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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媛没应她,去了镇国公府的主屋,这里头很多东西都是当年秦氏留下的。
这么多年,镇国公没有回府,屋子虽没人住,却一直让人打扫。
从前镇国公是皇帝看重的重臣,故而阮氏也不敢打马虎眼,下人对主屋的洒扫一直很尽心。
阮氏跟在她的身后,不悦地蹙眉,
“人人都说顾家大姑娘的教养是京中贵女中最出众的。”
“我看也不见得,见了长辈,三少夫人居然不懂得基本的礼仪。”
“慈爱的长辈是要尊重的。可阮太太又是我哪门子的长辈?”
顾青媛看着屋内的东西,勾了勾嘴角,“若是阮太太想要教导我,可是有些迟了呢。”
阮氏气急。
从前她还能在顾青媛手里讨着好,好像自从成婚前那大半个月开始。
顾青媛就好像吃了炮仗一样,一点就着,嘴里根本就听不到一句好话。
她眼含讥讽,看向顾青媛,
“好。希望裴三少夫人称心如意,将来不要被裴家扫地出门才是。”
阮氏恨恨说完这句,转身离去。
顾青媛将目光从她背影消失的地方收回,环顾四周。
主屋里的东西阮氏他们倒是没动多少,毕竟大部分属于秦氏的嫁妆。
如今秦氏虽没落了,可到底因为陆贵妃,不,陆妃的原因,阮氏还是颇有顾忌。
顾青媛打开屋角的一个箱笼,这里头装着从前秦氏的一些女工。
她一点点地翻着,好似又回到了从前和秦氏相处的日子。
到得最下方的位置,她看到一方熟悉的布料。
是当初秦氏为她缝布偶时用剩的。
这么多年过去,布料有些微的发黄。
她拿出来抖了抖,想起那个在芙蕖池旁丢失的布偶,秦氏刚过身那段时日,她时常抱着布偶到处找她的身影。
可惜无论她找到哪个角落,都没有秦氏的身影。
不过,奇怪的是,陈昭那里竟然也有一个同样的布偶。
顾青媛攥着布料在屋中打转。
宫中那日,她的脑子里忽然出现的那一幕,又重新闪现。
顾青媛将那剩余的布料理好,准备带回去,照着记忆中的样子,自己缝一个。
若是不成,许是可以去陈昭那里借来看看。
思虑着,她回到裴府后,去了西苑。
陈昭所用的一应物什,好似全搬了出去。
往年她时不时回府养病,备着下次还来,总是会留下一些东西。
这次却不同,她已经和离,而且搬去的是裴谨廷的别院。
自是要将所有的物什都搬出去。
她到时,陈昭正被丫鬟搀着站在廊下,看着下仆搬进搬出。
见到顾青媛,陈昭笑吟吟地,亲自迎了上来。
“阿媛。你来了。真是要对不住你了,把你和景珩的屋宅给占了,倒让你们住在别处。”
顾青媛原本是想再看看她手里的那个布偶。
听她说后,嘴上带着笑,平静道,
“阿姐。这里是夫君的家呢。我们住在这里,倒是比住在别院还要自在。”
陈昭蹙眉忍了忍。
只觉得顾青媛说的话,格外的刺耳。
这里是裴家,她本可以名正言顺地住在此的。
她从前也住了十多年。
可如今她搬到别院去住,倒好似做贼心虚一般。
顾青媛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陈昭的身上,她越过陈昭的肩,望向屋内。
原本那个陈昭说很珍惜的布偶,如今跌落在地,扁扁的,应是被人踩过。
98.和离不了
从陈昭那处回来后,顾青媛回了房中,坐在窗边,净手焚香,准备抄写经书。
那个布偶,陈昭发现她望了过去后,看到落地的布偶,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微变。
推开搀扶她的丫鬟,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捡起,呵斥起里头搬抬的仆役。
她捡起布偶时,底部朝上,顾青媛仿佛看到了一样熟悉的记号。
霜枝替顾青媛摆好了桌子,铺好了纸笔。
抬头,却见自家夫人坐在交椅上,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往日抄写时,夫人平心静气,一气呵成。
今日,她总是写不了半页,就失手错了字。
旁边已经叠放了好几张废纸,竟没有一张完整抄写。
眼下这张她又从头抄写起来。
刚写到第五个字,笔尖晕开了一大片墨迹。
这张又作了废。
顾青媛看着那些被她写废了的纸和上面的字迹,发涩而又无奈地笑了笑。
她捏着笔杆,缓缓吐了口气。
重新拿了一张雪白的纸,放到面前。
顾青媛,不能再写错了啊。
羊毫吸了墨,悬在纸上,迟迟没有落笔。
院中好似有声音,有人快步走了进来。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顾青媛抬眸朝窗外看去,男人的身影跃入她的眼帘。
他穿着暗色衣裳,脊梁直挺挺的,宽肩窄腰十分明显。
身旁跟着个侍卫模样的人,神色紧绷,看着有些严肃,边走边听对方说着什么。
仿似感受到她的目光,抬眸望了她在的方向,驻足在不远处与身旁的说着话,声音很低。
顾青媛听着模糊不清。
不过,他也就在那说了一两句,侍卫退下。
他并未再往房门口走去,转了个方向,停在了窗子外。
两人隔着窗子,顾青媛笔下刚沾好的墨,啪嗒一下,滴落了下来,在纸上晕开一片。
身旁一只手,抽出她手中的笔扔到了一旁,一手抓住了她手腕,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就这么一提一拽。
顾青媛“哎呀”一声被抓住腰抱了起来,被裴谨廷从窗内劫了出来。
本能地,她攀住了跟前人的手臂,待将她放在窗棂上时,箍在她后腰上的手臂还没收回去。
反而挤进她腿间。
两人一艳一暗的衣裳交缠在了一起。
顾青媛被从窗子里“偷”了出来。
里头的霜枝早就已经退到阴暗的角落去,望着上头忙着织网的小虫子。
“你不是被陛下罚了?出门去没关系吗?”顾青媛被他揽着腰,盯着看,有些不自在。
裴谨廷将手放在顾青媛的腰上,缓慢地揉捏着她纤细的腰肢,
“顾圆圆。我今日听到一桩消息。”
“嗯?”
“找到镇国公的副将了,人虽死了,却穿着镇国公的衣裳……”
裴谨廷的力度适中,让顾青媛刚刚坐着酸痛的腰肢舒服许多。
听到他说的话,顾青媛蹙眉,直起腰,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议,
“他穿着父亲的衣裳……也就是他是代替父亲而亡,那父亲他……”
“没错。”裴谨廷点头,“所以你暂时先放下心来,陛下那边又派人过去了,也让周边的卫所调兵过去了……”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番眼前的姑娘,
“顾圆圆……”
裴谨廷俯身看她,微翘的桃花眼,加上散漫的哂笑,意有所指地道了句,
“若是你想知道什么,尽管来问为夫……无需去找什么旁人……”
对上他散漫微翘的眼神,顾青媛缓了片晌,没想到裴谨廷会突然说出这番话。
她看了看眼前人身上穿着的衣裳,出门见客时的样式。
脚上的云履带着微微的灰尘。
是去帮她打探镇国公的消息去了吗?
之前没被皇帝禁足前,他每日都能进宫去。
这些日子被关在府中,好似从未出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