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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刚没有看见那个女人的样子。

  　　想了想，她回身走回顾氏大厅，她就坐在沙发上，准备等着人下来的时候，一睹真容。

  　　姜汐到得很快，车子在顾氏大楼的对面停下来，正好是红灯，她就站在斑马线的起始处等。

  　　只有她一个人过马路。

  　　顾君霆在32楼往下看，他定定地看着正在斑马线上移动的那个身影。

  　　隔得很远，可他知道，那是她。

  　　他走出办公室，看见方圆圆还在，于是打消了下去迎她的念头。他吩咐方圆圆下去带她上来。

  　　方圆圆愣了一下，她还没有接到姜汐说自己到了的消息。但顾君霆说了，她就下去了。

  　　顾君霆见她进了电梯，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回身，快步走回办公室，拉开抽屉拿了一罐茶叶，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方圆圆和姜汐一起从电梯里走出来。

  　　四目相对，顾君霆瞳孔缩紧了一瞬，手指动了动，差点手上的东西都要落在地上。

  　　他手指捏紧了几分，想把手里的东西背到身后却又忍住了。

  　　顾君霆不想让自己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硬生生地忍住了手上的动作。

  　　敛了敛心神，平复了情绪。

  　　他状似自然地把东西递向方圆圆的方向，声音低沉：“泡茶端进来。”

  　　方圆圆在他伸出手时就已经意会，接过了茶叶罐子，对着他点了点头，转身往茶水间去。

  　　方圆圆一走，姜汐就有点不自然，但顾君霆没有给她太多时间适应。

  　　顾君霆走在前面，推开办公室的门，见她没有跟上来，他转头看了她一眼。

  　　姜汐觉得他今天不像那天一样，心里放下了一点防备。

  　　两人坐在沙发上，姜汐抬头就能看见顾君霆的办公桌。

  　　这间办公室和两年前没什么差别，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他桌子上那三盆多肉植物。

  　　她不由得愣了一下，顾君霆什么时候，也开始喜欢这种东西了。但是他似乎是不太会侍弄多肉。

  　　他可能是不知道，多肉长出来要分出来，重新做成小盆栽。

  　　姜汐看着那几盆长得已经毫无美感的多肉，眼里浮上来一点笑意。

  　　顾君霆看着她，完全忘记了刚刚自己心里的火烧得有多么旺。

  　　看见那条消息和底下的那些配图，看见她和纪景行气氛和谐地浪漫晚餐，他简直想立刻，【创建和谐家园】所有纪景行会用到的专利材料。

  　　姜汐在看桌上的植物，顾君霆在看她。

  　　敲门的声音打破这一秒的奇异的平衡，顾君霆收回视线，头偏向一旁，淡淡说了一声：“进来。”

  　　“顾总，姜……姜小姐，茶。”方圆圆放下了杯子，直起身。

  　　顾君霆眼神落在姜汐面前的那杯茶上。他投也没有抬一下：“你可以下班了。”

  　　方圆圆握着茶盘边缘的手指紧了紧，唇角也拉平。一瞬之后，她就微笑着应了一声好的。

  　　茉莉花茶的气味清香又明显，飘散在空气中。

  　　姜汐也看向了自己面前那杯茶，她控制不住地想，顾君霆这两年，变化挺多的。

  　　不禁开始养多肉，而且还喜欢上了茉莉花茶。

  　　这两样东西，放到顾君霆身上，有点难以联想。

  　　姜汐没有喝茶，她看到方圆圆出去了，她想赶快把事情解决。

  　　于是她抬头看着顾君霆，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

  　　“顾总，为什么为难纪景行？”姜汐看到他脸上瞬间冷起来。

  　　顾君霆视线还在那杯茶上，听到姜汐的话，他慢慢抬头。

  　　他凉凉地看向她，她是为了纪景行来找他。尽管在最开始，顾君霆就想过，要通过搞纪景行来让她来见自己。

  　　但是这一刻真的到来，顾君霆发现自己并没那么高兴。

  　　“为难？哪里谈得上为难？”顾君霆语气很凉，眼神更凉。

  　　他双腿分开，两只手肘撑在大腿上，身体向前倾，就这么看着姜汐。

  　　姜汐觉得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一般，寒意从她脖子后面爬上来。

  　　她定了定心神，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我记得从前顾氏并没有涉足环抱方向的业务，怎么现在……”

  　　她还没有说完，顾君霆就冷嗤了一声，打断了她。

  　　姜汐被打断，又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一时竟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就这么顿住了。

  　　“从前，你也会说是从前，现在顾氏也有兴趣做这方面的内容了，怎么了，不行？”

  　　顾君霆往后靠，一条腿搭到另一条腿上，双手抱臂。

  　　“姜助理离职这么久了，对顾氏的发展当然是一无所知。”

  　　顾君霆看着姜汐怔愣的样子，紧接着说：“错了，是我忘了，现在得称呼你郑小姐。”

  第118章 你以为是哪种陪

  　　办公室里的气氛有点凉，顾君霆像个大冰块一样不停散发寒气。

  　　姜汐原本以为顾君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针对纪景行，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又或者说，她的原因，大概只有一丁点儿。

  　　那一丁点儿，可能出于顾君霆的自尊心和意难平。不告而别后的意外重逢，他大概没想到她已经开始了新生活。

  　　诚如他所说的，顾氏的发展她一无所知，顾君霆是要做环保还是做新能源，他的出发点都应该是以利益为先，做的必然都是对公司有利的决策。

  　　姜汐心里有点自嘲，或许还是她高看了自己。

  　　“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了。”姜汐起身，她觉得顾君霆并没有和她好好谈一谈的想法。

  　　从先前他故意晾着自己就能看出来了，那既然如此，何必叫她过来这一趟。

  　　“我说让你走了吗？”顾君霆低沉地说，姜汐就这么站着，看他的眼睛。

  　　明明居高临下才会更有压迫感，可是顾君霆姿势随意地坐着，稍稍向上抬眼看过来，姜汐就觉得仿佛她自己才是那个被他俯视的。

  　　“郑小姐求人就是这样的态度吗？还是说，回到郑家以后，就有了这样的底气，所以不会求人了。”

  　　顾君霆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明明他不是这样想的，可偏偏要对她这样说。

  　　姜汐已经是第二次，为了别的男人来求他了。

  　　上一次她是为了楚遇淇来求他，那一次，他说可以帮楚遇淇，但是他要她不能跟楚遇淇在一起。

  　　那么这一次，她为了纪景行来求他，她做好准备了吗？

  　　顾君霆慢慢地站起来，缓缓地走到姜汐面前，姜汐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她的脚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等顾君霆在她跟前站定，她都没能成功地挪开一步。

  　　“离开他，我就停手。”顾君霆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姜汐。他看到她愣了一下。

  　　然后她说：：“不行。”

  　　姜汐也想到了两年前那一次，她来请他帮楚遇淇的那一次，那回他也提出了一样的要求。

  　　不同的是，那天她答应得毫不犹豫，今天她拒绝的也是同样的毫不犹豫。

  　　说完，她没有管顾君霆的反应，她和他错身一步，准备离开。

  　　顾君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回身前。姜汐被他拉的站不稳，脚下一个趔趄，往后摔在了沙发上。

  　　跌坐进沙发里，姜汐脑子有点懵，抬头想要骂顾君霆是个神经病，却发现他的脸已经是近在咫尺。

  　　他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两人的脸离得太近，姜汐不由地后仰，想要拉开距离，可她后退一分，顾君霆就跟着逼近一分。

  　　“我说了不行，你到底要怎样？”姜汐冷着脸，对顾君霆这种忽远忽近的态度依然不想再去应付。

  　　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不会因为他的反复无常而感到揪心，不会为他的举止而感到慌乱。

  　　她今天来只是想和他谈关于纪景行公司业务的事情。可顾君霆显然不能跟她好好谈。

  　　“为什么不行？就这么喜欢？”顾君霆眼中像是没有情绪，即便离得这么近，姜汐仍然看不透他眼里的东西。

  　　“是。”姜汐说。

  　　她微微抬起了一点下巴，抻直脖子，手掌撑在身后，不甘示弱地回望着他。

  　　顾君霆嘴角扯了扯，又落下。他想做出个不在意的笑来，但好像有点难。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姜汐，她现在是真的很不乖，看着他的眼睛里全是倔强和挑衅。

  　　“你来这里找我，纪景行知道吗？”顾君霆凉凉说，“他知道你刚跟他吃完晚饭就来找我了吗？”

  　　顾君霆语气很轻佻，姜汐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这与你无关。让开，我要走了。”

  　　与你无关。

  　　顾君霆扯出一个凉薄的笑，他捏起姜汐的下巴，凑近了她，和她气息相贴。

  　　“我可以不再针对纪景行，但你要陪我三天。”

  　　姜汐呼吸一滞，身后那只手，根本没有多想什么，就扇在了顾君霆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似乎在办公室里都引发了一点震荡的回音。姜汐的指尖都有些震痛。

  　　偏偏顾君霆像是没事人一样，他连眼神都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捏住了姜汐那只打了他脸的手。

  　　他将她那只手控制在她自己背上，这个姿势让姜汐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贴上他的胸膛。

  　　她愤怒地起伏，想都没想，就扬起了另一只手，眼眸里看似一片冰冷，但之下藏着的急怒和羞恼还是被顾君霆捕捉到了。

  　　他轻笑一声，不管她现在变得多么不乖，可她其实骨子里还是原来的那个姜汐。

  　　顾君霆的反应比姜汐的动作更快，在她扬起另一只手时，他立刻就制住了她。

  　　将她的两只手都反剪在她自己背后，顾君霆只用一只手便捏住了她两条手腕。

  　　夏季的衣服，布料轻薄，顾君霆感受着她柔软的身躯，眼睛越来越暗。

  　　那颜色，姜汐曾经看到过很多次，她挣扎起来，全然不顾手腕上的疼痛。

  　　“别再乱动！”顾君霆声音带着一丝哑，他一巴掌打在她【创建和谐家园】上。

  　　力道不重，却带着明显的其他的意味，姜汐瞬间就僵硬了，她不敢再动，眼神控诉的看着他。

  　　“顾君霆，你是禽兽吗？【创建和谐家园】都不用看时间地点和现实情况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