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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只是个形式,敷衍联姻的,你也信么,如果结婚就代表真爱,这个圈子里真爱早就泛滥了。”
徐宁桁无法反驳:“所以,你想缠着柚柚多久,你们就算再在一起,又能在一起多久?”
谢延舟声音淡淡:“你想等她?”
徐宁桁说:“我现在就在等她。”
“那你就等我玩腻了。”谢延舟瞳眸深处都是阴鸷,他耐心有限,嗓音淡漠,“徐宁桁,这套房子在我名下,如果你不想等会警察局见,现在就离开。”
徐宁桁也淡淡道:“柚柚是租客,就算房子是你的,也没有留房东和租客过夜的道理,延舟哥,我们一起离开吧,你信不信,你没经过柚柚的同意,擅自留宿,她明天一定会生气的,还有,你是小惊蛰的父亲,她已经睡着了,你刚刚推门太大声了。”
谢延舟微微拧眉,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个紧闭着的房门。
*
温岁先是回家找了闻阳,虽然她之前被闻阳打了,但是毕竟还是父女俩,等爸爸给她道歉了,他们就和好了,她总觉得如果她把爸爸往外推,爸爸就会变成闻柚白的。
闻阳之前负债那么多,但好在只有他个人破产,也不影响他现在的生活水准,就是被谢老爷子痛骂,被温元厚嘲笑,他心里不是不恨的,迟早有一天会让他找到翻盘的报复机会。
温岁说:“爸爸,原来闻柚白让沈一远骗了你,她现在拿着从你这骗的钱,在国外读书呢,都读博士了。”
闻阳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闻柚白啊……”她真是一点都不让他失望。
温岁有些奇怪:“爸爸你真的就那么喜欢许茵阿姨吗?她女儿都害你成这样了,你还跟阿姨那么恩爱?”
闻阳笑得诡异,摸了摸温岁的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他又问,“你想给闻柚白一个教训?”
“我想替你报仇,她怎么敢拿着你的钱去读书呢,我们家养她这么大,她也不知道感恩,真是白眼狼。”
“你真是个好孩子。”也是个蠢孩子,还好还有个温元厚护着她。
温岁离开了闻家,就回了温家,她去找舅舅。
温元厚见她进来书房,就先断掉了会议视频,笑着问:“岁岁,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找舅舅,不跳舞了么?”
“想舅舅了呀。”
温元厚被她哄得心都要化了:“是想舅舅,还是想舅舅的钱?你想买什么东西?”
“没有。”温岁蹲在舅舅的面前,撒娇,“舅舅,我能说实话吗?”
“当然。”
“我今天收到闻柚白的消息,我很不开心。”温岁垂眸,神色失落,“舅舅,我不希望她还在。”
温元厚听了有点心惊:“什么意思?”
“我看到她就难受,虽然我已经打败她了,舅舅,能不能让她死?”
温元厚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他微微睁大眼睛,有一瞬间觉得温岁有些陌生,但又反省,是不是他故意拿闻柚白来做岁岁的磨刀石,已经让岁岁有了散不去的心结,他这种教育方式是不是出错了?
但他也只是想让岁岁立起来。
他面容慈祥,低声哄道:“多大了,不能再说气话了,你不喜欢她出现在你面前,是担心她会跟延舟重新在一起?”
“……嗯。”其实也不是。
“那舅舅帮你赶走她,让延舟和你都见不到她,眼不见心不烦,好不好?”他笑,“不能干违法犯罪的事情,不值当。”
温元厚心里叹气,看这一年岁岁的表现,他倒是觉得,闻柚白在的时候,岁岁更努力一些,他会再给谢延舟和岁岁一个机会,几年后,要还是现在这样没进展,那他就放闻柚白回来。
123 野心
闻柚白在天色快蒙蒙亮的时候醒了,她睁开眼,还是觉得晕乎乎的,窗帘没拉上,可以看到窗外雾蓝色的天,不知道哪来的警笛声响在城市的深谷中,让她有一种半梦半醒间的不真实感,她动了一下,身后却有人紧紧地贴着她,热意不停地传来。
她挣扎了下,那人的手臂却越发的用力,如同被烧热的铁臂,他的手掌也不安分。
她才动了几下,他就跟【创建和谐家园】的低智动物一样。
闻柚白的眼睛盯着虚空,声音冷淡:“谢延舟。”
“嗯?”
“你怎么在这?”
“想在这,就在这。”他声音淡淡,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后。
闻柚白:“看来你还挺想我的,才回去又过来。”
他现在没空跟她争执这些,也没有精力,他翻了个身,俯在她的身上,垂眸看她,他不知道是不是欲望主宰了他,因为没有人宿醉过后会是好看的,她凌乱的头发,通身的酒气,浮肿的眼睛,甚至连脸都是有些肿的。
他明明是小洁癖患者,眼下却没有丝毫嫌弃地含住了她的唇,盯着她水润漆黑的瞳仁。
她皱眉,故意要恶心他:“宿醉的嘴不臭吗?没有味道吗?”
他给她的回应是吻得越发用力,等到这个吻结束了,他才粗粝的手指用力地擦过她的唇,面孔浮现了冷冽:“昨晚你跟徐宁桁在做什么,我让你不要再见他。”
闻柚白根本不记得了,她昨晚干了什么。
“下次我不在,不要再喝得这样醉了。”
闻柚白拧眉:“你说过不会见小惊蛰,你见到她了吗?”
他语气闲闲:“我的确没见到她,我只是见了她妈妈。”他趴在她的胸口,“闻柚白,你这几天不回我消息,想钓还是想玩?”
“我要学习,我要带孩子,谢少爷,不会认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是个闲人吧?”
谢延舟淡淡地勾唇笑:“你现在学会了主动攻击,睁眼说瞎话,经济衰退大潮下,股票债券一路下跌,高通胀,美股、A股、中概股大起大落,我要做的事情比你这个学生来得多,现在还要赚钱养你,你不好好听话,还让我不省心。”
闻柚白不想理他,闭上了眼,想继续补眠一会,但又觉得胸口被他的头压得很沉,推了几下,反倒让他来了兴致,她来了火气,闭着眼去挠他,拧他胸口的肉,却根本没消除他的欲望。
他哑声:“继续。”
闻柚白知道这个人是个变态,以前就是这样,她打在他脸上的巴掌、她在他身上狠狠留下的痕迹都能以另一种方式让他兴奋起来。
她骂他是受虐狂,然后这个受虐狂立马就把虐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轻而易举地掌控着她的双手,碰撞不只是身体,更是灵魂的发散。
一开始是快乐的,但是极致的欢愉到达了顶点之后,她就开始有些疼了,觉得他就是故意来折磨她的。
他的眼眸中黑不见底,捧着她的脸,在她的右脸上咬了一口,不是很疼,却觉得屈辱。
“闻柚白,跟徐宁桁断掉,你是我的。”他就不说是什么。
她在白茫茫的天际里,瞧见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白光,她是陷在流沙里不断下沉的旅人,越挣扎,越是窒息沦陷。
结束后,谢延舟“屈尊降贵”地抱她去洗澡,她身上都是泥泞的痕迹,躺在了浴缸里,她没有动,静静地看着谢延舟。
男人给她洗澡还挺认真的,他明显不怎么会伺候人,却来了兴趣,先是欣赏了一遍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还有几分动物巡视自己领地的满意,然后试了温度,润湿了她的身体,给她打上沐浴乳。
她很讥讽地笑了下,他女儿需要他这样的照顾,他没有这个耐心,反倒对她一个成年人玩这套。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谢延舟迷恋她的身体。
她不会像有些人,会为别人对自己身体的迷恋而怀疑自我,她很坦荡地接受自己过分艳丽的五官和近乎完美的身体,这是上天补偿给她的。
像现在,这个男人明明喜欢,却对她道:“你也就这副身体诱人。”
他以前就说过好多次了,闻柚白并不在意:“你看不到我的灵魂,多得是男人可以看到。”
她又累又困,他还给她洗了头发,大概是餍足过后,他耐心很好,还帮她吹了头发,温度没控制好,烫到了她的头皮好几次,她不让他吹了,他还沉了脸色,警告地念了她的名字:“闻柚白。”
意思就是,他的施舍她就得接着,就算是不舒服。
她接下来的打算还是冷漠对待,反正他要长期在国内,也管不到她这边,她把电话静音了,什么事情都没有,等到他过来发疯,如网络上有人说的“摩羯吃醋,突发恶疾”的状态,经过了十个小时的漫长飞行,什么火气都没了。
她就敷衍他,先搞定自己的学业。
吹干了头发后,谢延舟问她:“读完之后,就回国吗?”
她语气冷漠:“不知道。”
谢延舟眉头锁着,大约是不喜欢她现在这样没有了明确计划的样子:“又没了斗志?前面不还那么努力,怎么都要读JD?费了那么大劲逃来国外,读完了LLM,来混学历的?”
闻柚白:“这不正是你喜欢的?还是你心里变态,就喜欢看我一往无前地冲击,却被你伸出了一根手指就绊倒了?”
她红唇轻动,嗓音懒懒:“就像我跑了一年,以为自己已经过上了好日子,结果,你一个生日祝福,我就在这儿了,不求你,我连书都读不了。”
她又反问他:“你想【创建和谐家园】什么?回国进律所,下班当你的金丝雀,等你回来?你还挺会想的,连金丝雀都能找到一个又漂亮又听话的高知女性。”
他听到她这样的自夸,反倒气笑了,掐了掐她的脸,上面还有他咬下的浅浅痕迹:“随便你。”
室内又寂静了许久。
闻柚白看着旭日初升,薄薄的光透了进来,忽然道:“如果我说,我想要闻家呢?”
他皱眉:“闻老爷子和闻阳说过会给温岁的。”他神色淡淡,不知道是不是讥讽,“你不如更离谱点,说你要温家,温岁都动不了温家。”
124 恶魔
谢延舟只停留了一天,他这时候倒是守信用,就是没见小惊蛰。
他离开之前,强行要闻柚白去送他。
闻柚白素面朝天,没有化妆,宿醉过后,有些苍白的憔悴,他进安检之前,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站在了玻璃窗旁,薄薄的橘黄色阳光笼罩在她身上,照得她有种模糊的透明,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她眼里根本没有他,好像他的来去根本就不会影响到现在的她了。
他脸色微微沉,心湖下仿佛有了个窟窿,有什么在流失,而他无法掌控。
与此同时,另一架私人飞机上载着温元厚,闻柚白大概也没想到,她一个小小的人物能几度引得温元厚出手。
以前她看影视剧,剧里总是把大人物塑造得很厉害,不说心胸是否宽厚,但能得到大人物针对的人,也必定非常了不得,但她来了闻家之后,却发现不管什么大人物,脱去金钱和权力给予的外壳,就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他的心胸是否宽广,只看你碰的是不是他在意的东西了。
大学的时候,舍友还吐槽有些影视剧:“编剧是不是没有常识,胡乱编啊,大佬的商战就是派人抢公章?推人下楼,制造【创建和谐家园】现场?就没点商法大战么?”
她那时就想跟舍友说,谁说不是呢,在温元厚之前,温家的掌权人是他的母亲,正值动荡年代,千金大小姐招婿了一个根正苗红的贫农,困难之时就在乡下度过,后来杀回南城,夺回温氏,晚年的时候,却传出了夫妻不和,股票下跌,温老太太的丈夫大举负债扩张,集团风雨缥缈,谁也不知道是谁做了什么手脚,反正结局就是她的赘婿老公在F国悬崖坠落,警方鉴定为意外。
至于温元厚,他的自傲迟早会让他倒霉,但闻柚白的确挺怕他的,因为他给年少的她留下了太多的阴影。
而且,他在干完那些事情之后,还会怜悯地跟她说,是他手下留情了。
正如此时。
闻柚白刚走出教室,就被两个黑衣人请到了一辆黑色的加长汽车上,车门缓缓地打开,温元厚正在品茗,车内的空间宽敞,上去了之后,完全不像是一辆车,反倒是一间茶室。
车门在她身后关上,隔住了外面的光线。
温元厚抬头,他对闻柚白向来是开门见山:“坐下来吧,换个学校读JD,给你三年的清净,你应该很开心吧,你放心,谢延舟绝对找不到你。”
闻柚白厌恶的就是这种,在他们眼里,她不是个自由的人,任由他们安排,她活着都是他们的施舍。
她没说什么,因为说什么都没用。
“徐家那小子也喜欢你吧?”温元厚笑了下,他抬眸看着闻柚白,又时候觉得像是看到了一个很久远的人,又爱又怕的人。
他说,“你跟你妈一样,许茵也是很多人喜欢,只可惜,你们的命运也没有差别,弱者只配被人操控。”
闻柚白垂着眼睫毛,神色安静。
温元厚其实还蛮喜欢跟她对话,说:“你知道么?当年你能来闻家,是我背地里安排的,你养在乡下,正好那时岁岁在她母亲去世后,不思进取,又软弱,她妈妈也是太软弱了,我就试试把你接来,顺便看看闻阳和谢冠辰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