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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奇怪了。”圆脸女警有些许担心,“昨天我发现,她好像心脏不太好,有一阵子脸色发白发绀,我特意问了她,她说自己手脚麻痹、喘不上气来。”
梁矜上面色一痛。
她想,南意不是心脏有问题。
而是犯病了。
自从南意上次给她坦白了自己的精神疾病,梁矜上那阵子私下里查了很多资料。
正好看到过一条,焦虑患者如果突逢巨变,就很容易“惊恐发作”,症状就像这位圆脸女警说的那样——心悸、出汗、颤抖、濒死感。
梁矜上不敢细想,只觉得一刻都不能忍受,让南意再在这种环境里待下去了。
女警见梁矜上脸色凝重,随口安慰了她两句。
但这安慰对梁矜上起不到任何效果,她想起来,“警官,我想问一下,在我之前有人来探视过南意吗?”
“有。”女警这样说,却没有继续透露来人是谁。
想到她早上看到的那台红色跑车,梁矜上压低声音,“姓宫?”
“我们有规定的……”女警面露难色,但还是朝梁矜上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宫雪苑真的来过!
可南意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梁矜上想到南意胳膊上那些淤伤。
宫雪苑会亲自做这种事吗?
可是,探视的时候都是有人在旁边监督的,怎么可能?
那女警没有多停留,很快离开了。
梁矜上看着她的背影,猜测这人绝不会平白无故来帮自己。
难道是晁荆玉?
……
梁矜上从看守所出来,直接去了宫念的病房。
宫雪苑果然在。
还有一名护工阿姨在给宫念擦身子,她一个人不好翻身,请求宫雪苑搭把手。
宫雪苑正在给自己涂指甲油,不耐烦道:“我花钱雇你,这点事都做不好?”
护工默默忍耐。
她不是做不好,而是宫念脑震荡,原本不应该这么早翻动她给她擦身子,怕引起晕眩。
可这对娇气的姐妹俩不听劝。
果然,梁矜上刚走近,宫念就在翻动间恶心头晕,“哇”的一声吐了满床。
宫雪苑立刻跳了起来,“你怎么照顾我妹妹的!脏死了!赶快弄干净啊!”
护工连忙收拾起床单被套。
宫念身上也沾了自己的呕吐物,一直在哭着喊恶心。
护工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可宫雪苑早一脸嫌弃地跑到窗户边去了。
梁矜上叹口气。
上前先帮宫念把脏衣服脱下来,用帘子遮着替她擦干净身体,又换上了干净衣服。
宫念人动不了,但嘴皮子能动,一直吚吚呜呜地说着拒绝的话。
梁矜上只当听不到。
她一个外人都动了恻隐之心,宫雪苑却恶意说道:“你到我妹妹面前假惺惺的是干什么?以为这样我家就会撤诉了吗?”
梁矜上顺着她的话问,“所以,你要怎么样才会撤诉?”
“你离开商遇城!”
这个答案完全在意料之中。
梁矜上有几秒没回答,宫雪苑冷笑道:“还以为你有多姐妹情深呢!你还真是从一而终的自私鬼!”
梁矜上反问道:“只要我跟商遇城分手,你就放过南意?”
“是啊!你分吗?!”
梁矜上在刚刚沉默的那几秒钟里,就已经想好了答案。
应该说她今天会来找宫雪苑,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决定。
或者是在更早之前,在他的暴力暴力对待南意、在镇定剂打到梁西洲的身体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
“我可以分手。”梁矜上冷静地指出,“但商遇城会不会答应不在我的掌控之内。”
宫雪苑怒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啊?遇城他想要什么女人没有,玩玩你而已,一只野山鸡还当自己是凤凰了?”
梁矜上静静地站着,没有跟她作口舌之争。
漂亮白净的五官,长发过肩,白衬衫搭配淡绿色针织衫,灵秀清透的气质,真是独一份的干净。
宫雪苑看着这样的梁矜上,咬了咬牙,不,还得加码!
“你提醒得对,只是提分手不行,万一遇城还没玩腻你呢!”宫雪苑恬不知耻道,“你跟他分手的时候,说你爱上了别人,让他不要再纠缠你。”
梁矜上扯了扯嘴角。
宫雪苑在某些方面也算是了解商遇城。
如果自己真的这么跟商遇城说了,以他的骄傲,绝对不会对自己死缠烂打,还会狠狠教训自己这个三心两意不识好歹的女人。
她好整以暇地问道:“那你觉得我说爱上什么人,他会信?”
宫雪苑想也不想道:“晁荆玉啊!”
“你果然是没有心的。”这个答案也在梁矜上的意料之中。
晁荆玉对宫雪苑的百般呵护,梁矜上在初识他是就羡慕过。
就这么个女人,毁起他来却毫不犹豫。
不过也就是宫雪苑这种人的存在,才验证了人无完人这句话——完美如晁荆玉,也有眼瘸的缺点。
梁矜上沉吟道:“晁荆玉不行。”
不等这蠢货发问,她就径自说下去,“商遇城不会信,更重要的是我不想拖他下水。”
宫雪苑听出她语气里的鄙夷,怒道:“我看你是想耍我?如果不想分手也无所谓,反正被关个十年八年的人又不是我!”
“分,怎么不分?”梁矜上站在智商的高地,居高临下地指导她,“我是要教你,什么叫打蛇打七寸。”
她红唇轻启,“你放南意出来,我跟商遇城提分手。后天商遇城回锦城,而我正好出差去星城——你去告诉他,贺小缺在星城。”
宫雪苑微微张嘴,不肯承认,自己确实被说服了。
梁矜上嘲讽地开口,“然后你就可以把我跟贺小缺的关系,添油加醋地说给他听了。”
而以宫雪苑对自己和贺小缺的恨意,她说给商遇城听的,一定是一段天上人间至死不渝的“爱情”。
第125章 缺哥
第二天,宫家撤诉,南意被放了出来。 梁矜上在看守所外接到了南意。
南意对于自己怎么被放出来的,一点不好奇,只说道:“我这副样子,暂时不想回家。”
她在看守所的这两天,梁矜上对她家里说她出差了。
南海生是个浑噩度日的醉鬼,压根没想过,一个入职不到一个月,做的还是档案方面工作的人,出什么差。
梁矜上:“那先去我家住?”
南意点头。
在路上,宫雪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梁矜上问南意,可以接吗?
南意完全没有前天遇见宫雪苑时的激烈反应,“你接。”
接起来,宫雪苑在电话那头说,自己答应的已经做到了,问梁矜上什么时候提分手。
“等下就提。”梁矜上道,“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做到,希望你也不要反悔,再不要来打扰她的平静。”
宫雪苑“嘁”了一声挂了。
南意:“你答应她什么了?”
“没什么,很小的事。”梁矜上没有多说自己跟宫雪苑的交易,但她心里总还是存着一点怀疑,“南意,宫雪苑就这么简单地放过我们,你觉不觉得有些蹊跷?”
南意靠着出租车的玻璃窗,半阖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看上去就像是睡着的模样,什么也没回答。
梁矜上猜她是太累了,把她带到观澜庭院后,“明天我要出差,你在我这里就安心住。”
“谢谢。”
“南意……”梁矜上忽然迟疑着叫她的名字。
南意袖中的手指抖了一下,“怎么?”
梁矜上叹口气,“我待会儿要去接梁西洲出院,你……跟我一起吗?”
南意苦笑一下,“我现在这个样子,连父母都不想见……算了吧!”
她现在虽然憔悴,但有种格外惹人怜惜的美感。
但也许她是对的,如果让梁西洲看到这样的南意,该多心疼?
“那我自己去。”梁矜上安顿好南意,就出了门。
南意目光幽深地看着梁矜上的背影。
其实自从重新遇见,这个叫“梁矜上”的人,她一直都有一种陌生感。
从前的方家宝,从来不会这么小心翼翼地对自己说话。
所以,她应该也被愧疚拖了太多年了。
她们之间,什么时候总该有一个彻底的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