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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学，你知道的，像我这种年纪大的女人，最怕当众出丑了，我还是留在舒适圈里守住我的体面好了。”姜郁拒绝得很彻底。
“又没人会看，我们随便划划水就行了，我也不怎么会跳。”闻皓白急得叉子都拿不稳了。
姜郁刚准备开口继续说点什么，闻皓白先她一步出声：“其实有很多男生会邀请他们的母亲作为舞伴，以表达对父母养育之恩的感激，在他们心里，家庭是很重要的，如果可以，我其实也想圣诞节的时候有亲人陪在身边……”
看着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姜郁眉心蹙成一团，内心莫名滋生出类似母爱的情感。
“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就算了。”
“……”
“我也不想为难你。”
“你分明就是想为难我。”姜郁戳穿他，“圣诞节那天有客户要举行婚礼仪式，如果结束的早我就陪你去。”
“一言为定，谁反悔谁是狗。”
“你最好准备一个planB，我没有给你百分之一百的肯定答复。”
“我的planB就是如果你来不了，那我就去找你。”
“……”
“圣诞夜我是铁定要和你一起过。”
“快吃！吃完回家。”
“今天晚上能去你家洗澡吗？”
“不行！”
“哦。”
“……”
“那能在你家的小沙发上睡觉吗？”
“不行。”
“哦。”
“……”
“那……”
“你再说话就自己吃，我先回去了。”
“……”
晚饭是姜郁付的钱。
虽说闻皓白也不缺钱，可让一个学生请她吃饭，她一个上班族总是觉得心里过不去。
闻皓白开车拉她回去，送她到家门口。
“明天周末，还要去上班吗？”
“不去。”
“那你什么计划？”
“在家里睡懒觉。”
“行，晚安。”
“晚安。”
姜郁低头在包里找钥匙。
闻皓白小心翼翼地往她那边靠近了些，嗓音低沉：“我觉得我今天很棒，你一句都不夸夸我吗？”
闻言，她转身回头，对上男生清澈的黑眸。
他起了个大早给她做了早餐，送她去了公司，还认真上了课，晚上和她一起吃饭也很乖巧。
姜郁盯着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踮起脚尖在他毛茸茸的头发上揉了两下：“真棒，明天继续努力。”
说完，她顺手把挂在他脖子上的包取下来。
直到姜郁开门进屋了，闻皓白还站在楼道里回味她那句略显敷衍又带着真诚的夸奖。
翌日，姜郁是被飘进她房间里的香味叫醒的。
这栋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户型的原因，有时候其他住户家里做饭的味道会串到她房间里来，斜对门有一对老夫妻，他们做的烤面包香到姜郁会起身换了睡衣下楼去一个街区外的面包店买面包解馋。
但今天不是烤面包的味道，是酱香饼的味道。
姜郁起床洗漱完，听见有人敲门。
她出去开门，看见闻皓白端着一盘还冒着热气的酱香饼站在门口。
“不知道你吃辣的程度，就少刷了点辣椒酱，女生应该不能吃太多辣的，对吧？”他试探着问。
姜郁睫毛轻轻颤着，视线从他身上系着的围裙上扫过，心底某处被触动。
她伸出手抓着闻皓白的手腕把他拉进来。
第166章 学坏了
“你干嘛？”
她突然的主动让闻皓白有点不知所措，一米八的大个子，站在玄关处，脸上尽是茫然。
姜郁神色依旧平静：“邀请你一起吃早餐。”
闻皓白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食物，先拿过去放在餐桌上：“你先吃着，我再去打两个荷包蛋……”
“不用了。”姜郁出声。
闻皓白还没来得及回话，就看见她从冰箱里拿了三个鸡蛋出来去厨房了。
他眉峰向上一挑，跟着进了厨房。
厨房空间小，姜郁一个人到还能施展开拳脚，可闻皓白也挤进来，就显得有点狭窄了。
她只当做没看见他，熟稔地起锅烧油，然后把鸡蛋打进锅里。
“我昨天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
“我忘了没问你，你愿不愿意答应我的表白了？”
“不愿意。”
闻皓白并不气馁：“那床伴呢？”
姜郁把鸡蛋翻了个面，听见这两个字，回过头用凌厉的眼神看着他：“你来英、国才几天啊就学坏了是吧？”
“我不是来这里学坏的。”闻皓白反驳她，“你也别把我当成什么听话懂事乖巧弟弟，我宿舍里四个人，三个都出去当过嫖、客，我们班班长，和一个直系学妹是长期炮、友，这些东西都不需要学，我从高中的时候就知道。”
姜郁听他说话听得出神，都没注意到锅里的鸡蛋焦了，还是闻皓白眼尖发现，在鸡蛋彻底黑成一个炭块之前出手拯救。
她看着闻皓白关了火，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你室友都出去找那种女人了，你没去吗？”
“我怕得病。”
姜郁没说话。
为了自证清白，闻皓白继续说：“而且我最讨厌那些女人了，当年我可是亲眼看着我爸背着我妈干那种事，恶心都恶心死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剩下两个鸡蛋也煎完，“我上初中的时候，拿我妈的手机玩推箱子的小游戏，那会儿还没有智能手机，除了俄、罗斯方块就是推箱子，都玩通关了，觉得无聊就看我妈的信箱，我看见她和我爸的短信往来，她问我爸是不是出去p了，我爸说没有，和他一起的男人都点了，他没点，他在楼下等那些人，后来我妈把铁证拿到他面前了，他又改口说，那是应酬，其他男人都点了，他不点没面子，而且那些男人也都是有家室的，他们怕我爸当叛徒把这事儿抖搂出去，所以他上了同一条船才是最保险的，这样生意才能做下去。”
姜郁听着，眉心越蹙越紧。
“我好像从青春期开始就没有其他男生的欲望那么旺盛，可能是因为从那之后，我在我爸的手机里顺藤摸瓜地翻到了他和不同的女人拍的视频，看着就觉得恶心。”
“那你刚才还那么问我？”
“我不是我爸，你也不是乱七八糟的女人，而且床伴又不是不能发展成情侣，研究表明，多发生肢体接触可以促进两性关系。”
姜郁轻轻叹了口气，突然觉得闻皓白长这么大也挺不容易的，毕竟在所有孩子心目中，父母都是相爱的，而他年纪尚小就勘破了这个社会上真正的婚姻状况，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瞧见闻皓白眼巴巴地盯着她等她的回复，她抿唇直接在他头顶拍了一下：“好好读书，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读书不耽误谈恋爱。”
姜郁没说话。
闻皓白端着煎好的鸡蛋往出走，老半天没等到姜郁跟上来，以为是他说的哪句话又惹她不高兴了，他心头一紧，连忙回头看她。
姜郁扶着门框站在厨房门口，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看着她身形摇摇欲坠的样子，闻皓白出声问她。
“没什么，突然有点头晕，可能是刚才被油烟呛着了。”姜郁说完，走过去在餐桌前坐下来。
“那你喝点橙汁压一压。”闻皓白给她倒了杯现榨橙汁。
姜郁夹了块儿酱香饼放进口中，几秒钟后，立马起身冲向卫生间，弯着腰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你怎么了？”闻皓白一脸凝重，跟着过去，他做的东西就算再难吃，也没有到把人恶心吐的程度吧？况且他刚才自己先尝了的，味道不能说是很好吧，只能说是吊打早餐摊上老师傅的手艺。
“不知道，突然犯恶心，麻烦你帮我倒点白开水吧。”
闻皓白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回来，姜郁手上没劲，他亲自喂她喝的。
“你脸好白，要不去医院看看？”
“没事儿，我休息会儿，可能是昨天晚上着凉了又没睡好。”
他放下手里的水杯，不由分说地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往卧室走。
男生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钻进她的鼻腔，姜郁一抬头就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洋溢着满满的青春气息。
她突然想，她为什么没有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好好在大学里谈一场恋爱呢，把陈弃彻底给忘了，那样的话，她现在的处境会不会好很多。
“闻皓白。”
“嗯？”
“你谈恋爱，追求结果还是过程？”
听见这话，他低头看了她一眼，把她在床上放下来，深深凝着她的眼睛：“我的回答会对你要做的决定产生影响吗？”
第167章 你得把我当男人看待
姜郁拉开被角钻进被窝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会。”
“如果人活着只是为了追求结果，那所有人生的终点都是死亡，难不成人一生下来就直接入土了？我一直觉得过程比结果重要得多。有些事可能会导致好的结果，就像我现在完全可以丢下你回隔壁去努力学习奋发图强，但我不会那样做；有些事也可能会导致坏的结果，但我也不一定就会因为结果是不好的而放弃这个过程中可以得到的其他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