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他在正事做完了之后,忽然萌生出温柔的态度,“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宋漪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孟修钦订了餐,进了浴室。
宋漪年这才站起来,直接打开衣柜,拿起一件大t恤,套在身上。
边穿衣服边想,这男人每次都这样,发完疯,到最后可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她蓦然有些鼻酸。
等宋漪年洗完澡之后,孟修钦已经吹干了头发,换上了浅金色的毛衣和白色的休闲裤,少见他穿成这样清爽。
茶几上放了几样食物,估计是刚刚端上来的,还冒着热气。
孟修钦盘腿坐在地毯上,将一点排骨夹在碗里,招呼她,“快来吃。”
就那么一瞬间的柔情,适得其反地拉断宋漪年心里绷着的那根弦,她只觉得被这人反反复复的心理和行为,折磨得够呛。
她走过去,将碗扫到一边,“你去见过林季惟了?”
明知道可能得不到答案,但她忍不住想问。
“林季惟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碗跌在地毯上,没什么声音,但汤汁撒了满地毯。
孟修钦皱了眉头,“林季惟是【创建和谐家园】的,网上那些消息都已经处理干净了。”
宋漪年一翻手机,发现微博上的关于孟家的各种揣测消息,通通没有,只剩下各种营销号,借着林季惟的死,发着各种感叹,快乐地吃着人血馒头。
“那沈钰呢?她的死也是意外?”
孟修钦疑惑,“沈钰?哪个沈钰?”
这答案宋漪年倒不意外,她就知道这个薄情的男人,不会记得关于沈钰的事情。
她掏出手机,翻出艾米丽发给她的关于沈钰的照片,对他说,“波士顿大学医学院的学生沈钰,你不认识?你姐姐说她是你包过的女朋友。”
孟修钦看着那照片,厉色有一点松动,“我跟她没关系,他并不是我的女朋友。”
他那淡定的神情,让宋漪年觉得每一个跟他沾边的人,都不正常。
连曾经她觉得最正常的方羽希,现在也开始不正常了。
宋漪年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毛病?是从小生活压力太大,是背多了宏观经济论?”
孟修钦答“孟芯儿说什么你都信?她就不能记错了?你怎么总是这么容易上当受骗?”
是秉着很大的心力,宋漪年才没有把满盘菜摔在孟修钦的脸上,她努力压制语气,“那你为什么要让其他让我去陪其他男人?如果我真的跟其他男人睡一觉,你会给我葵涌1%的股份吗?”
孟修钦这会儿倒没有再闪烁其词,“当然不会。”
宋漪年就知道,不能上你的当,“那就没有一件事情你可以说清楚的吗?你没有嘴的吗?到底为什么把我骗来美国,我根本不认识那个陆教授!”
话说出来,委屈跟着往外翻涌。
宋漪年反手摸了摸眼泪,“你怎么可以这么作践人?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是因为我想要回葵涌,还是因为我接受过孟青岩的邀请?你要嫉恨到现在吗?!”
孟修钦被她哭得也没心情吃饭了,站起来,手抬起僵几秒,又放下,又抬起去触她的头发,“弄疼你了?”
这一句话让宋漪年顿时哭得更厉害,反手拍开他的手,“你少来卖乖!没错,我很痛,身体很痛!”
孟修钦沉了几口,定定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尔后,他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西装,从内袋里摸出什么东西,递到宋漪年面前。
是几张照片。
宋漪年摸着泪光,好奇地接过来看,照片里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或是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看书,神情专注,眉头微微皱着,或是抱着狗,对着镜头微笑。
照片边缘有些磨损,有些年纪了,并不是现打印出来的。
宋漪年翻到照片背后,有一行小字。
“致亲爱的婉琪。”
她一向敏锐,仔细研究这手写小楷的勾画,猛然发现这个字迹,像她爸爸的字迹。
而躺在棕榈泉医院里面的那个女人,好像也叫lu/wanqi。
宋漪年闭上眼睛,努力对比自己回忆中,宋父的书法方式,这一行小字一勾一画,完全就是那么回事儿!
某些尘封已久的回忆,轰然而至,炸得宋漪年脑子生疼。
陆婉琪是那个女人。
……
2000年代初期,在江南水乡里,青苔斑驳的石板路上。
身材高大的男人,牵着稚嫩的幼童快速奔像一个年轻的女人。
女人笑弯了一双桃花眼,递给小朋友一颗糖,“你就是年年吧?真可爱。”
小年年被爸爸打发到水塘边玩水,抬头看见水上面飘过几只鸭子。兴奋的转头朝两个人喊,“爸爸,快来看。”
却看见男人抱着哭哭啼啼的女人,手一下下地抚她的背,望着天空长叹。
年幼无知的宋漪年,不懂那是什么,但似乎知道,那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不能告诉妈妈。
扑通!
她一时分神,踩滑了脚,掉进了水里。
……
时隔20年后,宋漪年再想起来这件往事,许多细节无端地生动起来。
比如女人离开时,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有许多的留恋与不舍,不停地拿捏着她的小手,摸她的脸,流下一串眼泪之后,才转身走。
宋漪年望着照片,呆呆地,“我爸爸和陆教授……可你找陆教授是为了什么?”
110 你早就见过我?
孟修钦抿了下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才说,“查找我妈妈的死因。当年我妈妈出车祸,做开颅手术,是陆婉琪做的手术。”
宋漪年记得孟修钦的妈妈去世多年,不曾想这其中竟另有隐情。
她的神情,一下变得好看。
孟修钦观察她的反应,“你在想什么?”
宋漪年抬头看他,“我在想,你说的话,每一句话,都值得怀疑。”
“我爸爸去世多年,陆婉琪最终没有和他在一起,我认识陆婉琪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你把我找来看陆婉琪,能从我嘴里得到什么?”
话说出口,宋漪年又察觉出不对,她思忖几秒,又否认道,“不,你不是找我来看陆婉琪的,你是希望陆婉琪醒后看到我,然后从陆婉琪嘴里套出话?”
“但心脏移植手术失败了,陆婉琪并没有醒。”
孟修钦不可置否,“陆婉琪为了你爸爸终身未嫁,用情至深,她的心脏移植手术即使成功了,也有大概率会陷入昏迷当中。如果你在她面前讲一点你爸爸的事情,也许会唤醒她。”
医学尚且有许多不能触及的地方,有时候需要使用玄学,来帮助病人恢复,宋漪年学医时候,就看过教科书上不少类似的案例。
宋漪年想明白了一点,又红了眼圈,“陆婉琪没醒,又不是我的错,你把气撒在我身上,做什么?”
孟修钦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陆婉琪上过你爸爸的课,彼时又和你爸爸热恋中,在我妈妈的开颅手术里,你爸爸扮演的角色,并不光彩。”
宋父当年在燕山大学做医学客座教授,但不是孟修钦提及,宋漪年也不知道陆婉琪跟宋父的关系。
可他这话,就差没明说宋父是帮凶了。
听他这样说她爸爸,宋漪年当然不乐意,“你少诋毁我爸。”
孟修钦哼哼两声,似信非信,“去查吧,宋漪年,利用你的身份,查清楚陆婉琪在燕山大学读书时候的情况,查清楚你爸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宋漪年默然。
就算是孟修钦不说,她也要回去查询。
可她嘴上仍说,“我又不是警察,我怎么去查。”
孟修钦勾勾唇,“如果你帮我拿到,任何陆婉琪做我妈开颅手术时候的资料,我将葵涌送给你。”
这个胡萝卜掉得太大。
宋漪年有点不信,“你随随便便将葵涌送人,不怕你老子抽你鞭子?”
孟修钦笑得更深,“老头子根本不把葵涌放在眼里,区区几十个小目标的业务,而且我自然有办法,将葵涌转到你手上,又够保密。”
宋漪年感觉自己像个驴,对这个清甜可口的胡萝卜想啃一口。
可又忽然隐隐有直觉,孟修钦并没有告诉她所有的事情。
宋漪年问他,“是不是早几年前,在波士顿,你就见过我?”
孟修钦眸光一闪,摇头道,“你别脑补过度了。”
不一会儿,孟芯儿以有事商量的名义,将孟修钦叫走。
他走后,宋漪年躺在床上,头都要炸了,饭也没吃,囫囵睡了一觉。
最后她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辛奇站在门外,“宋医生,孟总让我送你去机场,飞机五点起飞,去云城。”
能提前一周回去,对宋漪年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
宋漪年来的时候,就是双手空空,走的时候,反而多了几件衣服。
她刚将衣服塞进辛奇带来的包里,辛奇接了个电话,面带苦色。
“诶,老婆,对,我下午五点的飞机……你要的包买好了,你放心吧。”
宋漪年收拾好包,“走吧。”
下一秒,辛奇的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尖叫声,“你不是跟你老板去出差吗?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你是不是出去见女人去了?”
辛奇的汗水流下来,“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刚才说话那个是我孟总的女人……你可别瞎说,给孟总知道,我要被扣奖金的……”
宋漪年真不觉得,被称为谁谁的女人,是种褒奖。
尤其是被称为孟修钦的女人。
上了飞机之后,宋漪年坐在座位上,百无聊赖地等飞机起飞。
久了没做手术,她居然有点手痒,对着自己的肋骨,就开始比划割开。
坐她旁边的辛奇问,“宋医生,你想要什么东西?”
宋漪年笑着摇摇头,“我只是有点怀念,拿着手术刀给人开膛剖腹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