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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逐语气平淡,“我没怪你,家里早晚都是要知道的,就是不知道菩玉怎么样了。”
“改天我带她来看你,算是赔罪。”
这件事只有宋敛办得到。
赵逐摇头,“不用了,没什么必要,只要没有殃及到她就好。”
“你倒是替她着想。”
赵逐扯了下嘴角,“你也不要责怪楚小姐,她没有听我的教唆,还说就算你结婚了,也要跟你在一起呢。”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赵逐太了解宋敛,他来这里,更多是想知道楚莺的事,他又要面子,不会开口问,赵逐便主动告知了。
天色太晚,宋敛没留太久,慰问了几句就下了楼,走下医院的台阶,环境朦胧模糊,迎面走来一人,与宋敛擦肩的刹那,他止住步子。
“宋敛?”
宋敛循声望去,眉宇间的阴霾一扫而空,带上了点晚辈的笑,“小姨夫。”
097 他似乎不想结这个婚
医院门口迷濛的光线平铺在男人肩上,他的肩颈是宽阔型的,更具有精英气质,站在晚风中,一丝不苟。
他身上最扎眼的是手执的那根拐杖。
宋敛上了两个台阶,走到他面前,“小姨夫,你怎么在这里?”
“小姨夫?”谈雀景扶了下眼镜,笑容中掺杂着尴尬,“我可不是你的小姨夫了。”
“……叫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
“以后可要改了。”
在谈雀景面前,宋敛算是小辈,他轻点头,“是,我会注意的。”
谈雀景回了下头,“怎么这么晚到医院来,生病了么,你小姨知道可是要心疼坏了的。”
“不是,来看赵逐,他在这里住院。”
一上一下的高度,谈雀景一低头,光芒亮了些,他瞥见宋敛衣领中的一枚吻痕,微眯了下眸,“听说你要结婚了?”
“是,婚期定在两个月后。”
宋敛对谈雀景的印象停留在很早以前,十七八岁时,谈雀景就是事业有成的社会精英,宋敛见他本人的次数不多,更多是在杂志与新闻的周刊专栏上。
采访中的他总是儒雅绅士,风度翩翩,是大部分女下属的理想对象,可二十几岁他就已经跟梁曼因结了婚,是英年早婚的那一批,婚后很检点,跟所有女人都保持着分寸。
小时候宋敛对谈雀景有着不同于他人的敬仰。
他十七岁生日时,谈雀景送了他一只火箭模型,不像其他人那样,送车送房,送昂贵的物件,他的礼物是踩着宋敛的喜好送的。
后来宋敛出国做交换生,听闻谈雀景出了轨,爱上了一名女学生,为此不惜跟家里翻脸,与梁曼因离婚,他的那份敬仰如同蒙了尘,逐渐便随风消散了。
这次再见,或许是因为楚莺的缘故。
宋敛大致可以理解了谈雀景当年的心境,他们这批人都是一样的,在没有遇上喜欢的人之前,尚且可以将就家里安排的婚事与人生。
一旦遇上了,人生必然要因此脱轨。
谈雀景会心一笑,“记得当年你还是小孩子,一眨眼都要结婚了。”
“不结也要结,这哪里是我可以左右的。”宋敛的口吻是很勉强的,也许是跟谈雀景有相似的经历,不由的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怎么,不想结吗?”
“不想。”
宋敛小时候就是这样的性子,被家中宠坏了,不喜欢的东西碰都不碰,要是遇上喜欢的,不择手段都要得到。
谈雀景拿出长辈的沉稳,“那就要试着抗争,不然就会像我这样。”
宋敛垂首,看向他的腿,“康复不了了吗?”
“这样挺好的,是对我的惩罚。”
谈雀景年长宋敛十三岁,阅历比他广,人生经验比他丰富,心胸宽广不少,看待事物有着悲观中的乐观。
知晓谈雀景同在中州,梁曼因特地约了他见面,他推拒了几次,拗不过她,只好去见了一面。
梁曼因这些年对谈雀景很惭愧,一见他容颜如旧,没有随着年龄变化苍老,眸中没有往日伤痕所留下的凄楚,所有都没有变。
她无声地松了口气。
不过也是,一个女学生而已,会在一个男人心中留多少年?
很显然谈雀景已经忘记了。
服务生替谈雀景拉开椅子,他放下拐杖,坐在梁曼因对面,她嘴唇轻抿,“……腿伤没有康复吗?”
“康复不了。”谈雀景是释怀的。
是他的感情伤害了许多人,他理应受到惩罚。
“抱歉。”梁曼因惆怅不已,面色灰败,“我没想到会这样。”
“是我自己开车出了车祸,这怪不着你。”
梁曼因不逃避,“但那个女人的事,是怪我的……如果不是我的疏忽,就不会弄得那么严重,更不会害得你被家里惩罚。”
谈雀景微笑摇头,撇开了这个话题。
梁曼因侧过身,从包中拿出请柬,“宋敛马上就要结婚了,我特地给你送请柬,你还记得他吧?”
“当然记得,前些天遇见他了。”他话里话外透露了一些深意,是想要帮帮宋敛,“他似乎不想结这个婚。”
“他当然不想,魂都被女人勾走了,哪里还会想要结婚。”
这倒是新鲜事,谈雀景深感意外,“真是难得,他小时候可是清心寡欲得很。”
“就宋敛那个傻瓜,在家里被他姐姐欺负,到了外面被女人骗,那个女人又是个厉害角色,我跟她相处,都要多长几个心眼。”
“可宋敛喜欢。”
“他喜欢有什么用?”气氛轻松了一些,梁曼因喝了口水,“那女的结过婚,是寡妇,我说出来都难为情。”
谈雀景条件反射诧异地怔了下。
梁曼因叹了一声,“我知道的时候,也是你这副表情。”
这实在过于荒唐,宋敛那样清高孤傲的人,少有女人可以入他的眼,第一次这样痴迷女人,对方竟然是这样一个身份。
聊起了楚莺,梁曼因难以启齿,躲开了谈雀景的眼,她看向斜对面的一家奢侈品店中,背对着她的正好是宋敛。
梁曼因突然站起来,面上存着些怒,谈雀景跟着看去,“怎么了吗?”
“是宋敛。”距离有些远,梁曼因却看得出来,宋敛跟楚莺在一起,不仅如此,他还亲自给楚莺换鞋子,“他怎么能这样,不行。”
拎着包,她就要走,刹住步伐才想起谈雀景,“我去一下。”
谈雀景点点头。
望向对面时,宋敛的确半蹲在一个女人面前,亲手替她穿鞋,看上去很虔诚,是真心实意在对一个人好。
梁曼因的出现,打破了和谐局面。
她走到宋敛身后,清清嗓,突然出声质问:“宋敛,你在干什么?”
闻声。
二人纷纷站了起来。
梁曼因挡在楚莺身前,遮住了她的脸,对上她略显慌乱的眼神,“我不是眼花了吧,你竟然让宋敛给你穿鞋?”
“是我自己要给她穿的。”
这不是什么大事,但颠覆了梁曼因的认知,宋敛是家里护着捧着的,对自己的妻子都做不到这个份上。
他对楚莺这样,是自甘堕落,梁曼因绝不允许。
梁曼因低头,看着那双昂贵的鞋,穿在楚莺脚上都是侮辱了鞋子,“脱下来。”
楚莺退后了一步。
她语气更盛,“我让你脱下来。”
098 我过得很好,凭什么走?
一双鞋子而已,楚莺并不在意,她坐下去脱鞋子,宋敛拉住她,“不用脱,穿上,是我让你穿的。”
梁曼因面上不太好看,“宋敛,我只让你去看她,没有让你带她出来,如果让别人看见了要怎么办?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斥责完宋敛,炮火又转向楚莺。
“我让你留下,住在我安排的地方,不是让你来享受的,是让你照顾宋敛,这点道理你都不明白?”
宋敛将楚莺挡在身后,“我不在意。”
他的口吻风轻云淡,可楚莺不愿意陷入这种无意义的争端与两难中,她主动脱下了鞋子交给了店员,默默走了出去。
宋敛快步追了出去,梁曼因面露苦恼,看着地上试过的那几双鞋,无可奈何叫来店员,“都包起来送过去吧。”
买鞋可以,但这么公然带楚莺出来,才是不被梁曼因允许的。
楚莺上了车,宋敛关上车门,“开车回去。”
握着她的手,宋敛想要安抚,见过赵逐之后,他想要尽力弥补楚莺,这么多天过去,似乎都于事无补。
“吓到你了?”
楚莺将手抽出,摇着头不作声,她的冷淡跟当日的热情反差很大,宋敛陪了几天,都没有改变什么,耐心在回去的路上逐渐消失,去抓楚莺的手,她躲开,他用了力扯过来。
“摆什么架子,是我招惹你了吗?”
楚莺扭动了下手腕,“我累,不想跟你吵。”
“你累什么?”宋敛抓着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给你穿鞋子戴项链的是我,你有什么好累的?”
“我看着你跟你小姨争来争去的累,行吗?”
自从让她跟尤萍道了歉后,她的态度便如此冷漠,没有变过,追根究底是那天宋敛没有护着她导致的。
宋敛甩开楚莺,她被推到车窗玻璃上,胳膊压在上面,背后是宋敛冷声的低嘲,“我自己都不觉得累,你倒是累上了?”
喊了声司机,宋敛语气很冲,“停车。”
司机连忙在路边停下,宋敛打开车门,“把她安全送回去,其他时候不准出去。”
车门摔得很重,惊吓到了车中的二人。
楚莺神思聚拢了下,恢复平静,那些鞋子与项链先一步到达小南楼,在客厅中堆着,楚莺爱财,这是自小就养成的习惯,这些东西很贵,可如今看去,却激发不起她的半点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