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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汐一早上都心不在焉，都忘了遮掩脖子上的痕迹。其实早上出门前她试过用粉底遮盖，根本没什么用，干脆擦干净粉披散了头发。

  　　想到昨天顾君霆发狠的样子，姜汐说：“就一只老狗。”

  　　方圆圆惊呆了下巴，看得姜汐想笑，她夹了一块红烧狮子头塞进方圆圆长大的嘴里。

  　　“呸呸呸，怎么是这个味道啊，咱们还是去食堂吃吧！”

  　　-

  　　顾君霆已经出差一周了。

  　　他不在的日子姜汐都能按点下班，不用面对他的这几天，姜汐心里平静了很多。

  　　季伟泽约了她今天晚上见面。

  　　自从那天让她认真考虑之后，这是季伟泽第一次约她见面。

  　　没有见面的这几天，季伟泽是回珠市了，每天他会给姜汐分享他的照片。有珠市的餐厅，有珠市的街道。

  　　姜汐对珠市并不陌生，她在那里生活了十八年，可现在有三年没回去过了。季伟泽发来的照片也让她有点感慨。

  　　这些天姜汐确实认真考虑了，季伟泽算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温柔有礼，相处起来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虽然认识的时间还短，在交往过程中再慢慢地互相了解就好。而且姜淑惠非常关心她的感情生活，她也想让小姨能安心。

  　　姜汐决定迈出第一步。

  　　这天下班时，季伟泽来接她，也是带了一束花，两人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餐厅吃饭。饭后季伟泽送她回家。

  　　“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上次我说的话，你有认真考虑吗？”两人下车时时，季伟泽这样问道。

  　　姜汐停下脚步，手里抱着晚上他送的这束花。是红玫瑰，挺应景的。

  　　“我想好了，我想我们可以先试着交往一段时间。”姜汐看着他，认真地回答。

  　　“小汐，我真高兴。”季伟泽笑起来，他伸出双手靠近她：“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他这么问，可却没等姜汐回答，就环住了她，只轻轻一下，放开了她。

  　　姜汐有点无措，耳朵慢慢变红：“你回去吧，我上楼了。”

  　　她急急地进了电梯，没注意到外面的树荫底下，停着顾君霆的迈巴赫。

  　　顾君霆坐在车里没有开灯，昏暗的树影里，他冷着脸看着。

  第21章 要我帮你洗？

  　　顾君霆觉得姜汐越来越有出息了。

  　　他看着季伟泽和姜汐一起下了车，看他伸出手抱她她没有躲闪，看她红了脸跑进去。

  　　呵，两次三番要跟他划清界限，结果就找了这么一个男的？顾君霆下车，就站在单元楼门口的垃圾桶旁边点了一根烟。

  　　一根烟的时间，他还是不能平复他内心的烦躁，又点了一根。他重重地吸了一口，吐出烟雾之后他眼里恢复了平时的淡漠。

  　　顾君霆看着李珏发来的资料，是他让他去查的，手指悬在上面，准备转发给姜汐。

  　　不知好歹的女人，没意思透了，这就算是他给她的分手礼好了。

  　　顾君霆正要发送，听见楼道里的声音抬起头看过去。

  　　姜汐双手紧紧捏着包包的肩带，头发在空中飞扬，她专注地看向外面，没有看见他。

  　　鬼使神差般，顾君霆不知道这一刻他脑子里想了什么，他迈了一步出去，正巧站在她跑动的路线上。

  　　姜汐就这样跑着，撞进他怀里。

  　　夹着烟的那只手离得远了些，没有烫到她，顾君霆手指一松，半截香烟落在地上，火光被他踩住熄灭了。

  　　姜汐额头撞在他胸前，她眼泪都逼出来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痛的。

  　　“跑什么？”顾君霆胸膛震动，双手握着姜汐肩膀把她从怀里带出来。

  　　姜汐脸色苍白，眼里泛着泪花，是顾君霆没见过的柔弱神色。

  　　“你……”怎么在这？

  　　没等她问出口，顾君霆打断她。

  　　“怎么了？”

  　　姜汐顿了顿，从他手里挣脱，她深深地呼吸了两下，心跳不像刚刚那样快，尽量平静开口，但她的声音还是有一丝颤抖。

  　　“我……我家里有只死猫，我去门口找保安……”姜汐眼底的惊惧还没有褪去，她退后一步就要往外面跑。

  　　顾君霆眼里一寒，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上去看看。”

  　　这小区老旧，门禁系统都不完善，什么车都可以进来。门口的保安更是个摆设，估计连业主都认不全。顾君霆不认为叫保安能得到什么令人满意的结果。

  　　姜汐的手很凉，到她家门口时顾君霆看见了今晚她抱在怀里的那束花，掉在地上，花瓣零落，他心里的躁郁降了一点。

  　　家里大门半掩着，看得出来她刚刚的惊慌。

  　　姜汐想到刚刚开门时看见的，她用力抽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没抽走。

  　　他手心的热度霸道地传过来，姜汐突然忘了害怕，低头看着他们俩交握的手。

  　　“别怕，我进去看看。”顾君霆握住她冰凉的手往过走。

  　　一只野猫，死相残忍，被扔在客厅地上，血迹还没有干，溅在尸体周围，看起来有点恐怖。

  　　顾君霆草草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常。

  　　“别看。”顾君霆牵着姜汐走出房子，经过玄关时拿了柜子上的钥匙，把门关上了。

  　　“走。”他没放开她的手。

  　　姜汐像个没灵魂的布偶，她顺从地跟着顾君霆，由着他带自己下楼，由着他将自己塞进他的车里。

  　　直到车子启动，发动机点火的声音响起来，她才回过神。

  　　“去哪？”姜汐声音很轻，喉头干涩以至于说话都是低哑的。

  　　“去我那。”顾君霆转动方向盘，踩下油门，语气平常，没有看她。

  　　“我不去！”姜汐坐直身体说。

  　　“呵。”顾君霆没理会她。

  　　“我说我不去！”姜汐看着顾君霆的侧脸，清了嗓子提高了音调。

  　　“那你要回去？”他这才侧过脸，只看了她一眼便转回头看着前方。

  　　姜汐想到家里的样子，全身上下的毛孔就都要张开似的，她打了个寒战，搭在车门上的那只手不自觉的用力，指尖都泛白。

  　　“敢回去吗？”顾君霆这下连余光都没有给她。

  　　几秒种后她就泄了气，笔直的背脊软了下来，后背又靠在了座椅上，眼里失去了方才的神采，她看着窗外，没有言语。

  　　副驾驶上的人没了动静，顾君霆凉凉出声：“安全带扣好。”

  　　姜汐顿了一下，她看到了车窗上自己的脸。夜色已经黑透了，她却觉得看见了玻璃上自己红得发烫的脸。

  　　安全带搭扣清脆地响了一下，一路上两人再没有交流。

  　　到了悦荣府，这里是一梯一户，从地下【创建和谐家园】直通顾君霆的家。

  　　她从前没有来过这里，每次和顾君霆做都是在珺岚的那个总统套房里，那是顾君霆常待的地方。

  　　姜汐不知道这里算不算是顾君霆的家，又或许他会带她来这里，是因为这里也不过是他的一个落脚处罢了。

  　　入户的电梯，顾君霆按了指纹，电梯自动上升，速度很快也很稳。

  　　轿门打开，黑漆漆的一片，顾君霆按下了一个开关，满室的灯都亮了。

  　　顾君霆就站在她身边，他说：“进来吧。”

  　　姜汐看的有点入神，明亮的灯光使她眯起眼睛，可是站在门口，看着满室灯光骤然亮起，这像是一种仪式。

  　　这是一个非常顾君霆的空间，装修设计是极其简约的，客厅空旷，面对着大大的玻璃。

  　　姜汐想起他的休息室，也是这样的黑白灰。

  　　顾君霆的休息室……

  　　“先去洗澡。”顾君霆从卧室走出来，看见姜汐呆站着，脸上不像刚刚那么惨白，有了丝血气。

  　　他拿了一套睡衣，是他自己的。没办法，姜汐没有来过这里，如果是酒店或许还有一两套她的衣服留着。

  　　但是怎么会带她来这里，顾君霆也没想太多，来了就来了。

  　　今晚，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他站在浴室门口，靠着墙看她：“浴室在这。”

  　　姜汐几乎是机械地走过来，她僵硬得不行，眼神戒备。

  　　“要我帮你洗？”

  　　“谢谢。”姜汐夺过他手里递出来的衣服就冲进了浴室，转身关门锁门。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带起一阵风吹过顾君霆鼻尖，他听着门锁声，眼神暗了暗，在墙边靠了几秒钟。

  　　她没有放水。

  　　防他？还锁门？

  　　顾君霆冷笑一声走了。

  　　姜汐心脏跳得厉害，她靠着浴室门眼前有点恍惚，她该是见惯了顾君霆的。

  　　可为什么今天晚上的顾君霆，让她生出了不一样的感受。

  　　是从他说“别怕”开始。

  　　还是从他握住她的手开始。

  　　还是这充斥着顾君霆气息的空间朝她亮起满堂灯光起。

  第22章 这叫不想？

  　　满室的水蒸气，姜汐穿着顾君霆的丝质睡衣，手里捏着他这套睡衣的裤子，进退不得。

  　　她没有贴身衣物。

  　　她一咬牙，直接套上了裤子。

  　　推门出来时，顾君霆坐在客厅地毯上，姿势随意放松。看得出来他洗过澡了，发梢还是湿的。

  　　姜汐尽量不去看他，避免和他目光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