走就是。”
这想法显然是滑稽的。
谈雀景是成年男人,过了而立年,透过事件,看得穿许多本质,宋敛当下不发作,不代表今后不会发作,“你跟我走,不管怎么样,我没法放心你留在这里。”
“我在这里很安全,宋敛没有伤害我。”楚莺的目光是无情的,兴许是见惯了男人的强迫手段,宋敛为她的伤情失意,撼动了她对感情的不信任。
这样一来,她又怎么会舍弃宋敛,选择曾害惨了她的男人。
“他看到了我们在一起,会什么都不说吗?”
楚莺低下头,“他只问了我们是什么关系。”
“只是这样?”
这是谈雀景不信的,宋敛是脾气好,文文弱弱,可到底是男人,男人最懂男人,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别人手牵手,这样的打击与突然,怎么会只是简单问了句话。
“那你觉得他应该怎么样,对我动手,打我?”
宋敛那么重的伤让楚莺失去了判断能力,真将他当成不谙世事的纯情男人了,“我现在没事,真的。”
谈雀景还想要再劝,楼上却传来了动静,像是什么东西碎掉。
楚莺想都没想,上了楼,谈雀景跟在后,还没走进去,就闻到了血腥味道,这在早上宋敛来开门时他闻到过。
当时他们的交流很少,寥寥无几。
这会才记起,他面色不好。
伤口无端撕裂,宋敛想要自己处理,单手拆纱布,却打翻了一旁的花瓶,鲜花混着残渣碎片,落了一地。
宋敛疼得额角冒着冷汗,模样孱弱瘦削,像是褪了层皮,楚莺慌里慌张过去,想要捂住伤口,抬着的手不敢落下,“你怎么自己拆开了,我去叫医生。”
谈雀景怔怔站着,张了下口,却没发声。
宋敛身上染着血,眼中是应有的怒,“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接着幽幽看向楚莺,额下的睫是湿的,透着沉郁感。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带着他一块来看我的笑话吗?”他抓住楚莺的肩膀,骂完后,语气又弱下来,身子一软,下巴搁在楚莺的肩膀上,那嗓音谁听了都心碎,“让他出去,好不好?”
楚莺哪有说不的铁石心肠。
她轻顺着宋敛的头发,半回头,“你出去,拜托了。”
谈雀景抬起脚尖,上前一步又被楚莺的眼神驱逐后退,挪动僵硬的腿脚,努力装作像是正常人一样走路,拉住门把手,他又道:“你会想明白的,等想明白,我为你安排。”
他一开口,宋敛便往楚莺的颈窝中蹭了蹭,好似离不开她,很依赖她,她默声搂着宋敛,没有给谈雀景答复。
门合上得很缓慢。
楚莺背对着门口的位置,宋敛抬起了头,掌心扣住了她的头,就算伤重在身,控制一个女人,对他而言还是轻而易举的。
隔着一条细窄的门缝,缝外是谈雀景的一双眸,缝内是宋敛突然吻上楚莺的激烈,这个吻浓重疯狂,他有意侧了下头让谈雀景看得更清楚。
宋敛唇微张,在楚莺的唇角下巴厮磨,张口咬住她的下巴,又是唇,含住了,细细吮吸亲吻。
他在吻人,也是在诛心。
吻着楚莺,给谈雀景的却是一个漠然清傲的眼神,好似在告诉他,这个女人,已经不属于他了。
再看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
谈雀景关上门的瞬间,宋敛扯着楚莺的头发,将她推倒在地,她的头撞在床尾,震痛了下。
宋敛不显心疼,只余冷漠。
“要是我不让你上来,你还要跟他聊多久?”
楚莺揉着自己的头发,疼得眼中浮出泪光,“我没有……我只是跟他说清楚,我不会丢下你的。”
“你如果要跟他走,就尽快,不用在这里可怜我。”
从地上坐起来,楚莺抚着宋敛的脸颊,“如果我要走,你工作不在这里的那段时间,我不就跟他走了吗?”
宋敛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你还没那么信任他,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楚莺哽了下,还是延续了这个谎言。
“……就算他再好,我也不会跟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