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楚莺神思聚拢了下,恢复平静,那些鞋子与项链先一步到达小南楼,在客厅中堆着,楚莺爱财,这是自小就养成的习惯,这些东西很贵,可如今看去,却激发不起她的半点兴趣。
白天气到了宋敛,猜测他晚上不会再来。
楚莺早早准备睡下,临睡前,接到尤萍的电话,这些天她没少打电话来逼楚莺离开,这次也是一样。
“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走?”
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尤萍只好要了她的命,确保今后的安全。
“我为什么要走?”楚莺冷笑着,“现在宋敛哄着我,捧着我,我过得很好,我凭什么走?”
“哄着你?他马上要结婚了,今晚正跟我们聚餐,上次的事没让你得到教训吗?”
“是吗?”
楚莺有的是办法,“跟你们聚餐又怎么样,那是我赶他走的,我想让他回来,随时都可以。”
“不要脸!”尤萍气冲冲的,“你尽快给我离开,对你我都好。”
如果没有这通电话,楚莺的胜负欲不会这么强烈,是尤萍的一番话,点着了她。
*
今晚这顿是两家长辈婚前最后一次正式见面。
宋父与奚然父亲坐在一起,商量着婚礼的细节,互称亲家,面上皆是和蔼笑容,尤萍张罗着用餐,梁书意跟梁曼因到了场,一同前来的还有梁书意的父亲。
宋敛起身颔首,“舅舅。”
身旁的奚然随着他叫舅舅,接过了长辈给的红包,包厢中没空位,每个位置上都是宋家与奚然家里的长辈。
宋敛带着奚然挨个打招呼,敬酒,伪装成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夫妻模样,思绪却全然不在席中,走过了一桌,宋敛口袋中手机震动了下,他没在意,相隔二十分钟后才坐下,有了口喘息的机会。
奚然同样是累的,她想要喝口水,面前却都是酒。
“宋敛,帮我倒杯水。”
宋敛耳边嗡嗡,没在意她的话,她侧头看了眼,“我说帮我倒杯水,你没听见吗?”
“自己去。”他状态不佳,还沉浸在白天跟楚莺的争吵中没出来。
奚然嘟囔了一句什么,便自己去倒了水,回来时宋敛正看着手机,眉头紧锁,“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宋敛拿着手机,“我有点事,去打个电话。”
“……那你快点,等会儿还要去给姨奶奶敬茶。”
关上包厢门,隔绝了一道道跟随着他的目光,宋敛走开几步,给楚莺回了电话,她接得很慢,声嗓听上去虚弱不堪,很是无力。
“怎么了?”
一帮人还在等着宋敛,他不急不躁,有的是时间讥讽楚莺,“白天还嫌我累,这会发信息作什么?”
楚莺的气声断断续续,“你回来吗?”
“不回。”
“那你能让我出去吗?”
“不能。”
楚莺痛吟了一声,“可是我肚子疼,我想去医院……”
“有止痛药。”这点小事,不足以让宋敛着急,“自己不会吃吗?”
“没有了,我看过。”
听声音好似真的很疼,字音都是虚浮的,宋敛轻拧眉,“我找人送药过去,等着吧。”
联系了司机去送止疼药,司机不敢耽搁,到了门口却怎么都敲不开门,拎着药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最后一桌的酒敬完,宋敛抽空给司机回了过去,“药给她了吗?”
“没有。”司机战战兢兢,“楚小姐不开门,我叫她也没反应……”
“进去瞧瞧。”
得了宋敛的允许,司机进去站在玄关,他叫了两声,不见楚莺回声,走近一步,地上疼到昏厥的女人映入眼帘。
“不好了,楚小姐晕倒了。”
司机过去将人扶起来,“楚小姐?”
“怎么样了?”宋敛是今晚的主角,脱不了身,但楚莺那里太严重,他的心绪瞬间被牵引过去,忘记了自己的责任。
司机不敢下结论,“不知道什么状况,要送去医院吗?”
“废话,快去。”
站在走廊上,后方是包厢门,里面是他的未婚妻,前方是电梯门,如果去了等着他的就是楚莺。
没有摇摆不定太久,抉择好后,宋敛不假思索,快步走向电梯。
099 不想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打个电话的时间延续了半个小时之久,宋敛迟迟未归,梁曼因跟尤萍讨论着他们的蜜月地,往席中瞧去,却不见宋敛的身影。
“宋敛呢,去洗手间了?”
奚然抿了口茶,局促道:“……应该是吧,去了挺久了。”
“这都等着他呢。”梁曼因左右看了看,招手叫来服务生,派遣她出去找人。
尤萍面上逐渐挂不住,心下愈来愈虚。
等了几分钟,服务生回来走到梁曼因身边,弯腰贴耳,跟她说了两句话,她的笑即刻凝固在嘴角。
“小姨,怎么了?”
对上奚然疑惑的眸,梁曼因紧急转动了脑筋,跟奚然解释,“还不是宋敛,太不懂礼貌了,工作上突然有急事,就赶去了,照顾都没打一声。”
“他走了?”尤萍是最先绷不住的,猛地站起来,“这么多长辈还在,他怎么能走?”
梁曼因拉着尤萍,“你小声一些,别惊扰了别人。”
奚父折射过来一道冷眼,尤萍心下一乱,坐了下来,她的反应太大,的确有些惹眼。
梁曼因疼宋敛,他犯再多的错,都有这些人给他兜底。
“没事,好在都见过了,他要忙就去忙他的。”
话说得是好听的,可这样终归是没有礼数的,宋父的笑直接垮了下来,酒都喝不下去,梁书意看出了梁曼因的勉强,跟着她一起打圆场,“只要然然别伤心就好,下次让他给你赔罪,他工作性质就这样,你知道的。”
奚然动了动嘴角,“好的,没关系。”
“然然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宋敛的伯母附和了声,这边算是圆了过去。
宋敛一走,桌上的气氛不再热烈,喧闹中透着一种假意,不多时便三三两两散去。
宋父带着梁曼因,亲自送奚然一家上车,临别前郑重其事替宋敛道了歉,尤萍与奚父嘴上说着不打紧,车子一启步,温度就跟着情绪降了下来。
奚然低着头,一言不发。
车子驶出一段路,尤萍轻嗤一声,拽过奚然的手握着,“宋敛实在是太欺负人了,这么重要的场合,他竟然说走就走。”
“他有工作,你是听不到吗?”奚父截断尤萍,“别拱火。”
“我只为然然的幸福考虑,如今宋敛这个态度,要我怎么放心把然然交给她。”
奚然感动不已,眸中含泪,抬头望着尤萍,“妈妈。”
靠在她的肩上,奚然得到了片刻的温暖。
这一副母女情深的画面落在奚父眼中是无尽的讽刺,毕竟奚然并非尤萍的亲生女儿。
“结了婚,宋敛自然会收心,他不是那种不顾全大局的孩子。”
尤萍强烈反对着,“他今天可以在家宴上一声招呼不打去找狐狸精,改天就可以逃婚,到时候你要然然还怎么见人。”
奚父突然捶了下车门,“没有宋敛,就她干的那些好事,也没脸见人了。”
被斥责了一声,奚然眼泪流下,搂着尤萍,尤萍轻抚着她的脊背,“总之宋敛的态度你看到了,然然不是嫁不出去,非要塞到宋家,让她嫁过去,就是受委屈。”
尤萍知晓内情,只要楚莺在,宋敛跟奚然的婚姻就不会顺利。
如果婚事取消不了,那她只好对楚莺下手。
尤萍将问题丢给了奚然,“然然,你说呢?”
奚然一怔,从她怀中起身,犹豫良久,咬了咬唇坚持道:“如果换了别人,未必就比宋敛好,马上就要婚礼了,这时候退婚,一样对我的名声不好。”
“然然……”
“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别再说了。”
尤萍没说两句就被奚父打断,退婚这条路行不通,那牺牲的就只好是楚莺了。
*
陷入昏迷中,耳边的声音清脆短促,循环的音色带着楚莺进入梦魇中,梦中她又回到了村子里,在寒风凛冽的冬天,她坐在炕上,裹着厚重的棉花被子。
玻璃窗外有风有雪,屋子中是暖和的,炕下的温度刚好。
楚莺将脚缩进去,望着高高的房梁,灯泡忽闪忽闪,场景开始扭曲,窗子上有什么东西正在敲打着,她掀开窗帘,在风雪中看到了尤萍的脸。
梦中她年轻温柔,对楚莺微笑。
隔着窗,楚莺想要摸摸母亲的脸,昏黄的灯景下,尤萍的模样突然变暗,目光变冷,恶狠狠地盯着她。
楚莺瞬间被惊醒,反射性地坐了起来,脊背全是冷汗,大口地喘息着,床边的声音停了,宋敛将打火机收起来,笑着问:“怎么,梦里有鬼追你?”
楚莺被吓得不轻,脸色惨白,幽幽转过脸,对上宋敛戏谑的目光,顿时口干舌燥,不知说什么好,变脸得速度很快,悲伤突然满溢,眼泪刷得落了下来。
“哭什么?”宋敛没见过她这么喜怒无常的女人。
窗户没有关紧,风从缝隙中偷溜进来,轻拂着楚莺面庞上的眼泪,她攥着洁白的床单,垂着脸在哭,弱不经风,孱弱易碎。
宋敛按捺下去哄她的冲动,想要关好窗户缓解下气氛。
一起身,楚莺突然扑过来,搂住了他的腰,“你要去找你的未婚妻了吗?还是找什么红红绿绿,别走行不行?”
宋敛一步都迈不动了,分明是楚莺在哭,他却替自己感到悲哀,明知眼前人满腹算计,却心甘情愿地下套。
在床边坐下,宋敛搂抱住楚莺,她的胳膊往上攀爬,抱住宋敛,力度很紧,宋敛侧过脸去,从楚莺的耳际亲吻到鬓角,热度在一个个细碎的吻中升温。
宋敛气息声又重又乱,抬高楚莺的脸,蹭到了唇角,她后仰躲开,在宋敛不悦时,弯曲手指,刮了下他的鼻梁。
“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
她推开宋敛,背对着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