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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看他!”宋父激动地站起来,“我说怎么这阵子连家都不回,原来是成天去找女人,你看他这个模样,精气都快被狐狸精给吸干了!我再不把他关起来,得变成什么鬼样子?”
梁书意端了端肩膀,正色道:“姑父,话不能这样说,宋敛这个年纪,跟他一样大的那几个,女人都养了一摞,他就一个,也不行吗?”
“他跟那些人一样吗?他马上要结婚了。”
“好了,都别吵了。”老太太拉着宋敛起身,“孩子我自己带回去教育,他妈妈不在了,我应该多上点心,绝不会让他跟那些女人纠缠了。”
有她作保,宋父不敢再说什么,“行,我信您,婚期马上到了,绝不能出岔子。”
将三人送到门口。
宋父望着他们上车,宋敛跟老太太坐在后排,神色靡靡的,垂着额头,此时此刻想的还是要怎么去见楚莺。
梁书意坐在副驾上,侧过头,“要不要去医院?”
宋敛摇头,“不用。”
“这下挨了打,知道收敛了吧,可不能再干这种【创建和谐家园】事了。”
宋敛沉默。
老太太同样不语,她对宋敛是有些失望的,但他是梁家唯一的外孙,没办法不疼,“这几天你在我那里好好养伤,哪儿也不要想去。”
*
隆东胡同管得不比宋家宽松。
院子里走动着的保姆保镖都是用来看管宋敛的,他的活动范围很有限,哪里都去不了,被关了两天。
趁着梁书意接他出去,才有了片刻喘息的时间。
一上车,宋敛摊开掌,“手机。”
梁书意白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想都别想。”
“我要打电话给赵逐。”
“打给他干什么?”
宋敛眉角断了一截,气质中的温吞褪去了,多了那么一丝戾气,在梁书意眼中,他陌生了不少,“当然是有事。”
梁书意没给,“不可能,你老老实实去跟奚然吃饭,好好准备结婚。”
“我不结婚。”
一巴掌甩到了脸上,有些痛,有些麻木,梁书意忍不住骂他,“都什么时候了还闹,宋菩玉已经去找过那个女人了,人家拿了钱,过得舒舒坦坦的你知不知道?”
挂了挡,梁书意转动方向盘,启动车子。
宋敛一路上都很安静,快到达跟奚然约定的餐厅时,他突然开腔,“我有点头疼,帮我买点止疼药。”
“忍着。”
“忍不了。”
车在路边停下,梁书意解开安全带,“你给我在车上等着,敢乱跑,那些人一天之内就能把你抓回来。”
透过车窗,看到梁书意进了药店。
宋敛打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启动引擎,将车开了出去,等梁书意回去时,他早没了踪影。
*
临江的天气时冷时热,暴雨过后,提前进入了深秋。
楚莺撑着伞,另一只手拿着块干面包啃着,在蒙蒙细雨中,朝着出租屋走去,为了省钱,她租的是最便宜的屋子,地段也不好。
周遭的建筑都很老旧了,楼房很老,密密麻麻,路灯年久失修,光一闪一闪的,楚莺专心吃面包,身后却多了道影子。
她咬面包的动作顿了下,又连忙加快往前走,背后的人也跟着加快了,没走两步,胳膊突然被捉住,整个人被压在粗糙的墙壁上。
楚莺将伞甩出去,伞骨伤到了宋敛的鼻梁,血从鼻梁上渗出,他没觉得疼,抬手捂住了楚莺的口鼻。
“别喊,是我。”
宋敛这辈子大概没活得这么狼狈过,袖口皱巴巴的,面上新伤旧伤布满了,一开口的声音都是压抑的,那双眸不似过去纯真了,弥漫着数不清的疲惫。
细雨落在身上,头上。
打湿了他的睫毛。
确认是宋敛后,楚莺才点头,保持安静。
楼梯很窄,宋敛跟在楚莺身后,她用一把旧钥匙打开门,“进来吧。”
屋子里很暗,开着灯都一样,楚莺只是暂时居住,东西不多,空落落的,宋敛走在她身后,干着喉咙问:“我家里人是不是找过你?”
楚莺将伞丢进桶里,转眸看他,“是。”
“你拿她的钱了?”
“……没。”
宋敛的手埋在口袋里,掌力很紧,银行卡的一角快要割进肉里,如果楚莺说拿了,他应该会调头就走,从此忘了这个虚荣的女人。
但她说没有,他湿漉漉的睫毛颤了下,“为什么不拿?”
“她让我跟她去中州,把你跟我的事情闹大,让你名声扫地。”楚莺叹息,“我没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
楚莺语气算得上轻快,“还能为什么,因为你对我不算差,我不想做忘恩负义的女人,而且……”
“而且什么?”
“你走了之后我才觉得,我可能真的有点喜欢你。”楚莺抚着宋敛伤痕累累的面颊,“所以我舍不得。”
光在眼中一暗,楚莺踮起脚尖,吻住宋敛冰凉的唇,两道身影在昏黄的墙壁上重叠,相互拥紧了,密不可分。
065 他都为你逃婚了,还不深?
出租屋的光线太暗,床又硬,做很多事都不方便,屋与屋之间的隔音很差劲。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人体之间摩擦升起的温度。
楚莺这些天的无助彷徨,都被宋敛的吻填补了。
床头挂着一把小扇子,那东西晃到了凌晨,最后被楚莺摘下,她靠在床头,拨开宋敛额头的湿发,给他扇风。
这里的简陋与廉价并没有阻挡感情的爆发,相反,在这种地方,宋敛会更痛快。
楚莺温柔极了,真给了宋敛她爱上了他的错觉,她低头吻了下他的鼻梁,“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弄得全身都是伤。”m.
宋敛太累了,睁不开眼睛,“他们在追我,想要把我带回去结婚。”
“那怎么不结?”
这一路走来,不光要避开抓他的那些人,还遇到了些坏人,他脊背上有刀伤,找到楚莺时,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却为她弄成了这样,好在,她没有因为他的穷困落魄而赶他走,这也证明了,她不止喜欢他的财富而已。
宋敛却好似无怨无悔,“我不想跟不喜欢的人结婚。”
“……那你也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啊。”
“这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楚莺目光闪躲了一瞬,“好了,我要去医院照顾爸爸了,你在这里休息吧。”
拿开了宋敛的手,楚莺坐起身,直起腰背,她朝着一面灰白色的墙,墙体开了裂,像是她皮包骨似的脊背。
这段日子她瘦了很多,身体少了丝圆润感,床头的烟灰缸中挤着许多抽完的香烟,枕面上有几根楚莺掉落的头发。
她背着手穿衣,将金属扣子合上,一侧眸,对上了宋敛的眼,腰肢一软,凑近他,“干嘛这么看着我,没够啊?”
宋敛睫羽垂下,睡了。
楚莺站起身,随便套了衣服走进简陋的淋浴间,水声哗哗过去,她走出来,换了干净衣服,走得很匆忙。
“我先过去了,你再睡会儿,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宋敛用被角蒙着头,装作没听见。
楚莺留了些钱在门口的桌子上,打开门,走了出去,下了陡峭的楼梯,撑着伞走进巷子里,天还没有全亮,灰暗笼罩天地之间。
到了公交车站,楚莺接起电话,那端的女人出声缓慢,“宋敛去找你没?”
楚莺迟疑了下,低头用脚尖踩着水坑。
“……没有。”
“怎么可能,跑了这么多天了,不去找你还能去哪儿?”宋菩玉不信,“你别骗我。”
“真没有,也许是去朋友家了吧。”
冷风飕飕地灌进衣领中,冷意钻进骨头缝中,楚莺轻缩肩,找了个理由,“而且我跟宋敛感情没那么深。”
“他都为了你逃婚了,还不深?”
别人不知道这对宋敛而言意味着什么,宋菩玉却是知道的。
他是宋家最本分的孩子,从小到大循规蹈矩,读书时成绩优异,工作后受人尊崇,清白的履历上有了楚莺这一笔,对他的人生都算得上是巨大的转变。
“总之他要是去找你了,一定要告诉我。”
楚莺没忘,“我爸爸的手术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医生安排好了,自然就开始了。”
乘公交车到了医院,看过楚父,跟医生交流了手术详情,在医院忙了一天,回去时天色已暗。
楚莺去买了些药,又给宋敛买了些吃的穿的。
打开门,天边一丝微弱的光落到了山后头,屋子里没开灯,宋敛没醒,楚莺走到床边,“起来,吃点东西。”
宋敛没出声。
她去摸宋敛的脸,触到了他发烫的皮肤,意识到不对劲去摸他的额头,温度很高,接连几天的奔波,让他发了烧。
没敢耽搁,楚莺又跑去买了退烧药,烧了热水,喂着宋敛吃下药。
他昏昏欲睡,神智不清,只知道口腔中被药丸弄得很苦,很需要一些甘甜的味道解苦。
心里怎么想的,身体就怎么做了。
靠在床头,他面颊涨红着,微张着唇,呼吸一张一合之间,那种渴望从灵魂之中蓬勃发酵,愈演愈烈。
楚莺知道他想干什么。
“吃了药,你好好睡一觉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