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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不住伸出手，脚步也超前迈开半步。

  　　顾君霆似有所感，回头和楚遇淇的目光对上。

  　　他看着楚遇淇的动作，嘲讽地点低下巴，眼里的冰霜直冲过去。

  　　顾君霆看着身后这个男人僵住的动作，嘴角拉出轻蔑的弧度。

  　　回去路上很安静，精神一旦松懈下来，疲惫就像潮涌一样袭来。

  　　姜汐竟然在顾君霆车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下了。

  　　外面光线不亮，姜汐反应了一会儿。

  　　“这是悦荣府？”她才醒来，声音好像还没醒来，说话的尾音像猫爪，挠在人耳朵里，心痒。

  　　顾君霆熄火：“下车。”声音低沉，在这安静的环境里，像是荡了一点点回音。

  　　姜汐双手放在胸前，捏紧了安全带，看着他的眼睛：“我今天没心情。”

  　　顾君霆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轻哼一声。

  　　“行。”他开了车门锁，自己下车，进了电梯。

  　　他的脸透过车窗，消失在电梯门里。

  　　姜汐眼睛里热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才松开安全带下了车。

  　　地下停车场不小，灯光不甚明亮，姜汐还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在自己身前，慢慢地往出口走。

  　　顾君霆进了门，用力扯开衬衣的领口，扣子崩掉了两颗。

  　　脆生生地落在地上，发出了两三声弹响，黑暗中不知滚去了哪里。

  　　他站在落地窗前，点了根烟。

  　　空旷的房子里，只有窗前这一点亮光。

  　　他站了许久，一个光点出现在视野里。

  　　姜汐在小区路上走，开着手电筒。

  　　楼层很高，她的身影很小，可是顾君霆知道，那是她。

  　　小区很大，从她这个位置走到门口，至少需要二十分钟。

  　　顾君霆看着她身影缓缓地移动。

  　　香烟的烟雾慢慢升空，从清晰可见的一缕烟气，腾至空中散开不见。

  　　顾君霆静静站着。

  　　一段烟灰落下来，砸在地上碎开。

  　　顾君霆捏着烟头猛吸了一口，重重地按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拿了刚刚给姜汐披过的外套。

  　　“嘭”一声，门撞在门框上，声音在黑暗中荡开，除了空中残余的淡淡烟味，这片空间像是没人进来过一样。

  　　姜汐抱着胳膊，忍不住搓了一下手臂。

  　　夜深了，风不大，但她穿着职业裙，小腿露在外面还是有点凉。

  　　好在小区的灯光比停车场里的亮多了，她关掉了手电筒。打开导航软件，看了一下出口的位置。

  　　高端小区占地就是大啊，这么走还得十分钟。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照着导航的方向走。

  　　突然一道明亮的灯光在她身后亮了起来，姜汐朝边上靠，给车子让路。

  　　那车灯却停在她身边。

  　　姜汐愣了一下。

  　　车窗降下来，是顾君霆冷然的脸。

  　　他语气很差，脸上也像是要结冰一样：“上车。”

  　　姜汐还是愣着，他不是上去了吗？怎么又下来了？叫她上车？

  　　上车干嘛？

  　　姜汐抱着胳膊，眼神怔怔。

  　　顾君霆等了她三秒钟，见她还没有听话，再次扭过头去。

  　　“送你回去。”

  　　说完他立刻转了回去，平视前方。

  　　“哦……哦。”姜汐木木地打开车门，一坐进车里关上门，就听到门锁响了一下。

  　　她停了半拍，才抓过安全带扣上。

  　　车里很暖和，小区的灯光从前挡透进来。

  　　姜汐看着顾君霆紧紧抿着的唇角和冷肃的眉眼，嘴角微微地翘起来。

  第45章 闭嘴

  　　夜里，路上的车不多，从悦荣府到和风苑，用时不长。

  　　老旧小区的路灯，明显年久失修。车子停在姜汐家楼下，单元楼门口的那盏路灯，像是接触不良一样，一闪一闪，明明灭灭。

  　　“我到了，谢谢你。”姜汐拉了一下车门，没解锁。

  　　回头看了一眼顾君霆，只见他直接熄火，开门下车。

  　　他站在那盏失控不灵的路灯下，眼里情绪不明。

  　　姜汐只好下了车，走了过去，两人一起走进电梯，中间隔开了一点距离，足够站下第三个人。

  　　“哟，小姑娘，回来得晚呀，还好男朋友送你啊，不然一个人危险的呀。”

  　　又是这个奶奶，顾君霆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按亮了楼层键。

  　　姜汐无语，每次这个奶奶总是那么准，顾君霆一来就会在电梯碰见她。

  　　遇见的次数多了，姜汐都知道奶奶有个亲戚也住这楼里，每次都这么巧，顾君霆一来，就会在电梯中途被她遇到。

  　　姜汐已经解释过好多遍，老人家根本不听，她认定他们俩就是男女朋友。

  　　姜汐也懒得再解释了，只朝她礼貌性地笑了笑。

  　　两人出了电梯，姜汐开门时，余光里看到顾君霆靠近了自己。

  　　第三个人的距离，消失了。

  　　“进来吧。我先去洗澡。”姜汐对顾君霆跟着她回家的举动妥协了。

  　　他那么想，那就给他吧。

  　　顾君霆轻哼一声，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弄。

  　　姜汐没有回头，径自去了浴室洗漱。

  　　顾君霆换了拖鞋，随手把自己的外套放在换鞋凳上，又看了门口的衣钩上挂着件男人的西装。

  　　是他上回落下的那件，他眉目舒展了一些。

  　　顾君霆走进来，抬头扫视了一圈，针【创建和谐家园】头他已经都让人清理过了，不会有差错。

  　　姜汐的房子很小，顾君霆几步就走到头。

  　　浴室里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顾君霆走过去，拧了门把手。

  　　没锁门。

  　　他意外地挑眉。

  　　门打开，热气扑面。

  　　姜汐站在玻璃门里面，面露惊慌地看着他。

  　　“你……”

  　　顾君霆走进去，背手关上门。推开淋浴间的玻璃门，直接拥住她。

  　　他浑身挟着凉意闯进来，捧着她的后脑勺，强势咬住了她唇瓣。

  　　姜汐轻呼一声，顾君霆的衣服，被水弄湿了。

  　　她双手环抱，遮挡住自己，却更方便顾君霆制住她。

  　　她被他逼近角落，后背靠在冰凉的墙上，她下意识地瑟缩，但身前亦无路可逃。

  　　姜汐昏了头。

  　　她仰着头，看着头顶的灯光，顾君霆的脸在她眼前变得模糊。

  　　他放过了她的嘴唇，姜汐却觉得耳后一阵酥麻。

  　　她的眼神恢复了一瞬清明，下一刻却急速地聚起泪花。

  　　姜汐紧紧揪着他的衬衣，顾君霆抬起头，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专注地盯着。

  　　直到她眼角滑下泪水，手上力气松懈，他才扯了浴巾将她裹着抱了出去。

  　　姜汐穿好了睡衣坐在床上，失神地听着浴室的声音。

  　　今晚的顾君霆，失常得不像她印象里的任何一个他。

  　　他裹着浴巾出来，露出精壮的肌肉，姜汐别开视线。

  　　“睡觉。”

  　　顾君霆走过来，就这么躺进被子里。

  　　姜汐转头看他，表情呆呆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

  　　“怎么，还不够？”

  　　“没！”姜汐立刻关了灯，也躺了下来。

  　　和顾君霆躺在床上的次数，这三年来根本数不清，可是这次，却让姜汐莫名得紧张。

  　　不该这样。

  　　这张床不大，只一米五宽，尽管这样，两人中间却依然宽敞得能再躺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