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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看见她店开了,就跑过来让姜郁给她扎头发。
小姑娘就爱捯饬自己的一头秀发,姜郁会给她做好看的造型,去了学校同学都羡慕。
看见从门口开过去的大货车,姜郁问囡囡:“刚刚过去的是你爸爸的车吗?”
囡囡在挑好看的发圈,回答说:“不是,我爸昨天回老家了,那是陈哥哥叫来送家具的车。”
姜郁手里的动作一顿,“陈弃吗?”
“嗯,一大早就开始吵人了,好像把他旧房子里的一些家具都搬出去了。”
姜郁手心发软,给囡囡梳的头发弄了两次她才稍微看过眼。
等囡囡走后,她在店里坐了会儿,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二层小阁楼门口了。
这是陈弃以前在喜帖街住的房子,是以前的那种老式楼,后来他和姜郁买了婚房,就没再管过这里,不过今天,这个空了很久的地方,又重新有了人气。
有两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把一张床从门口搬出来,看见门口有人,便出声说了句:“借过一下。”
姜郁往后退了几步,抿唇问:“这些东西怎么要搬走了?”
“不是搬走,是换新的。”其中一个男人说着就用手在床角弹了一下,年久失修的床立刻崩裂出一个痕迹,“这根本没办法睡人。”
姜郁下意识攥紧胸前的衣服,听男人问道:“你谁?”
“我是这家主人的,朋友,联系你们的人是不是叫陈弃?”
“是。”男人确认了她的身份,没再和她闲聊,搬着床一点一点走下楼梯。
姜郁在门口站了会儿,小心翼翼地抬脚走进房间。
空气中是浓重的霉潮味,房间的角落里遍布着蛛网,时不时有虫子从她脚下窜过。
那个曾经被她嘲笑长得丑的沙发很快也被人抬走了。
无数回忆像潮水一样澎湃着涌上她的心头。
陈弃撩女人是个不败神话,但在姜郁这里,他头一次栽了跟头。
以往他在女人身上用的那一套——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很快就能俘获那些女人的芳心,追女人就是这样,死乞白赖地缠着,会让人家觉得心烦下头;一直不搭理,又会让她们觉得他没那个心思。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折中,让她们快上头的时候猛然抽身冷个几天,然后又回过头去不经意地撩一撩,这时候有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加持,再理智清醒的女人都会被这种拉扯感折磨到完全占有他才满足。
这百试百灵的招数,在姜郁那里没有一点用,他一度觉得她就是尘世里的活尼姑,不然为什么能对他的所有攻势都免疫。
这些话,都是陈弃坐在那张沙发上向她亲口坦白的。
那个时候两个人整天做着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可却从未挑明过关系,说好听点是心照不宣,说难听点就是无名无分。
他拉着姜郁正对着坐在他腿上,眼神近乎痴迷地抱着她,说:“姜郁,我希望你能一辈子陪在我身边。”
人,只会仰视神。
姜郁低头看着他,勾唇笑了,第一次向他吐露心声:“我不是无动于衷,你每一次出现我都很心动。”
陈弃眉峰向上挑了挑,玩味地盯着她清亮的瞳孔,“所以你只是比较沉得住气?”
“我……是比较自卑。”姜郁声音有点低,她没敢看陈弃的眼睛,“我觉得以前你身边的那些女人,随便哪个都比我好,我没有她们漂亮也没有她们有能力,所以一直觉得,你可能是一时对我有兴趣,等深入了解后发现我是个无趣的人,就会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我也做不到像其他人一样坦然接受伤痛,只能躲着你,好让自己少受一点伤害……”
话还没说完,她的唇又被陈弃堵住。
男人一个翻身,直接将她压在身下。
姜郁屏住呼吸,卷翘的睫毛一下一下扑闪着,好似刷在他心扉上。
陈弃呼吸急促而又沉重,绵密的吻落在她耳畔和肩头,嗓音又低又哑:“今天再深入了解一下,好不好?”
他说,表面的都已经了解到位了,内里还没有了解过。
姜郁慌了神,很清楚他是什么意思,她红着脸娇羞道:“你这个沙发太臭了,我不想在这里。”
陈弃已经扯了自己的上衣,急急沉下身,“明天就换一个你喜欢的。”
她在这里,彻彻底底地将自己交付给这个男人。
沙发后来没换,因为姜郁是个念旧的人,再丑的东西,一旦被赋予特殊的意义,就成了无价之宝。
但今天,它要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被丢掉了。
姜郁甚至想在那两个工人抬走沙发的时候,商量把沙发卖给她。
但最终她还是没有这样做,因为那时候她最担心的事情现在发生了,徒留这些回忆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她环视房间一圈,走到书桌前,鬼使神差地拉开那个抽屉,里面爬出来几只蟑螂,吓得她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视线落在抽屉里的一个小盒子上,她拧眉将铁盒拿起来。
外壳有些生锈了,手指掰红了才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票根,姜郁看着,窒息感一点一点袭上来。
四年前,珩市到澳洲的往返机票,十二张。
演出门票,五张。
三年前,珩市到澳洲的机票,八张。
两年前,珩市到澳洲的机票,两张。
演出门票,十六张。
她用手机在网页上查找了一下那些演出的详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有芭蕾舞的演出。
宋黎苏这些年就是在国外治疗的,她听闫笑说过,是在澳洲。
这个盒子,姜郁不是第一次看见。
以前来他这里帮他打扫卫生的时候她就看见过,那时候她还以为这是他的爱好,毕竟有人就是喜欢收集票根。
第125章 她一直就没在他的世界里缺席过
虽然她也曾疑心过为什么他总是去澳洲,但盒子里也有很多其他地方的火车票和机票,她自己就先打消了疑心。
当时也问了陈弃,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解释说,澳洲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她便没有再多想,那个时候还傻乎乎地说,以后他们可以多去澳洲玩。
为什么她没有注意到,男人听到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高兴,反而眼里都是苦涩呢……
所以宋黎苏从来都不是突然回来,她一直就没在他的世界里缺席过。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除了去澳洲的那些机票,其他的票都是为了去看芭蕾舞演出,所以在宋黎苏不能跳舞的那些日子里,他在用这种方式睹物思人么?
明明他们也一起去过很多地方,可却没有一张车票被保留下来……
一滴泪水从她颌角滴落打在票根上,姜郁猛地回神,将那些票全部收进盒子里原封不动地放好,从房间里离开的时候,甚至有几分慌不择路的感觉。
心不在焉地回到店里,小哈察觉到她心情不好,于是卖力地在她面前晃动尾巴想要讨她开心。
姜郁看着狗子又短又肥的身体,把他抱起来放在怀里,无声地哭起来。
小哈嘤了几声,狗爪落在她肩膀上,像是安慰。
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响起,姜郁接了,是修车厂打来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去开车。
之前车被陈弃故意撞了,她一直还没去开。
想着她今天这个状态也接待不了客人,她就关了店门,牵着小哈打车去修理厂。
上车后,原本安分的小哈突然开始乱叫,姜郁怕司机嫌吵不载他们了,连忙从包里拿出小玩具想要堵住小哈的嘴。
但向来喜欢玩具的狗子这次并没有因为小玩具就安静下来,反倒是越叫越大声,姜郁敏锐地嗅到车里的香氛有点奇怪,再联系到狗子的异常反应,她心下大惊,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想打报警电话。
然而她看到了手机左上角显示的无信号,姜郁立刻反应过来,车里应该是安装了某种信【创建和谐家园】,她打不出去电话。
车正在路中央快速行驶着,没有跳车逃跑的可能性,姜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这是有人故意针对她动手,还是她运气差碰上了生人作案。
姜郁把小哈抱到怀里,借着和他玩闹的动作打量前面开车的司机,那人戴着鸭舌帽,看起来四十岁左右,姜郁上车的时候,他抬手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的角度,现在想来,应该是为了更好地观察她。
眼看着车子往远离市区的方向走,姜郁惊呼一声:“哎呀!你怎么能在车上乱尿呢!”
小哈配合地“汪”了好几声。
姜郁往靠车门的方向坐了一下,装作不经意地问司机:“不好意思啊师傅,能不能靠边停下车,我的狗他……嘶……”
话还没说完,司机突然猛踩了下油门,姜郁一头撞上前面的座位,脑袋一阵阵发懵,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司机开始加速了。
“小姑娘,我也是拿钱办事,你就别想着跑了,你老老实实的还能少受点苦。”
姜郁声线冷沉:“如果我可以给你开双倍呢?”
“一百万的双倍,你也开得起?”
“找你的人就没告诉你,我家里也是开公司的?只要你放我走,两百万马上打到你账户里。”
她看着男人眼神里有了动容,可不知道他戴着的蓝牙耳机里有人说了什么,下一秒,男人眼神又变得狠厉起来,无论她说什么,都不再回答。
现在姜郁可以确定的是,这人就是冲她来的,但她没办法确定指使她的人是谁。
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人是宋黎苏,但很快就被排除了,即便她知道宋黎苏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又如何,她完全可以通过陈弃拿捏她,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做这种事,一旦被警方追查,牢狱之灾是跑不了,而且她自己也没这么多钱。
或者是喜来双最近惹了什么公司,有人想通过她对喜来双进行报复或者威胁?
她看了眼时间,大概十分钟后,车在一栋烂尾楼前停下来,姜郁本想趁着那男人来开门的时候逃跑,谁知一开门,早有准备的男人就将藏在袖口里的【创建和谐家园】入她的小腿。
一阵尖锐的刺痛后,姜郁立刻觉得她的腿开始使不上力。
麻醉剂生效很快,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她那条腿已经没有了知觉。
她的手机被男人强行夺过,小哈警惕地冲着男人狂吠,大抵是觉得狗太吵,男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就抓着牵引绳直接将狗子拎起来,从车里丢出去。
“住手!”
姜郁的反抗此刻都是徒劳的,狗子被丢出去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来,停下来后又立刻跑过来,一口咬在男人腿上。
但小哈体型还太小,不到六个月大的狗狗,没有体型优势,咬合力又不够强,终究不能对男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是更加激怒了对方,姜郁眼睁睁看着狗子被抓着腿高高扬起到半空中,又被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
“我让你住手!”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哈,她蓦然红了眼眶。
她想要是今天没有带他出来就好了,他一定还在家里高高兴兴地玩球然后吃饱睡觉……
没有了狗子打扰,男人从车里找到一根粗麻绳,将她双手都捆在一起,然后又用眼罩蒙上她的眼睛,扛着她走进烂尾楼。
姜郁看不见,不过能感觉到,男人在扛着她上楼,走了很久,楼道里不断有脚步落下的回声。
然后又到了一处明亮的地方,应该是室外,有风从她脸上吹过。
姜郁被丢在天台边缘,眼罩被粗鲁地扯下来后,她先看见的是离她几十米高的地面。
惊魂未定地回头,她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对方走远了点儿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一双高跟鞋出现在她视野中。
“姜小姐,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