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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一脸平静,姜郁瞬间醒悟,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说不定这件事背后还有他的助力呢。
她自嘲地笑了笑,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直身体:“我知道了,你是来看着我,因为你怕我报警之后,警察会去抓徐婉苗。”
听到这话,陈弃幽深的瞳仁里瞬间布满阴鸷的凝云:“姜郁,我从来没说过这些。”
“你是没说,可是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她甚至没有用问句,而是直接用了陈述的方式,笃定这个结果发生的必然性。
在陈弃开口之前,姜郁先他一步道:“你记得吗?那年珩市下了好大的雪,特别冷,冷到大家都不敢出门,秋花婆婆拿着毛毯去找你的时候,你躺在木板床上奄奄一息,如果她再去晚一点儿,你就被冻死了。”
她顿了顿,语气中充斥着讥讽和嘲弄:“她腿不好,天气一冷就腿疼,但在零下十度的冰天雪地里,她背着你去了医院,然后一个月没下得了床走路。”
男人眉头紧皱,垂在身侧的双手攥成拳。
“陈弃,你好没良心。”
姜郁丢下这句话,转身往门外走。
没走几步,稳快的脚步声就追了上来。
她双脚突然悬空,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被陈弃拦腰横抱起来。
在她开始反抗之前,男人薄唇开合,在她耳畔留下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我送你去医院,如果你急着见她,就别再折腾浪费时间。”
闻言,姜郁冷着脸,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陈弃这次倒是没有食言,说送她去医院,确实一秒都没有耽搁,驱车送她过去。
姜郁这会儿关心秋花婆婆的情况,也没工夫和心思再和他吵架。
手术室门口的走廊上,姜郁时不时抬头看向紧闭的大门,头顶上“手术中”几个字红得刺眼睛。
陈弃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包湿巾,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抽出一张湿巾,要擦她脸上的血迹。
姜郁及时回过神,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没什么表情的俊朗面庞,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她冷脸往后躲开:“我自己来。”
“你有力气?”陈弃反问一句。
从刚才到这会儿,她身体还一直在抖,别说有力气了,现在能坐在椅子上都是个奇迹。
即便他这么说了,姜郁还是没打算让他碰自己,看他眼神明显是将他和徐婉苗划在了同一个阵营。
陈弃眯了眯漆黑的眸,冷冷勾起唇角,索性认下这个罪名:“你不是说我是来监视你的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说的没错,所以接下来你最好别惹我生气,否则你没有机会为她讨回公道。”
姜郁定定地盯着他看,这一次,陈弃帮她擦脸,她没有再说拒绝的话。
陈弃不紧不慢地帮她擦干净脸上和手上的血痕,用湿巾一点一点擦其实很慢,但他并没有觉得麻烦,一整包湿巾都用完之后,他又起身离开了会儿,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包新的。
姜郁身上的衣服也染了不少血,散发出强烈的血腥味,陈弃不喜欢这种味道,像操纵一个提线木偶似的,把她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又担心她受寒感冒,便脱下他穿着的西服外套,给她穿好。
等了两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才打开,姜郁看见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立刻站起身。
然而她忘记了自己刚才因为高度紧张一直紧绷着,猛地站起来之后,酸痛侵占腿部的感觉,而眼前一片昏花什么都看不见。
她跌坐在座椅上,呼吸急促。
陈弃见状,替她问医生:“手术结果如何?”
“患者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听到这句话,姜郁一直悬着的心才稍微放松下来,然而下一秒,更可怕的消息传进她的耳朵。
“不过由于她年事已高,加上本来就有很多基础病,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还要对病人继续进行密切观察,如果能度过七十二个小时的危险期,那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姜郁声音沙哑:“那如果这期间出了什么问题呢?”
医生没再说话,只是缓缓摇了摇头,抬脚离开。
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姜郁只觉得头昏脑涨根本没办法思考任何问题。
一阵突兀的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响起,她抬眸看向手机的主人。
陈弃盯着屏幕,敛起眉头。
第41章 内心充斥着名为愧疚的情感
他知道姜郁正在看他,以及这电话是谁打来的,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陈弃沉思片刻,拿着手机往楼梯口走去。
姜郁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有些话不用说出来,只是一个眼神她就能明白。
电话是徐婉苗打来的,一定是因为秋花婆婆受伤这件事。
如果他敢当着她的面接这通电话,在她面前表明态度,那么她先前对他的怀疑便不攻自破。
她给了他机会,但显然,他最后的选择,是站在徐婉苗那边。
安全通道里。
陈弃接通电话,声线冷沉:“徐婉苗,你胆子也太大了点儿。”
“你别这么凶嘛!我也没想到冬子会那么冲动,我明明叮嘱过他只砸店不伤人的。”手机那头,徐婉苗委屈巴巴地说道。
陈弃没做声。
徐婉苗瞬间害怕起来,试探着问:“现在怎么办啊……那个老太婆不会真的死了吧?”
“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还没度过危险期。”
“那就好那就好,没死就还有转机!”
“我劝你现在好好考虑考虑,晚点怎么和警察解释这件事。”
陈弃一句话,让徐婉苗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一次悬起来。
“什么……什么警察?难道姜郁报警了吗?她还真是死性不改……”
很快她的话被陈弃淡声打断:“你知不知道喜帖街上住着多少人,事情发生的时候又有多少人看到了?这又不是小偷小摸,当街捅人这种事情,好像也不需要受害人报警警察才会管吧?”
“那怎么办啊……陈弃,你怎么站在她那边嘛!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安慰安慰我么?”
“或许我现在应该考虑换个合作伙伴。”
“陈弃!”徐婉苗蓦然提高声线,“就算你不想要我手里的东西了,也别忘了我还捏着你的把柄,你就不怕我把你真正的嘴脸和计划全部告诉姜家人吗?”
“我说过,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可是很有用不是么?你也别想着处理我,如果我出什么意外了,你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立刻会有人告诉姜郁。”
“徐婉苗。”他每个字都咬的很重,有警告的意思在里面。
“叫我名字做什么,想我了?可惜你今天惹我生气了,给你一个机会哄哄我。”
男人唇角的弧度趋向锋利,几秒沉默后,他才开口:“你的情报网不是很厉害么?找人查查那男人以前做过什么比当街捅人更严重的事,威胁的招数,与其用在我身上,不如用在他身上。”
“你的意思是,让他把所有责任都承担下来?”
比起坐五年牢,只要他脑子正常,就不会选择坐十年,两权相害取其轻的道理。
“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可是……万一找不到证据怎么办?”
陈弃眯眸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马路,敛去眼神中的阴厉,声线冷冽:“没有证据,就造一份证据出来;造不出来,就和他玩空城计。心里有鬼的人经不起吓,往往更容易被拿捏,有些其实根本就不存在的证据,足以把一个人逼上绝路。”
徐婉苗唉声叹气好半天,才点头道:“好,那我立刻让人去查。没想到你对人性还挺有研究的。”
“经历的多了,自然就懂了。”
“这次算原谅你啦,不过这种事情下不为例,我先挂了,爱你哦!”
从头至尾,男人脸上的表情没有发生过变化,犹如处理工作一般。
他再回去的时候,手术室门口已经空无一人,给姜郁打电话也是关机。
问了好几个护士,才知道秋花婆婆被转去了重症监护室,姜郁去帮她买必须用品了。
望着空荡荡的走廊,他竟然有一种逃避见她的解脱感。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应该毫不犹豫地帮徐婉苗解决好这件事,可是有很多时候,他会忍不住想,如果姜郁知道他在帮徐婉苗,一定会生气,会越来越讨厌他,他害怕那种情况的发生。
就如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内心充斥着名为愧疚的情感。
……
姜郁回来就看见立在楼梯口的男人,她只是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提着两大袋东西径直从他身边路过。
陈弃及不可察地皱眉,跟上去要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怎么不等我回来让我去买?”
姜郁面无表情地躲开他的手。
除了继续威胁,他无计可施,正要开口,姜郁停下脚步看向他:“刚才付款的时候手机没电了,商店里的阿婆就让我把手机押在那里了,你去帮我拿回来吧。”
说完这句话,她就收回视线,走到护士站把东西全部交给护士。
陈弃愣了片刻。
她教给了他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对于普通夫妻而言,帮帮这种忙很正常,以前她也会这样使唤他,可就是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他思忖须臾,想通了,如果是以前她说这话,一定只有让他帮忙拿回手机这一层意思,她的目的就是这件事情本身。
但现在,拿手机反倒是最次要的,她想把他支开,她不想和他交流,她又知道如果直接那样说,他会不高兴,会继续纠缠,所以找一个听上去无比正当的理由来搪塞他……
陈弃唇边翘起讥笑的弧度,去帮她付清钱拿回手机,又在护士站借了一个充电宝帮她充上电。
他想,等会儿见她的时候,她一定又是用一副不在意无所谓的态度面对他。
可他又想错了。
姜郁不但搭理他了,还主动来找了他。
“手机取回来了么?”她走到陈弃面前,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嗯。”陈弃低低应了一声,把东西给她。
“谢谢。”她依旧很有礼貌,“这件事还是告诉大柳他们兄弟俩吧。”
大柳和大柏是秋花婆婆的两个儿子,都在外地打工。
陈弃微微颔首,算是给了她一个回应。
姜郁给两兄弟说了秋花婆婆的事情,电话里,她道了好几次歉,又叮嘱他们回来的时候车开慢点儿,人躺在医院里,急也不会让人立刻好起来。
陈弃听着,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像一座已经冒烟的火山,随时有可能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