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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句,姜姝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声音低得没气息:“我明白了。”
周常念冷声道:“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情。”
姜姝感到一股气直涌上眼眶,滚烫的热泪让她再顾不得什么分寸!什么地位!尖锐的话语脱口而出:“你难道以为我有号令它的权利?你难道以为我知道狗有那么聪明!你还不如想一想,是不是老天爷要她活该去死!”
周常念微微眯起眼睛,狭长眼眸显露危险:“我再重复一遍,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姜姜,你从没尝我的手段。”
他伸手摸了摸她冰冷的脸,钳制的力度如同铁骨禁锢:“我希望你别去尝试。”
姜姝别过脸,黑亮的眼神全是脆弱的倔强。一滴压不住的泪顺着鼻侧流淌,她哭起来眼睛薄红,像欲放的花苞被雨水打落。
周常念捏紧她的下颌,强劲扳过她的脸,逼迫她泪眼直面他漆黑冷谲的瞳仁,慢慢问:“听懂了吗。”
姜姝委屈地抽着鼻子:“听懂了。”
她的泪顺着他手上虎口流进去,又发痒发凉地淌进他袖口。姜姝的鼻音哽得发颤:“我能不能把狗带走?”
周常念说:“那是我的狗。”
姜姝口不择言:“我转你钱。”
周常念平静说:“那是我的钱。”
姜姝语塞,没办法地越哭越凶,像小孩犯倔耍无赖:“我不会让你把它炖掉的。”
周常念淡淡说:“可你能怎么办?忍着。”
姜姝瞪大眼睛看他,眼中的水汪得更亮,委屈带着愤怒,眼睛漂亮又湿润。
周常念的骨节开始用力,摩挲她眼下细嫩的皮肤,声音低哑,欲望混杂邪念:“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会更想让你哭。”
姜姝吓怔了,后背发冷,彻底地一点儿不敢反抗。由得周常念俯身把她抱起来,压到床上。
他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来,钢筋铁骨一般让她动弹不得,厚重的被镇压感使得呼吸都困难。
顺着骨骼传递过来他偏烫的体温,和缓慢有力的心跳声,咚咚敲击她的心房,满目慌乱惊惧。
姜姝情绪起伏太剧烈,很快就喘不过来气,挣扎。
周常念一把握住她的双手手腕递到头顶,另一只手游弋得轻描淡写,像在逗弄一只不听话的猫。
姜姝的皮肤红晕一片,滚烫的热浪在周身翻涌,她脚趾都要蜷曲。
她难受地唤:“周常念……”
周常念的声音却那样漠然,毫无半分波动:“这是惩罚。”
姜姝的眼睛又泛上湿红,委屈失落和难过像是潮水一样席卷过来,汹涌地让她窒息,有种喘不上气的濒临感。
她断断续续地抽泣,小声呜咽着,崩溃地认错,认不知道哪里的错。
晴空万里突然就阴沉了下来,紧接着雨打风骤,豆大雨滴敲打在窗户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姜姝紧紧抓着周常念的衣领,他衣衫无一分凌乱,而姜姝已经彻底投降,这是毫不对等的惩戒。
可姜姝只得攀住他如救命稻草,像信徒讨好喜怒无常的邪神,努力地去亲吻他。
碰到他鼻尖的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他幽深的眸光沉静悠远。
周常念微微笑,反吻住她的唇,温声说:“惩罚结束。”
姜姝像溺水的人刚从水里捞出来般,没有一丝力气。
周常念的电话铃响起来。
姜姝听出对面是单湾湾的声音,带着哭腔撒娇:“我的脚肿了,常念哥哥,你能不能来陪我?”
周常念轻笑了一下,伸手去抚摸姜姝的后颈,女孩脆弱的天鹅颈线条优美到了极致,余音丝缕慵懒兴致:“我有点忙。”
单湾湾还要说什么,周常念平静道:“晚上我去看你。”
电话挂断,姜姝从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水漉漉,睫毛有些惊讶地眨闪。
她痛斥自己,无效地痛斥自己,因为这一刻拒绝生出的侥幸。痛斥自己无能的胜利,永恒的落败。
周常念碾碰她的唇,继续沉重地压在她身上,他凛重的气息将她彻底侵占。
姜姝深呼吸,软软着声音赌气问:“这也是惩罚吗?”
周常念亲了亲她的嘴角,将身体稍微支撑一些,不再给她那样压迫的气势,额头贴着她,微带倦意地闭目:“这是拥抱。”
下午,周常念叫了赵卫,让开车送她回去。
姜姝简直在冒死直谏:“你不可以把狗炖掉。”
周常念语气很危险:“还有力气说狗的事?”
姜姝害怕地缩了一下,又勇又怂小小声:“你不可以的……”
周常念失笑:“我冒着被狼咬死的危险救它,不是因为馋一顿狗肉。”
姜姝还想要提醒他记得吃药,可是他已经接了单湾湾的电话。
姜姝的话全吞进了喉咙里。
连着几天,她赌着气不主动,周常念就音信全无。
只在这天周六下午,赵卫找了她一句:“姜小姐,方不方便来公馆?”
姜姝回:“忙。”
第39章 家宴
后来周常念就再也没找过她。
姜姝无数次打开微信页面,又忍住。
她开始生出恐慌,失去控制的恐慌。
既恐慌不能得到,又恐慌终将失去。最恐慌的是,或许他只要一招手,可能她就义无反顾地飞蛾扑火。
阮知玉觉得她有点反常:“你和周常念,最近怎么样了?”
姜姝说:“凉了。”
“凉了就好。”阮知玉长舒一口气:“不然我还不敢告诉你。周常念和单湾湾搞到一起去了!老牛吃嫩草就罢了,吃毒草!不过单湾湾那小屁孩再坏也玩不过他。”
看姜姝没什么反应,阮知玉担心她还有幻想:“我可告诉你,单家现在对他的态度,俨然就是抓住不放的金贵婿。也不知道周常念有什么魔力,单湾湾那小疯子对他死心塌地。”
姜姝想,单湾湾怎么可能不对他死心塌地。他扑出来护她的那一刻,像神明天降,拯救人苦海。
像曾经出现在她面前一样。原来明月清风不分善恶地照耀,还不如一条狗分好赖人。
姜姝轻轻地笑,不知道在笑谁。剥了橘子尝了一口,顺手递给阮知玉一瓣。
阮知玉咬一口呲牙咧嘴:“这么酸,你谋杀我啊。”
姜姝回过神,好像这才尝出滋味,冰凉酸涩的汁水在口腔充盈,随着咽下去的,还有难以言喻的情绪。
再过了两天,单清霖终于结束被他老子的禁足,刚出来就在宿舍门口等姜姝。
姜姝提前接到他的消息,特别想装死,又逃不过去,慢吞吞来到宿舍门口。
单清霖挑起好看的剑眉:“这几天想我了吗?”
姜姝目瞪口呆,原来只觉得他渣,现在还觉得他油,含糊:“最近我学业挺紧张的。”
单清霖说:“再紧张也要劳逸结合,单家又不是少你一碗饭,女孩子这么用功干什么。走,回家有家宴。”
姜姝站在原地:“我晚上有自习。”
“我知道我原来没保护好你,让你可能有点抵触。”单清霖笑得挺痞:“怎么也得给机会弥补不是?再说,晚上还有关于姜盛原料厂的事要说呢!”
姜姝只好上车。
虽是家宴,但排场也很足,挺热闹。
单南华正在吩咐佣人:“去叫大小姐和周先生下来。成何体统,天天腻在一起。真是女大不中留。”
腻在一起这四个字,听起来真的陌生。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平和清冽的声音响起:“失礼了。”
周常念缓步走近,姿态从容,身边靠着单湾湾,亲昵地挽着他手臂借着力量。
单湾湾崴了脚没好,一瘸一拐的,却容光焕发,笑声也像银铃儿一样脆。像所有正在恋爱中的小女生,掩饰不住的爱慕和欢喜。
姜姝低着头,眼盲心荒,不看一眼。
周常念坐定,端起酒杯。热闹的宴席,他神情却平静得不像局中人,带着悠远笑意:“来晚了,我自罚三杯。”
单南华说:“家宴而已,都是湾湾缠着你。我这女儿是不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写的!”
单湾湾找话,指着姜姝对周常念说:“常念哥哥,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未来小嫂子。”
周常念抬眉,正对上一双略微惊慌的大眼睛,像河水冲刷后的黑色卵石,透彻明亮,若有若无的担忧哀伤像浅浅的水波纹,流过石头。
周常念微勾唇,不明意味地重复了一声:“小嫂子?”
姜姝心里像猛然被狠狠撞了一钟,钟磬声余音不绝,震得她心焦气乱,六神无主。
单湾湾亲昵地拍他手臂:“哎呀还没到时候呢!你叫她姜姝就行。姜姐姐,这是我男朋友周常念。”
姜姝鼓足勇气,定定直视周常念的眼睛,好像能将他幽深眼眸看清看透,也重复一声:“男朋友?”
声音很小,但很清晰,夹杂着难以捕捉的,隐隐的质问和自嘲。
单湾湾点头:“是呀。对了姜姐姐,下个月你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去琼灯岛度假玩吧?”
她兴奋中有一抹看好戏的雀跃,是对姜姝落到单清霖手里的得意。
姜姝刚要摇头,单清霖已经替她回答:“当然要去?我不看着你,由着你胡闹?”
单湾湾撇嘴。仰慕喜欢的眼神一直落到周常念身上。在这样饮食喧嚣的人间烟火里,这个人还是那样雍定自若,有种遗世独立的渺远,他俊美的眉眼那样专注地落定,却又好像不会落到任何一个人身上。
单湾湾很高兴,又有些黯然,想起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天,手中的红酒状若无意全洒到了周常念身上。
鲜艳的液体在他胸口蔓延开,配上他平静如佛子的表情,不敢亵渎又想扒开的涩。
单湾湾娇娇说:“常念哥哥对不起,我带你去换衣服吧?”
单清霖早盯着单湾湾的动作,他可是受了单父任务在身的,决不能让单湾湾在订婚前再胡搞不矜持,当即开口:“你腿脚不方便。姜姝,你带着周先生去。”
他靠近姜姝小声说:“帮我盯着点,别让湾湾偷跟过去。她易失控,别让她出丑。”
姜姝隐约知晓,单湾湾玩得很开,有点成瘾。让她这个“自己人”维护,单清霖也在表达对她的信任。
姜姝还是很犹豫,周常念平静有礼道:“那就,辛苦了。”
每一个字都客套保持距离,听在姜姝耳中,又每一个字尾音都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