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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萍音量突然拔高,呼吸起伏很重,“我们都冷静一下,总有和平的解决方案。”
“是有。”
到了这一步,楚莺可以道出自己的目的,“你去我爸爸坟前,给他磕头道歉,我可以原谅你,不戳穿你。”
尤萍张了张嘴,却被楚莺打断,“不然没得谈。”
时间上没控制好,回到车旁时,宋敛已经坐在了车内,楚莺拉开不门,弯下腰,卑躬屈膝,笑着敲门,“锁。”
宋敛这才落了车锁。
“去哪儿了?”
“洗手间。”
宋敛没怀疑什么,启动车子,载着楚莺回去,她面上平静,心下却是很乱的,又清楚跟谈雀景的那桩往事瞒不了多久,拽着衣摆问起,“你那个什么雀景哥,身体好些了吗?”
“不太好。”宋敛惜字如金,想起谈雀景的症状,不由心悸。
楚莺跟着紧张,以防尤萍哪天揭穿她,便想要提前给宋敛打个预防针,“他的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呢。”
“什么?”
宋敛专心想事情,没注意到楚莺的话,楚莺提了提嘴角,“没什么。”
楚莺捏着自己的手指,忐忑不安,突然响起的手机【创建和谐家园】都能将她吓得一怔,宋敛接了电话,茫然地掠向楚莺。
生怕这通电话是尤萍告状的,楚莺慌乱的眉眼里都多了丝焦灼。
电话中的内容是让宋敛焦躁,他目视前方,看向路况,“六号型项目半年前就通过了,这个时候怎么又出了问题?”
好似是工作上的问题。
楚莺一颗心又稳稳安放了回去。
“蒋所到了吗?”宋敛应了一声,“知道了,我尽快回院里。”
踩下油门,宋敛以最快的速度将楚莺送到了小南楼,他跟着上楼,走在前,步伐繁忙。
“你要去哪儿?”楚莺跟在后问着。
“回院里,有点问题要处理。”宋敛不确定这一走是多久,他拿出了钱包里的卡塞给楚莺,“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需要什么,自己去买。”
宋敛来不及整理行李衣物,带上了电脑就要走,楚莺难舍难分,搂抱着他的腰,“那要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半个月或是一个月。”
分别前最后挤出来的一段时间,宋敛含着楚莺的唇,吻得投入深情,轻啄着她的唇角的湿润。
望着他的背影,楚莺的表情由不舍转为轻快,门被带上,宋敛走了,她就有时间摆平跟谈雀景这桩事了。
116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事发突然,宋敛这一走时间不定,梁曼因特地去了小南楼一趟。
楚莺膝盖上搭着一条格纹的毯子,不知在想什么,咬着手指,神思涣散,梁曼因带了些东西过来,“宋敛不在,你最好少出去,要吃什么用什么,我安排人给你送。”
楚莺不言不语。
“……他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一去消失两三个月都有可能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也是跟宋敛在一起后楚莺才知道,他在航天研究所工作,性质自然特殊。
他如果真的要去这么久,对楚莺倒是好的,“这么忙吗?那岂不是很辛苦。”
宋敛这些人,大多的命运都是一样的,平安顺利地长大,接手家族企业,娶家里安排的女人,他却是特别的存在。
“宋敛从小就聪明,书读得多,想法比其他人也要多。”梁曼因拆开纸袋子中的一瓶酸奶扔给楚莺,“跟你在一起,不就是吗?”
楚莺捏着酸奶瓶子,对上梁曼因的眼睛,“梁小姐,你……”
“我什么?”
至今没弄懂,为什么梁曼因会认不出她来,楚莺百思不得其解,主动问道:“宋敛说你正在忙离婚,我的事还这样麻烦你,抱歉。”
“虽然我的确很讨厌为你的事烦心,但这跟我离婚没什么关系,宋敛喜欢你,他母亲去世的早,我这个小姨,是该事事多为他操点心。”
梁曼因苦口婆心,很严肃,“你如果真的打算一辈子做地下情人,就不要反悔,如果后悔,现在就说。”
“我没后悔。”楚莺将头发拨开,整张面孔对着梁曼因,用言语勾出了自己想知道的,“听宋敛说,你离婚是因为第三者,你为什么可以容忍我留下?”
这话让梁曼因笑了声,“你是宋敛的第三者,又不是我的。”
她是宋敛的,也是梁曼因的。
提醒到了这个份上,她竟然还是没认出来。
梁曼因来过一趟就要走,匆匆忙忙,“宋敛一回院里,怕是忙得电话都接不了,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要去打扰他。”
楚莺:“我知道了。”
*
入夜后温度有些低,离开机场,宋敛坐上院里的车,在车上聊了一路的工作,到达检测基地后忙着去换工服。
正要去忙,梁曼因又打来电话,“落地了吗?别一忙起来就不吃不喝的,注意休息。”
“楚莺怎么样了?”
宋敛去忙工作,心思还是扑在了楚莺身上。
梁曼因语气透着郁闷,“她好好的,比你过得好,担心担心你自己,上一次你所里不是有人猝死了吗?”
“好了小姨,我要忙了。”这些叮咛宋敛听不进去,“这段时间楚莺那里就麻烦你了,还有雀景哥,他病得很严重,你有空亲自去一下吧。”
有人在催促宋敛了。
他挂了手机,正要过去,第二通电话不合时宜打进来,上一次让人去查楚莺卖掉的戒指卖主,像是有了眉目。
可没时间了,宋敛没接上这通电话。
宋敛说得梁曼因是记上了,她去得晚,谈雀景养得差不多,已经出了院,气色红润了一些,看上去没那么苍白无力了,但体质太寒,还是会忍不住的咳嗽。
四五月份,天气早已不那么冷。
谈雀景却穿着秋季的西服,面料都要厚上一些,梁曼因带来了所有办理好的转交手续,两人名下的财产房车,都做了平等的划分处理,这是最后的交接文件。
“看你病得这么严重,我都想要多留些钱给你了。”梁曼因用他的病打趣着,“这些你看看,没什么问题签了字。”
谈雀景看都没看,行云流水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当初与梁曼因结婚签婚前协议的时候,他更年轻,儒雅多金,成熟理性,像是一幅精美的满分画作。
这些年过去,他却被病痛与感情折磨得不成样子,早没了当年的魅力与迷人,多了份令人惋惜的苦楚。
梁曼因瞧着都心疼,“不用看看吗?不怕我坑你?”
“不怕。”谈雀景一说,又咳嗽了一声。
处理好这些,梁曼因要出国去工作,她看了眼时间,“既然这样,那我可要走了,赶着去机场呢。”
她说着指了下表盘。
谈雀景一笑,“难怪带着行李。”
出于绅士礼仪,他起身帮梁曼因拿行李装车,送她去机场,算是这段婚姻的最后一程。
二人在路上都很安静,快要到达机场时,梁曼因埋头在包里寻找着什么,将东西都拿了出来都没找到。
“落下什么了吗?”
回想一番,回来没几天,只去了楚莺那里一趟,梁曼因显露懊恼,“我把护照落下了。”
*
消息进入手机时楚莺还没醒来,宋敛不在,她身心都可以好好休息,宋敛在时,如尤萍所说,她是需要赔笑伺候的。
用自己,用各种花招伺候,有时的确是累的。
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楚莺翻看着梁曼因的消息,接着下床,走向玄关,果然搁着那天梁曼因包里掉出来的护照。
楚莺拍了照问:【需要我送去吗?】
梁曼因:【需要,尽快。】
洗漱后换了衣服,楚莺素着一张脸,打了车赶去,最快的路线都需要一个半小时,生怕梁曼因等急了,路上她催促了无数次。
机场这个地方楚莺不经常来,一进入就迷路,走在人群中,抬头望着路标,茫然地寻找着。
怎么都找不到梁曼因说的地方,接了楚莺的电话,她语调哭笑不得,“不在候机厅,你出来。”
指挥着楚莺,梁曼因朝着对面位置上的谈雀景苦笑一声,“对,你直走就可以看到了。”
停止了电话中的交流。
梁曼因向谈雀景揶揄了一句,“真不知道宋敛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谈雀景有些出神,杯子上浮出了些冷气,却被他掌心的温度暖热,掌心一紧,他口吻中多了丝微不可察的燥意,“……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偏斜了下眸,梁曼因透过玻璃,看到了游动在人影中的楚莺,因为奔跑,她发丝凌乱,面色通红,裸粉色的唇微张着小口喘着气,卷发蓬松拢着她的小脸。
她身上是一种迷乱的美,稍不注意,就会陷落。
梁曼因抬了抬下巴,指过去,“喏,就是那样的。”
117 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隔窗相望,气息在呼吸道一口口平了下去,那张脸那个人,让楚莺付出了最纯粹炙热的感情,最后却输得一败涂地。
头发凌乱飞舞在眼前,楚莺眼眶干燥,鼻尖涌上一股酸,相望而去的那一眼,约莫只有她与谈雀景懂。
谈雀景早已是身处灰暗中的人,却在生命尽头,窥见了自己的光亮。
他怎么都没想到,楚莺是因为他才堕入泥潭,失去了翻身之路,直到今天又成为宋敛的地下情人。
周遭的人与物都放慢了。
广播中的声音被排除在外,包括梁曼因,她起了身,拎上包,唤了谈雀景两声,“雀景?”
谈雀景照旧没有回神。
梁曼因叩响桌子,“雀景?”
谈雀景抬起眸,眸中有奇异的痛楚与错愕,他迅速跟着她走了出去,他的脚力要更快更稳,但克制二字是他学了一辈子的,这种时候,最不该【创建和谐家园】。
定定地站在原地,楚莺捏紧了护照,下意识退后了两步,可心下还是镇定更多,过了这么多年,对一个男人而言,她也许只是最渺小的那个过客。
当年的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兴许谈雀景早将她忘了。
这么想着,汹涌的心绪平复了下来,甚至挤出了一丝笑,梁曼因走到楚莺面前,接过护照,“难得麻烦你一次,行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