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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宁捞了一片毛肚，放在她碗里：“哦，那就是你的小哥哥找你了呗。”
“……”舒菀忽然僵住，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沉默的那一两分钟里，乔宁便笃定道：“没有反驳，没有否认，果然跟他有关！”
乔宁放下筷子，故意‘啧啧’了两声：“看来那句话说的很有道理，通往女人心灵的路在——”
舒菀立刻夹起那片毛肚，塞进她嘴里，堵住了那两个字，有些无语：“你能不能别说这些不着调的话！”
乔宁推开她的手，差点被呛到了，秦桑递给她一杯水。
乔宁捂着胸口喘匀了气，耸了耸肩膀，调侃道：“我说错了么？跟江云舟在一起那么些年也没上过床，分手以后倒是铁树开花了，这才几天呐，心里就没有江云舟的影儿了，满满的都被小哥哥占据了吧？”
不知道是被火锅的热气熏的，还是乔宁最后那几个字，充满着暧昧的遐想，舒菀觉得自己脸上滚烫。
她不说话，乔宁就认真道：“实在不行，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未婚妻给挤了，上位也不是没有的事儿。”
秦桑在一旁点头附和：“嗯，宁宁的想法我赞同，看你为了他憔悴的。”
“……”舒菀头疼的扶额，还是只能隐瞒她和周敛深的事。
她想哭：“我不想跟你们说话了，别理我，求求了。”
……
星期三，总裁办召开了关于‘锦都酒店’的项目会议。
舒菀始终忐忑不安，双手温度都是冰凉的。
工作中的周敛深，永远都是严肃正经的模样，他没有多看任何人一眼，目光落在两组的设计图上。
和舒菀同样紧张的还有乔宁，以及设计部所有参加此次会议的人。
“设计部两小组的设计图，我和张副总已经分别看过。”
周敛深终于开腔，沉沉的音质藉由会议麦传达给所有人。
他说话时的气场，带着一种位于上位者，意气风发的决策力，一字一句都让人心弦紧绷，不敢疏漏半分。
“锦都酒店的创始人，名下有多家企业，一直秉承着传统和仿古文化，B组的设计图，采用了新中式风格的设计，恰好契合了这一点，我想甲方会更属意于B组的设计。”
周敛深简短的两句话掷地有声，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舒菀看到对面B组的人，脸上掩饰不住的欣喜和雀跃。
一旁的乔宁握紧了拳头，敢怒不敢言。
像是没有察觉到会议室内的暗潮汹涌，周敛深依然平静如初，下达命令：“苏组长，下班之前把主设计师的推荐名单发到我邮箱，后面和锦都的交接工作，就由你来负责。”
苏蓝忍不住地嘴角上扬，不敢表现的太兴奋，连忙点头应声：“知道了，周总！”
第21章 情敌的战利品
会议结束后，回到设计部。
乔宁气的脸色涨红，忍不住爆了个粗口：“妈的，B组的人吞下了锦都的单子，以后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呸，真特么恶心人！”
同组的设计师也是一脸的无奈和失落：“我还是觉得舒菀的设计理念更适合这个项目，可是能怎么办呢，唉，谁叫咱们没话语权呢。”
三五个人围在一起唉声叹气，舒菀始终沉默着，胸口闷闷的有些难受，心里忍不住把一半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周敛深是真的生气了，这个项目最后落到了B组头上，不知道有没有他一点的因公废私。
舒菀抿了抿唇，听不进人说话了，只得起身借口离开：“我去个洗手间。”
……
舒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难受。心心念念的单子，最终成了情敌的战利品，她甚至想象的到苏蓝得意的神情。
舒菀忍不住吐出一口闷气，低着头用纸巾慢吞吞地擦拭着手上的水渍。
这时，洗手间的门响了一声，她从镜子里看到了来人。
苏蓝笑容挑衅，显然是故意跟着她进来的。
苏蓝站在她旁边洗手，水流声‘哗哗’的响着，充满讥诮的语气落进舒菀耳朵里：“抢男人抢不过我，就想着来抢项目。可惜了，有些人呐，就是认不清自己的能力和分量。”
舒菀表情紧绷，手里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提步要出去。
苏蓝立刻关掉水龙头，拦住她的路：“和江云舟在一起八年又怎么样，他最后选择的人不还是我？”
她说着，抬起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闪闪发光的钻戒，映在舒菀眼里，显得无比刺眼。
她故意问：“看他送我的结婚戒指，漂亮吗？”
舒菀深深吸气，她想，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她藏不住声音里的颤抖：“你说完了没有？”
“没有！”苏蓝冷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般锋利，恨不得一刀一刀的戳在她心上：“舒菀，你说你怎么就非要跳槽到创洲来呢？你是觉得在感情上输了我不够，还想跑到公司来，被我再压一头是么？”
舒菀终于压不住情绪，咬着牙骂了声‘滚！’，而后用力地推开女人，像落荒而逃似的往外跑。
身后苏蓝嘲讽的声音，还不住地往她耳朵里钻：“我要是你，我一定立刻辞职！这样耗着有什么意思，还不是自取其辱！”
…………
舒菀站在三江会所的门口，夜晚的寒风顺着她的衣领往里灌，不过片刻，寒意便侵袭了四肢百骸，她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是冰冷的。
舒菀在等周敛深。
下午的时候听见他打电话，说晚上在三江有个应酬，她想找他问个明白。
七点半到九点半，舒菀等了整整两个小时，双手都有些僵硬麻木。今晚的滨海市，似乎格外的冷。
周敛深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身边还有四五个人作陪。
他在那些人之间，显得分外出挑，与人谈笑风生时，一举一动皆是他这个年龄的成熟与运筹。
单从外表来说，周敛深万里挑一。
舒菀想，她当初大概就是被他这样的气质所迷惑，所以鬼迷心窍的和他维持了那么久的关系。
舒菀就站在不远处，大概是她投过去的眼神过于肆无忌惮，引起了男人的察觉。
他跟人说话时，偏头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恰好对上她的注视。
舒菀倒是没看清他的表情，只看见男人远远地朝她打了个手势。
她心领神会，快步过去。
周敛深站在会所门口的台阶上，舒菀走过去时，几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
她低着头，没看任何人，只开口道：“我有话和你说。”
第22章 她哭的还挺好看
几秒钟的静默，周敛深笑着对身边人说了一句：“失陪。”
而后，直接提步往一个方向走，对她命令道：“跟上。”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远的身影，祝靖言诧异了一声：“敛深？”
不见那人回头，他紧锁了眉心。忽然想起，刚才那个女的，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
停车坪这边很安静，周围也没有什么人。
周敛深似乎喝了酒，风吹过的时候，舒菀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倒是意外的不难闻。
周敛深倚着车门，点了一支烟，把烟盒随手搁在车顶，对她开了腔：“说。”
过来之前，舒菀已经在心里措词了一番，听到周敛深开口，她深吸着气，出声道：“设计图不是我一个人完成的，它是整个A组的心血。如果是因为我，你大可以把我开除，没必要……”
“你觉得我把项目给了B组，是为了报复你？”周敛深忽然打断她的话，酒后的嗓音带着一二分独特的慵懒。
“对。”舒菀抬头看他，眼眶有些酸。
周敛深闻言笑了：“我报复你什么？”
他垂手抖落了烟灰，说话时白色的烟雾从他唇间散出，问她：“因为你不跟我睡觉？”
“不就是这样么？”舒菀双手紧握着，肩膀轻轻地颤抖，心里充满了委屈：“类似的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会做出这样的事一点都不奇怪！”
“我知道你是创洲的老板，有权力把项目给任何一个人，但A组的设计师，不仅仅只有我一个，还有很多人都在期盼着这个项目。这对于你来说无关紧要，但对于别的人，这种失意、希望落空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舒菀想着苏蓝得意的神情，同组设计师脸上的失望，还有莫名其妙、在这一刻忽然跳入她脑海中的江云舟。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像被压了一块石头。
她越说越激动：“如果是一场公平的竞争，输了也就输了，但事实是这样吗？”
舒菀吸了吸鼻子，脸颊有些微红，不知道是不是冷的：“你明明有未婚妻，有需求为什么不去找你的未婚妻？我们本来就是那种睡一觉，第二天就可以结束联络的关系，凭什么你说不想结束，我就不能结束？”
周敛深静静的听着她说，眼神没有片刻离开过她。
舒菀哭了，好像受尽了千般委屈，那双眼睛和兔子一样红。
周敛深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总觉得她的声音显得尤为缥缈，可偏偏又清晰至极，一字一字的往他心上砸。
那是她的眼泪，无声中在他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舒菀很激动，可他却平静的有些过分。
这一刻，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无关紧要的想法：她哭的还挺好看。
等了很久，见她再没有开口，周敛深才沉着声音问：“你说完了？”
舒菀满含怨气的回他：“说完了！”
话落，周敛深扔了手里的烟，皮鞋踩在上头的时候，他忽然握住了舒菀的手腕，在她始料未及，充满震惊的眼神中，将人用力拽进了自己怀里。
而后，双手分别扣住她的腰和脑袋，亲吻如疾风骤雨般热烈落下——
第23章 汹涌
这不是周敛深第一次吻她。
之前的许多个夜晚里，他也会蜻蜓点水般碰一下她的唇。
那样浅尝辄止的亲吻，充满了克制。
舒菀时常觉得，他大概是排斥在这种关系中，做出有如接吻这样，带着几分神圣感的事。
但这一刻，周敛深的行为打破了她的认知。
他的吻来的强势又不容抗拒，火一样随时会将她吞噬。
在这样来势汹汹的情绪里，舒菀连挣扎都显得尤其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