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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她跟你哥在一起，把孩子生下来了，你哥那会没跟家里说，想靠自己，照顾好她，还有孩子。也跟我们断绝来往，出了这事，所有人都尴尬。”
一根烟抽完，顾北还没说完，他得回忆一下，想想当时的细节，过去太久了，他自己都快忘记当时有些事情的细节。
温今静静听着，心里早就掀起了惊涛巨浪。
可是那会她太小了，更记不住当时的事。
“日子慢慢过去，过了两个月左右，我们再见到那女生，已经是医院的太平间，她死了，带着孩子一起跳楼死了。”
温今伸手揪住胸口的衣服，颤抖着声音问：“是不是我哥没照顾好她？”
“大家那会都年轻，结婚证都没拿，而且她有产后抑郁，你哥也尽力了，可他没钱，精力有限，顾得了一时，总不能二十四小时待在她身。就这样，人都没了。”
后来温默花了很多时间走出来，虽然大家清楚，这里面有他的责任，可毕竟认识这么久，是朋友，而且他也很难过，颓废好长一段时间。
温今又捏了捏太阳穴，好像所有的事都明朗了起来，“所以我是替代品么？”
“准备说，是，倾聿大概觉得你哥照顾不了你，又或者他可能在你身上看到了那女生的影子，他不是喜欢你，是还惦记她。”
顾北这番话很残忍，血淋淋一般的残忍。
温今咬着牙根，浑身细微颤抖。
萧倾聿说她不是谁的替身，都是假的。
她其实都有点分不清他们说的话，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谁又在撒谎。
顾北说：“上次没跟你说实话，怕你知道会难过，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就是没想到，倾聿还留着她的照片。”
如果不喜欢了，怎么可能还留着照片，肯定是心里还惦记，放不下。
这话不用顾北明说，温今自己都能懂。
萧倾聿得多喜欢那个女生，现在还有她的照片，是那种能让他放在心里惦记一辈子吧……
温今心里头挺不好受的，她自己也是说不出来，怎么会这么难受，她应该生气应该庆幸，都不应该难受。
生气的是萧倾聿一直在骗她，还害温默，庆幸的是萧倾聿也不爱她，她没有那么重要。
顾北安慰她：“不要不开心，很快就能走了，你马上就有自己的生活，不用每天担惊受怕。”
顾北说的有道理，她马上就能走了，以后这里什么事都跟她没关系，她不用再担心萧倾聿会对她怎么样。
可是为什么心里头这么难受，好像窒息一样。
“我哥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是这个意思么，我哥抢了他的女朋友？”
顾北没说那些细节，她只能问他。
顾北没说话。
温今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所以是我哥先做错了。”
“都过去了。”顾北轻描淡写道。
温今吸了口气，有可能萧倾聿也在报复温默，那她就什么都不是了，完全什么都不是，从头到尾，萧倾聿对她所谓的那些好，都是假的。
“温今，别想那么多了，这些都会过去的。”
温今认真跟他道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很谢谢，让我不至于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温今说都可以，其实没有什么胃口，满脑子都是刚刚顾北说的事。
她心里很乱，需要自己冷静一会儿。
晚上吃完饭，顾北有事又得出去一趟，出门前叮嘱她有什么事给他电话，他去去就回来，让她别害怕。
等顾北出去这么会功夫，她百般无赖看着电视剧，开始怀疑，真的可以走么，真的走得了么？
过去的事她不清楚，还以为只是萧倾聿把她当消遣，他忘不掉曾经那个人，现在才知道，确实是忘不了，却和她哥有关系。
所有的事就像一张错综复杂的网，一个结扣着另一个结，她以为她解开了一个扣子，就能理清所有事，可是到现在才发现，她根本理不清。
……
顾北出去了，苏仅怀组的局，叫了几个朋友喝酒。
苏仅怀难得有空出来喝酒，他看顾北坐下后心不在焉的，明显有事，问他：“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不在状态？”
“没忙什么，瞎忙活。”
“倾聿呢？我叫他，他电话都不接。”
“我不清楚，最近没跟他聚。”
苏仅怀递给他一包烟，“我听说他好事将近，快要订婚了？具体几号？请了你没？”
“我也不清楚，没问，他没说，他不喜欢这门婚事，多半也不会说。”
苏仅怀好奇了，提起之前萧倾聿找他那回，“话又说回来，你知道在倾聿身边那个女孩是谁么？”
萧倾聿和温今的事知道的人其实不多，苏仅怀先前工作忙，都没空和他们聚，也就不清楚这事。
“你怎么知道？”顾北问他。
“帮忙看过几次病，那女孩身体太差，还有抑郁，还好是轻度的。”
顾北若有所思：“什么时候的事？”
“几个月前的事了。”苏仅怀吐了口烟雾，“我怎么感觉倾聿在干坏事啊，顾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顾北没说那么多，“得了，你喝吧，我还有事得回去了。”
苏仅怀诶了声：“这就走了？不多坐会？要不再等会，我叫倾聿过来玩？”
顾北都没理会，转身就走了。
他走到一楼大堂，迎面碰上走进来的萧倾聿，萧倾聿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的步伐一顿，还是停了下来。
“这就走了？”萧倾聿先开的口。
顾北说：“有点事，得走了，苏仅怀还说什么打不通你电话，你还不是来了。”
萧倾聿勾了下嘴角：“什么事这就走了，不着急，再坐会。”
顾北迟疑了会，还是跟萧倾聿回了包间。
萧倾聿似乎和没事人一样，意气风发，跟苏仅怀打招呼，坐下来拿了根烟在那抽。
“顾北不是说有事么，又回来了？”苏仅怀开玩笑说。
第104章 离开
顾北说：“难得有空聚聚，待会再走也不迟。”
萧倾聿没再看顾北，上半身深陷在沙发里，光线从头顶照下来，落在他身上，衬得他那双眼睛愈发锐利深邃，他看起来漫不经心，跟苏仅怀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顾北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刚坐上，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起身走出去接了。
是他朋友来的电话，说：“顾北，你让我做的那些事都准备好了，那女孩什么时候走？明天行么？”
顾北一只手插兜，留意着包间的门，“可以。越快越好。”
“那就明天晚上。”
安排好这件事，顾北松了口气，只要把温今送出去，就算过去了，也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顾北抽了一根烟回去，听到苏仅怀在问萧倾聿：“你家那小孩怎么样，最近什么情况？”
萧倾聿神情寡淡，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没什么情况。”
“身体好点了？状态还好吧？”
萧倾聿没说，沉默抽着烟。
顾北顺着苏仅怀的话开口问下去：“在说温今么？”
“嗯。对，那小孩叫温今，看我这脑子，不记得了。”苏仅怀拍了下脑门，啪叽一声，挺响亮的。
萧倾聿没吭声，一如既往的沉默，他不怎么说话，就这性格，但他十七八岁那会并不是这样。
“以后她不归【创建和谐家园】心了，什么情况跟我没什么关系。”过了许久，萧倾聿不冷不淡说了句。
苏仅怀和顾北闻言都抬头看他，表情各异。
“啥情况，又怎么了？还是说她家里有人照顾她了？我之前还想问为什么是你照顾她，她家亲戚呢？”苏仅怀想问的可太多了。
萧倾聿没再提，倒了杯酒就在那喝。
顾北岔开话题，“听说你和宋念的订婚提前了？”
苏仅怀什么都好奇，眼巴巴看过去：“这是真稳定了？”
“恩。”过了片刻，萧倾聿才神情不明应了一声，算是。
昨天才确定的，今天顾北都知道了，他还挺关注。
萧倾聿心里冷笑一声。
苏仅怀是个胆子大的：“那先恭喜你了，份子钱我已经准备好了。”
其他几个人也是恭喜恭喜。
萧倾聿没有半点喜悦的表情，反而一直没有什么情绪，冷静的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一直到聚会结束，萧倾聿喝多了，叫了助理过来开车，等车功夫，顾北走了过去，又递过去一根烟：“你和温今怎么了？”
顾北说：“我知道我不该多问，既然你已经决定跟宋念在一块，那得怎么安排温今？”
萧倾聿冷冷说了句：“又不是小孩，没了我，她一样能活。”
顾北听到这话心里是松了口气的，看来萧倾聿是对温今失望了，那一切就好办了。
顾北就拍了拍萧倾聿肩膀，没再说什么。
……
晚上顾北回去后，温今还没睡，在客厅等着，她本来就睡不着，心情压抑又紧绷。
顾北问她怎么还没睡。
温今说：“睡不着。”
顾北来到沙发上坐在她对面，开口就说：“晚上我见了倾聿，他跟宋念的事敲定了，下个月中订婚，在枫城办。”
温今恍惚了一阵，下意识抠着手指头，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