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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珏克制着不大笑，“姐。”
“恩。”
“我饿了。”
司瑶咬着烟起身去厨房。
刑珏这些天忙完回家只要说饿，不到十分钟，司瑶就会端着饭出来，因为她回来的晚，司瑶做好会在保温锅里温着。
这次的也是这样。
刑珏翘腿坐下，拿出小碗，从司瑶给自己留的大碗里给她拨上面的米。
这是从小到大的规矩，第一口饭是司瑶的，第一口微凉的米也是司瑶的。
因为一个保温碗，下面的米是最热的，也是最黏的，刑珏喜欢吃黏糊糊的米。
刑珏推过去，司瑶坐下，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和这些天一模一样。
刑珏因为司瑶的反常，莫名有些不安的心安定了下来。
掏出静音的手机刷海外资讯来平复复杂的心绪。
司瑶很聪明，不直白的说，自己就要撑住，不然万一她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只要事态不恶化，他可以撑到剧本大赛录制结束，司瑶和白羽彻底玩完，然后想个法子带司瑶去海外把这个烂摊子解决好。
隔天司瑶没去星耀，去刑柯的画室。
确定林晓跟着刑柯在上课，一时半会回不来后，打开林晓在画室临时住的小房间，接着打开简易衣柜。
满满登登的全是衣服。
新的。
很多吊牌都没摘，和司瑶一个牌子，还有好几件是司瑶有的。
司瑶不缺钱，加上不想给刑珏丢人，所以衣服没有便宜货，纵使是休闲家居服，一件的价格也抵得上林晓三个月的工资。
林晓……买不起。
司瑶定定的看了会，在房间里坐下点了根烟。
在林晓回来后对她笑笑，若无其事道：“这些你哥给你买的？”
林晓怔了下，扁嘴：“你不准骂我。”
司瑶：“不骂，你最近工作怎么样。”
一边说一边打量林晓。
林晓最近只要回家便会扎个高马尾。
司瑶年纪见长，不扎高马尾了，要么散着长发，要么卡着卡子。
这是好几天里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看林晓头发。
诡异的察觉。
林晓散下头发的长度如今和自己基本一样了。
司瑶眯眼细看几眼。
哦，是接的。
衣服……也和自己的一样。
鞋……
一个风格，却不是一个鞋底。
她的有些高，自己的因为身高本身便不矮，一直是低跟。
司瑶喃喃：“穿这么高站着上课不累吗？”
“不累。”林晓感觉司瑶怪怪的，皱眉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有点……”司瑶摇头，眼尾擦过枕头边的一个玻璃瓶顿了顿，伸手想拿。
林晓已经唰的下拿走了。
司瑶的手顿在枕头边上，半响后无力的垂下。
这是……药。
不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便宜药。
很贵。
司瑶跟着刑珏的时候见他身边一起玩的拿出来过。
很下三滥的东西，而且很难买，根本不是林晓现在买得到的，更不是她买得起的。
林晓心虚的把药背后：“姐，你别乱碰我的东西。”
司瑶手收了回来，“你……”
嗓音干涩沙哑，疲倦不堪。
不知道该为刑柯真的喜欢自己的事疲倦，还是该为已经解释了是哥，刑珏却还是冥顽不灵，像个疯子一样的行为疲倦。
半响后挤出笑：“回家来睡吧。”
“我……过几天，现在时间调不开。”
司瑶笑不出来了，“你真的喜欢刑柯吗？”
林晓脸微微泛红，扭扭捏捏的扯过凳子坐在司瑶对面：“我喜欢，真的喜欢。”
司瑶哦了一声，低头看自己的手。
人都说手心厚的人有福气，她的手挺厚的，可她的福气在哪呢？
“喜欢就好好追，别走弯路。”司瑶喃喃：“好好追，刑柯是个很好的人，最讨厌的就是下三滥的手段，还有……强求来的不是爱情，真到手了，你会发现，早就不是你最初想要的样子。”
林晓沉默。
司瑶抹了把脸站起身，身子骤然有些打晃。
林晓扶住她：“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这么白？”
第86章 的确没人可以选择了
司瑶笑笑：“没怎么，只是有点……累而已。”
……
伴随着第四期剧本影视化接近尾声，刑珏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
索性林晓待在画室不回家，司瑶闲着便在公司摄影棚下面戴着口罩墨镜，不引人注意的看白羽和导演吵架。
吵架的内容还是老三样。
灯光师不行，布景不够生活化，细节不严谨。
吵来吵去没有结果，白羽不退一步，导演也不退一步。
其他几组影视化的剧本基本已经出了成片，只有白羽这一组，三天里吵了九次，片子拍到一半，僵持不下，各有各的意见，一天拍不了五个镜头。
跟拍PD按了暂停，用对讲机叫来统筹解决。
统筹叫来监制。
监制解决不了，开始打电话叫总制片。
司瑶看着监制有些出神。
刑珏当初为什么来这里做监制，搂着温穗，和她擦肩而过，目不斜视，让她的心理防线一点点的放下，最后敞开家门，随便他登堂入室。
司瑶肩膀被拍了拍才回神，看向白羽：“怎么了？”
白羽扯了凳子在她面前坐下，半响后挤出话：“这次我不能让步。”
“所以呢？”
“你做主，让那个导演听我的。”
他们争吵的起因，司瑶早就听说了。
白羽这边要求的是严谨，剧本背景是九零年代，布景就要按照九零年代的走。
导演说九零年代的东西没有零零年代给出的视觉效果更好，而且做旧程度符合那个条件，不拿放大镜根本看不出来。
在司瑶眼中，这是一件很小的事，编剧大赛，除非有人专门找茬，不然不会揪着这点属于导演的过错来说话。
司瑶沉默半响，“我做不了主。”
白羽微怔。
司瑶抱歉道：“白羽，你自己和节目组沟通吧。”
司瑶不想管是因为……没精神。
这些天一直这样，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不想管两个执拗艺术家吵架的事。
“因为星耀是刑家的？”白羽道。
司瑶没精神解释，只是笑笑。
白羽扯过一个毛毯把她裹住：“生病了吗？”
司瑶摇摇头：“谢谢。”
“你等我一会，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
“好。”
司瑶后背靠上椅背，眼珠麻木的跟着白羽转，转了不过两三圈就转远了，看向后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演员堆里眼睛亮晶晶一直盯着白羽看的唐晨。
司瑶打了个哈欠，歪头睡着了。
晚上去吃饭。
白羽叫上唐晨，路上和司瑶解释：“这些天拍摄断断续续，一直是她在安抚两位老演员的火气，所以顺路把她叫上了。”
司瑶心不在焉的点头。
白羽：“你怎么了？”
“挺好的。”司瑶打起精神：“你这期的剧本我听总制片提了好几次，说很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