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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汐头往后仰，稍稍分开了两人的距离。
“作为你的助理，顾总，我提醒你一句，你是快要有未婚妻的人。”
姜汐眼里的潮水都在这一瞬间褪去，巴黎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她和他是什么关系，她问他，他没有和那时说一样的话。
楚金霖和楚思宁鄙视的轻蔑的眼神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们否定她的能力，认定她是靠着潜规则上位而拥有了独立的底气。
他们否定她，羞辱她。
可她为什么，就一定只能做顾君霆见不得光的情人。
“环宇和顾氏的联合发布会，马上就要举办了。”姜汐轻声说着。
环宇今早发布的那条似是而非的消息仍然挂在他们的主页上，顾氏没有出面澄清，顾君霆也没有让公关部动作。
姜汐做了他的助理这么多年，她很清楚，顾君霆的脾气。
如果是不实消息，顾氏的公关部，动作是很快的。
就像他们在巴黎的照片一样，只需要他的一个授意。就会立刻消失。
姜汐看着他，眼里还有有一丝缱绻。
没关系，他说过的。她会等顾君霆履行承诺。
不会和许芷晴订婚，不会让她做小三。这是顾君霆给她的承诺。
发布会很快就要召开，她等着就是。
“听话一点。”顾君霆凑近她，衔住她在灯光下潋滟的唇瓣。
听话一点。你想要的我会给你。
听话一点。
这是姜汐第二次听到他对自己这样说了。
她唇角勾起，听话，她是最听话的。不该她要的东西她不会去拿，不该她觊觎的东西，她会躲得远远的。
她催眠自己，没多久了，这是最后的放纵。
姜汐搂住顾君霆，手从他的脖子后面的领子伸进去。百分之百地投入面前人的怀抱。
顾君霆感受着她的热烈，亲吻着她。
他没有闭上眼睛，他看见姜汐合上的眼皮正在轻轻地颤着，淡青色的血管从她皮肤下透出来。
她在他怀里，是柔软且脆弱的。
……
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顾君霆索性在这里住下。他躺上床，睡在姜汐身边。
“你不走吗？”姜汐还记得上回，他来了，等她睡着之后就走了。
“很想我走？”顾君霆反问。
姜汐不理他，缩进被子里背对着他。自顾自地闭上眼睛睡觉。
顾君霆看她背过身，无所谓地笑笑。
关灯躺下，点亮手机屏幕。
手机刚刚就一直在震动，他打开，微信小群的消息刷刷地弹出来。
顾君霆没打算从头看起，总共就李珏和盛淮礼两个人在里面，怎么两个男的就能叽叽喳喳地聊上几百条。
众多信息里他看到了他和姜汐的照片。
他停在这条。
李珏：“没想到老顾哄女人还是很有一套的。”
李珏：“这一招还挺不错的，下次我也试试。”
盛淮礼：“我问过翩然了，翩然说没有订婚这回事。”
李珏：“老顾的命算是保住了。不过就算是许翩然不跟他订婚，也不会跟你订婚啊。”
李珏：“就因为你，她把我和老顾都叫成弟弟了，明明就跟我们同岁啊。”
盛淮礼：“滚！”
盛淮礼：“不过我看环宇早上这条，意思是联姻关系还在吧？反正不是翩然，那就还是那个许芷晴？”
顾君霆眼睛眯起，这是什么东西，公关部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放任这种消息在网上发酵一天。
顾君霆侧头看了一眼姜汐，手指按了电话。
“林笙，你这个公关部经理是做得不耐烦了？环宇的消息你不处理是留着准备过年？”
“顾总……”
“立刻澄清！”
电话那头的林笙懵了，两家公司的联合发布会是她准备的，发布会上的确有这么一个环节，宣布订婚消息，这是顾震南亲口给她交代的。
所以在顾君霆和姜汐的绯闻传出的第一时间她就着手处理掉了，而环宇的这一条，她以为是可以不用管的。
林笙觉得五雷轰顶，她迅速联络，她这饭碗可还是想要的。
挂了电话，顾君霆才在群里说了句，不会订婚。
姜汐背对着他的肩膀僵掉了，他刚才在给公关部打电话吧，所以他这是澄清了。
姜汐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她在这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顾君霆是真的没看到那条消息。
她禁不住地脸红，是羞恼的。
还好灯关了，顾君霆看不到。
可是顾君霆却不如她的意，他凑近她，在她而后用气声说话。
“今天给我脸色，是为这件事？”
顾君霆不是迟钝的人，从姜汐在餐厅没有理他开始，他就已经觉得她不对劲了。
所以才会来她家里找她，打了楚遇淇完全是顺手的事。
顾君霆勾起唇角，手掌在她肩头滑动。
“你这是吃醋？”
姜汐闷闷出声：“我有资格吃醋么？”
“当然可以。”顾君霆把她人扳过来，面朝着自己。
黑暗里，姜汐的眼睛却很亮。
“我说过的话当然会做到。”顾君霆抚摸她的额头。
“只要你听话一点。”
姜汐愣住，感受他压下来的身躯，慢慢地抱住了他。
-
许家。
“我早就说了，不要这么做，你不听，现在好了，丢脸丢得彻底！”
许芷晴阴沉着脸没说话，直到许父离开，她才拿出手机。
她盯着顾氏发布的那则声名，呵，和环宇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不存在其他任何私交。
明明当初，他们已经说好了要订婚的。
许芷晴想到了昨晚那张照片。
顾君霆去法国出差都要带着姜汐去游山玩水，他根本就是为了姜汐才会毁约的！
看来前几次的教训都还不够深刻。
许芷晴眼里闪着疯狂的光，她不会放过姜汐的。
至于顾君霆，她给过他机会的，是他放着她这个许家千金大小姐不要，反而捡个垃圾捧在手心里当宝贝。
她会让他们俩都付出代价的！
第60章 找到
顾君霆可能是认床，姜汐已经熟睡很久，可是他一点都睡不着。
窗外夜色已经很深，顾君霆看着姜汐恬静的睡颜，为她掖好了被子。
他走到客厅里，很想点一根烟，可是手边什么都没有。
他倒了一杯水，打了个电话。
“顾大少爷，为什么每次都要这么晚打电话来？你都没有夜生活的吗？”
顾君霆扯扯嘴角：“上次说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电话那边的人收敛了玩笑的语气。
“这事，不好查。”
顾君霆没说话，手指在水杯上轻轻地摩挲。
“当年你找我的时候，我家也查过，但是发现这件事好像是被抹掉了痕迹。不过那后来，你说不查了。”
顾君霆想起来，楚思宁说小时候生了病，忘了一些事。
把那个小姑娘的身影套在楚思宁身上，他眼里渐渐变柔和了。
如果是楚思宁，那么查不到就变得情有可原。
楚家是有能力抹除这样的痕迹的。为了女孩的名声或者是避免有心人做文章，被绑架这样的事情，抹去痕迹是常规操作。
“不过，虽然不好查，也不是毫无眉目，毕竟本少爷亲自出马。”
顾君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平静地问：“什么？”
“人是珠市的。”
如果是往常，顾君霆大概会觉得他在说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