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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认定了姜汐的伤是家暴来的。
医生看完脸上的伤，顾君霆在一边补了一句：“她的耳朵，好像也受伤了，您看看。”
医生斜着看了他一眼，没给他好脸色。等她看过了姜汐耳朵之后，开了单子，又嘱咐了一句，才叫了下一位病人。
出了诊室，姜汐看看顾君霆，他脸黑着，又想起刚刚医生毫不避讳的嘱咐，低头笑了出来。
从医院出来，顾君霆带姜汐回了和风苑。他跟着她上了楼。
“接下来你住到我那里去，你一个人，很不安全。”
姜汐拒绝了，她想，她得先弄清楚一些事情。
“之前我家里被人扔了死猫的事情，是你让宋律师负责的，他告诉过你，这事是许芷晴做的吗？”
她看着他，目光沉静。
顾君霆没否认，很平静说了个嗯。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姜汐心里是知道答案的，无非就是他认为她没必要知道，或者他觉得只要他帮她处理过就好了。
又或者，顾氏和环宇还需要合作，他不想让她把这事情闹出来。
顾君霆皱了一下眉头：“你知道能怎么样？”
姜汐目光变凉，是，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不能怎么样，她一个小人物，怎么可能撼动许家呢。
或许还是她异想天开了，是她误以为自己在顾君霆心里是有两分分量的。
“你走吧，我不去你那。”
顾君霆冷脸：“不该闹脾气的时候就别闹。”
姜汐心里是失望的，所以他觉得自己这样是在闹小脾气。她不说话，转身往屋里走。
姜汐刚走两步，就被顾君霆拉住手腕。她回过头，垂眸去看他的手。他手很大，轻而易举就圈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隔着皮肤贴在她的脉搏上。
可是姜汐知道，她和他的世界并不是同一个，从前是现在也是。
只不过，他对她的那些好，让她短暂地迷失了。
“我说过不会跟许芷晴订婚。”
顾君霆几乎不会向人解释什么。一件事情，只有他想怎么样便如何去做。
可是看着姜汐淡漠的表情，他第一反应就是拉住她。
姜汐挣了一下，没怎么用力，顾君霆就放开了。
“你回吧。”她平静地说。他和她是不会有结果的，就算是他不和许芷晴订婚，难道他会和她真正有结果么。
顾君霆已经解释过，可她仍是这态度，他也恼了。于是在察觉到她有挣脱意图的时候就直接放开了。
他是愿意宠她，可没让她无理取闹。
“你到底还在闹什么？”顾君霆有点不耐烦。
姜汐不想再跟他纠缠：“你不和她订婚，那你会跟我订婚吗？”
顾君霆眉头蹙得更深：“适可而止。”
“做我女朋友你觉得还不够？”他不知道姜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贪心，她是想要嫁进顾家做豪门太太？
姜汐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她早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她还是问了。
“女朋友？你真的当我是女朋友吗？你让你的女朋友给你身边的其他女人买衣服？”
她说完，自己都顿住了，她不该说这个，这不是根源。她和顾君霆的根源在与，他根本没有尊重她。
从头到尾，顾君霆都只当她是一个消遣，他愿意给她什么，就要她接受什么。
不论是昂贵的礼物，还是他认为的女朋友的身份。如果他真的当她是女朋友，为什么两人的同框消息会在第一时间消失得干干净净，而环宇似是而非的订婚公告却能在网上飘一整天。
不论是昂贵的项链手链，还是撤下和许家的订婚，这都像是顾君霆在她乖巧的前提下给出的奖励。
楚金霖说的话也没错，她的确，给顾君霆做了三年见不得光的情人。 “呵，那你跟姓楚的又是什么关系？”
顾君霆这口气已经憋了一整天，从在地下室里看到楚遇淇开始，从她被他严丝合缝地护在怀里开始，从她为他掉眼泪时开始，每个时候他的火气都更旺盛，可他一直忍着。
许芷晴的那些照片，他看不下去，可还是捡了回来，此时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到姜汐眼前。
看到这些照片，姜汐也愣住了。
她伸手接过来，看了几张，这些照片，她曾经看到过，是楚金霖甩到她脸上的。
那年她才十八岁。
楚金霖拿着这些照片，问她和楚遇淇是什么关系，问她两人到了哪一步。
她和楚遇淇是什么关系？
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有人这样问她了。
姜汐抬头，眼里一片平静，仿佛失去情绪一般。
“我和他的关系，你管的着么？”
顾君霆一步一步走向姜汐，眼里的冰霜越结越重：“我管不着？行，你的意思是要分手？”
姜汐面上的的漠然有一瞬间被茫然取代，她不自禁地后退，后背贴住墙壁。
顾君霆亦步亦趋，跟着她的动作，脚尖再往前一步，就能抵住她。
见他压迫过来，姜汐抬头，那瞬间却被顾君霆眼里的幽深惊到。
他问自己和楚遇淇的关系，他有什么立场来问？他和楚思宁是什么关系也从没有和她解释过。
她冷静地说：“分手？我们真的在一起过么？”
第66章 辞职
那天在姜汐家里不欢而散之后，顾君霆已经有七天没有见过她了。
顾君霆看着楚思宁发来的信息，她说楚遇淇已经出院了，姜汐还去接他了。
他冷哼一声，拿出手机想发微信给姜汐，可他不知道说什么。
正看着聊天的界面犹豫时，他桌上的电话响了。
是人事部打来的：“顾总，姜助理的辞职申请已经提交了，我发到您的邮箱了。”
“你说什么？”顾君霆沉声道。
“呃，姜助理的辞职申请……”电话那边的人又说了一遍，不过他还没说完，顾君霆就已经重重地盖下了听筒。
他冷着脸打开邮箱，在几封未读邮件里找到了那封姜汐的辞职申请。
是很模板化的申请报告，落款处是姜汐的名字。
顾君霆直接删除了这份辞职申请，然后他打了电话给姜汐。
【创建和谐家园】没有响很久就被接通了，顾君霆声音低沉：“你还没有回来上班。”
那头的姜汐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话：“顾总，我已经递交了辞职报告。”
“是么？我没有收到，难道作为我的直系下属，你的辞职报告不应该是交给我的？”
姜汐皱眉，顾君霆说的没错，但是她早几天就已经让人事部替她递交了。
“另外，我的文件找不到了，我现在就需要，马上来公司，你还没有离职。”
顾君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不想再给她机会说出什么拒绝的理由。
姜汐挂了电话，神色不展。楚遇淇笑笑，看她：“是顾君霆？”
“嗯。”姜汐应了一声，在微信里找人事部的人，想问问他自己的辞职申请怎么没交。
不过话还没有发出去，她就又删掉了。
她还是自己过去一趟，亲自交给顾君霆也一样。
“那我先走了，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姜汐今天送了一些饺子包子之类的食物来给楚遇淇，他胳膊打着石膏，很多事情不方便。
“我送你。”楚遇淇见她立刻就要走，跟了上去。
姜汐说不需要他送，自己下楼打了车就去了顾氏。
她几天没来公司了，总裁办的同事只知道她请了一个长假，对于她被绑架的事情毫不知情。
姜汐走进顾君霆的办公室，顾君霆正站在窗边。
“顾总，你要我找什么？”姜汐说着，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他的办公桌上。
“珠市项目部发来的策划案。”顾君霆随口一说，转身看向她。
姜汐今天穿一条米色的裙子，或许因为没有上班，她没穿高跟鞋，脚上是一双白色球鞋，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
这样简单的装扮让她看起来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顾君霆看着她走到办公桌后面的柜子前，很快她就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顾总，东西在……”姜汐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了身后靠过来的尤加利叶的气味。
她有点恍惚，这气味仿佛很久没有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了。
顾君霆从身后揽住她的腰，他感觉到姜汐颤抖了一下，他搂得不紧，却足够让她无法逃离。
“为什么辞职？”
热气喷洒在她的耳边，姜汐不由地往一侧缩了一下，顾君霆熟知她这样的小动作，在她逃避时紧追了上去，咬住了她的耳垂。
姜汐有点疼，他用了力气。
“放开我。”
“为什么要辞职？”顾君霆不可能听她的，他的气息仍旧流连在她颈侧。
“我不想继续了下去了。”姜汐说完，顾君霆又是一下，张口咬在她的耳朵上。
“嘶！”姜汐伸手去掰他圈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没有成功，反倒是被顾君霆转过身子压制在柜子上。
“不想继续上班了？可以，我养你，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抬起她的下巴，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姜汐听他这话，嘴角轻轻地勾起。
她笑了一声，唇齿间的气息染过顾君霆的手指，他眸色重了一分，不由分说吻住她。
姜汐没有推拒，也没有迎合，她甚至是睁着双眼看着顾君霆的。
他感受到她的冷淡与不配合，重重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这一下里面不存多少欲念，更多的像是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