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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SG付费连载-狂喜江亦欢聂让-第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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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畅也看着他,四目相对里,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微妙。

        刘畅耸了耸肩继续开口,“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是最无助的时候,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先不说,但我们警察还是讲人道的,孩子不见了,她只有你了,我怕她想不开,你见见吗?”

        “不见”,沉默了好几秒,聂让摇了摇头。

        刘畅看着他。有些诧异,看了好几秒,又了然点头,后知后觉感觉到自己有些卑劣。

        现在江亦欢和孩子处于两种阵营之间,让他见江亦欢,会激起他求生的欲望,会让他想说实话,会让他怕死,可他都已经来自首了,证明他是打算牺牲自己的,这个时候逼迫他反悔,跟直接让孩子陷入险境没有区别。

        他是警察,查明真相是使命,但不是在现在,这么个查法。

        刘畅靠在座椅上,深深沉默,最后选择了妥协,聂让想牵着节奏走,倒不如他就跟着聂让的节奏,或许到最后并不是坏事呢?

        “那你……有什么可以和我说的?”刘畅问得温和了些许,收起咄咄逼人的气场。

        聂让看着他,没说话。

        聂让自己其实也没有一个好的思路,现在被架到这份上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刘畅离开审讯室的时候,在门口深吸了好大一口气,然后才转身去了办公室。

        还以为只是过来善个后,没想到,这里面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而且很有可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也是很让人无能为力的事情,就跟这个世界上的贪婪和欲望一样,无穷无尽,根本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斩草除根。

        你用尽全力,用鲜血,甚至用生命,换来的也不过是短暂的安稳,可即使知道是这样,还是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要为了短暂的安宁而付出一切。

        推开办公室的门,江亦欢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桌上放了杯水,从水量上来看,这杯水根本没有被动过,季末没有坐着,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推门动静,两个人倒是齐刷刷转了头。

        刘畅面对着两个人的目光,竟觉得有些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那目光里的期待太过明显了,失望也很明显。

        “刘警官”,季末抬脚,从窗边走向他。

        刘畅转身关门的时候,季末已然站到他跟前,他看着刘畅,又转头看了一眼江亦欢,开口的时候语气不自觉放轻了几分,“可以让她见一见聂让吗?”

        季末自己心里也难受,但是他还是想尽力让江亦欢先见上聂让一面,江亦欢现在这样,太让人心疼了,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却在突然之间好像一无所有了。

        刘畅看着季末,又越过他看向江亦欢,江亦欢的目光还是望着他们这边,也在等待一个答案。

        “抱歉,暂时不行”,刘畅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有些闪烁。

        老实说,这个事其实他愿意通融,虽然现在无法证明聂让的身份,但是他内心里还有愿意相信聂让的,特别今天见到聂让了,他身上的气场让刘畅愿意相信,哪怕他一直承认自己是罪犯,但有些气质不会骗人。

        当然,感觉是感觉,办案讲究的还是证据,所以他不能凭自己的感觉就笃定聂让一定是好人。

        但是见不见这个事,是可以通融的,现在的问题是,聂让不愿意见江亦欢。

        刘畅没有办法,他面对江亦欢的目光,他没有办法直接说聂让不想见她。

        尤其他明白聂让为什么不想见,江亦欢和孩子之间两难的选择,他如果真的如实回答了,会让人更加的绝望。

        现在好像说什么,做什么,或者不说什么,不做什么,都是错的。

        他们已经很绝望,不想让江亦欢这个本来没有犯错的人,也感受这样的无助。

        从本质上来说,江亦欢是受害者。

        “江小姐”,刘畅有些无奈抬手拍了拍季末的肩膀,然后抬脚走向江亦欢,“你是想就在这附近还是回家,这附近我们有个安全屋,当然,如果你想回家,我也会让同事跟着保护你。”

        “你们如果真能保护好,孩子就不会丢了”,季末走到刘畅身侧,看着他,目光里的不满很明显,“现在这个结果,我非常……非常不满意。”

      第162章 钟向虎死了

        季末很多情绪不太想继续掩饰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内心里万分不满,或者说为聂让而不值得。

        “你知不知道聂让为了帮你们都失去了什么,现在这样妻离子散,自己一身黑的被关在这里就是他最后的结果了吗?”

        “他妈死的时候他没在身边,他女儿出生的时候他也没在身边,现在他女儿丢了,还要被关在这里接受你们的审问?”季末重重拍了一把桌子,眼睛却不自觉红了。

        “季末……”江亦欢抬眸看他,然后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江亦欢内心里也有很多情绪,到是所有的情绪到最后都只成为了绝望,她甚至不知道应该去抱怨谁,抱怨什么,她只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

        季末跟着江亦欢的脚步出了办公室,刘畅也跟到门口,然后挥挥手示意两个同事跟上去。

        他看着季末和江亦欢的身影离开,无力的感觉很浓烈。

        他们从来不威风,不潇洒,他们长期跟无助和无奈为伴,很多次,都在崩溃的边缘,总觉得自己走不下去了,可是撑着撑着,又走下去了。

        “刘队……”声音传来,刘畅转头去看,一个年轻女孩手握着电话,脚步匆忙而来,站到刘畅面前的时候,眼神里有些悲伤,“刘队,医院那边电话,钟警官快不行了。”

        刘畅深深吸了一口气,背靠在了墙壁上,手握拳头砸了几下之后,才又抬眸,“我知道,我现在过去。”

        刘畅说过去,没有直接离开大厅,而是又转回了会议室。

        聂让还在里面,看到刘畅的时候,抬眸看他。

        四目相对,刘畅深呼吸,走向现在在审问的同事,然后敲了敲桌面,“手铐钥匙给我。”

        同事面面相觑,却还是将钥匙拿了出来,刘畅拿着钥匙走向聂让,他将聂让的手铐打开,却并没有放聂自由,而是把手铐的另一边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他用力将聂让拉起,然后开口,“跟我去趟医院吧……”

        找人开了车,刘畅和聂让坐在后面,手铐在了一起,两个人并排坐着,像是很近又很远。

        在路上,聂让就已经有所预感了,他很沉默,沉默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钟向虎如果死了,他聂让又背负了一条命。

        钟向虎是为了救他而中的枪,聂让知道,就算没有他,很多人还是会死,或者说得难听点,早晚会吃,因为他们已经选择了一条没有退路的路,可是那些死亡跟自己有关,还是让他内心里难以承受和安宁。

        唐哥意识到自己被骗被出卖的时候朝他开了枪,如果不是钟向虎,现在死的人就是他。

        聂让原本直直坐着,可是随着越临近医院,他的心脏跳动得越快,他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刘畅的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他用自由的那边手将电话接起。

        没有说话,只是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最后惨淡留下四个字,“我知道了……”

        将电话挂上的时候,他转头看聂让,什么都没说,但神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钟向虎死了,坚持了这么些天,全力的救治还是没有把人救回来。

        聂让垂眸,他身子后倾,突然就靠在了座椅上,铐着的手没有动,整个身子却都贴向了车窗。

        整个人窝着车窗处,像一个受伤的刺猬。

        刘畅转头看他,发现聂让的肩膀抖动,他整个脸别过去,面对着车窗在流泪。

        “你还好吗?”刘畅看着他,低声开口。

        聂让没说话,只是抬起自由的那边手,抹了一把脸。

        聂让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悲伤,很多很多事情全部积压在一起的悲伤让他在瞬间不知道应该怎样发泄和面对,除了眼泪。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出口。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真的可以立个大功然后安心退休的……”

        聂让有点怀疑这一路走来的意义,若是大功告成,多少时间鲜血和生命也就认了,可到了现在,回过头去看,好像根本什么都没有得到,还是有人在逍遥法外,如今的所有局势依旧险峻,就好像之前那么多的生命,推动的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进度而已。

        这种绝望感太让人窒息了,聂让太难受了。

        “也许,他并不想退休,他现在这样也算死得其所”,刘畅看着他,开口说了这话,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安慰,或者只是一种感叹而已。

        反正他自己说想过的,想过很多次自己会在某天死掉,甚至每一次任务之前,他都觉得自己会死于那个认为,最后没有死,他都觉得自己是赚到了。

        活下来的每一天都是惊喜,都是额外的难得,这意味着他还有更多的时间做更多的事情。

        ”你不懂……”聂让哽咽,他此刻的难受和绝望太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了,很难有人将心比心。

        刘畅看着他,突然笑了,失笑,笑得苦涩无比。

        “我不懂?你觉得我不懂?我们这一届的同学,一共七十三个人,最大的三十七岁,最小的才三十,我今年三十三,我们约好了,如果没死,每年都要相聚的,你知道去年的聚会上,还有多少人到场吗?”聂让怔了怔,转头看向他,刘畅的眼睛也有些红。

        刘畅最后也没有说出来他们还剩多少人,可是此刻无声胜有声。

        没有什么可抱怨,选这条路的时候就知道有去无回,相信每一个选择的人都知道,可这条路依旧连绵不绝,没有人后退,为什么?

        没有人说得清为什么,但这条路上,危险却从不孤独。

        走着的时候很孤独,可是你走着走着,或者走到最后的时候你会发现你并不孤独,因为很多人和你一样,所有人的一路孤独加起来就不再是孤独了,那些孤独会化作万千的萤火一路闪烁。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事情说不出来问什么,可是你做了,答案就在你心中了。

      第163章 有消息

        到医院的时候,整个病房门口都死气沉沉的,门口只蹲了几个守护的警察。

        感伤的氛围很浓烈,很多时候人类的悲痛不需要语言,但是悲伤能从呼吸里流露出来。

        同事们看得刘畅和聂让的时候,无力起身,打了招呼之后直接靠墙继续沉默着。

        刘畅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这个时候不需要任何的语言。

        警察之间,或许不只是警察,也包括医生,包括很多伟大的事业,他们之间都有一些很微妙的不需要语言的通点,哪怕是两个陌生人,永远的信仰永远能让他们悲喜同步。

        刘畅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病房的门,走进去,却发现走不动了,手腕上有力度在拉扯着,因为聂让的脚步根本就没有动。

        刘畅转头看他,深深看着他。

        聂让深深呼吸,或许害怕,或许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进去看看他吧……”刘畅开口,但是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他想说,如果聂让真的是钟向虎培养的线人卧底,钟向虎临死最放心不下的应该就是他。

        聂让脚步动了动,抬起的瞬间,万般沉重。

        没抬起一步,他都有种难言的窒息感,心脏的疼痛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刘畅将门推大一些,好让聂让也跟着进去,病房里很安静,床上只有一席白布盖住的已然没有声息的人。

        那画面刺得聂让呼吸都疼痛,一个人走到最后,原来不过是虚无。

        生命的尽头是什么都没有,牵挂没有,遗憾没有,疼痛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聂让没敢靠近了,他停下了脚步,就只是远远站在看,他已经见过许多死亡了,可始终没有让他对于死亡更加放松,死亡永远是沉重的事情,去的人或许一了百了,但是留下的人需要背负着许许多多的沉重和伤痛继续往下走。

        而且聂让明白,这还不是最后,这并不是钟向虎以为的最后大决战。

        许多人依旧在外面潇洒的活着,他们付出生命,清洗掉的不过是这个世界冰山一角的肮脏。

        这个世界的美好和肮脏是共存的,美好留给单纯的人,肮脏却是需要用无数的鲜血去清洗的。

        聂让甚至都不敢将白布拉起,他觉得就这样看行,这样也算送了他最后一程。

        他并不想看到毫无生机的钟向虎,他希望他想起那个人的时候,停留的每一个画面都是生动。

        他不希望自己以后需要记忆起钟向虎死亡的画面,他觉得想起钟向虎气急败坏或者笑嘻嘻的模样更能让他有动力,更能让他感觉到温度。

        两个人在病房里呆了好大一会儿,一直都没有说话。

        聂让不问刘畅在想什么,刘畅也不问聂让,悲伤不需要刻意去说,内心里明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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