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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爸爸弄哪里去了?”楚莺在哭,嗓子中哽疼着,鼻尖眼眸酸涩得要命,口吻却是咬牙切齿的,“我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他一个老人家?”
楚父精神状况不好,一辈子没走出过大山,眼界窄,见识短浅,就是一个没文化的农村老头子,突然被一群陌生人带走,他该多害怕。
楚莺不敢想。
她的哭声并未唤醒宋敛的良知,相反,他更加冷漠,“你爸爸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
哭声还在蔓延。
宋敛一字一句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不走得远一点,给我打电话,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爸爸在哪里?”
“我,不知道。”
这下楚莺再绷不住,哭得有些崩溃,她捂着话筒,不在乎前台护工的异样眼神,声嗓颤抖得厉害,宋敛不喜欢她这样哭,“我去接你,送你去看爸爸,别哭了。”
加速前往疗养院。
晚风习习,楚莺穿着裙装,好似不嫌冷,就那么坐在台阶上,【创建和谐家园】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宋敛下车时顺手脱了自己的外衣,走到楚莺面前,弯腰替她披上。
这一刻,他原谅了她出逃的罪名。
“起来,不是要去看爸爸吗?”
楚莺扶着台阶起身,脚踝已经肿起,路都走不稳,还要强撑着,宋敛扶住她,却被她推开。
她眸中含着泪光,不见脆弱,有的只是憎恨。
“……不是我把你爸爸接走的。”
“不是你还有谁?”楚莺一开口,眼泪冲刷下来,她用指尖抹去,“卑鄙【创建和谐家园】,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卑鄙?”
为了她,他去求了宋菩玉,换回的却只有卑鄙与看错。
现在应该转身走掉才对,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就该放任她如野草一般,自生自灭,怜惜她是不该,心疼她是多余。
情感最终战胜了内心的挣扎,宋敛咬紧了后槽牙,“给你三分钟,不上车,就永远别上了。”
车门关上。
宋敛坐在里面,看着那个女人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在走路,纤细的脚踝如今肿起高高的一块,像是堵在他心口的一块石头。
风卷起她的裙摆,她面颊上有泪痕,月色不怎么好了,藏进云里,连同着她的最后一抹媚,一起失踪了,但多出的那一缕柔弱,对宋敛而言,却更加致命。
在楚莺打开车门时,宋敛头往后仰了下,深吸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楚莺上了车,没动。
“系安全带。”宋敛开口提醒。
楚莺侧身去拉安全带,动作很迟缓,耳边还是宋敛讥讽,“少惺惺作态,你砸坏了楼里的玻璃,这笔帐事后我还是要跟你算的。”
“如果不是你把我关起来,又把我爸爸带走,我会这样吗?”楚莺扣上安全带,又急又慌张,“你能快点开车吗?”
“……我说了,不是我带走他的。”
“除了你,还有谁会对他下手?”
在村子里时,楚莺对宋敛还是有好感的,甚至为欺骗他而过意不去。
自从他的情绪波动变大,开始时不时暴躁易怒,极端到将她关起来之后,她的好感,就成了厌烦。
宋敛指尖发麻,苦味从喉咙蔓延上来,“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吗?”
“对。”楚莺鼻尖微红,腔调哭得干哑,她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伤人,“现在的你就是一个疯子,跟你在一起,我恶心!”
*
夜幕之下,宋敛那台车子如发射一般,猛地开了出去。
宋菩玉垂下手,滑动相机的齿轮,选找可以大做文章的照片,这些东西交给宋父,宋敛不知道要死得有多惨。
一张张照片滑过眼下,暧昧的、心疼的、就连宋敛弯腰给楚莺披衣服的镜头都捕捉到了,还是高清的。
“他现在已经很惨了,你一定要这样吗?”
赵逐有时可以帮到宋菩玉,有时又很扫兴,宋菩玉翻了个白眼,“他哪里惨了?”
“被女人骗,被耍,还不惨吗?”
“这叫什么惨,双方自愿的事,谁强迫他了?”宋菩玉义正言辞,“你们男人骗女人就可以叫作有本事,女人骗男人就是放荡,就是你们惨,凭什么,真有意思!”
他们之间的三观总是不怎么合的。
赵逐语气微弱下去,“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宋菩玉没了兴致,“懒得跟你废话,送我到最近的照相馆。”
赵逐:“……干什么?”
“洗照片,好拿给我爸爸看看,他悉心培养出来的好儿子,都背着他干了些什么好事,这一次,宋敛肯定要被打个半死。”她很期待看到那一幕。
“别这样,行吗?”
“不行!”
宋菩玉大声打断,“你不去,我自己去。”
拿着照相机,她怒气冲冲下了车,找到附近的照相馆,将照片全部洗刷出来,一秒钟都不敢耽搁,就带着照片回了宋家老宅。
家中很静,佣人做完最后的工作,纷纷回了自己的屋子。
宋菩玉借着微弱的光上了楼,站在宋父的书房门前,她握着那叠照片,做好心理建设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062 你不帮我,我只好找其他男人
医院的氛围底色总是灰暗的,严肃的。
宋敛坐在住院部的一楼大厅。
楚莺去了楼上,去看自己的父亲,好似全然忘记了宋敛的存在,这一天一夜,他没有合眼,倦意冲上心头,靠在座椅上轻眯了一会儿。
等得不耐烦了,宋敛上了楼,找到楚父的病房。
这里是宋菩玉安排的,医院的住院费每一天都很高昂,加之后期的手术费与治疗费,这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楚莺还没想到这一点,正忙着悲伤。
生离死别对宋敛而言是陌生的,他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楚莺无声地掉眼泪,她抬起头,无力道:“你别进来了。”
“我要走了。”
宋敛没力气跟她争吵,就连解释都没有力气,“之后不会来了。”
楚莺握着自己父亲的手,很轻地放下,塞进被角中,她走出去,顺手带上房门,拉拽着宋敛的袖口。
他沉着面甩开,有着这样一张容颜的人,也会有无精打采的一刻,眼下一片很淡的青色加重了他的憔悴与苍白。
楚莺站在他跟前,“你要回中州了吗?真的不来了吗?”
这个女人一天一个样子,宋敛不知该信哪一个,“不是讨厌我,跟我在一起恶心吗?我还来做什么?自取其辱?”
他这辈子所受的大部分屈辱,都是楚莺给的。
在岭北村,她调戏他,将他当作普通男人对待,用最拙劣的技术引他上钩,得到他后又腻烦,又嫌恶。
这些都是楚莺的所作所为,可她好像都忘记了,“我爸爸突然失踪,我是着急才会那样说的,不是真心话。”
“那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宋敛分辨不出来。
“昨晚那番话肯定是假的啊,人在气头上说的话怎么能信?”楚莺去拉住宋敛的手指,“医生说我爸爸病得很严重,需要手术和钱,我……”
“需要我了,所以那些话就是假的了?”
如今服软是低级的。
但楚莺没有办法,只要是跟父亲有关的,别说是服软,就算下跪道歉求饶,她都不会多犹豫一秒钟。
“我求你是真的,那些话也的确是假的,我要是真的讨厌你,会跟你在一起这么久吗?”
“如果不是我把你关在那里,你会跟我在一起吗?”宋敛嗓音干涩,停顿了下,他又问:“怕是已经上了那个姜律的床了吧?”
“你觉得你真的关得住我吗?”
像昨晚,她想逃,一样是逃得掉的,她那双眸泛起了红色的涟漪,是乞求的,无计可施的,“如果你不帮我,我只好去找姜老师……找其他男人,借钱。”
“那你倒是去啊。”
宋敛没那么好糊弄了,“你看我这次还拦不拦着你?”
这个女人的话,他是半句都不敢信了,可一转身,楚莺又用哭腔说了句,“可我只想求你,我只想用你的钱。”
楚莺从后跟上来,眸雾蒙蒙的,她用手掌轻抚着宋敛的面颊,指尖划过他的唇角,用尽了自己蛊惑的招数,“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我怎么会跟你做那些事?”
她的一句喜欢,就可以吃定宋敛。
他这样的人,不缺爱,但缺情。
楚莺一手将他开发成这个样子,自然知道怎么让他听话,“你这次帮了我,我爸爸康复了,我就跟你走,就算你结了婚,我也跟你,死心塌地的那种。”
医院的走廊那样安静,墙壁是雪白的,灯光映照下来,像是身处教堂一样神圣,而楚莺的话,更像是深情的诺言。
宋敛没理由不心动,他掀开眼皮,“好。”
回到病房,楚莺坐在父亲的床边,握着他的手,郑重其事地道歉:“爸爸,我没有别的办法,你别怪我。”
治病需要大量的金钱,需要最好的医生,尤其是近乎绝症的疾病。
宋敛可以给她钱,又可以找来最好的医生为楚父治病,他是最近的一条捷径,是两句好话哄哄就可用的踏板。
*
临江到中州只有三个小时的路程。
宋敛一抵达中州,宋家的人就接到了消息,原定要在准备好的地方拦下他的车子,可他驱车前往的方向,正好是宋家老宅。
赵逐坐在车里,耳朵里传来声音,“赵哥,他回家了,还要拦吗?”
去宋家老宅的路只有那一条,宋敛是按照导航走的,可这个时候,他不该回去。
赵逐眉尖蹙起很深的褶皱,“不用拦了,都散开。”
预感到事情不妙,他没敢耽搁,尽快赶回了宋家,宋敛比他先到,他回来是为了救命,并没想到天罗地网早就布了下来,他这是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