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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弃眯起狭长的眸子盯着女人看了许久,一股无名的怒火积在胸腔中无处发泄。
他站起身,迈着大步走过去,强势地抓着姜郁的手腕把人从柜台后拉出来,顺势禁锢在他的身体和墙壁之间。
熟悉的男性气息将她整个人笼罩,姜郁呼吸窒了一瞬,下意识抬头对上男人神情晦涩的眼睛,她抿了抿樱唇,问:“怎么了?”
“你打算以后都用这种态度对我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陈弃用骨节分明的长指捏着她的下颌向上抬起,“姜郁,我娶回家的是妻子,而不是一个只会对我言听计从的保姆。”
他的话姜郁瞳孔颤了颤,下巴被他捏得生疼,不过她眉头都没蹙一下,很平静地回答:“你可能误会了,我只是不想再和你闹脾气吵架,毕竟那样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只会让两个人心情都不好。”
陈弃唇线锋利,许久,唇齿间才吐出两个尾音上挑的字:“是么?”
“嗯。”姜郁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试图从他的桎梏中躲开。
然而男人并没有给她走掉的机会,紧扣着她的手腕,直直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如果我说,今天中午婉苗也会去家里吃饭呢?”
话音落下,姜郁面上的平静终于荡起一圈波澜。
女人水润的黑眸晕染开一层雾气,她怔忪片刻,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提出在家里吃饭,让她下厨。
原来是给徐婉苗准备的。
姜郁觉得喉间涌上涩意,但她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声调没什么起伏的说:“我知道了,你们想吃什么,等会儿记得提前告诉我,我好去买菜。”
她只知道陈弃喜欢吃什么菜,但是不知道徐婉苗喜欢什么,不过陈弃应该比较清楚。
“是不是我现在让她搬进来住你也不会有半句反对?”
“如果你希望的话,我没有意见。”
陈弃手上的力度不断加重,姜郁纤细的手腕被他用力捏得没了血色。
空气中响起男人轻蔑的冷哼声,“你这也算称职的妻子?你的字典里是不是没有生气吃醋这几个字?”
姜郁微怔,旋即说:“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个资格,就算我真的吃醋了,你难道不是会更心烦么?如果我说了什么不利于徐婉苗的话,你一生气,利用我的弱点威胁我,那样很不合算。”
陈弃沉眸凝着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男人突然松开抓着她的手,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很快他的身影就从姜郁视野中消失。
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瞬间松懈下来,她满脸疲惫地向后靠在墙上,抬手捶了捶作痛的脑袋。
姜郁十点多从喜帖街离开,去了佳霖苑附近的一家超市,站在熟食区挑午餐肉的时候,接到了闫笑的电话。
“郁宝儿,你不在店里吗?”
姜郁一边推车,一边回话:“嗯,怎么了?”
“我在你店门口。”
姜郁拧眉,沉默几秒,向闫笑坦白:“我现在在超市买菜,等会儿要回去给陈弃做饭。”
“我没听错吧?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姜郁女士。”
“笑笑,他用喜帖街威胁我。”姜郁缓缓说出这几个字,不长的一句话,却似乎用了好大一番力气。
“什么?”
“之前爸爸就说有个开发商想要把喜帖街那块地买下来建大型商场,不过那时候对方开价不高,我们也都知道喜帖街对于大家来说有多重要,所以项目就暂时搁置了,但现在又有好几家投资方想要做喜帖街这个项目,陈弃有这方面的合作意向。”
电话那头的闫笑瞬间被点炸了:“凭什么他说卖就卖啊!他还只是个副总经理,公司还不是他说了算呢!”
姜郁叹气道:“像这种公司重大经营决策都是要召开股东会的,陈弃手里的股权占比不低,而且很多其他高层现在都和他关系不错,如果他铁了心要拆掉喜帖街建商业街的话,就算爸爸反对也无济于事,商人都唯利是图,爸爸他也是商人。”
姜维康和她不一样,她对喜帖街感情深厚,可姜维康只在乎利益。
先前拒绝投资方,也只是因为对方的报价并没有达到他的心理预期,放弃喜帖街意味着街坊邻里对他的失望不满甚至怨恨,如果他能得到的利益不足以弥补这些损失,沉没成本太高,必将是一次失败的决策。
姜郁说的这些,闫笑也都明白,最终也只能把满腔怒火发泄在痛骂陈弃这件事上。
“他心思也太毒辣了,早知道当初你要和他结婚,我就再努把力阻止你了,也怪我,那时候被他对你的好蒙蔽了双眼,没看穿他就是一头披着的羊皮的狼!”
“没关系,他应该就是觉得我提出离婚打击到他的尊严了,等过段时间他觉得没意思了,应该就会同意离婚的。”
闫笑安慰了姜郁几句,说她等会儿去庙里上几注香,帮姜郁向菩萨许个顺利离婚的愿。
姜郁笑了笑,不置可否。
买好菜回到佳霖苑,刚好十点三十五分。
姜郁提着两大袋菜进门,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看平板的男人。
她愣了两秒,没想到陈弃这会儿会在家里,那是不是意味着,徐婉苗也已经来了?
虽然她没在房子里看见徐婉苗。
姜郁微微抿唇,收回思绪提着菜进了厨房,她找到围裙围在身上,取出菜放进水槽里清洗。
所有的菜都洗完后,她不得不出去找陈弃:“你们中午想吃什么,我怕我自己看着做的话,她会不喜欢。”
第30章 欣赏她在泥泞中挣扎的狼狈模样
这还是其次,她更担心的是,如果她做的菜不合徐婉苗的口味,说不定这两个人又会借机整她。
与其等会儿再做第二遍,不如现在就问清楚,不要给他们找茬的机会。
陈弃眸色沉沉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薄唇开合说道:“这房间里有几个人,难道你不清楚?”
姜郁蹙了蹙眉,在脑海中思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他没有带徐婉苗回来。
关于这个问题,她也没太纠结,也许只是徐婉苗临时有事来不了,也许是她不愿意来,至于具体原因是什么,她没那个精力和时间去关心。
“那我就做你平常喜欢吃的那几道菜吧?”姜郁征求他的意见。
陈弃冷着一张脸,又恢复了沉默。
等了好半天都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姜郁索性放弃,转身走进厨房。
将电饭煲调好时间后,她把刚刚从超市里买来的洋葱取出来,拿着菜刀刚准备切,身后突然响起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
“我不吃洋葱。”
姜郁被吓了一跳,拿着刀的手一滑,锋利的刀面直接划破她指尖的皮肤,留下一道刺眼的红痕。
因为疼痛,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幕落入陈弃眼底,男人眉心一紧,立刻拉住姜郁受伤的那只手放在眼前查看伤口。
鲜血还在不断地从伤口处往外冒,陈弃看着,莫名觉得呼吸变得不顺畅起来。
明明想问她疼不疼,可话从口中说出来,却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你就那么怕我?”
怕到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被吓成这样。
姜郁下意识把手从他大掌中抽出来,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语气很平静地说:“我不是怕你,不管是谁像刚才那样突然说话,我都会被吓到的。”
“我帮你处理伤口。”
“不用了,一点小伤而已。”说着,她直接打开水龙头,将手放在水流中冲洗掉血迹。
这个动作看的男人眉头直皱:“你不知道伤口不能碰水?”
“没关系不用管我。”她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件事,“我知道你不喜欢吃洋葱,菜炒好之后我会把洋葱挑出来,如果炒菜的时候不加洋葱会影响味道。”
说完这些,姜郁又拿起放在案板上的菜刀,准备继续切洋葱。
看陈弃还站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她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道:“我要切洋葱了,可能会呛眼睛,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味道的话先出去吧。”
像是为了完任务一般,姜郁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管他,好像说这句话也只是走个必要的流程,至于结果是什么,她一点都不在乎,所以即便陈弃并没有离开,她还是继续手中的动作。
下一秒,手里的东西突然被抽走,姜郁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双有力的大掌握着她盈盈一握的细腰抱起来,顺势放在流理台上。
姜郁蓦然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毫无预兆地撞进男人那双深邃而难以看透的黑眸。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唇瓣就被一片温热封缄。
男人的吻霸道而又强势,根本不容她拒绝或者抵抗,只要她有半点反抗的意思,他就会更凶猛地进攻。
陈弃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却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所有除了乖乖承受以外的反应,都是不自量力。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姜郁下了死口,咬破他的嘴唇,腥甜的味道在两人舌尖绽开蔓延。
陈弃吃痛才终于放开她。
凌厉的巴掌紧接着落在他的脸上。
“陈弃,你脏不脏?”
男人齿间溢出一声不屑的冷哼:“终于敢对我发脾气了?”
“是啊,现在你满意了?我原本想对你态度好点的,可是你一直在挑我的刺,这样做有意思吗?你想吃我做的饭,我等会做好你吃不就行了吗?你想和徐婉苗在一起,我好像也没有说过半句反对吧?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这些话几乎是她吼出来的,姜郁眼眶泛红,像是生气,又像是快要哭出来。
女人泫然欲泣的模样让陈弃原本平静的心跳加速。
他心情不错地勾了勾唇角,抬起手用指腹擦掉她嘴角的血迹,声线富有磁性:“我喜欢你因为我生气的样子,不喜欢你像恭维领导一样尊敬我。”
闻言,姜郁一愣,随即轻笑出声。
她明白了,她明白他想要什么了。
陈弃要的不是她,他要的是她的爱。
他不喜欢她看到他和徐婉苗不清不楚之后,还无动于衷的样子,他就喜欢看她吃醋,看她生气,看她心痛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这些无一不表明她喜欢他,爱他。
他要让她在这场博弈中输得彻彻底底,体无完肤。
而他高高在上享受着胜者的喜悦,从容地欣赏她在泥泞中挣扎的狼狈模样,甚至在觉得不够尽兴的时候,带上徐婉苗一起来看这出好戏。
姜郁啊姜郁,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可悲的人麽?
她目光空洞地望着地面,许久才抬起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这不公平。”
喘气微微拧了拧眉。
只听他继续说:“凭什么只有我爱你呢?凭什么你可以用喜帖街威胁我呢?”
“世界上本就没有完全的公平,与其抱怨,不如接受。”
姜郁面色清冷,没有应声。
好不容易爆发出来的情绪,此刻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