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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蔓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爸爸怎么了？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
还没到下班时间，周蔓提前请假走了，难掩慌张神色。
到了医院，看到张妘红着眼，明显刚哭过。
“妈妈，爸爸怎么了？！”
张妘红着眼：“你爸今天出差回来，刚到家忽然晕了，赶紧叫救护车送到医院，初步检查，医生怀疑是脑瘤，压迫神经，造成昏迷，现在在动手术。”
事发突然，张妘六神无主，慌了神，担心真出什么问题，赶紧叫来周蔓。
周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您先别着急。”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手里拿了份病危通知书，告知她们家属情况不太乐观。
张妘差点晕过去，哀求医生一定要尽全力抢救。
周蔓扶着张妘，她也慌，可她不能乱，一旦乱了，妈妈怎么办。
周蔓对医生说：“我来签字。”
签字时，手都在抖，抖的厉害。
白纸黑字，硕大的病危通知书字体明晃晃刺痛她的眼，心脏一阵阵紧缩，快要窒息似的。
周蔓还算冷静，安慰母亲的情绪：“妈，休息会，相信爸爸会没事的。”
“其实我和你爸一直没跟你说，家里的情况不太好，你才参加工作，你爸爸现在又出事……”
“家里怎么了？是公司的事吗？之前爸爸不是说没事了吗？”
“那都是安慰你的，怕你担心，其实这些年大环境很差，丢了不少合作项目，还欠了不少外债，你爸急得不行，可能因为这些事，大大小小加起来，他压力很大，才……”
周蔓：“您要早点跟我说，怎么可以瞒着我？”
她会想尽办法帮忙，总比被瞒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蔓蔓，我们不想给你压力，你才毕业，你有你想做的事。”
周蔓眼眶泛红，心里难受，连忙抱住张妘。
两个小时后，手术成功，周父脱离危险，但是一直没醒过来，医生解释说是因为压迫到了神经，能抢救回一条命，却不能保证什么时候能醒，他们也尽力了。
张妘守在周父病床边，默默流着眼泪，悲痛至极。
周蔓也不好受，她强迫自己不能哭，要冷静，这个家还需要她。
办好了住院手续，缴了医药费，周蔓回病房路上接到傅宴殊电话。
她才想起来和傅宴殊约了见面的事。
“抱歉，我临时有事，不在公司。”周蔓声音很低，“要不下次再还给我。”
那耳环对她来说挺重要的，是朋友送的礼物，不能丢了，如果不是别人送的，其实丢了也没关系。
第4章 出差
傅宴殊语调轻缓，“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再还给你。”
“谢谢。”周蔓嗓子发哑，走出电梯，“我之后再给你电话，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没事。”
“那我先忙了，先挂了。”
“恩。”
周蔓挂断电话，深呼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回到病房。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张妘让周蔓先回去。
周蔓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妈，我陪您一起。”
“都多大人了，不用陪了，你爸爸现在这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们俩守着不是办法，而且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去休息。”
“爸爸这样我没心情上班，我明天请假。”本来明天要出差，现在家里出了这事，她哪里走得开。
“蔓蔓，我知道你不放心，我在医院照顾你爸爸就行，你的工作不能落下，你不是很喜欢这份工作么，那就去做，我们不想拖你后腿。”
张妘和周父很开明，一直鼓励她支持她，张妘主要是不想她在医院陪着，不忍心她看着周父现在这幅模样。
周蔓拗不过，第二天还是去出差，走之前请了护工帮忙照顾，上飞机前一秒还在跟张妘打电话，她怎么都不放心。
她状态其不太好，这次项目又特别重要，不能出任何差错，只能自己调整状态。
顾总监上飞机闭目养神，周蔓跟另外一个同事张娅希坐在一块，张娅希捅了捅她胳膊，小声说：“蔓姐，你心里有底吗？我感觉怕怕的，还是跟市政府合作，我第一次接这么大的案子。”
对她们俩新人来说确实如此。
周蔓很勉强挤出笑容，说：“我也紧张。”
“蔓姐你学历比我好，要是我哪里不会，你多帮帮我。”
周蔓：“你客气了，还希望你能帮我。”
“那就说好了，我们俩互相帮忙，最重要是这次项目顺利。”
周蔓点头，“恩。”
张娅希没再说什么，戴上眼罩休息。
周蔓心事重重，脸上笑容彻底淡下来，眉头紧紧皱着，难掩担忧。
下了飞机，马不蹄停去见客户。
顾总监在路上交代了等会见到客户的注意事项，这次客户不是一般身份的，特别讲究礼数和用词，就连坐的位置都很讲究。
顾总监说：“等会你们都机灵点，别犯傻。”
“放心吧，顾总监，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张娅希很有自信，迫不及待展现自己的机灵。
周蔓没说话。
顾总监看向周蔓：“周蔓，怎么看起来你状态不好。”
“没事，我很好。”周蔓说。
“等会见面开会先互相沟通一下，确认甲方需求后会酒店就要做方案，项目资料昨天给过你们，都有做准备？”
“有的。”张娅希说这话时瞥了周蔓一眼。
周蔓没什么情绪，她昨晚回去后就没怎么睡觉，虽然张妘放心让她出差，医院的事不用她担心，可她怎么能放心下，就算在做案子也是在想家里的事。
“我不知道蔓姐是怎么样，我是接到案子就在准备了，您放心，顾总监，我准备很充分。”
顾总监：“挺有自信的。”
周蔓什么都没说，一时风头都在张娅希那。
……
半个小时候，抵达见面的地方，有专门的人对接，领着他们到了会客室。
对接的人叫郑安，是市政府的工作人员。
“顾总监这次带来了团队，都是年轻的主力军啊。”
“客气了，郑先生，很荣幸贵方找到我们来共同合作这次项目，之后的工作还需要您多费心。”
“大家都是为了工作，你们坐会，我去请示一下，等会就过来。”
周蔓抓紧时间顺下思路，等会应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都在脑子里过一遍。
第5章 竞争
等对方负责项目的人员到齐落座，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紧张，会议室更是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周蔓第一次跟市政府的人开会，真的是很紧张。
还是顾总监起了个头，简单寒暄和自我介绍后开始跟对方谈项目的事。
在对方提了需求之后，顾总监先让张娅希说了大概方向，看她的想法。
张娅希紧张到磕磕巴巴，并不利落，没说几句，和刚才在车上自信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按、按照我们城市的风、风格和定位，我觉得我们可以走的方向、方向是……”
气氛焦灼，凝重，对面负责人的脸色不太好看，皱着眉头。
周蔓看情况不对，怕场子搞砸了，于是顺着张娅希的话说下去，她是有准备的，脑子清醒，用词干练，说到重点上了。
顾总监原本还想打断，听周蔓这么一说，也就没说什么。
张娅希难以掩饰尴尬的眼神，扣着手指头，就盯着电脑看，不敢看对面的表情。
这场会开了几个小时，等结束已经是天都黑了。
晚上还有应酬，对方是东道主请他们吃饭，吃饭可不是纯粹吃饭，也是应酬。
因为白天会议张娅希表现不太好，晚上的饭桌上，她端茶倒水特别热情，和对方攀关系。
社交则是周蔓短板，除了工作必要时间，和客户吃饭她不会特别主动。
特别是爸爸现在还在医院，她很担心，混不守时不时看着手机，就怕家里来消息。
郑安说：“小周怎么一直不说话，也不动筷子，是不是饭菜口味不合适？”
其他人都看过来，顾总监也在看她。
周蔓立刻回过神：“不是，抱歉，饭菜很好吃。”
“那就好，我还以为饭菜不合口。”郑安说着拿着茶壶走到周蔓身边倒茶。
周蔓连声说谢谢，“郑先生，您不用客气，我自己来就行。”
“没事，不用跟我客气，你们大老远来这，我们做东道主的应该照顾到位，之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找我，都可以加一下我的微信，方便沟通。”
张娅希的眼神变得探究，说：“我们可以直接拉个微信群聊，有什么事都在里面说。”
郑安说：“确实有道理，那扫一下。”
饭局结束，一行人回了酒店，简单沟通了下方案的大致方向，顾总监让她们俩明天给一个初步方向，让她们俩回房间了。
张娅希进了房间，行李一放，“蔓姐，看不出来你挺有几把刷子，准备充分。”
“没有。”周蔓听出她话里的阴阳怪气，其实今天开会那会张娅希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周蔓没有心情理她，她打开电脑开始忙方案。
张娅希看她在写方案，转身进了浴室洗澡。